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太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
作者:八分饱      更新:2023-06-21 23:51      字数:9860
  谢时君抱着他笑了一阵,起身开灯,去厨房热牛奶,用的是平时谢怡安专用的小奶锅,没过多久就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牛奶回到卧室。“珍珍和安安,两个都是我的宝贝,不能差别待遇。”向初接过玻璃杯,两手捧着,先是抿了一口奶,再抬头看着谢时君,问:“你、你以后真的要叫我……珍珍啊?”谢时君站在床边,“嗯?你不喜欢?”“我……”向初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犹豫片刻,仰头一口气喝光了牛奶,颇有种临行前喝摔碗酒的架势,他放下空杯子,去搂谢时君的腰,把脸埋在男人身前,小声说:“我喜欢的。”唇边还沾着些奶渍,被谢时君的舌尖尽数带走,恋爱第一天的句号,是一个奶香味的吻。?向初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床铺空了一半,但暖烘烘的体温还留在被子里,旁边枕头上塌陷的痕迹尚未恢复,向初把脸埋在上面,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不自觉傻笑了一会儿。水声停了,他想着马上会得到一个早安吻,闭上眼睛隐隐期待。结果谢时君迟迟不出来,浴室里还传来一阵叮铃咣啷的响声,向初觉得不对劲,下床去了浴室。两分钟后,浴室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向初看着谢时君裸露的身体,视线掠过胸肌腹肌,缓缓移到下身,不停眨眼,支支吾吾地问:“你那里……它……怎、怎么了?”整根性器泛着不正常的红肿,根部还有一小片类似于带状疱疹的东西,看着很是吓人。谢时君窘迫万分,把浴巾围在腰间,手掌捂着眼睛缓了一会儿,说:“我怀疑是昨晚用的套过期了,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应该是皮肤过敏了。”“啊……都怪我,”向初恍然大悟,垂着头自责,“那个确实是很多年前买的,不该给你用的。”谢时君捏捏他的后颈,安慰道:“不怪你,是我没注意保质期。”“那咱们去医院看看吧?”谢时君脸色一僵:“还是……别了吧。”两人就这样在水汽未散的浴室里僵持了一分钟,向初看着谢时君不自在的表情,忽然扶着墙笑出了声,而后一发不可收拾。他想起之前那次,他以安全套快过期了为由,勾着谢时君和他在杂物间里疯了一场,结果他粉尘过敏,被谢时君当成小朋友押到医院,内科眼科挨个查了一遍,谁能想到他们俩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安全套的保质期”,这回终于轮到他来管教管教这个害怕看医生的大朋友了。向初怎么也收不住笑,谢时君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绕过他,推门走出浴室,向初一看大事不妙,快步跟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在结实的背上蹭了蹭。“谢老师,您这是害羞啦?”谢时君闷着不说话,向初趴在他背上笑,手指绕着他的下腹的一丛毛发打转,“好吧好吧,咱们不去医院,我查查应该涂什么药。”“欠收拾,”谢时君一把将他扯到身前,一巴掌落在屁股上,愤愤地咬着他因为止不住笑而鼓起来的脸颊肉,威胁:“再笑就把你丢出去。”向初见他没有真的生气,继续没心没肺地开玩笑:“蟹老板要把我赶出比奇堡吗,那我好可怜的。”向初查完直接在网上下单,没多久药店就把药送来了,他拒绝了谢时君坚持想要自己涂药的想法,把男人按在床边坐好,蹲在他两腿之间,和那根东西平视,神情认真到仿佛是在做研究。“痒吗?”谢时君噎了一下,艰难回答:“……不痒。”“疼吗?”谢时君还是答得很艰难:“……不疼。”谢时君全身僵硬,敞着腿,任由向初摆弄着他那根东西,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力都无济于事,向初问他话时,呼吸尽数扑在那上面,指腹搓热后才将药膏覆上去,轻轻按揉涂抹均匀,偏又时不时抬眼观察他的反应,这让他产生了某些暧昧的联想,几乎是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然而另一边,向初全程如履薄冰,一点旁的心思都不敢有,生怕碰坏了什么,涂到性器根部的皮肤时,突然发现胀大的肉冠直翘翘地对着他,散着情热的温度,因为过敏,模样比平时还要吓人,差点就要碰到他的嘴唇,一下子把他弄懵了。“欸,你别硬啊,药还没涂好呢。”转念一想,他又说:“看来过敏不严重,至少没影响功能……”还没说完就被谢时君单手拎起来,按在了床上,宽松的睡裤被剥下来一半,随后卧室里响起求饶声:“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屁股……嗯……疼!”十五分钟后。谢时君穿好衣服,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问向初中午想吃什么。向初趴在床上点了一堆想吃的菜,谢时君去做饭的时候,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美滋滋地哼着歌,一边整理被弄乱的床铺,忍不住又在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那好像还是谢时君头一回在他面前表现出难为情的样子呢,耳朵都红了。原来完美先生的壳子也偶有瑕疵,但它是真实的、迷人的,甚至是可爱的。还是,只属于向初的。?好在谢时君的过敏确实不严重,涂了几天药就消下去了。向初周六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从床头柜上摸出药膏,兴致勃勃地想去脱谢时君的裤子,结果被狠狠拧了一把臀肉。“不用涂了,都好了,”谢时君隔着裤子顶他,晨勃的性器蓄势待发,“珍珍不乖,等着挨收拾吧。”坏孩子每天都要趁涂药的时候故意撩他,借口说药膏必须抹匀才有效,上下捋动着柱身,时不时揉弄冠头,手指似有若无地碰着他的囊袋,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你要快点恢复,我还等着用呢”,把他撩硬了又不负责,还要摆出一副“我只是涂个药而已你怎么能胡思乱想”的表情,气得他牙痒痒。向初都做好被就地正法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谢时君只是按着他吻了一会儿便起床去做饭,留他一个人躺在被子里愣神。下午,两人去向初的出租屋里收拾东西。向初的东西并不多,当时从许怀星家里搬出来时,他只带走了完全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任何和那段感情相关的东西,他通通都不想留,这导致他最后带走的东西少得可怜。不过倒也好收拾,没过多久就打包好了几个箱子,只剩电视柜上的花瓶和纸袋子,分别是谢时君送的干枝梅和新年礼物,向初说要亲自抱着走。“呼……”向初看着整齐堆放好的行李,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现在想想我跟他住在这儿的那几年,是真的很好。”“主要是年轻真好,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本正在检查天然气灶的谢时君听到这话,沉默着走出厨房,欺身上前,环住向初的腰收紧,一下子勒得他难受,还被攥住左手,咬了一下无名指指腹,他转头看谢时君,委屈巴巴地,“你咬我干什么,很疼的。”谢时君冷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线,“不准想他。”“我没……唔、嗯……”向初想解释说自己只是感叹一下年少轻狂,没有别的意思,然而谢时君压根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他扔在了沙发上,用凶狠的吻堵住他的唇。向初惦记着房间刚收拾好,弄乱了还得重新来一遍,上衣都被撩到胸口上面了,还在试图和谢时君打商量:“别在这儿,我们回家再做好不好?或者去附近的酒店也行……”“就在这儿,”谢时君利落地解开腰带,握着向初的手按在内裤上,“你不是早就说想它?”向初深深地明白了什么叫做挖坑给自己跳,前两天他故意趴在谢时君大腿上,和他腿间刚涂完药膏、正半勃着乘凉的那根东西“聊天”,一边用指尖轻点着肉冠,一边颇有抱怨意味地说:“你怎么还不好啊,我都想你了。”向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时君的表情,看他明显在隐忍着什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吃醋了?”谢时君不说话。“我错了,”向初说着半跪在地板上,拉下谢时君的内裤,脸颊贴着茎身,讨好似的蹭了蹭,又将怒胀的龟头含在嘴里,舌尖沿着冠状沟打转,感受到龟头在他口腔里胀大了一圈,退到唇边,不断溢出的前液润湿了唇缝,他抬眼看谢时君,“想射在哪里,嘴里好不好?”谢时君还是不说话,只是用手扣住了他的后颈。向初立刻了然,重新含住性器,手上不忘抚慰着这几日蓄满精的囊袋,四处煽风点火,在谢时君仰头喘息时,含着他的东西呜咽着哼叫,想让他感受到自己同样的情动。他以为谢时君会这样射在他嘴里,然而做到一半时,谢时君忽然退了出来,冷淡道:“去厨房。”向初摸不着头脑,只能乖乖跟着他走,刚迈进去一步就被压在了流理台上。谢时君不想承认自己的小心眼,他刚才在检查天然气阀门时,看到橱柜里竟然放着一瓶润滑液,生产日期是五年前,可想而知曾经住在这里的两个人是有多不节制,连厨房都要备着这种东西。他强压着情绪,却听到向初说着怀念当时的话,瞬间就被点燃了。“腿夹紧。”谢时君扶着性器,挺腰在向初腿缝里进进出出,然而向初的大腿内侧并没有多少肉,他弄了一会儿不但没有得到疏解,反而倍感焦灼与烦躁,于是转而去握住向初的臀瓣,将茎身夹在臀缝中上下磨蹭,终于尝到一点甜头。“珍珍太瘦了,腿都夹不住我,”谢时君舔吻他的耳廓,“以后要不要好好吃饭,嗯?”向初为了方便收拾屋子,只穿了件旧的白t恤,此刻被谢时君隔着薄薄的布料揉弄胸前的小乳,不直接触碰,故意让挺立的乳尖蹭在衣服上,积累层层叠叠的痒意。“我一直都有好好吃饭……嗯、别这么弄……而且我最近长胖了很多啊。”谢时君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悦,放过他的乳尖,拢住两瓣饱满的臀肉,专心在紧致的缝隙里作恶,马眼翕和,吐出的液体濡湿了挂在向初大腿上的浅色内裤。他控制不住愈发凶狠的动作,却要和罪恶感反复拉锯,这一次听从内心的声音,后果是谢时君快要不认识自己了,现在占据他身体的这个人是这样的小气、贪婪,对向初有着不敢说出口的占有欲,他怕吓到向初,怕他有一天会发现原来谢时君也没有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好。他也不想一踏进这间屋子就被剥夺了冷静,连主导的性爱都带上了惩罚性质,可他实在没办法做到毫不在意。向初自然能感受到谢时君反常的情绪,只是他惯会在谢时君面前卖乖,拿捏准了他对自己有几分舍不得,扭头去看他,眼神带着点可怜的意味,拉住他的一只手,去碰自己腿间翘立起来的性器,恳求道:“也帮我摸摸好不好,好难受……”好在谢时君没有刻意为难,向初很快得到了想要的抚慰,情难自禁地塌下腰,臀部后翘,更方便了谢时君的动作。谢时君咬住眼前一块凸起的颈椎骨,在向初抖着身体射在他手掌里时,泄在了早被弄得湿漉漉的臀缝里,他的语气又冷又重,尚未恢复平稳的呼吸贴在向初耳廓。他说:“以后只准想我。”一直感觉蒙在鼓里的向初,终于在这一句下达命令的祈使句中摸到了门路。积攒了一星期的精液份量足且浓稠,顺着大腿根缓缓往下淌,向初无暇顾及,他一想到谢时君原来和他一样没有安全感,做不到忽略彼此的过去,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转身拥住谢时君,埋在他颈窝里吸了吸鼻子,“明明很早以前,我就只会想你了。”“那你知不知道,”谢时君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像是短时出窍的灵魂重新回到了温柔外壳里,他低头去吻向初的发心,轻轻叹息,“我也是。”“那我们不要再相互吃醋了好不好?”向初偷偷蹭掉眼泪,学着谢时君平时安慰自己时的动作,抱着他,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好,”谢时君头一次被自家小男朋友反过来哄着,哪里还有脾气,他连连点头,末了还是想加一句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太凶了。”向初狡黠地眨眨眼,“没关系,其实我喜欢你对我凶一点,好性感。”从浴室清洗完出来,谢时君套上了衬衣,扣子一颗没系,拖了个凳子让向初坐好,站在后面给他吹头发,颈间碎发遮不住不久前用唇齿种下的玫瑰花,谢时君十分满意,手指在向初发间轻柔地穿梭,把他弄得像只被人摸舒服了的猫崽。头发吹到半干,谢时君想起了什么,捏捏向初的耳朵,问:“送你的手链为什么不戴?”“手链?”向初不明所以,懵懵地仰头看他,“什么手链?”谢时君无奈地笑笑,他看到摆在花瓶旁边的纸袋子,指了指,“之前送你的新年礼物,你都没打开看吗?”向初听完一脸惊讶,“我……我以为礼物就是那张福字,贴上去之后我光顾着高兴了,没看到袋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向初说着就要起身,谢时君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先耐心地给他吹干头发,再把袋子拿过来递给他,向初一看,最底下还真的躺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太小了,他当时完全没注意到。盒子里装了根红绳,中间穿着一颗小巧的平安扣,呈色莹白透亮。“其实我原先是不信这些的,过年的时候陪我母亲去寺庙烧香,有个大师说这红绳是开过光的,带着灵气,我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儿,突然就想买一个送给你。”谢时君把红绳系在向初左手手腕上,样式简简单单,倒也十分好看。向初抬起手腕看了又看,扑上去抱住谢时君的脖子,猫儿似的在他颈窝蹭了又蹭,“谢时君,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啊,那么早就想用红线绑住我了,那你准备绑多久啊?”谢时君寻到他的手腕,松松地圈住,说:“暂时先定一辈子吧。”“我们到时候再商量,看看要不要加时。”第26章“我只给心上人送花。”五月以来,c大的蔷薇步入花期,团团簇簇地盛开在教学楼之间。谢时君下午有课,送谢怡安去上兴趣班的任务落到了向初身上,兴趣班是c大的美术特长生办的,就在c大校园里。谢怡安背着小画板,很是兴奋,一路叽叽喳喳缠着向初聊天,小姑娘今天扎了两个羊角辫,不用猜也知道是谢时君早上的作品,在幼儿园玩闹了一上午,有些散乱,向初试着帮她理了理,无奈手笨,不得章法,只好让小姑娘先凑合一下午。谢怡安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神秘兮兮地勾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好看哥哥,你是不是在和我爸爸谈恋爱?”“呃,我……”果然还是躲不过这一关,向初正发愁该怎么解释,只见谢怡安跟个小大人似的,皱起细细的两条小眉毛,摇了摇向初的手,说:“好看哥哥,你可千万别和我爸爸分手呀,我爸爸太辛苦了,他好忙呀,忙完还要给我又当爹又当妈。”说完还背过手,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就算是铁做的爸爸,也要坏掉的。”向初被她逗得笑个不停,“安安,你这些话是跟谁学来的?”“跟我奶奶学的呀,我奶奶还说,都不指望我爸爸给我找个后妈了,就算找个后爹也行啊。”向初笑而不语,他领着谢怡安走到花坛边,蹲下来摸摸小姑娘的头,朝她伸出小拇指,说:“安安,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们拉钩,以后都要一起爱他好不好?”“好呀,”谢怡安勾住他的小拇指,大拇指按上去,扣了个章,“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把谢怡安送到兴趣班的教室,向初在附近转了转,等谢时君下课,他们约好晚上要带着谢怡安去吃火锅,顺便聊一聊“家庭变动”的问题。两栋教学楼之间有一块空地,放着两个秋千,旁边是个小卖部,向初记得他念大学期间,总有只爱讨食吃的三花猫准时在饭点出现,后来被好心的老板收养,从此摇身一变成为猫主子,还生了一窝亲爹来路不明的小猫崽,如今店门口趴着的这只,已经不知道是它的第几代了。正是下午第一节 课的时间,周围十分清静,向初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小幅度地晃荡着。旁边的阶梯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向初听了两耳朵,猜测里面应该是在上近现代史纲要,他念大学时最头疼的就是思政课,因为他再怎么复习也只能拿八十出头的分数,可这些课的学分偏偏又高,结果是拉低他的绩点。来到这里,向初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他意外地发现,就算将许怀星的名字从记忆里完整地剜下来,也还是有许多值得回味的片段留下。只是他以前选择性忽略了这些,固执地以为许怀星是他青春里唯一的一笔浓墨重彩,其他都可有可无。但其实过去之所以珍贵,并不是特定的某个人成就了某段时光,而是曾经怀揣着热切、勇敢、期待的他自己,以或平凡或漂亮的分数,答完了一张又一张人生考卷。然后在一个对的时间节点,遇到应该遇到的人。?下课铃响,学生们涌出教学楼,原本安静的校园一下子热闹起来,向初估摸着谢时君这会儿应该被围着问问题,倒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往学院楼走,准备直接去谢时君的办公室等他。学院楼重新装修过,好在办公室外面贴着名牌,向初七拐八拐,走错了两次,终于找到了写着“谢时君教授”的那一间。谢时君把钥匙给他了,他直接开门走进去,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布置后,坐到了谢时君的椅子上。谢时君的办公桌和他想象中出入不大,整洁到无可挑剔,他等了一会儿,抽出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道:谢时君。君字刚落下最后一笔,后面的内容还没着落时,门被推开了,谢时君走进来,锁上门,他刚被学生们放过,手上还沾满粉笔灰就急匆匆地往办公室走,这会儿一边洗手一边转头看向初,“是不是等得无聊了?”“没有,刚才在学校里逛了逛,”向初起身,走到谢时君背后环住他的腰,“谢老师,我突然在想,十年前……你在做什么?”谢时君答:“应该是刚从国外学习回来,在做助理教授,也会给本科生代课。”向初仔细一想,可不是么,那会儿谢时君都快要认识冉秋意了,没准冉秋意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暗恋他的,想到这里,向初的语气不自觉添了几分酸味,“哦——你那时候就在c大做老师了,可惜不凑巧,我没上过你的课。”不过,说好了不吃醋的,而且那时候他不也和许怀星正在热恋中,八斤八两而已。为把吃醋的苗头及时掐灭,向初拱到谢时君身前,放软了声音,“想您了,亲一下吧。”谢时君笑道:“一下可不够。”他扣着向初的腰,慢慢碾磨了一会儿唇瓣,转而直入主题,撬开齿关舔吻敏感的上颚,吻着吻着忍不住钻进衣摆,向初被他刚碰过冷水的手指冰了一下,想躲却没能躲过,整个人都被吻得软下来,不知不觉靠在了办公桌上,右手搭在谢时君肩头,左手攥紧了桌沿。谢时君换了亲吻的节奏,一下一下轻啄着,手心覆在向初手背上。“其实三十岁到四十岁的这十年,真正算起来也没有多少转折点,现在的我和十年前的我相比,生活上的变动几乎没有,除了有了安安,”谢时君顿了顿,“还有珍珍。”向初懒散地半闭着眼睛,勾住谢时君的脖子,让他靠近自己,“谢老师,您还没有四十岁呢,干嘛急着承认自己老。”谢时君想了想,说:“大概是已经迫及不待,想让你陪我变老了吧。”“你老了以后也会很好看,”向初摘下谢时君的眼镜,也摘下自己的,食指抚过他的额头、眼角、脸颊,像吻一样轻,比吻还要缱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会长皱纹,头发也会变白,但是我会觉得这样的你更有味道了,因为是时间的礼物。”“等我们都老了,早上睁开眼睛看到你,我还是会心跳加速。”谢时君笑了,搂着向初,和他对视,久久没有说话。向初不仅近视度数高,散光也十分严重,看任何事物时都带着一层虚影,光下尤其难辨轮廓,自动给视野中的一切都框上了刺刺的毛边,但他还是喜欢像这样面对谢时君,从跨年那个混乱的午夜开始,他就爱上了丢掉眼镜的安全感。只是他后知后觉才明白,安全感并不是来源于世界的模糊不清,而是来源于为他摘下眼镜的人。其实早些时候,刚得知谢时君的眼镜度数比他低,他还会斤斤计较着那点不公平,现在却觉得无所谓,只想抽掉两层透明的阻隔,把谢时君的样子永久性地封存在视野中,凝成不会生锈的指引牌。良久,就在向初以为关于变老的话题不会再继续了,谢时君抬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等我们都老了,我还是叫你珍珍。”“嗯……到那时候,我也许会叫你,时君,也有可能会叫你——”向初故意拖长了语调,“老头子。”话音未落,谢时君手上猛地用力,将他整个人抬到了桌面上,欺身上前,卡进他两腿之间,向初吓了一跳,“欸,你干嘛……”“再叫我一次。”谢时君说。如果换作平时,向初大概率会使坏,捡谢时君话语间的漏洞,叫他老头子,可是他望向谢时君的眼底时,捕捉到一种称得上迫切的期待感,他忽然之间不想这样做了。头枕在谢时君胸口,向初轻唤:“时君。”“我爱你。”这是他早就想说却一直没说的,是他偷偷和谢怡安拉勾约定过的,是他刚要在便签纸上落笔却被打断的,实在迟到太久,他补偿似地又重复了一遍:“时君,我爱你。”?谢怡安的兴趣班还没结束,两个人决定在校园里散散步,牵手自然是不可能的,偶尔碰上教过的学生,谢时君还要打招呼。但向初乐得其中,终于体验了一把谢时君之前所说的,在校园里谈恋爱要藏着掖着。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路过几只脏兮兮的小狗趴在草地上晒太阳,向初扯了扯谢时君,“谢老师,你记不记得以前学校里有只缺了一条腿的流浪狗,大家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三哥,后来它好像是在寒假里去世了,再也没见过。”谢时君转过身,“记得,有关它的传说和故事可太多了,当时我还喂过他火腿肠。”“真的吗?”向初惊喜道:“我也喂过呢。”原来早在十年前,他和谢时君的生活就有过重合的痕迹,他们虽然素不相识,但也许在同一时间走过同一条路,虽然身边有别人陪着,却听过同一个故事、分享过同一季野蔷薇。这个认知让向初心生欢喜,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学生活动中心前面的广场上立着一排易拉宝,是用来宣传前段时间的企业家宣讲季的,向初只无意间瞥了一眼,好巧不巧看到了许怀星的照片。年轻的男人西装笔挺,连腕表都无比考究,对着镜头露出官方微笑。向初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甚至还想吐槽许怀星就算穿了整套西装也看不出来有多沉稳,还不如谢时君随便披上一件衬衣呢,果然,气质这种东西是包装不出来的。虽说如此,但他还是担心谢时君看到了会吃醋,关键是谢时君吃醋的表现可不是简单的发脾气或者闹别扭,到时候遭殃的肯定是他的屁股。“谢老师,我们去湖边坐坐吧,一会儿就能看到日落……”还未说完,谢时君拉住了他,把他带到了无人的墙角,“小初,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三月他来学校演讲,我约他见面了。”向初瞪大眼睛,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你怎么……你们……都说什么了?”“你别紧张,”谢时君捏了捏他的手简单安抚,其实当时见面的情况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但他省略了剑拔弩张,更绝口不提内心的拉扯与挣扎,只是说:“我跟他说了谢谢。”“嗯?”向初微微惊讶,却又松了一口气,开玩笑说:“为什么要说谢谢,我还想着你会跟他打一架,替我出口气呢。”两人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谢时君趁四下无人,低头啄了一下向初的唇角,“我会这样说是因为……”“谢谢他把你推向我,我的珍珍。”他弯腰折下一朵淡紫色的野花,递给向初,小小的花苞里保存着春夏之交时节的风声雨声,也私藏了他对恋人的偏爱,“我想可能会晚一点、慢一点,但你最后,一定会是我的。”向初却不急着接过花,歪着头看他,“谢老师,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送别人花。”谢时君将那朵花别在向初耳后,摸了摸他的鬓角,“我只给心上人送花。”向初低头看着他们贴在一起的影子,唇角的笑意越漾越深,半晌,凑到谢时君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耳边的花轻轻划过谢时君的侧脸。“那我……只戴心上人送的花。”在夏天到来之前,向初漫长的失恋恢复期走到了结尾,他决定忘掉种过的花,步入崭新的花期,他不担心会重蹈覆辙,因为有谢时君领着他走,哪怕身处于再广阔的城市坐标系中,都不怕迷路。城市里有许多秘密,你是其中最温柔的那一个,成全了在你身后的千千万万个。end.第27章 番外一谢老师的情书学号2009302517的向初同学:展信佳。此时此刻,我正靠在床头给你写信,本想去书房认认真真写,但你在睡梦中拉住了我的左手,贴在脸颊上轻轻蹭了几下,我走不开,也舍不得走。要庆幸我习惯让你睡在我左边,不然可麻烦了,我可没有信心用左手写字。昨天我惹你生气了,起因是一封学生写给我的情书,你说不想理我,要去安安的房间睡一晚,你可能不知道,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该怎么向我的宝贝珍珍道歉。你说我太招人,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恋的嫌疑在,但我确实不否认,不然怎么招惹到我的珍珍,让他心甘情愿撞进我心里。等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你可能会生我气,实在很抱歉,我不知道吵架的时候分床睡在其他情侣之间是否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我好像是适应不了的,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刚才去安安房间抱你回来,你们两个挤在小床上,被子乱糟糟地搭在身上,谁也没盖全,故事书还摊开在枕边,安安睡觉时不爱抱着玩偶,她床头的海绵宝宝被你团在身前,我站在床边看了很久,突然有种养了两个孩子的错觉,不要生气,珍珍,你要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孩子气。我总是在想,你和安安一定是上天送我的礼物,谢时君是个幸运的人。记得你说过,我们曾分享过许多个c大的蔷薇花期,但是很不凑巧,你没有上过我的课,也从未遇见过我。我有个秘密想在信里告诉你,因为当面说实在不好意思,怕你笑话我。我在c大任教的第一年,也是你刚入学那年,依稀记得那年秋天尤其的冷,寒潮来袭,学校里的流浪狗都冻得发抖,聪明的会给自己找个能避风的容身之所,笨一点的,就只能趴在供暖井盖上过夜,借着热气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