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垃圾》TXT全集下载_10
作者:jumber      更新:2023-06-22 01:32      字数:9781
  魏莱说看到受害者信息之后,就立刻从队长那边接手了这个案子,开着警车来医院接景遥做笔录。警局办公室内,魏莱大致给景遥说明了一下案件进展情况,警察局一接到报警就立刻让最近的警署派人抵达了小区。白靖昀居住的楼层比较老旧,楼道里并没有摄像头,只有小区入口处有车辆牌照登记,还不是电子的,只是人工登记,不排除会有漏掉的嫌疑,如果犯罪嫌疑人没有开车,那么目标就更难锁定。景遥沉声问:“有目击人吗?”“已经有同事在小区了,应该一会就会打电话来。”他看着好友抖得厉害,双手交叉握着也止不住微微颤抖着,起身倒了杯热水,安慰道,“你不要太焦急,不难,最迟今晚午夜肯定能抓到人。”“我是怕靖昀醒不过来……”景遥捂住了脸。当时有邻居发现白靖昀后,立刻拍下了当时他的样子,惨烈无比,能不能撑过手术得看白靖昀的命硬不硬。看致命伤主要在腹部和头部,恢复起来不止十天半个月,即使没死,半条命也没了。魏莱坐在了景遥的对面,又拿起了笔,问:“说说吧,小白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对方作案动机是泄愤殴打,没有杀人冲动。”景遥抬起了脸,冷漠地说:“陆尔风。”“谁?”魏莱写下名字。“陆尔风,他知道这件事吗?我没有他电话,联系不上他。”景遥推开凳子站起了身,焦虑地扶额,自说自话。“谁?你说的谁啊景哥,你先坐下喝杯水。”魏莱摁着景遥的肩膀,让他坐下来慢慢讲。“还记得那天我找不到白靖昀,请你帮忙,就是陆尔风把他带走的。”“噢,他和小白是什么关系?情侣?为什么要打他。”“应该不是他打的……”景遥思忖片刻后,一把握紧了好友的手,说,”是陆尔风认识的人…...程三明!如果你们想要快点找到人的话,就立刻联系陆尔风,他肯定知道程三明在哪,快点!我怕这个人会离开s市。”魏莱刚想继续问些什么,突然他的电话响了,是小区那边的同事打来的,和他确认了犯罪嫌疑人目前的信息——一名将近50岁的中年男子,身高185左右,蓝色衬衫黑色裤子,离开犯罪现场的时候上衣和手背都带血,目前已经有同事正在进行范围内搜捕,很快就能落网。“你要自己和陆尔风说吗?”魏莱将情况尽数告诉景遥,接着问,“你觉得他是否也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伙?”景遥顿了下,叹了口气说算了:“他应该不知道,不用和他说了。”魏莱看着景遥手边的水一口都没喝,对方头发乱糟糟的,眼眶还是红的,一副隐忍不发的可怜样子。他让手下拿了条毯子,递给了景遥,说:“累了在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吧,有消息我会立刻和你说的。”景遥接过了毯子,盖上,哑着声说了句“谢谢”。来自医院的电话是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打来的,景遥垂着脑袋没敢睡,听到对方表示手术结束了,成功,只是人还没醒,希望家属能立刻赶到,彻底松了口气。景遥捂着眼,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挂断电话后支撑着站起来,整个人像是抽干了力气似的,笑着倒在了好友的肩上。魏莱抚着他的背,替他高兴着“我就说没事吧!小白命大的。”他架着他走上了车,两人飞驰到医院。白靖昀躺在重症病房里,肋骨崩断,腹部出血加中度脑震荡,家属不能进去,只能隔着玻璃看着。景遥趴在玻璃上静静地看着病床上插着呼吸管的人,半侧脸几乎缠上了纱布,看不清白靖昀的面庞。屏幕上起伏的数据跳跃变化着,显示着他还活着,景遥感觉到自己刚刚被撕裂的那块皮肉此刻又被缝合紧密,回到了肌肤上,他满脸疲惫,却站在窗前不舍离开。魏莱在走廊上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看到景遥依旧那一副望夫石的模样,觉得有些滑稽。但他受过专业训练的,又不能笑,走到好友身边劝他回局子里吃点东西,顺便帮忙登记档案。景遥视线依旧没移开过,挥了挥手说:“这样就没人看着他了。”“医院当然有医生和护士啊,你现在站在门口看着也没用,还不如休息休息,干点正经事。”景遥点了点头,跟着魏莱去医院前台刷了费用,预定了一周的病房,接着两人回到警局。等到所有事情办妥之后,景遥回家里冲了个澡,简单收拾了些日常用品,在中心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了房,准备下周直接住酒店办公生活。54白靖昀是在手术完成的三天后醒来的。他头上缠着几层厚重的纱布,只有一只眼睛露了出来,还不能见强光,病房的窗帘都紧紧地拉合着,只有床头昏黄的读书灯。他手指动了动,醒来之后初感便是痛,头又晕又重,胸腔内像是有蚂蚁在啃咬着,下腹隐隐发胀。昏暗中,白靖昀微微转过头,看见了坐在床边沙发上正在看书的景遥。他艰难地移动着手肘,手指碰了碰景遥的膝盖,低声喊了句:“学长……”“靖昀。”景遥又惊又喜,将书放在一旁:“有没有哪里难受?我让医生过来。”他摁响了床头的铃,看着白靖昀想支撑着坐起,喊渴,便将病床调高,托着被子将吸管放到了白靖昀的嘴里,喂他喝水。白靖昀喝了几口润了嗓子之后,便低声道了声谢。景遥又问他饿不饿,想吃点什么,然而现在白靖昀只能吃点流食,现在胃里还是饱的。白靖昀摇了摇头,听见景遥继续说着:“医生一会就过来了,你睡了三天,还好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不过还挺严重的,估计要一两周才能下床。”“哦……”白靖昀像是没什么反应,迟钝地应着,“陆尔风这几天来过吗?”景遥的神色瞬时变得有些尴尬,他抿着唇看着白靖昀,接着诚实回答:“来过,他要接你去私人医院,我没让。”“你想跟他走吗?”景遥问得小心翼翼,白靖昀顿时觉得景遥有些惨又可怜,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看着他,一双眼睛只有昏黄的雾色,像是有好多话想说,却又因为疼牵引着喉咙难以诉说。白靖昀张了好几次口,都没有说出来什么。景遥耐心地等着,最后看白靖昀垂下了眼帘,低下头躲开了景遥的视线,慢吞吞地说:“不想……”“他根本,不喜欢我,以后别让他……再来看我了。”“好。”景遥感觉白靖昀又想睡了,帮他降低了些床板,调整好枕头,此刻医生敲门进来做检查。他起了身站到一旁,看着床上易碎多情的爱人,心如翻浪般难以平静。景遥:看到情敌淘汰,我高兴地都要笑出声了。明天十二点没更就七点更,今晚写得有丢丢多...否极泰来,接下来就不虐小白了第三十章55张律师站在办公室门好一会,长吁一口气后,推门而入。屋内气氛暗沉,窗户紧闭着,忘了开灯。他将文件轻轻地放在陆尔风的办公桌上,他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的烟蒂都装满了,积了一层灰,沙发上正躺着陷入浅睡的年轻人。张律师推门让秘书进来简单收拾一下,他问:“陆总这一周都是这样的吗?”秘书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她虽和他共事时间不长,大多见的都是陆尔风意气风发的模样,却没有撞见过他躲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像是要将自己压榨殆尽的颓废感。她看向他的眼神忽然有些怜悯,没钱人拿命奔钱,有钱人持钱索命,陆尔风事业心重,界线划得清。圈子里的几个狐朋狗友只知道他在情色场面,花哨多情,喜欢他的,都像是白痴一般求着他爱。与他深交的人都知道,陆尔风太聪明,走得高,活得累。“这几天都是我送吃的进办公室,陆总没出来过……”秘书指了指办公室旁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设备像是酒店的标准件,平时都是供陆尔风午睡用的。“这几天陆总也没回家,就住那里面的。”张律师皱眉:“医院也没去?”“周一的时候去了…从医院回来就住公司里面了。”秘书慢慢地说,“上周日晚上应酬,周一警察打电话陆总才知道这件事,当时开会到一半就把我们撂下了。”张律师淡淡地了句“知道了”,看着沙发上陆尔风,接着又道:“他没找我,估计心里不好受,程三明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秘书只是有耳闻,没多参与禄盛股份财产的官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俯下身子整理着茶几。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最终嘟囔了句什么,听不清,张律师走近了些,将落到地上的毛毯又盖在了陆尔风的身上。没想到这么轻的动作都能惊醒对方,陆尔风在迷糊之中还警惕着,将对方的手一抓,睁开了眼。等视线聚焦,看清是张律师后,陆尔风才渐渐松懈,放了手坐了起来,说:“你来了。”“你状态很不好,要不要看医生?”张律师轻声问。“有吗?”陆尔风将手盖在眼皮上,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茫然。接着他又抬头看向正在打电话让人清扫房间的秘书,问:“我睡了多久,下个会什么时候?”“才半个多小时。”秘书搁下电话,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陆总您要不回家休息吧,好几天都没睡了。”陆尔风摇头,张律师在他身旁坐下,能够看清对方下巴上微微冒刺的胡茬。秘书打开了百叶窗,外面的世界日光正好,几率光束从缝隙中挤射入屋内,细小的尘埃悠悠转转地漂浮在办公桌上。张律师见陆尔风扶着额头,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知道他还在强撑着。他怕他就这样垮下了,强者都能理解强者,这副不甚在意健康的样子,令他又心疼又不甘。他起了身,手插在陆尔风的腋下将对方架了起来,强硬地说:“不行,今天下午先回去休息,公司还有小原她们处理。”“都说了不用……”陆尔风一边说着,步子却是浮的,张律师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多少力气,便迅速带他下了楼,任由着自己推搡坐进了副驾驶。张律师开着车,说:“手套箱里有程三明的起诉,你看一下。”陆尔风强打着精神,拿出来粗略翻开着,问:“最高判多久?”“十年左右。”“你的人能争取无期吗?”陆尔风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张律师淡淡地转眼看了陆尔风一眼,心中却挺怕他那副难辨喜怒的脸,他解释道:“我也想让程三明烂在监狱里,这样我们事务所这辈子都不愁没活接了,可我没那么大本领。”“白先生只是受伤,没死,甚至连重伤都不一定能算得上,目前警方提供的文件也都显示人并没有残废,难。”“嗯。”陆尔风将文件塞回了远处,冷冷地说了句,“张律师你尽力吧。”张律师冷汗冒下来了,对方越波澜不惊,他越得提心吊胆,赶忙答应了声:“我尽量,我尽量。”“我还得要你帮个忙?”“您说。”“你就当,是我妈的律师,去中心医院找白靖昀谈一下赔偿。”陆尔风提了几点补偿措施,又说,“他想要什么都答应,别提我的名字,要是有个人拦着不让你进去,你去警局找杨队长,让他带你进去,到时候就说和白靖昀谈官司的事情。”张律师答应了声好,说:“感觉,您对白先生不一般。”听到这句话,陆尔风没有露出丝毫表情,令人感觉到异常冷峻,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张律师也不敢轻易开口揣测了。过了好多一会,他听见陆尔风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都是我的错。”“张律师,我为什么要把他卷进来呢?”他明明已经把我情人的身份扮演极致,任我操,任我说爱,任我以自私为由使着坏心眼,为什么我还是不满足,我害了他,要是他残废了,要是他死了,我不就是杀了他的那个人?陆尔风的脑子里静静地想着。从邮轮夹板上迎面吹拂的夏风开始,那个海面之上的夜晚,白靖昀或许就不该给自己拿那瓶酒。再一转,4s店骄阳之下,白靖昀是那个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水的洗车工,没多久就被自己拐上了床。他躺在床上看着陆尔风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没什么物欲的纯净,不在意和他做爱的地方寸土寸金,对待他的举止丝毫不会露怯。“当时我去警察局,有个物证袋,装的衣服是我送给他的。”当时的陆尔风看着透明袋里的红裙子,上面黑棕的血迹斑斑,白靖昀因为陆尔风受的伤。白靖昀那么白。夏天谁在烈日下工作,都会晒得黑,白靖昀挤在员工中穿着那件暗沉的灰色,露出两只细白的胳膊,手背上的经络像是交错的溪流,在阳光的曝晒下几近透明。陆尔风想着,要是能再和他谈几个月,想必白靖昀肯定不敢先甩了他。陆尔风准备带白靖昀去趟巴厘岛或者澳洲,在黄金海岸上晒日光浴,到时候估计自己都会晒黑几个度,白靖昀是不是还会那么白?张律师静静地开着车,他等着对方的后文,却发现陆尔风已经扭过头去不再言语。张律师说:“陆总…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件事谁都想不到。我一会就去一趟医院,到时候争取找白先生谈一下,他肯定也会理解你的。”陆尔风脚步还是虚的,多日的睡眠不足,人一副荒了模样。他被扶上了床,张律师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热,帮忙联系了陆家的医生一会过来。接着他打电话让助理即刻拟了一份补偿说明,在医院门口打印了出来,又买了个果篮,往医院里面迈步走去。56醒来一周后,白靖昀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独自坐立起来了,只是每日还会不定时得疼,脑袋有撞击的后遗症,注意力难集中。景遥告诉他,房东已经把出租屋清理了出来,毕竟他退房之前承租人已经找好,也不能毁约,所以上周收拾好的那三个箱子现在已经先搬去自己家里了。白靖昀喝着粥,没多在意地“嗯”了一声,接着听景遥又说:“明后天我去陆尔风家里,把你东西也搬出来吧……”“等你有空吧,不要太累了。”白靖昀搁下了勺,轻轻一推。他求着景遥帮他把考试资料带进了病房,说自己也没失忆,在病房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每天看会书,没多久就要考试了。景遥一开始没答应他,好声好气地劝他取消考试,以后还是有机会的。白靖昀却委屈,说:“这次取消了,等到下次就得明年了,又一年要耽误了。”景遥刚想说,怎么是耽误了呢,咱俩可以好好地重新生活啊,日子还长着呢。可他怕白靖昀勾起了曾经的往事,又要不高兴了,于是劝说:“身体要紧。”白靖昀却让他放心,说自己考成什么样都行,什么样的结果他都接受了,可不去试试可就太亏了。“大不了再洗一年的车,副店长还等着我回去,s市的洗车店也不少对吧?”白靖昀在桌板上铺开了卷子,开了个玩笑。景遥担忧地轻轻捏了捏对方的手。白靖昀转目看向他,脸上挣扎出一丝笑,显得有些悲凉。张律师进来的时候,景遥去学校上课了,只剩下白靖昀独自躺在病床上。白靖昀抬眼看到医生带了个陌生人进来,顿时有些局促,这是张律师第一次见到白靖昀,和照片上没什么区别,头上还缠着纱布,脸上的伤好了大半,眼角还有着青紫的疤。白靖昀疑惑地问了句:“您是?”张律师将果篮放到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禄盛集团的代理律师,我姓张,白先生您好。”白靖昀一愣,却还是礼貌地抬手和他握了握,请张律师坐。张律师直奔主题,从公文包里拿出拟定好的赔偿文件,说:“对于您的伤势我们表示非常抱歉,这是禄盛给予您的赔偿文件,条件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您可以随意提。”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没有多少限制内容,几乎是让白靖昀可以自己提条件了。白靖昀读完后,扬起了脸,露出的笑有些惨兮兮的,却真诚:“我也没什么想要的。”“这是陆董的心意,不用那么早考虑清楚,您可以先收着,有想法随时联系我商谈就好。”张律师递给了白靖昀一张名片,白靖昀看了眼就随意夹在了书里,接着拿起了笔,一副送客的态度。张律师看着他,忽然就不想听从陆尔风之前和自己嘱托的话。他说:“陆总挺愧疚的,这样下去他会垮掉的,如果白先生您愿意,希望能有机会和他谈一谈。”白靖昀抬眼,忽然有些出神,张律师看着他出神的模样,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白靖昀已经好几天没有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关于陆尔风的消息了,就连自己的家当,景遥有没有从陆尔风家里搬出来,他一无所知。他双手攥紧了些床单,面上却淡淡的:“陆尔风,他怎么了?”“我刚扶他回家休息,因为你的事情,他好几天没睡了,身体架不住。”白靖昀冷漠着一张脸:“那我和他说对不起。”“没有这个意思,陆总对您表示非常抱歉,他也很痛苦,知道您在恢复,他肯定也会好很多……”张律师正说着,忽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景遥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景遥看见坐在床边的陌生人愣了一下,张律师此刻也站了起来,伸手示好,说:“您好,我是禄盛的律师,刚才正在和白先生谈赔偿,请问您是…”“他是我男友,景老师。”景遥刚将手伸过去,欲回答,就听见了白靖昀的声音插了进来。这话令正在握手的两人都沉默了几秒,像是一颗刚投入水中的炸弹,需要等上片刻才能爆发出声响与水花。张律师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景遥更是愣了好长时间,接着猛然回过神,笑得温柔:“对,我是靖昀的男朋友,叫我景遥就好了。”白靖昀的视线略过张律师,看着景遥轻声说:“我有些累了。”“睡一会再吃饭吧。”景遥赶忙将餐盒放到了病床头,帮白靖昀把铺在床上的书给收拾了,又将被子往上抻了抻。白靖昀抬手,轻轻地拽着景遥的领子,令他俯下身。他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把律师送走,就回来吃饭吧。”景遥笑了,答应着好,感觉到白靖昀的吻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脸侧,蜻蜓点水般的。白靖昀的眸子乌黑发亮,接着便藏入被子看不见了。景遥摸了摸那点被他吻过发烫的肌肤,尽力掩了些欣喜的笑意,咳嗽一声,送张律师出了病房。以后差不多都是七点左右~第三十一章doi57秋雨一落,降温得厉害。白靖昀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台之外流动不定的阴云,水光滴答啪啦的,冷空气与他相隔。每到夜晚,景遥熄了灯,白靖昀便能看见月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光和影落在苍白的地砖上。医院的夜里有时并不平静,偶尔白靖昀会听见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声响。前几天半夜出了一场连环车祸,走廊吵了一夜,担架滑轮快速驶过的摩擦声,医生护士之间急切呼喊的声音,还混杂着类似病人家属之间的哀嚎。白靖昀的心弦崩得紧紧的,他似乎都能想象得出来,几周前的那个被殴打的夜晚,景遥好像也落泪了,只是自己半生半死之间没察觉到。他动手术的时候倒是清醒了点,感觉到头顶上的灯亮了,几只手在眼前传递着东西,晃悠着。他被上了麻醉,心里却清清楚楚的,自己离光好近,是不是跑到了太阳下。白靖昀想商量着:“医生,把我的下体也掰开看看吧,那里也坏掉了,请您把它修正一下。”“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个畸形。”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白靖昀又不甘心,他的秘密,知道的人不超过五六个。要是死在了医院也没亲人把他带去火化。白靖昀就要大张着双腿,任由着好多只带着手套的手,在他的肌肤上摸来摸去,还有冰凉的刀。新闻头条没准还会拿他的性别做文章,将他说得不男不女,活该被打死。白靖昀恢复得算快,窝在被子里漫无目的地想着。今天成人高考的时间安排出来了,总共考两天,今天短信收到了确认报考的信息和资料。景遥每天都会过来看他,饭后补课一个多小时,再回酒店工作休息。白靖昀做题速度尚可,准确率却有待提高,他急,却没法表现在面上。每当想到考试日子即将来临,他脑中的那根焦虑的神经便又崩了起来,摇摇欲裂。他又在医院来了一次月经,提前了。护士进病房换床单的时候眼神有些古怪,白靖昀则低着头站在窗前扶着辅助杆,没敢转眼看。白靖昀觉得景遥就将他看做是个女孩,只有女孩才会被照顾得这么仔细,可他又是个男的,或许等他割掉了女性器官之后,景遥就不搭理他了。白靖昀想到了便有些怕,谬误了对方的爱。月经结束后,白靖昀提出想洗头。身上的绷带还没拆,景遥扶着他上了轮椅,推到浴室里面帮他。白靖昀太不好意思,第一次麻烦别人做这种事情,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外婆帮他洗过澡,一团粉色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浸着。他仰着头,眼睛都没敢睁开,感受着景遥打湿了他的头发,将洗发露挤在了手心,放在他的头顶揉开,凉飕飕的。景遥的手在白靖昀的湿发中搓揉穿梭着,问:“头痒吗?”白靖昀轻嗯了声,感觉到景遥短短的指甲划过了自己的头皮,令他不知为何,鸡皮疙瘩忽然就起来了。他夹紧了双腿,感觉小穴有些泛痒,灯光溶溶,落在他的面上。景遥没察觉出来,依旧神色如常地像刚才那样,在白靖昀的后脑,侧边挠了几下,接着轻托起他的后颈,将对方的头抬高了些。水和对方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滑过白靖昀颈侧的肌肤,将泡沫冲走了。白靖昀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连带着阴唇都在微微地颤动。他轻咬着下唇,努力逼迫自己的思绪飘向其他方面去,例如刚才的错题,晚上刚吃的饭菜,可急速绕了个圈又回到了难耐的骚痒。性欲的快感总像是意外之间勃发而出,人还未能说清原由,便能升华。将脑袋里浮现出来的一切具象化,衍生出花蕊似的张合,钻木似的摩擦,拂风似的抚摸。白靖昀不禁抬高了些腰,感觉到景遥已经结束了洗发,拿起毛巾将他此刻满是隐晦欲望的脑袋给包裹了起来,再抬起。他说:“我去找吹风机。”“好。”白靖昀等着景遥出去之后,忍不住将手放到了双腿夹着的中间,透过薄薄的那层裤,他上下滑动着,摸到了自己的阴蒂,这个指腹大小的器官,是连接着他思想痛苦和肉体极乐的豆粒。他重重一掐,感觉到像是被水浸润过似的,引得身体猛地颤动,嗓子中冒出一声“嗯……”,既舒服又紧,恋欲的心思全暴露在他的脸上。白靖昀背对着门,中指和无名指并拢着,在阴蒂周边揉搓摩擦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手也不肯松开,一小圈水渍湿透了双腿,性器也半勃了起来,将病号服的裆部顶出了一个小丘。却不解渴。白靖昀刚想将手伸进裤子里好好地抚慰一番,突然听见了有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靖昀,别着凉了,我来帮你吹头发。”白靖昀吓得瞬间收回了手,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将方才挑起来的兴奋压了下去,又对自己产生了一丝厌恶,怎么就控制不住。景遥却如常,像是什么都没见到似的,打开吹风机吹着他的头发,短,没一会就干了。前不久白靖昀刚剪了头发,医院里有个小护士帮忙剪的,剪完后还夸自己手艺好,白靖昀又精神了起来。当时的白靖昀还没照镜子,连自己剪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回头冲对方笑着道谢,引得拿着剪刀的小护士倏然红了脸,说要是你喜欢,下次我还帮你剪头发。58景遥摁灭了吹风机,看着垂着脑袋的白靖昀,后颈上的颈骨突出着,像是要刺透那层薄薄的皮相。忽然白靖昀感觉到景遥将手搭了上来,像是要给他按摩似的,时重时轻地按揉着肩部,手臂,接着推着轮椅出了浴室。景遥将白靖昀抱上了病床,却没有给他盖上被子。他将他圈在怀里,白靖昀的背贴上景遥的胸膛,对方的手摸上了白靖昀的腰侧,将他的裤子褪了下来,露出赤条条的一双腿。他将手覆上了白靖昀的下体,见对方没也挣扎,于是轻轻一捏,白靖昀瞬间感觉就来了,耳朵热辣辣的,却还是压抑着自己,心中哀求着自己不要勃起。可他还是硬了。白靖昀自暴自弃地松了口气,甚至开始隐隐期待着这只手能给予自己快感。“我帮你,好不好?”景遥的手指划过了白靖昀的阴茎,停在他的阴蒂外戳动着,他感觉到那小小的豆粒充血肿胀了起来。在自己怀中的白靖昀,身体愈加紧绷着,他的小腹轻微地抽动着,双腿纠缠在一起,脚趾蜷缩着搁在了另外一条腿上,摩擦着。“要是不喜欢就和我说停下,好不好?”景遥揉几下就停几秒,观察着白靖昀的神色,他呼吸也急促起来,落在了白靖昀的耳廓。白靖昀抬手咬着手背,忍耐着景遥带给自己的快乐,不想呻吟出声,可却还是有呜咽中从给他的嗓子打了个滚,又从他的齿缝中泄了出去。白靖昀又往景遥的怀里蹭,头不安分,本来搁在景遥的肩上,现在又扭了几下脖子,将头抵在了景遥的下巴上。景遥将白靖昀的内裤扯了下来,撸动着他的性器,见白靖昀一副憋着的样子,又伸手摁压他的阴蒂,用手指拨开了他的阴唇,有水冒了出来,指尖瞬间就被淫液浸染了。景遥的手生得好看,手掌大,指节分明,手指也比白靖昀要粗些。他先深入了一指探入了白靖昀湿润的阴道中,另一只手指还在外面摩擦着阴唇。“疼吗?”白靖昀摇了摇头。他欲望就和无底洞似的,蒙蔽了他其他感官,只剩那个洞火热着。景遥的两根手指捻了水,里头已经湿透了,像是下了雨,紧热,像婴儿的嘴似的吮吸着。他轻松地进了去,按压捅弄着,白靖昀将手从嘴上撤了下来,手背上还有着一圈深深的压印,接着手掌抵在了景遥的大腿上。白靖昀感觉到腰后有个硬热的东西抵住了他。他便觉得不好意思,像是亏待了景遥,手赎罪似的伸到了背后,想去掏景遥的性器。同时身子也扭转着,鼻尖无意识地在景遥的下巴上蹭,发出“呜嗯”的鼻音,要哭不哭的,整个人显得湿淋淋,欲涟涟。当白靖昀碰到了那玩意,景遥却呼吸一滞,躲了下,摁住了他的手,放在白靖昀巢中的三根手指快速地抽插着,像是要夺去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