《一觉醒来被赐婚给死对头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8
作者:米酒圆子      更新:2023-06-21 22:20      字数:9821
  至于引雷,那座高台作为崇泰城的至高点,遇上雷雨天气本来就不太安全,她又在上面竖了一根两米多长的棍子。就效果来说肯定是铁棍更好,但她怕指定材质会让定南王生疑,反正这个时代大家常用来做棍子的材料就那么些,她再往上面浇上能导电的溶液,就成功引来了“天罚”。乔琬用尽量简单的语言将这一“法术”解释给了尹笙三人听,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其中月袖见多识广一些,思虑了一番后道:“我曾在北方见过有人家在屋顶上放上一块鱼尾形状的铜瓦以避雷,不过你这木棍还有什么……‘导电溶液’倒是闻所未闻。”那个导电溶液说来也简单,别的东西不好弄,弄些食盐对乔琬而言没多大困难,再混上一些其他粉末迷惑定南王就成了。“不过真的好险。”乔琬事后回想起来一直心有余悸。她不能下来的太早,云层聚集起来的时候正是定南王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立刻下来效果会大打折扣。可是她也不能下来得太晚,谁也说不准闪电究竟什么时候会劈下来。她运气相当好,再晚上一刻就得替“司命星君”壮烈受刑了。“这件事你们都不许告诉殿下知道了吗?”乔琬对另外三人,尤其是楠竹说道。她来之前没有告诉过骆凤心这件事有这么危险,甚至没有告诉过她要引雷,只说会骗定南王他儿子是司命星君转世,再通过余知远之口告诉定南王此战必败的预言。四人在吴光县歇息了一晚,早上各自分头出发。现在骆凤心的大军正驻扎到固川城外五百里处的汤真河畔,乔琬决定不回千阳,直接去固川与骆凤心汇合。楠竹受命保护乔琬,自是乔琬去哪儿她去哪儿,剩下月袖要回京城,而尹笙得回千阳城给云氏兄妹帮忙。乔琬跟月袖、尹笙在吴光县别过,带着楠竹从谡州经寅州,再到源州,绕开前线战场,由东南到西北再折向南,走了快一个月才抵达固川。到达固川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乔琬思念骆凤心心切,等不到天亮开城门,也不想再从城外绕路,直接掏出公主令牌,让固川守卫放行。固川守卫查验过后不敢怠慢,立即放她通过。饶是穿城而过比绕路近些,等乔琬从另一边城门出来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寅时。固川到大军驻扎营地的路程又走了一天半,乔琬给营门守卫们验看过身份之后等不及他们去通报,自己直奔向了中军大帐。“阿凤!”乔琬掀开帐帘,只见帐中坐了好些将军,正中站着一人,因她的叫喊声回过了头,正是原先在千阳城负责军备粮草补给调度的徐鹏兴。徐鹏兴一见她高兴道:“郡主来的可真是时候!下官正对殿下说起您呢。您给殿下的信当日殿下已经启程了,这次下官来陈老管家特地嘱咐让下官一定带到,就怕有什么要事耽误了……”乔琬心里一抖,目光从他身上移到坐在主帅位置上的骆凤心,只见信封已经被拆开,那张满是她唇印的纸正展开来捏在骆凤心手里。乔琬:“……”对不起打扰了,我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吗?作者有话要说:乔琬:你们这是什么坑爹操作啊?!!!一封信送两个月?我累了_(:3”∠)_公主:嗯?引雷那个只是理论上有可能,至于具体有没有操作性作者菌的物理化学都早已经还给老师了,也没胆子去做这个实验,大家看看就好qaq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c瑾念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2章答案当然是来不及了。骆凤心指名让她在帐内空位坐下。乔琬向前看了看帐内七八双眼睛, 又向后看了看门口两名立着戟的守卫, 决定还是识相一点……啊呸, 还是给阿凤一点面子,不能让别让认为阿凤连自己媳妇儿都管不住。骆凤心看着她入座, 然后淡然地把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里,让徐鹏兴继续汇报。经公主殿下一提醒徐鹏兴忙回归了正题:“岷州去年的余粮这次都送过来了,大概只够维系我军两月之用,下一批粮要等到七月底才能征上来, 再算上路上运送的时间,这中间有近两个月的空档。殿下如果想要长期跟征西王对峙,粮草方面还要早做打算呐。”帐中坐着的都是骆凤心这一年多以来培养起来的岷州军嫡系,无论是忠诚度还是服从性都很高。几名将军听了徐鹏兴的话一齐望向骆凤心, 等着公主殿下拿主意。“知道了,本帅自有办法,你们都下去吧,这段时间还按往常一样就好。”骆凤心说完,众将纷纷起身行礼告辞。乔琬跟着站起来混在人堆里想要溜之大吉,可是帐门就这么大,三人并排还行,四人就有点显挤, 五人六人就真的挤到了!骆凤心指给她的位置离门有点远, 一群大男人在前面把路一挡让她还怎么过去?这绝对是故意的吧!她已经很着急了, 还有两个人出了帐门就站在门外讲话, 导致后面的人走得更慢。大哥, 你们要讲可不可以走远一点?挡到路了知道吗?还有门口那两位守卫兄弟你们有没有一点职业操守了?虽然我认得你们你们也认得我,可是帐内在谈军机要事呢,你们拦都不拦我一下就看我闯进来,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啊?最坑的就是这封信为什么两个月才送到!这还不如放府里别捎来了,陈大爷您难道不觉得真要是什么要紧事等你们这么慢悠悠送过来黄花菜都凉透了?乔琬一边在心里疯狂哔哔哔,一边贴着帐子边缘像螃蟹一样横着步子挪动以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见着门口有空了转身拔腿便跑,刚迈出腿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从后方拽住了。“信写得不错啊。”乔琬溜走不成,只能堆着笑回过头,就见骆凤心一手抓着她,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那封要命的信。“你喜欢就好,慢慢看,我就不打扰你跟手下谈正事了。”“正事刚才谈完了,现在该说说你了。”骆凤心下巴微抬,一侧的嘴角挑起。乔琬发现了,大约是骆凤心后来跟早年之间的变化主要形成于战场的缘故,每当骆凤心处于战场的时候这种变化就格外明显。比如现在,骆凤心握住她胳膊的力道不小,让她有些疼,换做平时在府里的时候绝对不会这样。还有看她的目光也是,尽管骆凤心的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却仍让乔琬感到自己宛如一只被盯上的猎物,脊柱战栗,双腿发软。好……好喜欢……乔琬的脑袋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完全空白的,都找不到词形容自己心里那种满满当当的感觉,只会用最笼统却也是最诚实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耀眼的人,冷静、傲慢、温柔、体贴,明明有好多特质都是相互矛盾,可在骆凤心身上就能统一起来,什么时候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咳咳!”乔琬清了清嗓子来掩饰刚才自己看人看呆了的窘况。“那个……怎么就谈完了呢?粮草可是件大事啊,你一句‘自有办法’,大家就问都不问,也太离谱了!就算大家表面不问心中肯定也会不安;就算大家没有不安,那说不定有人有更好的办法啊。独行专断要不得,你也可以听听别人的意见当个参考嘛……”乔琬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骆凤心就偏头等着看她能一个人叽叽咕咕说多久。很快骆凤心就发觉自己低估了乔琬的实力。乔琬话本来就多,这会儿又刻意想要东拉西扯,从刚才她跟手下的一个短会谈到做一个好主帅的职责,穷举历朝历代的著名将领,要是放任乔琬继续说下去,乔琬能给她扯出个为将守则三千条来。纸上谈兵,还挺厉害的。“是因为我刚才没有马上理你让你不高兴了吗?”骆凤心的问话就像是在乔琬嘴边按下了一个奇怪的开关,刚还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她忽然就愣住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她这么深明大义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小情绪呢?要是骆凤心因为看她进来就把原本喊来开会的人都遣散了那才尴尬好吧。不高兴不至于,就是有一点点小失落,针尖那么大,骆凤心要是不说她都没感觉到,毕竟她从进门到现在就一门心思在想着怎么把那封信糊弄过去。她见骆凤心不肯接受糊弄,只好使出了惯用的一招,伸手抱住骆凤心,把头搭在骆凤心肩上靠撒娇强行转移话题。“阿凤,我想你了嘛……”“大白天的,不要浪!”乔琬被骆凤心拉开,心里针尖大的那一点失落顿时化作了小山一样大的委屈,正低着头,忽觉额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她猛地抬起头,一下便撞进了骆凤心那满是笑意的眼。“我也想你。”只听骆凤心如是说道。直到被骆凤心拥住,乔琬才从骆凤心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眼中清醒过来,用力拍了一下骆凤心气恼道:“你逗我玩是不是?”这一下没把骆凤心拍出什么感觉来,倒是乔琬自己的手打在铠甲上,生疼生疼的。骆凤心忍着笑给她揉捏掌心:“看你皮的没边了,逗你一下。”“那不行,我皮都是逗你开心,你逗我是把我逗生气了,这能一样吗?”骆凤心暂且不想评价乔琬这个皮都是逗她开心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单就乔琬这会儿这气鼓鼓的样子她就知道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这人要真这么容易就生气早几百年就被气死了,根本等不到她俩和好的那一天。“嗯,是我不对,那你想怎么样呢?”骆凤心顺着乔琬的话说道。果然乔琬就等着她这句。只见乔琬眼珠子一转,还装着生气说:“你把这封信烧了我就原谅你了。”骆凤心二话不说,走回桌边点燃蜡烛,将信封放到烛火上。乔琬一眨不眨地盯着信封靠近火苗的那个角,眼看着火舌就要舔上了,骆凤心却停了下来,慢悠悠地把信封又收了回去。“你又骗我!”乔琬叫着要去抢那封信,可是论身手她哪里敌得过骆凤心,骆凤心不想让她碰她就一个边都摸不到,蹦来跳去还把人累个半死。“现在知道羞了?当初弄这个的时候怎么不羞?”骆凤心捉弄了乔琬半天大气都不带喘。乔琬现在能舞半个时辰剑,体力比从前进步了一大截,但耐不住这次又蹦又叫的,乱了呼吸节奏心跳便有些快。“正常收信跟当面收信能一样吗?当初让人给你送这封信的时候我还在范州,以为你马上能收到呢……等我回去了查到是谁坑了我,我非要他好看!”她这话本想说得特别阴狠,可惜气不太顺,说出来软绵绵的,自己听着都没点威胁感。算了,信的事回去再说,倒是骆凤心从前都是靠强势压迫她欺负她,现在怎么也开始玩起小伎俩了,皮不是她的专利吗?!“这叫近墨者黑。”骆凤心对此解释道。“你才是墨,你才黑呢!”乔琬不服。“你带坏的我,你不是墨是什么?”骆凤心反问。“我明明是朱,你跟我在一起难道没有觉得每天都很快乐吗?”“嗯,没错,你是朱。”骆凤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乔琬直觉哪里不对,再一想扑过去摇晃着骆凤心的脖子咬牙气道:“你才是猪!”两人闹了一阵,骆凤心还没笑乔琬,倒是乔琬自己先绷不住笑了起来。“我真的从来没有见人用这么自豪的语气说自己是猪的。”骆凤心无奈道。乔琬这次学乖了,不去拍骆凤心的盔甲,拉起骆凤心的手打了一下手掌心,郁闷道:“你说我怎么回事?看我把定南王忽悠得团团转,也不傻啊,怎么回回到你这里就变笨了呢?”骆凤心担心乔琬打人又把自己的手打痛了,让乔琬拍完还和刚才一样翻过乔琬的手给她揉捏:“你这不是变笨,是放松了。在定南王那儿你处处提着心警觉着,自然反应快上不了当;在我这儿呢你说话不用事先在心里过几遍弯,所以就容易掉陷阱里。”“知道你还坑我?”乔琬瞪了骆凤心一眼,这一眼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撒娇的成分更多一些。她之所以在骆凤心这里格外皮,是因为她很享受骆凤心对她的宽容。相对应的另一边,她也愿意用自己毫无戒备的心给骆凤心带来很多逗趣的事。“我想你了,阿凤……”这是乔琬进帐以来第二次说这句话,之前说得时候是为了耍赖皮,这次是真正发自心底的感叹。她依偎在骆凤心的怀里,冰冰凉凉的铠甲隔绝了骆凤心的体温,不过有骆凤心的手一下一下扶着她的头发就足以让她很安心了。“我也很想你。”骆凤心再一次回应乔琬的话。其实她从第一眼见到乔琬出现在帐门口时就忍不住想要把这人拉去没人的地方,但她不能这样做。现在还是战时,随时可能有军情报上来。放着军情不管与乔琬亲热是对全军将士们的生命不负责,可如果放着亲热到一半的爱人去处理军情也是对爱人的不尊重。所以她只能忍着,等到这一仗结束……※※※※※※※※※※※※※※※※※※※※前两天三次元出了点事情心情有点爆炸,抱歉鸽了两天,这周我会尽量多更一点补上字数的,比心~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c瑾念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3章“……定南王那个老家伙太阴险了, 还拿假血来骗我!我那么机智怎么可能上当, 这不是送上来给我发挥吗?我当即就戳穿了他, 让他以为我确实有通天晓地的本事。”乔琬兴致勃勃地将在范州发生的一切分享给骆凤心,当然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跟实际情况有一定的差别。本来是刀尖起舞, 却被她说得诙谐有趣,连那些跟定南王的心理博弈输即有可能丧命的部分都能说得如此轻松。“……你知道定南王看见‘天罚’的时候表情有多么夸张吗?眼睛睁得特别大,嘴巴也张着,整个人都傻掉了一样, 连我们叫他都听不见……”骆凤心摇了摇头:“引雷之法太过危险,永禄十三年有一次暴雨,宫里一棵老树被雷劈,有个宫女在树下躲雨, 当场就死了。你……”“我知道,所以我见云层聚集起来以后立刻就离开了。我的小命那么精贵,还要赶回来见你呢,怎么舍得这样丢在定南王府?”乔琬嬉皮笑脸地把最惊险的一幕带了过去,与其等着骆凤心去问楠竹,不如她自己主动说,还能在定南王的梦境和引雷这方面撒点小谎做遮掩。乔琬是个什么德行骆凤心一清二楚,乔琬既不愿让她忧心, 她便配合着乔琬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端起乔琬的脸仔细看了看乔琬眼尾的痕迹, 帐中光线有些暗, 先前她瞧得不太真切, 加上重逢时的喜悦比任何事都来的强烈, 所以她一开始没有提。“疼吗?”她轻轻摸了摸乔琬的眼角,又去看乔琬的手背。“涂在眼周围的时候有点疼,手上大概是皮糙肉厚没什么感觉。”乔琬把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伸远瞧了瞧,日光透过大帐再又投射到她手上,给她的手染上了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淡淡的红斑隐藏在这些阴影之下,乍一看并不显眼。“现在手上的红斑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了,月袖说坚持每天涂药,三个月以内就能彻底恢复。”骆凤心没有接话,只是皱着眉一遍一遍地用拇指蹭着她的手,目光看起来很是心疼。乔琬见状内心一动,忽然想起那日在山道上听尹笙跟月袖对话后幻想过的场景来。她不好意思明着问骆凤心,于是拐了个弯对骆凤心道,“阿凤,我在范州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什么了?”骆凤心问。“我梦见好多人来找你提亲,什么王爷啊、侯府啊、将军啊,每天不断,门槛都被踏破的那种。”“为什么会这么想?”骆凤心奇怪道,“我不是已经娶了你为妻么?”这下倒是把乔琬问住了,乔琬设想的前提是骆凤心登基做了女皇,但这个前提她现在没法跟骆凤心说。骆瑾和还活着,这话说出来无异于已经把骆瑾和当个死人了。虽然事实确实差不了多少,但无论是出于对骆凤心跟骆瑾和的兄妹感情还是她自己对骆瑾和的朋友之情考虑,她都不愿意在非必要的时候以玩笑话谈起皇位的继承问题。可是抛开这一层,如今骆凤心的正妻已经有了人,这些有头有脸的权贵们还不至于上赶着把自家女儿送去给一个公主当妾室。“这不是做梦嘛!梦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乔琬解释不出来就开始耍赖。“真的是梦吗?我还以为跟‘我有个朋友’是一个意思呢。”骆凤心完全不上当。乔琬被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拍桌嚷道:“还能不能聊天了?”骆凤心拒绝用这样试探的方式聊天,尽管现在场合不允许她对乔琬做太多深入交流的事,但让乔琬好好认识一下错误仍旧是可以的。乔琬吃亏就吃亏在自己穿的衣服比较方便骆凤心动手动脚,而骆凤心的铠甲却不是她三五下能扒下来的,只能白白被占便宜,连一点反制的机会都没有。而事实上,以她跟骆凤心在体力上的差距,只要骆凤心不让着她,她都不可能有反制的机会。有时候即便骆凤心给了她机会,她也更喜欢被骆凤心压在下面,会让她有一种心理上的臣服感。不过乔琬不肯承认这一点。都是各种客观因素在针对她,导致她没法反抗骆凤心!乔琬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快被咬破了骆凤心才总算放过了她。她原以为这个话题就到这里结束了,正愤愤地想着该如何讨回来,就见骆凤心一手支着头靠在案桌上懒洋洋地看着她。“所以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安心的事么?”乔琬愣了一下,从前若是她问了什么让骆凤心觉得无聊或者没必要回答的话都只能收获一个高冷的眼神,今天骆凤心好像心情格外好,大概是刚占足了便宜,又或者是觉得很在意这个问题。很在意啊……光是这样想着乔琬就觉得开心起来,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此时此刻阿凤依然是那个让她一想起来就会不自觉笑起来的阿凤。“是这样的,我这次不是让月袖她们装鬼去吓唬定南王妃吗?然后定南王就跟定南王妃吵起来了,他本就不太信王妃的话,再加上还有妾室彩珠在一边煽风点火,王妃为此吃了些苦头……”乔琬将那日尹笙和月袖的对话说给了骆凤心听,她只说了月袖的前半句关于彩珠的话,后半句数落定南王的话故意留着没说,也学着骆凤心的样子倚在案桌上看着骆凤心问:“你觉得她俩的话谁对?”“彩珠作为妾室,以下犯上按律可以治罪……”骆凤心毕竟跟月袖的出身不同,谈论起一件事的角度也不一样。“不过她之所以敢当面责难正室王妃,归根结底是因为定南王的纵容。定南王偏宠幼子给了妾室彩珠扳倒正室的希望,这在王府尚且只是造成了正室与妾室的几句争执,将来若是恶化下去也许还会出几条人命。可若是放在帝王之家,皇帝冷落嫡长子而偏宠其他皇子,就会引来极其激烈的皇位之争,最终结果你也知道……”骆凤心指的是乔琬亲身参与过的那场斗争。在乔琬来之前光是端王一案就死了不下百人;乔琬来之后韩王骆瑾仁为了陷害太子骆瑾和,无数次在骆瑾和负责督办的差事上动手脚,骆瑾和这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双方你来我往,间接又牵连了百余人。再后来老皇帝病重去行宫养病,将朝政大权一分为二分别托付给韩王跟太子处理,两派的斗争终于发展到白热化的阶段。韩王率领亲卫军埋伏于含元殿内,只等骆瑾和前来上朝就将其诛杀,然而骆瑾和这边早有防备,先他一步在外围布下禁军守卫。那一仗乔琬没有去现场,却也参与过谋划,听同僚讲那日死了好几千人,含元殿前地砖上的血迹怎么都擦不干净,最后骆瑾和下令将所有砖块全敲碎了重新铺,这才有了后来登基大典时干干净净的广场。当日骆瑾和以太子之尊、皇位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为了登基都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乔琬不知道到骆凤心这里又会发生些什么。想到这里她没心思再继续之前的话题,但骆凤心却似乎并不打算这样不清不楚地放过去。“我生在帝王家,目睹了太多惨剧,后妃之间的勾心斗角,皇子之间的尔虞我诈,所以我并不向往妻妾成群,只想与相爱的人厮守一生。”骆凤心难得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倒教乔琬感到了一丝羞怯,她想了一会儿,问:“那如果以后你遇到了更喜欢的人呢?”“不会的。”骆凤心想都不想就否定了。“怎么不会?”骆凤心回答的太快,乔琬觉得她根本就没有仔细想。“这世上美人千千万,你又没有全都见识过,怎就知道没有,说不定就有各方面都比我好的……”“诚然如你所说,如果我喜欢的是你的容貌,那世上也许还有比你更好看的;如果我喜欢的是你的聪慧,那世上也许还有更加聪慧的女子……你也好我也好,无论是谁都无法肯定地说自己的某个特质一定举世无双,单就这一点来说我能理解你觉得自己可以被替代的想法。”骆凤心似乎不太习惯这样剖析自己的感情,她说的很慢,却十分坚定。“但事实不是这样,我喜欢的不是你的这些特质,或者说不仅仅是你的这些特质。我喜欢的是那个在枯燥无味的深宫中给我带来过欢乐的你,是那个帮助过我摆脱了和亲命运的你,甚至包括后来那个让我恨得日夜不得安寝却仍然牵肠挂肚的你,是现在在我身边的,我的妻。我所爱的除了你说的那些‘各方面’,还有我们一同走过的这些过往,这些是独一无二的,除了你没有人可以代替,明白吗?”“你怎么这么肉麻!”乔琬扑到骆凤心怀里把脸埋在骆凤心的护心镜上,她原以为自己跟骆凤心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不会再有脸红心跳的感觉,结果竟在两人成亲一年多后再一次在骆凤心面前红了脸。骆凤心那句“我的妻”咬的很重,也很正式,让她感到羞耻度爆表,连护心镜上传来的凉意都不能立时将她脸上的热度消下去。“这不是你问起来的么?”骆凤心回抱住乔琬,一只手摩挲着她的下巴,“你为了我和皇兄的事已经够操劳了,别的事无可奈何,这件事只要跟你说清楚就能让你免于烦忧的话,我还是愿意试上一试。”她说着忽然笑了一下,很轻很轻,乔琬贴在她身上都没有感觉到颤动,只能从声音判断出来。“而且你会想这件事本身就让我很惊喜了。之前我总觉得你虽然现在愿意留在我身边,却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一样,可是你却问起了以后的……”乔琬心里猛的一抖,她自觉隐藏得很好,没想到骆凤心居然敏|感成这样。而且经骆凤心提醒她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时不时琢磨起两人的未来……※※※※※※※※※※※※※※※※※※※※公主:其实我不想娶别人还有一个原因。乔琬(感动中):什么原因?公主:我觉得她们都没我好看,也没我优秀,娶回来怎么看都觉得吃亏的是我╭(╯^╰)╮乔琬:???瞬间不感动了深夜更新,惊喜吗?(迅速溜走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c瑾念、柯柯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凪、扑倒鱼希 10瓶;lynn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4章她第一次强烈地萌生出想要将自己的来历告诉骆凤心的冲动。“阿凤, 定南王跟定南王妃那件事, 定南王妃实际上确实看到‘鬼’了, 定南王却认为她在撒谎,这才让我有机可乘……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了一件让你觉得颠覆了你从小到大的认知、特别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会不会也像定南王一样觉得我在撒谎?”小白其实从来没有禁止过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给其他人,就看有没有人会信了。乔琬没敢一下子把真相全说出来,决定先伸出一只触角感受一下外面是否有危险,有的话立刻缩回壳里去, 没有的话再考虑慢慢冒出头来。骆凤心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她暂时想不出有什么事对她而言会是颠覆性的,她曾想过乔琬的身份会不会有点特殊,可仅凭身份好像又还牵扯不到从小到大的认知上。“如果是你的话我会认真想一想, 也许一时半会理解不了,但我会好好听你说。”她思考了片刻后慎重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对此乔琬已经很满意了,具体要如何跟骆凤心说她还没想好。思索间,帐门外的守卫进来禀报道:“殿下,陈将军在帐外求见。”骆凤心脸上的迟疑之色一闪而过,很快道:“跟他说我有事在忙,让他回去休息。”乔琬跟骆凤心相处这么久,极少见到骆凤心以私废公, 尤其现在还是战时。“怎么了?这个‘陈将军’是谁?”她好奇地问。“平襄王的小儿子陈修禾……算了, 让他进来吧。”骆凤心揉了揉眉心, 看上去有点心累。守卫领命出帐, 接着一个十分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乔琬面前。来人莫约七尺高, 个子不算矮,五官却还未完全长开,带着一点少年人的稚气。他进到帐中站定,对着骆凤心拱手弯腰,毕恭毕敬地行礼汇报道:“末将参见殿下,今日上午的巡视已完毕,暂未发现符军有任何异动。”乔琬听着这口变声期特有的粗粝嗓音有点懵。朋友你成年了吗?怎么骆凤心现在连未成年也压榨了?渝朝男子年满十七岁时会登记兵役,每年抽取部分时间接受训练,一般要到二十岁才会正式服役。当年骆凤心还是少女年纪的时候在京中所谓的掌管治安,其实就是跟着别人学习。当然骆凤心学得比较快,能力又出众,所以在那时的禁军中也有些声望。因为有这个背景,乔琬才能设计让老皇帝同意骆凤心加入戍北军提前上战场,这在渝朝已经是极其特殊的情况了。至于现在这个陈修禾,乔琬怀疑他都没有十六岁,居然混来了平叛大军的队伍里?她从进帐到现在只顾着跟骆凤心闲聊,还没来得及问骆凤心这边的进展。再者平襄王的儿女众多,嫡子庶子还有那些女儿们加起来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乔琬此前跟陈太后、陈太师打交道比较多,跟平襄王打交道比较少,对这个陈修禾几乎没什么印象。乔琬之前见到骆凤心头疼,还以为会是个陈家的刺头,可是看这人对阿凤挺敬重的啊……她一头雾水地望向骆凤心,只见骆凤心收起了私下和她说话时的温柔神情,面容平静得对陈修禾说:“辛苦了,下午再探。”陈修禾领命称“是”,却没有急着直起身,而是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继续道:“末将听闻公主妃今日寻来军中,私以为军营非寻欢儿戏之所,还应立刻将公主妃遣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