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垃圾》TXT全集下载_9
作者:jumber      更新:2023-06-22 01:32      字数:9773
  当时的白靖昀也露出几分惊叹的目光,好奇地摸着内部崭新的车饰,满眼羡慕。景遥对他说,等你考了驾照,这辆车就归你了。白靖昀收回了手,局促地坐在车座上不做声。景遥带着白靖昀在a大兜了一圈后,停在了空旷的广场上。他拉下手刹,问白靖昀想不想试试,他来教他。白靖昀刚摸上这车就心动了,手感也好,他学得兴趣高涨,两天就可以在校园里慢慢地开了,只是没上过马路。他没景遥那么高,每次上车都要调座位。白靖昀没想到肄业之后,书本知识差不多都丢掉了,开车的技能竟然烂熟于心,却一直没时间去学驾照,备考参加考试也得一个多月。他最难的时候每天打三份工,骑着自行车到处跑,回家都累瘫躺下了。白靖昀显然心情很好,他笑着答应了声“好”。音箱播放着轻柔的纯音乐,景遥开车平稳,白靖昀昏昏沉沉,很快闭上眼睛睡着了。49周日傍晚,陆尔风登门来去文件,他像是一团火,见到白靖昀便将人的腰一掐,摁在书架上亲,木板正膈着白靖昀的脊椎骨。白靖昀皱着眉感受着对方深沉的亲吻,舌尖和舌尖相抵打转,发出黏糊的水声。陆尔风喜欢亲吻,似乎要将白靖昀的浑身都烙上自己唇留下的痕迹。他抱起白靖昀的两只腿,将它们环在自己的腰上,抱着他仰着头亲。陆尔风吻技好,年少时便磨成的功夫,舌尖挑一下就让人欲火从腹中燃到喉口。白靖昀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挂在陆尔风的身上,几乎靠他支撑着,飞薄的嘴唇将冰凉升为热烈,相濡以沫。对方进入他的时候也温柔。白靖昀的头垂在床沿,陆尔风的双臂撑在他的身侧,他感觉到对方下巴上的那滴汗珠明晃晃的,迟迟没有落下来。他拼命扬起脖子喘息着,白花花的炽光灯下,白靖昀雪白的裸体像是欲融的雪似的,他水光淋漓的眼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直勾勾地盯着身上人看着,不肯流转分毫。陆尔风被他透明干净的眼神激得心跳不止,俯下身吻他,性器在他的女穴中冲撞不止,眩晕得白靖昀酣畅喘息,光用抚摸亲吻功夫就抵达了小高潮。陆尔风对白靖昀说,这周和下周都太忙,家都没回几次,基本都是在公司睡。和程三明的分割官司要开庭了,初审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白靖昀血是烫的,他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白皙的脖颈上红红点点的,是陆尔风方才留下的。他眯着眼,有气无力地应着哼着,像个小奶猫似的。陆尔风抱着他,发出低沉的笑音,忍不住伸手,用食指和中指轻挠着对方的下巴。“痒。”白靖昀躲了躲。陆尔风:“宝贝你好像猫。”“你这双眼。”陆尔风将手移到了白靖昀薄薄的眼皮上,虚虚地抚摸着对方的眼,猫儿似的一双眼,眼角细长延伸着。被陆尔风轻轻一抻,眼底还攒着未散的欲,碎光淋淋的,透明。白靖昀眯起了眼,露出了无邪的笑。陆尔风的手在白靖昀的面颊上轻轻滑过,说:“我一直想养只猫,我妈不让,在国外公寓也不让养宠物,时间长了就没想过了。”“怕脏吗?”白靖昀疑惑。“养宠物还得照顾着它,我们连自己多是其他人照顾着的,有点功夫都犯了懒,哪有闲心去养猫养狗。”“宠物都是通人性的,单纯却也精明,你对它好就是好,不好它们立刻就能感受出来。”“之前我谈了个外国男友养了只德牧,那天没和我打招呼就到我公寓楼下了,他将狗链拴在我门把手上,人却跑到超市买菜去了。我也不知道,只看到一只狗蹲在家门口看着我,脖子上也没有项圈,不知道是谁家的。”“当时我赶紧打电话叫社区把狗领走了,去流浪狗中心登记。等到下午我男友从超市回来了没找到狗,急哭了,我赶紧带着他去社区把狗接了回来。就因为这件事,那条德牧后来从来没对我摇过尾巴,每次我刚靠近他主人的时候,他就冲我叫往我身上扑。”“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分手了?”“那倒不至于。”陆尔风笑,“后来回国后我也很想养个宠物,猫,或者小型犬,但又怕自己不稳定,想等之后成家之后再养。”陆尔风的手摸着白靖昀平坦的小腹,看着他,想和他说,白靖昀,要是咱俩走得长,就一起养一只吧。白靖昀却没从他多情的眼神中读出那丝恳求的意味,他听完了陆尔风的故事后,只是淡淡地摁了一声,说:“我小时候也接触过狗,虽然不算是我养的,但是镇子上的村狗,拴在学校门口。”“我们每次出入校园都路过它,是一只棕黄的土狗。多可爱啊,也不咬人,看到人靠近就跳起来摇尾巴,直起了身两只脚支撑着身体,舌头伸得老长喘着气。”“我特别喜欢它,阿黄,它就像是我们共同养的狗,后来学校门卫都不用为他吃食了,因为我们每天都会蹲在校门口给他火腿肠吃。”“所以它死的时候我们记得都很清楚,那双大眼睛水亮亮的,他蜷在窝里不动弹,只有一双眼盯着我们。我们三个人围在他的窝边,它盆里的牛奶满满当当,没有动过。”“阿黄的尾巴摆动一下,又一下,却没有力气甩起来。平时我们有多喜欢它,它走的时候就有多可怜。”白靖昀说:“因为它的死,我真的难受了好久好久,学校门卫也很久没有养狗,后来大概一年后,校长得到了一只杂交的狼狗,才两三个月大,也像是阿黄似的拴在校门口。”“我就远远地看着它,脏兮兮地在地上打滚。它睡的窝,还是小黄以前的窝,不过被洗干净了,它的盆也是阿黄的。”“后来我小学毕业了,没有养过宠物。”陆尔风看着白靖昀平静怅然的面,揽着脖子亲了下他的额头,说:“以后会有机会的。”白靖昀“嗯”了一声,听见陆尔风又问:“你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下周搬家需要我让秘书来帮你吗?”“正在打包,也没多少东西,下周三的时候我准备先搬大部分,然后周五我再带两三个箱子过去。”白靖昀说。陆尔风含着他的唇说行,周五晚上他在家里等他。只要一靠近白靖昀,陆尔风便耽于肉欲,今晚留在他的床上不肯下来,他又硬了,手指滑进了他湿热的巢中。里面还松软着,被手指捅了几下便又出了水,羞涩地蠕动着,白靖昀抓着陆尔风的小臂,羞得将脸埋进了对方的颈窝。陆尔风吮吸着对方柔软白皙的的耳廓,压着他又做了一次。第二十七章终于穿裙子了50从4s店辞职后备考的日子过得简单。白靖昀一日两餐窝在狭小的出租屋内学习,看累了就收拾会东西,将衣服叠整齐了放进箱子里。他手中一边整理着,一边将手机搁在脚边背单词,嘴中叽里咕噜地念着。他语文英语薄弱,理化曾经还算是强项,现在捡起来也难,愁得他每到晚上就焦虑,睡不了几个小时就起来做题。这周没课的空闲,景遥每天会来白靖昀家里送个饭,白靖昀也顾不上和他说几句话,边往嘴里扒着饭边将卷子放在碗边上做题。景遥也没打扰他,只是安静地摆上饭后,等他吃完后收碟洗碗,放进包里再静静地离开。白靖昀数学落下太多,还好曾经在a大过了高数,有基础打底。景遥偶尔给他讲讲概念,之后再给他划题型,他和他说,时间紧,得挑着重点做。周四再来的时候,景遥从包里拿出了几份模考卷,说是自己整理出来的,让白靖昀掐着时间做,等做完后自己再给他发几份,压力别太大。之后他又拿出一瓶褪黑素,指了指白靖昀的黑眼圈,提醒晚上要睡好。白靖昀将脸埋在碗里,嗯嗯啊啊地应着,眼睛还停留在书上,看概念。景遥问:“你想好报考哪个学校了吗?”白靖昀抬眼,他吃着景遥闷的八宝饭,香甜又糯,睫毛上凝着一圈细碎的水珠。他想了想:“s市的哪一所都行,不想去其他城市了。”“要不要试试我们学校?”白靖昀含着筷子若有所思,他听见景遥继续说:“虽然我们学校不算一本,好专业的分数线却也挺高的,你之前a大学的金融商贸,如果还想学类似商科专业,s市的大学中目前最适合的应该是我们学校。”“我怕我考不上……”白靖昀犯了难,临考前的日子像翻书似的哗啦啦过得飞快,他都不敢去看日历上的红叉,”时间没有那么多了,看哪个学校愿意招我吧。”“你没问题的。”景遥安慰道,接着他注意到本来堆在门口的几个纸箱子没了,问,“那些你已经搬过去了?”白靖昀嗯了一声,说:“还剩下些生活用品我明天搬。”景遥说了声好:“大概几个箱子,我明天开辆大点的车。”“两个,都不大的。”白靖昀扭头数了数,接着几口将碗里的饭扒完了,“麻烦你了……”他端着碗筷放到洗手池里,景遥连忙站了起来,说:“你放那里吧,一会我来洗,你午睡一会再起来做题吧,不要太累了。”白靖昀手里的碗被景遥端了过去,他低声说了句“谢谢”,见对方带上手套,开始清洁碗筷,两人之间只有洗手池里哗啦啦的水与碗碟激荡的声音。他觉得今天格外的炎热,明明已经初秋,却依旧日光炎炎。出租屋内没有空调,只靠着一架老旧的二手电风扇,每天景遥浑身干爽地进屋,陪白靖昀吃完饭后,t恤已然汗透。每次白靖昀看到他身后那片水渍,会感觉到胸口堵着一团浊气,像是霉味在口腔中发酵着,呼不出去。今夜睡前,白靖昀收到了陆尔风的信息,对方说明晚应该还在公司,到时候如果他在晚上九点前就到了公寓楼下,会有秘书带他上楼入屋,自己估计会晚一点回家。白靖昀有些失落,对方却带给了他一个好消息。法院初审今早出了结果,当张律师拿着程三明的笔迹和照片证明,当堂指证他还有一个亲生儿子的时候,程三明差点没站稳。目前一审的结果,程三明手头的集团股份收回了90%,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接下来二审三审九成维持原判。张律师信心满满,保证说,争取将程三明名下的三处海外房产要求对方作为慈善基金捐给禄盛慈善基金组织,同时拿出程三明曾动用子公司公款,贿赂官员,大额赌博的证明。这几处房产表面上是他购买,其实也有着他人做顺水人情,从对方手里骗取的成分。在法庭上,程三明的脸臭得发绿,他盯着对面的陆尔风,对方黑色的西装领带,波澜不惊地回视着他咬牙切齿的虚伪面庞。对比与反应迅速,思维敏锐的张律师,程三明一开始就小瞧了陆尔风的执行能力,他请来的律师简直天壤之别。倒也不怪对方的业务能力,这官司谁接都是砸招牌,本来悬殊就大,就怪陆母从一开始就把程三明当小白脸一样养着,养了五年后扶了正,允许他住进了陆宅。当陆母得知他初次动用公款后,表面上没动静,私下却悄无声息地将他从公司移了出来,好在钱没有断过。程三明的脑子也没想太多,还以为富婆是心疼他累着了,说到底就是没有把他真正地当过陆家人。陆尔风唇边挂着一丝冷笑,胜券在握,太子看庶民的不屑眼神。白靖昀也替陆尔风高兴着,他像个乡巴佬似的感慨着,那得是多少钱啊。禄盛不仅是证券有名,教育,制药,风投都在顶端,最新一年的女性富豪排行榜上,陆母名列榜首。陆尔风可真的是神气,必然像是打了一场胜仗。白靖昀想象着明天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这张自己睡了一年的木床,躺在陆尔风的身边背单词了。没准陆尔风还会出口嘲讽几句他的发音,揽着他的脖子看着白靖昀做语法题,鼻息温热地铺洒在他的耳廓,当看到他出错的时候还会低低地笑出声。到时候白靖昀一定要抄起书打在陆尔风的小臂上,再将习题拿起,掩着,给他一个睡前缠绵的吻。51周五八点多,当白靖昀做最后的清房检查的时候,突然在衣柜底翻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纸箱,方方正正的。白靖昀看着眼熟,好奇地解开了丝带,发现是刚和陆尔风认识没多久,他像是捉弄自己,送的那条酒红色丝裙。丝绸裙子像是被深血色浸染,摸上去冰凉轻滑,细细的丝带,仿佛一扯就断了,前面是低胸的v字领,后背的衩开得大,穿上几乎要露出整片裸背。白靖昀将这汪血捧在臂弯,怕揉皱似的走到镜子前,他脱下了t恤,红着脸将裙子在身前比划了下。镜中自己的脸颊愈发泛着红,不知是不是被手中的艳色染的。他将全身脱干净了,穿上了这条酒红色的丝绸裙子,长度刚刚到自己的膝盖,码子却稍微有些大,肩上的吊带松松垮垮的。白靖昀绷直着肩颈,有些紧张,怕带子即将滑落到手臂上,露出了胸前春光。他伸手将领子往上拉了拉,要是有人不怀好意将领口往外一扯,就能轻易地看见白靖昀胸前的红珠。镜中的自己明艳动人,酒红色将他衬得魅,肤雪白,他的漂亮混淆模糊着严格的性别概念。纯净却引人性欲勃发的淫荡,被他披在身上,像是手持的猎枪,打中觊觎着他美丽的人的心脏。“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白靖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痴痴地呓语。接着他抬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再平常无比的动作,穿上这条裙子后,也变得妩媚,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穿这条红色的裙子,本该是一个女孩。白靖昀微微颔首,俯视着,看到了自己赤着一双白足。他平坦的胸部,消瘦的腹部,和微微凸起的性器,呈现出弧度的小鼓包,显得格外突兀,吓得他赶紧抬起头不敢开了。他的耳朵彻底红了,粉色,鼻尖也是,像是桃色苏打的颜色,湿漉漉地上升,破碎。白靖昀忽然好想让陆尔风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他又不好意思拍照。于是便没有脱下裙子,而是直接找了件长过膝的黑色风衣套在外面,系上每一粒扣子,连脖子都掩了大半,只露出一双白直的双腿。没露出一丝红,看不出来他是个穿了裙子的小坏蛋。白靖昀笑了,笑自己偷偷摸摸的掩饰,笑自己欲盖拟彰。又好奇着自己脱下风衣的时候,陆尔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恐怕也会被红急了眼,惊喜不已。他又将东西清点了下,发现没有遗漏。白靖昀看了眼表,窗外天已经黑透了,风很大,呼啦啦地打在玻璃窗上,惊心动魄的。和景遥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对方半个小时前发消息说堵车,估计会晚一会,白靖昀便拿了份题蹲在玄关处耐心地等着。突然他听见门铃响了,刺耳的一声“叮——”,像是一根针似的刺入了人的耳朵。曾经陆尔风摁过一次门铃,被白靖昀说了,别摁,门铃坏了好久了,声音难听,房东一直没找人来修,就连景遥每次来也都是敲门。是景遥到了吗?又或是陆尔风给了自己一个惊喜?白靖昀欢快地喊了声“来了”将卷子往包里一塞,套上鞋子开了门。门外人满身酒气,露出一张令人害怕的阴翳面庞,眉眼之间一扫几周前初见时的温和。他砰得一声将门板踹开,冷若冰霜的一双眼盯着白靖昀。看了他几秒后,对方咧开嘴,阴森森地笑了:“听说你是我儿子?让咱们父子俩谈一下吧。”“程三明…”对方的影子像是网笼罩在白靖昀的身上。白靖昀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拿起了铁板手,捏紧了拳头。第二十八章52程三明推开白靖昀进了屋,看了眼几近打包干净的屋子,随意往箱子上一坐,抬眼看着对方:“搬家呢?”白靖昀警惕地看着他,没说话。程三明说:“给我倒杯水。”“没水,你有什么事情吗?”白靖昀的手藏在身后,另一只手去摸风衣口袋里的手机。程三明眼睛尖,直接站起来上前就扇了白靖昀一巴掌,接着猛地关上了门。“没水是吧?我他妈让你没水,操他妈的贱种,也不忘是谁生了你。”白靖昀的脑袋被打得重重偏向一边,瞬间就感觉到脸颊火辣辣得疼,耳边嗡嗡作响,他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在鞋架上,接着支撑挣扎着想站起来。程三明一下子就看见他右手握着的扳手,骂了声操,走上前去扯着白靖昀的手腕想将扳手抢过来,白靖昀咬着牙死都不给,双手拽着把柄,隔着门拼死大呼道:“救命!救命啊!!”“臭傻逼!谁来救你啊?”程三明又狠狠地抽了白靖昀一耳光,对方力气大,揪着他的领子提了起来,一脚踹在白靖昀的腿肚子上。白靖昀疼得哆嗦,蜷成一团,程三明拽着他后脑的头发,强迫着他仰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他冷笑着:“和陆尔风联合起来搞我是吧?牛逼!让我日子不好过你们就这么爽吗?老子搞不死陆尔风,就他妈打死你!”白靖昀喘着气,双腿抽搐着,惨淡地笑出了声:“你活该。”“你姓白,对吧,他妈的,白梅的儿子是吧,白梅都死了你怎么没死?”已经有血从白靖昀的鼻口溢了出来,他咬紧着后牙,痛得浑身颤抖,他想用手去摸一摸腿肚子或者是痛辣的脸,却被程三明揪着领子,无法动弹。白靖昀听到了母亲名字从这个畜生口中说出了之后,顿时变得想即将要被生剥皮毛的兔子那般,死命挣扎着。他抬脚疯狂踢打着程三明的下体,尖叫吼着:“你还记得白梅啊?你还记得她是我妈啊?你就不配提她的名字,你这个狗畜生!”程三明被白靖昀几脚踢得不痛不痒,对方被自己禁锢着,没有多少力气,他一拳打在了白靖昀的腹部,将白靖昀打得一口血沫吐了出来,整个人垂着脑袋猛烈咳嗽着,没力气反击了。白靖昀痛得恍惚须臾,对方边捏紧了他的下颌强迫着他又抬起了头,说:“我怎么不配了?又不是我害死了她,要是她当时听我的话打胎,根本就不会死,就是你这个贱种害死了她!”“而且你以为白梅她能有多爱你,你他妈是个,操,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你是个双性人?哈哈哈,我第一次听到双性人,还能他妈有这种人!谁知道白梅和哪个男人怀上的?”“当时医生让我去产房看,我都要吐了,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一个东西,你他妈那么小,长着屌还有逼,操,我都要吐了,你现在还长着吗?”程三明的视线像浸过油里的蛇似的往白靖昀的下体爬过一圈,白靖昀脑袋像是要炸开了,有人在里面放了个炮仗,即刻就要冲破了头盖骨砰得爆炸。他视线已经开始涣散扭曲,腹部像是被开了个窟窿,往外倒着胆汁胃液。几拳锤得白靖昀绞痛不止,小腹无意识地抽动着。程三明却嫌白靖昀不禁打,没让自己尽兴,抓起白靖昀的头发,将他摁在墙上,发出咚得声响,他的面庞扭曲得丑恶,狞笑:“你怎么攀上陆尔风的?该不会就是用你他妈那恶心的逼吧,你知道陆尔风喜欢男的啊,你他妈除了那点东西还剩下什么,要说脸……”程三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了,伸手掰着白靖昀的下颌,往左又往右,酒气喷在白靖昀的脸上令对方恶心地想吐。他看了几眼后,呵呵笑起来:“他妈的,和我年轻时候真像,怪不得陆尔风找上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想认识个这么有钱的废了不少功夫吧,我的好儿子。”白靖昀呼吸慢了下来,眼睛无神地盯着程三明,沉默着。“他和你说过,你像我了吗?他不撒谎吧,肯定说了什么是吧,你个傻逼竟然都没发现!傻儿子啊傻儿子,咱俩都被人用了!”“他确实……和我…说过…喜..欢你,那又……”“要不是因为我,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啊?他就是个变态,操,之前没让他上他记了那么多年,现在找了你还不就为了当年的遗憾么?”“你以为他让你搬去他家能有多久,我多了解陆尔风啊,一个月不到就会让你滚了哈哈哈,你也就比我快活一个月,至少我还过了十年的快活日子呢。”此刻的白靖昀太脆弱了,他脑袋恍惚着,却全世界只剩下程三明的话,无比清晰,瞬间他的眼眶就红了,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的滑稽表情,只是半张着嘴,像个弱智似的,哑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就连心脏跳动如此常规的生命活动都是痛的。白靖昀的手无力地垂着,疼痛之余,他感受到胸腔中弥漫着酥麻的酸意,啃噬着自己。他蜷缩着手指,抠着墙壁寻一个支力点。“你说…陆…他…”白靖昀斜着眼睛看着程三明,他声音逐渐变小,细弱蚊蝇地哼着,“但是…”“但是什么?”程三明将脸贴近白靖昀的唇,想要听清对方说些什么。白靖昀张口就咬住了程三明的耳朵,狠狠地撕扯,对方厉声惨叫,拿起手中的扳手狠狠地敲打刺捅了白靖昀几下,令白靖昀被迫松了口,被对方摔扔在地上。白靖昀风衣的下摆敞露了出来,里面是一截红色。程三明喘着粗气,眼睛气得发红,一只手捂着汩汩流血的耳朵,一边看着在地上艰难爬行,想要去开门逃走的白靖昀。他往前走了两步,一把将白靖昀从地上拽了起来,扯开他黑色的风衣后,露出的便是里面松垮半挂着的红丝裙。白靖昀一只眼已经挣不开了,嘴角裂开渗出血,混杂着唾沫,须臾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白靖昀鼻息微弱,只能听见程三明喘着粗气,像是被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程三明惊讶片刻后便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皱眉将白靖昀又扔回到了地上,嘟囔着:“还穿裙子……太恶心了!你真的太恶心了!”“你…你才是,最,你都…不是个…..人……”白靖昀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的腹部重创过多,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捣碎了,全靠着肚皮没破在里面像烂泥似的用皮袋兜着。他眼前变得模糊不堪,程三明骂骂咧咧,好像又说了些什么,又在骂什么,他听不清,他想努力集中精神,却发现自己真的听不清。对方见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十分不满,抬脚猛地踹向白靖昀的头部,用出想要将球踢进网中的力气,一脚就将他踹到了墙边。“砰!”白靖昀的额头狠狠地撞到了白墙上,当即留下了一个血红的痕迹。从额角留下的鲜血糊住了白靖昀的眼。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是如此的单薄,他的眼球像是能感受到隔着那层薄膜透过来的,新鲜的,血的温热。眼角是湿润的,却丝毫没有想哭的感觉,他悲哀了,只感觉没有力气动弹,白靖昀初次体会到,原来血是真的可以从眼眶中流出来的。现在的自己肯定好吓人吧……白靖昀无奈地闭上了眼,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掉了。闭眼后的世界五光十色,蜡烛芯还没燃到一半,火苗就被无形的风吹灭了。白靖昀的身体好轻,却依旧能感觉到窒息的疼痛,身体像是被截成了好多小块,针线都无法缝补。眼前一幕幕像是电影胶卷似的飞速闪过,有个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好温柔。他细听,发觉自己像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声音,可能是母亲的。她说:“如果你不出生,不是个双性人,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是啊。白靖昀露出一丝了然满足的笑意,那可怎么办呢?我又有什么错呢?要是能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要是个普通人,是个正常人,是个健康人。我要跪在能够实现我愿望的神前,每个音节都咬得真心实意,一本正经。枉然间,白靖昀听见了好多痛苦惊呼的声音,争先恐后往自己的耳朵眼里灌。他想抬手,却发现胳膊像断了似的,他想呼救,却发现呼吸困难。他听见有人带着哭腔低吼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像雨点似的,滴落在自己的脑边:“白靖昀,醒醒啊!白靖昀!”白靖昀蜷缩成一团,像是又回到了母亲温暖的子宫一般,是个刚成型的胚胎。瘦弱的脊背,紧闭的双眼。他的红裙在激烈殴打之间褪至腰侧,白皙的胸膛上青红交织,此刻他被血水包裹着,有着极致的安全感。要是追着看的人比较多的话,今天可能有二更没多少人的话就依旧明天中午更。二更大概在晚七点左右,要是七点没有更的话就明天再来吧~第二十九章53路上堵得景遥心浮气躁。当他开车进小区的时候,不远处就能感受到一丝异样,白靖昀楼下停着一辆救护车,周边围着大多都是看热闹的邻居,各自伸着脑袋张望着。景遥眼皮狂跳不止,他将车停在了路边,看到医护人员正喊着“让一下让一下”,抬着担架从楼梯口走出来。景遥没挤进人群,只是在缝隙中看到了红裙一角,心中松了口气,是个姑娘,还好不是白靖昀。接着他说自己是帮楼上某个朋友搬家的,很快拨开了人群上了楼。景遥上楼便发现白靖昀的屋门大敞着,曾经打过招呼的邻居阿姨正在门口神情夸张地指指点点。景遥不安感愈加浓烈,快步走到了屋门,看到了玄关处几条像是明显被人拖拉过的血迹,墙面上几抹红令人触目惊心。“哎,小白刚被救护车带走了啊!你怎么……”景遥强忍着不适,没等对方说完就立刻转身飞快地往楼下冲去,救护车即将关闭的时候,景遥拍打着后门,喊:“等一下!等下!我是家属。”接着他将身份证拿了出来在医护人员眼前晃了一下,对方登记之后让他上了车。白靖昀因失血过多,车上的医护人员立刻给他进行紧急止血措施,打电话联系医院调配血包。景遥看着白靖昀,平时那张平静的脸此刻没一处是干净的,一只眼已经被凝血糊上,睁不开,鼻息微弱得像是感知不到他的生命迹象。他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紧紧地握着白靖昀的手,对方的指甲缝中还有凝固的血痂。“白靖昀,醒醒啊…白靖昀,不要有事。”景遥低声哽咽,如同祈祷似的将白靖昀的手放在唇边。救护车不到十分钟即抵达了中心医院,白靖昀迅速被送进了急症室。景遥焦急在急症室门口来回踱步,求了各路的神仙菩萨佛祖小鬼,他怕极了,想着刚才在救护车上,白靖昀一动不动地躺在白色的担架上,另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自己,最终却难以吐露出丝毫声音。他的手指在景遥的掌中勾挠了一下,表示他还活着。他怕他走了,年纪轻轻离开人世。景遥焦虑地停不下来步子,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拍了下后背。是魏莱,他穿着一身警装,身后还跟着一个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