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闹腾。”“哥给你看看撞什么样儿了。”苏朝将人半搂在怀里，凑着脑袋往前想看看程历垣被撞的地方。程历垣不让他看，屁股往后挪，伸手挡住苏朝的脑袋，质问：“你什么时候成我哥了？”“刚刚。”苏朝也不勉强，程历垣不让看他就算了，他揉了揉肚子，趴在程历垣胸口。“还疼？”程历垣问。“你猜。”程历垣用膝盖顶他，“猜个鬼。”“你多大？”苏朝问。“什么多大？”“还能是什么？我又没问你尺寸。”程历垣：“……”“问这有意思吗？我肯定比你大啊。”“25？”“26。”“哦。”苏朝撇撇嘴。“你呢？”程历垣继续用膝盖顶苏朝。“不说。”“那就是比我小。”程历垣占了上风，“这下你得心甘情愿叫哥了。”“在床上，叫哥看的不是年龄。”苏朝嗤笑，“我让你爽我就是哥。”苏朝往后移，俯下身从腹肌的中线往下亲吻，这次他没停顿，一路往下，小猫似的在程历垣的阴茎上舔了一口。程历垣倒吸一口凉气，有点起鸡皮疙瘩。轻浅的舔舐过后，苏朝缓缓的含住了，程历垣手肘撑起上身，视线往下看苏朝。无边的快感一阵一阵的扑过来，程历垣也好像生出了幻觉，将苏朝看成了生出九条尾巴的狐狸精，但短暂的幻觉转瞬即逝，苏朝又恢复成了正常的苏朝，一个撅着屁股没有尾巴的苏朝。程历垣边想着，自己把自己逗乐了。“你能别笑吗？”苏朝抬起头撤出来，“你一笑几把也跟着抖。“苏朝瞪视的模样很有趣，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嘴唇上还有濡湿的痕迹，这下，他脸上终于不再是白生生的，红从白里透出来，带着一股潮湿的热气。程历垣将人拉起来，控住不住地和他接了吻。程历垣吻得又重又深，两人在狭小的密道里交换唾液。接吻的时候，时间好像被拉慢了一大截，每一个细微的抚摸的动作就都让人颤栗，让人心潮澎湃。一吻毕，两人的呼吸都有点乱。苏朝平稳呼吸，笑：“你完了，你已经不是一个讲究的洁癖怪了。”“不讲究。”程历垣拉着人继续接吻。有一有二，就不在乎三四了。苏朝帮程历垣纾解，程历垣却没有碰他，他将带着暖意的手掌附到苏朝腹部，稳稳的贴在胃上。苏朝一愣，所有行动都停了两秒。“痛痛飞走了。”程历垣含着笑。听了这话，苏朝失神片刻，他躲开程历垣细密的吻，将脸埋进程历垣的颈窝。闷闷的回答：“嗯，痛痛飞走了。”第26章 手表两人胡闹许久，餍足后都靠在床头。“我想抽烟。”苏朝眯着眼睛道。“没有。”程历垣拍拍床，“你先起来。”“干嘛？”苏朝撇头看他。程历垣道：“换床单。”“哪脏了？”苏朝扫眼看看，这性冷淡的床、性冷淡的被罩，除了凌乱了点，苏朝暂时还没看见脏污的地方。“你刚刚射的时候沾到了。”程历垣用脚指了指。苏朝翻身下床，“你有病。”“你烟放哪儿的？”“我房间里有，床头柜上。”程历垣也下床，把被子抖开。苏朝拖着步子走向程历垣的房间，开门走了进去，程历垣的房间和客卧差别不大，一样的性冷淡装修风格。最大的不同大概是东西比客卧多，房间里起码还有点人气。苏朝一进门就瞄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烟，打火机也摆在旁边。他径直走过去，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含着，用打火机点燃。拿了烟苏朝并没有出去，他站在床头柜边扫视整个房间。床、相框、书架、盆栽、电脑、台灯、衣柜、相机……，但苏朝只是扫过，偶尔目光短暂的停留两秒又移开。苏朝拿出手机，叼着烟打开屏幕。除了原先那些七七八八的人来问，没有什么别的消息。苏朝不在乎他们，也不想理会他们。他切去微博，一登上微博，就传来持续不断的消息震动，震得苏朝虎口发麻。苏朝皱着眉，抱着手机等，好一会儿这动静才消停下来。如他所想，他发的小作文果然被人看见了。等界面终于卡出来，苏朝没看私信评论，直接翻热搜。不管是好还是坏，这事儿肯定会上热搜。无数营销号会转发他的小作文，就算营销号不转，李绍东也得安排水军，挑他言辞过激的错误。苏朝在热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果不其然，李绍东手底下的那群人真不是吃素的。几年前被翻烂了的事又被拉出来当众处决，真有一手。苏朝高三的时候，因为一部电影直接爆了，当时热度高，讨论他的人也多，但苏朝那时候状态差的要死，公司逼着他、李绍东给他通告排满、赚的所有钱全拿去还债，苏朝身心俱疲，萎靡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度抑郁，也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尝试自杀。他在手腕上划了很深的口子，写了一封不长不短的遗书，甚至连自己的墓志铭都想好了，但他没死成，李绍东来了，把他强拽进医院，从此以后就是更加严密的监管。高三一整年，苏朝去学校的时间就没超过一个月李绍东靠着他赚钱，自然不能让自己手下的艺人身上有污点，不高考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苏朝不想去，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应付了，学校之于他，不是学习的地方，在学校里，他就像一个关在玻璃窗的大猩猩，所有人都在外面盯着他，所到之处，人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他，或许是自己的脸，或许是自己的衣服，或许是自己的发型，在学校他时刻戴着面具，这比老男人强迫他口交更难受，更恶心。苏朝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捏着烟，聚集在烟头上的烟灰在晃动中坠到地上，脏了程历垣的方形地毯。第27章 情敌“哦豁。”苏朝扫了眼在地毯上炸开的烟灰。灰色地毯上，烟灰其实不太明显，但颜色还是稍有差别，苏朝从床头柜上扯了张纸巾，把地上的烟灰收拾了一下，结果烟灰沾染的面积越大。一块小地方蔓延成了一块不太小的地方。苏朝停下手，吸着烟出去，正巧碰上抱着被子从客卧出来的程历垣。“你听见敲门声了吗？”程历垣问。“没有。”“可能跑腿到了，你先抱着，我去看看。“程历垣把手上的一团移到苏朝怀里，苏朝本想开口跟程历垣描述一下烟灰掉地毯上的事儿，但程历垣风风火火，脚下安了马达似的，快步走到门口。苏朝抱着被子，走到沙发边坐下。他想把被子放到沙发上，但想了想又算了，怕弄脏了沙发，程历垣再急火火的把沙发套给洗了。叼着烟，苏朝看向门口，等着程历垣过来接手这一堆东西。但来找程历垣的好像并不是跑腿的。程历垣将门敞了缝，苏朝透过他从缝里看出去，能看到一个人脸歪在缝里，可能是想进来，但程历垣堵得严严实实。男友？炮友？朋友？“你来干嘛？”“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不在店里，我打你电话又打不通……”声音从门口传来，苏朝听了一耳朵。哦。不是朋友。“有完没完？”程历垣烦得要死，他单手抵住门，但林培之一直拱着，铁了心就想进来。林培之苦苦哀求，“你让我进去好吗？我们谈谈。”“有什么好谈的。”程历垣躲开林培之从缝里伸进来想要抓他的手，抵住门的手刚一松，林培之就得了机会钻进了屋里。“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吗？”林培之边说着，就想去抱程历垣，程历垣哪能让他得手，退了两步就甩掉他。林培之抱了个空，跟着进了客厅，脸上盛满哀怨。结果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苏朝。哀怨的脸立马转成了惊恐的表情。“你你你……你是苏朝？”“我我我……我不是苏朝。”苏朝学人说话，拖着调子，懒洋洋的重复。“哥，你怎么……”林培之看向程历垣，说着又想上手，苏朝扫他一眼，站起来挡住他，“有话好好说，摸什么摸，给钱了吗就摸。”林培之亲近不成，目光转向苏朝，“你是苏朝，你就是……”“他谁啊？长的有我这么好看？”苏朝夹住烟，看到摇摇欲坠的烟灰，四下看了看，程历垣就把烟灰缸举到了苏朝跟前。“honey，你真懂我。”苏朝敲掉烟灰，冲程历垣挤眉弄眼。程历垣伸手捏住苏朝的后脖。看着举止亲近的二人，林培之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苏朝好心的拍拍他，“你已经是过去式啦，拜拜，慢走不送。”林培之听了这话，居然真就迷迷瞪瞪的出去了，刚一踏出门，大门就“砰"的关上，林培之看了眼门牌号，觉得自己真的是迷幻。第28章 房租“honey？”程历垣挑眉。“怎么？不能叫啊？”“能能能，随便你怎么叫。”程历垣把苏朝丢到地上的被套捡起来，抱着塞进洗衣机里，苏朝缀在他身后跟着。程历垣把洗衣液倒进去，转头一看，人还在背后站着。“跟着我干嘛？”“honey。”苏朝拉住他的衣袖。程历垣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搁这儿发什么疯？”“我把烟灰掉地上了。““哪儿，擦了不就好了。”程历垣把洗衣机盖子合上，按了开始。抽水的声音和苏朝的说话声一起响起，“你房间的地毯上。”“地毯？”程历垣问，“灰色那块？”“嗯。”“你往上磕烟灰呢？还磕地上。”程历垣好笑。“擦不掉吗？”“嗯。”“哦，等会儿换了就行，反正也一周没换了。”“当洁癖不累吗？”苏朝挺好奇。“又不是我洗。”程历垣拍拍另一个洗衣机，“等会地毯丢这里面，我只需要把它拿过来、放进去。”苏朝帮忙补充：“不，你还得拿出来、晾干、干了收拾、重新铺地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累的。”门铃又响，跑腿姗姗来迟，一开门就先给程历垣道歉，说路上出了点事耽误了时间，程历垣大度的把人放走，拎着一袋子药放在桌上。“看看，有你平常吃过的药吗？”“你这是要开个诊所？”苏朝瞥了眼胀鼓鼓的塑料袋。“怕买来不合适。”程历垣洗了个玻璃杯帮苏朝接好温水，苏朝说明也不看，随手拆了一盒胶囊，抠了一颗丢进嘴，和水吞下。“这么随意？”“胶囊省事。”苏朝抱膝看程历垣，“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说。”“我想在你这住几天，给你付房租。”“行啊，honey想在家住多久就住多久。”“没跟你开玩笑。”程历垣把一袋子药收进柜子里，整齐的码好，“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你也别跟我付房租了，毕竟你一个吻就五千，刚刚亲了那么多下，够你住到下辈子。”“这不算强买强卖？12315会来找我麻烦吧。”“不一定，要看我怎么想了。”程历垣扫了眼挂钟，道：“你想吃火锅吗？我买了材料。”“嗯。”苏朝点点头，偏头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住你这儿吗？”他周围有太多想要问问题的人，猛地出现一个这么不爱问的，还有点不习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是不好奇，只是因为程历垣自己也将原因能想到七七八八，结合微博上那点沸沸扬扬的破事儿，苏朝这么做也情有可原。程历垣将人拉起来，“过来给我打下手。”苏朝顺着力站起来，被扯着往前走，进了厨房，程历垣拆了条新围腰递给苏朝。又是灰色。“你的人生不能有点色彩鲜明的东西吗？”苏朝将围腰系上。程历垣丢了一把捆好的葱给苏朝，“我自己不够鲜明吗？”“不要脸。”第29章 关系程历垣每天晚上都得去酒吧，但待不了多久，一般几个小时就回来了，守不到下半夜。连着几天，程历垣回家都撞见苏朝窝在沙发里看片，而且都是在看自己的片子，看的时候茶几上摆了纸笔，没一会儿就暂停往纸上写东西。程历垣给挑了两杯蜂蜜水，一杯递给苏朝。“今天看的啥？”“《向着光》。”苏朝在里面饰演一个自闭症的孩子，因为父母去世，没人管他，周旋于亲戚之间，把他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程历垣跟着看，电影中苏朝饰演的角色自闭症发作，癫狂的大叫，双手抱住自己，不停地用手指抠挖手臂上的肉。“这是你多大的时候拍的？”“17。““看着好小。”“我长得显小。”“我能看看你的秘籍吗？”程历垣对苏朝手边的笔记本充满好奇。“这个？”苏朝指了指笔记本。“嗯。”“没什么好看的。”苏朝随手将笔记本递给程历垣。程历垣接过来，从第一页开始翻，写的都是关于电影的镜头和台词，最后还有影评，看着像个正常的电影赏析，不过和其他人的电影赏析不同的是，苏朝的影评最后会额外添加一段对自己的评价。写的严苛又刻薄。“演的尴尬？”程历垣翻到最新的字迹。“嗯。”苏朝点头。“不是演得挺好吗？”“让我现在来演，能演的更好。”苏朝道。“感觉不同，青涩也有青涩的好。”况且在《向着光》里，苏朝的表现也并不青涩。“你接的片子为什么都这么沉？”程历垣把笔记本还给苏朝。“我是体验派，”苏朝道：“当时的心理状态适合拍这种类型的片子。”“把自己当成角色？”“意思差不多，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心理状态怎么调整？”“不调整。”苏朝疑惑：“我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吗？”“挺多的。”程历垣盯着苏朝，“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调整一下你的坐姿，不累？”苏朝坐的很板正，像小学生上课。程历垣抽了一个抱枕丢给苏朝，“垫垫。”“嗯。”苏朝只是把它抱在怀里。见苏朝兴致不高，程历垣道：“给我签个名吧，等我落魄了卖给你粉丝。”“我签名又不值钱，过段时间可能连粉丝都没了。”明明是挺悲观的一句话，但苏朝说得很平静，一点情绪波动都无。“怎么会？”“为什么不会？”苏朝反问他。“不可能没有的，我会是你最后一个粉丝，永远都不脱粉。”苏朝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无波澜的将视线移回电视屏幕，表情淡的像杯白开水，但程历垣却觉得他好像轻松了那么点儿。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又无厘头，但程历垣觉得苏朝确实有被安慰到。片子沉重的bgm响过，苏朝出声问：“你觉得我不演戏还能做什么？”“为什么不演戏？”“可能没人会找我。”“随便做什么，来我酒吧调酒也可以。”“你可能开不起我的工资。”“咱俩这关系不能打个折吗？”“我们什么关系？”第30章 相片什么关系？程历垣不好回答。朋友不像朋友，炮友不像炮友。他们这段相识不久不尴不尬的感情好像介于两者之间，各沾了点儿边。见程历垣久久没开口，苏朝倒进沙发里，“我这问题这么难？”“还行，就是一时没想好。”程历垣抿了口蜂蜜水，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丢给苏朝，“今天配的，以后你自己想出去就出去，成天待在家太闷了。”苏朝接了钥匙，看着小猪钥匙扣，颇为嫌弃，“不能找个好看点的吗？”“这已经是那儿最好看的了，相信我的眼光。”粉色的小猪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大，苏朝勉为其难相信这是店里最好看的。“你能别这幅表情吗？猪也是有尊严的。”“fine。”苏朝摊手，将钥匙放进兜里。“咱是不是还没交换联系方式？”程历垣明示苏朝。苏朝掀起眼皮，“想窥探大明星的朋友圈？”“那可不。”苏朝拿出手机，想扫码，结果开了一半，就退出了。“等我新建个号。”“干嘛？大明星的朋友圈我不配看吗？”“我朋友圈没东西，加的人太多了，不想登这个号。”苏朝动作飞快的用另一个手机号新建了微信，把自己的码递了出去，空空如也的通讯录，等着第一个来添加的人。程历垣扫过添加一气呵成。“你好歹换个头像，原始头像太突出了。”程历垣道。“我手机里没好看的照片。”苏朝翻着相册找。“用你自己的自拍呗，长这么好看不当头像可惜了。”程历垣道。“别扭。”苏朝左翻右找，终于找到一张还挺好看的图。是一个灯塔，黑色的背景下，一个灯塔亮着，高高的亮朦胧的照出灯塔孤寂的身子。苏朝忘了是在哪看到保存的，但一直挺喜欢。头像过一会儿才刷新在程历垣的手机界面上，程历垣看到小图就挺意外，点进大图一看，确定了这张照片是自己拍的。“诶，我说，你赖上我是有预谋的吗？”“什么？”苏朝云雾之外，听见程历垣说这话还挺懵逼。“你跟我过来。”苏朝端着残留温热的蜂蜜水跟着进了程历垣的房间。这是他这么多天第二次进程历垣的房间。程历垣取了书桌上的一个小相框递给苏朝。“看看。”苏朝接过，愣了。“这图我拍的。”程历垣道。“是吗？”苏朝摸了摸相框光滑的贴面，“挺好看的。”“咱俩这算啥？无中生缘分？”见苏朝一直盯着照片，程历垣道：”你喜欢就送你了。““你在哪拍的？”苏朝问。“你想去？”“嗯，想去看看。”“过段时间吧，我有时间带你去，顺便拍片子。”“好。”苏朝点点头。低头的样子看着特别乖。程历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苏朝凑过去索吻，程历垣迟缓两秒，回应了，苏朝嘴里还带着蜂蜜水的微甜，也许是两人都有，程历垣分不清。第31章 出发说的是过段时间，但程历垣时间空的很，平时根本用不着他，只要跟小松招呼一声就能走人，于是没两天程历垣就拉着苏朝出门了。“出来干嘛？”苏朝全副武装，戴了个帽子和口罩。“买点吃的，路上吃。”“那地方远吗？”苏朝问。“不远。”程历垣推了个购物车，“在海边。”“你会开车吗？”程历垣问。“会开，但是没证。”苏朝打了个哈欠，口罩下闷闷的。“我怎么感觉你黑眼圈这么重？”程历垣偏头看苏朝。“有吗？”苏朝不甚在意。“晚上背着我偷偷练神功呢？”“九阴真经？”苏朝路过货架，拿了两盒巧克力丢进购物车。“你们大明星都不需要注意身材管理的吗？”程历垣看着数量可观的巧克力。“其他大明星我不知道，我这种没工作的大明星是不需要。”“应该给你办张卡，跟我一起去健身。”程历垣放了一盒回去，“吃太多小心蛀牙。”苏朝没拿回来，买了不少饮料和零食。“买点速食，晚上肯定得待在那儿。”“那边有酒店？”苏朝问。”带帐篷，那边没什么人，荒得很。“程历垣早年没定下来，到处去外面拍片，开着车，帐篷随时带着，走哪睡哪，随意的不行。买好东西，两人出发，程历垣车里全是他的装备，确实挺全的，后面塞了大大小小的镜头和支架，还有野营的器具。“你经常出去？”“最近没有了，以前老往外跑，待不住。”程历垣开着车，放了歌，是一首轻音乐，苏朝一听这种歌就犯困，车子摇摇晃晃，摇着摇着就把苏朝摇睡着了。等再醒过来，已经开离了市区，车开在一条笔直的公路上。“醒了？”“嗯。”苏朝团着睡了两小时，身上哪儿都不舒服，僵的发疼。“你累吗？我可以开。”“不用，还好。”程历垣盯着路，“帮我开瓶水。”苏朝扭身从后座拿购物袋。“光要水？要不要吃东西。”“你喂我？”苏朝给人拆了块巧克力，塞到程历垣嘴里。程历垣嚼了两下，眉头紧锁。“太甜了。”苏朝把剩下半块吃了，感受了一下，“还好吧。”“咱俩口味不一样。”看程历垣那快吐了的样儿，苏朝赶紧给人喂了水。程历垣喝了水，冲淡了嘴里的甜味儿，“不用给我吃了，你自己吃吧。”苏朝没什么胃口，喝了一口水就把购物袋塞回后座，打开了窗户。穿过窗户的风好像带着潮气，凉凉的，苏朝调了一下座椅，往后瘫了瘫。“你有闻到味儿吗？”苏朝问。“什么味儿？”“香味，花香。”“这周围哪儿有花？都入秋了。”周围全是防滑坡搞得隔断，里面种了草，长的属实挺惨，全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儿。“真有。”苏朝确信。程历垣敞开窗，细细的嗅了两下，花香没闻到，脖子是挺冷的。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薄外套，里面是短袖，中午天气挺暖和，结果一到下午气温就开始降了，程历垣赶紧将窗户关上。“我怎么感觉要下雨？”“我看看天气预报。”苏朝打开手机，“阴。”“那就行。”第32章 山丘路过加油站，两人加油，下车透了会儿气。“大概还有多久？”苏朝看看时间，他们一点左右出发，现在已经快三点半点了。“一小时吧。”“等会我来开？”苏朝摸摸裤兜，想掏烟，但想起自己还在加油站，手又缩回去了。程历垣问：“我能信赖你的车技吗？”“应该可以。”“你这应该让我感觉特没底气。”加完油，两人还是换了，程历垣躺在苏朝躺过的副驾驶。“现在不洁癖了？”苏朝问。程历垣把窗户关上，系好安全带，“弹性洁癖。”程历垣问：“你上次开车是多久啊？”“半年前？”苏朝启动车，“我忘了。”“合计你拿我车练手呢？”“差不多吧。”苏朝淡道。“我现在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程历垣道。苏朝看向程历垣，示意他接着往下说。程历垣叹了口气，“别把我带沟里就行了。”“不至于。”苏朝笑笑。事实证明苏朝的车技还不错，往出开了一公里，表现的特别平稳，加上这一路车少的可怜，根本没什么需要担心的。程历垣把心放回肚子里，拆了一包牛肉干。“你吃吗？”程历垣打开包装。“手不空。”“这不有我呢吗？我来伺候你。”程历垣给人喂到嘴边，手指捏着包装袋，苏朝盯着前方没低头看，连带程历垣的手指一起咬了一口。程历垣飞快的把手缩回去。“属狗的？”“我没用力。”苏朝辩驳。程历垣抽了一张湿巾，把手擦了，又用湿巾去擦苏朝大腿上掉的牛肉渣。苏朝反射性一抖，两人都吓了一跳。“我操……怎么了？我手带电给你电着了？”“别突然摸我。”苏朝道。“事儿多。”程历垣把包装袋捡起来，“你还吃吗？”“嗯。”程历垣把牛肉干往外挤出了点，确保苏朝不会再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头。苏朝开车慢，属于慢中求稳那个派系的，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磨了接近一个半小时。把车停在一个宽敞的平台，两人下了车。这基本能算远郊外的远郊了，靠着海，风景挺不错，但因为这儿没什么有意思的景儿，只有一个寂寞得不行的灯塔，所以没被开发成旅游景点。“能去灯塔那儿看看吗？”苏朝抱臂遥遥的望着灯塔，从海里吹来的风讲两人的头发衣服吹的不停摆动，冷风带走温度，劈头盖脸一阵透心凉。“拦着的，去不了。”程历垣道。“走吧，我带你进山里看看。”“山？”苏朝四望，看着背后那个比小土坡高不了多少的丘。“就这么个意思，我记得上面还有果树。”程历垣从车里将相机拿出来，挂在脖子上。“结果子了你敢吃？”苏朝拉开车门拿了瓶水丢给程历垣，“你的。”“瞧不起谁呢？”程历垣接过水喝了一口。“瞧不起弹性洁癖。”苏朝把自己的水拿着带上，把帽子和口罩丢进车里。第33章 拍照小土坡砌了条台阶直到顶上，虽然矮是矮了点，但好在面积可观，一路走上去没费多少工夫，苏朝看见了程历垣嘴里所说的果树。有橘子树和梨树，但很多都掉地上烂掉了，留在树上的看着也不太好。程历垣摘了一个，翻了个面看见一个虫蛀腐烂的痕迹，下一刻梨子就跟炮弹似的被程历垣丢了出去。“我艹！”历垣把揣在兜里的水瓶递给苏朝，”帮我冲一下。““你没带湿巾？”“忘了。”苏朝一冲，冲掉半瓶水，程历垣晃了晃瓶身，所剩无几的存量摇晃出巨大的声响，“帮我省力了。”程历垣把水瓶塞回裤兜里，道：“我记得前面有个亭子。”“走吧。”苏朝跟在程历垣后面。程历垣个子很高，背脊挺直，因为肩膀宽，所以穿衣服很有型。苏朝盯着程历垣的背影往前走，没多久就走到了地儿。亭子是依着崖建的，除了一条通进亭子里的小道，其他三面都是空的。这是小土坡的制高点，从这看出去，几乎找不到比亭子高的树，所以能拍到海面。“昨天你看的那张照片就是在这儿拍的。”程历垣打开相机，对着试了两下，不太满意。“你要试试吗？”程历垣冲苏朝道。“我不会。”苏朝找了个位置坐好，屁股刚挨上木凳，程历垣就忍不住道：“你能讲究点吗？这么多灰。”“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有点马后炮吗？”“警示一下，下次注意点。”程历垣把相机递给苏朝，“玩玩？”“我真不会。”苏朝没接相机。见苏朝不想玩，程历垣也不勉强，他举着相机四处找景儿，苏朝看着他到处晃悠，程历垣晃悠半天，突然调转身体，把镜头对准了苏朝。苏朝早习惯了镜头，丝毫不闪躲。“你侧过去一点，我拍拍侧脸。”“我是来给你当模特的？”苏朝侧过身，盯着远处的海平面。“能者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