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垃圾》TXT全集下载_14
作者:jumber      更新:2023-06-22 01:32      字数:9798
  楼顶冒出写尖锐的橘,逐渐被蓝稀释泡化了,天色渐渐明亮。双腿间还打着颤抖,白靖昀觉得有些冷,脑袋里还记得昨夜零星片段。喝了酒,被陆尔风抱上了车,他双腿岔开坐在陆尔风的身上,因为车内空间狭窄,不得不缩着脖子,捧着陆尔风的脸又啃又咬,求着他操。白靖昀羞赧地将头一下接一下撞着玻璃窗,他看着高楼万丈,顿时有些后怕,将窗帘拉紧后,裸着走进浴室将自己冲洗干净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这并不是自己该在的地方。手机上有着经理的十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昨晚自己的不告而别估计将对方逼疯了。白靖昀不安地扣着指缝,最终给陆尔风打了个电话。对面很久都没接,当白靖昀即将挂断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陆尔风哼了声,带着从睡梦中被惊扰的惺忪:“嗯….?”白靖昀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空咽了几下,慢吞吞地说:“我醒了。”陆尔风又嗯了一声,声音醒了,嗓子却紧着,人也被困意拉扯着。“昨晚….”白靖昀断断续续,斟酌着用词,“我把你给,对不……”“昨晚我喝多了,就把你带来我酒店了。”陆尔风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清醒了不少。白靖昀能听见对面发出被褥细微的摩擦声。感受到白靖昀那边静了下来,陆尔风又淡淡补了句:“昨天我冲动了,下次不会了。”白靖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尔风那边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只有静静的呼吸声,像是一种默契。许久后,白靖昀张口问:“你现在在哪?”陆尔风说:“我另外开了间房。”“我现在准备回会馆,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嗯..我让司机送你。”“我衣服好像不太方便走。”白靖昀看着从门口到床底被拉扯褶皱昨夜的西服,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陆尔风欲张口说,来我房间我拿几件给你。突然硬生生地停住了,话滚到舌尖变成了:“你洗漱一下,我让司机等会一起给你送去。”白靖昀应了声好,对方就挂了电话。他披上浴袍将自己稍微整理精神了些,司机就敲响了门,给他拿了一身干净的衬衫长裤。白靖昀总觉得司机刻意避着和他对视,一直在躲闪着,顿时更印证了昨晚的所作所为,他已不记得细枝末节,大致轮廓还在脑袋里绕着,再这样一激更觉得丢人至极。他穿得很快,跟在司机后面轻声道着谢。抵达会馆后,司机对白靖昀说如果还要用车得快点和陆总说,明后天他们就要回s市了,估计不能那么方便用车了。白靖昀的手搭在车门上,诧异道:“这么快?”“本来就计划。”司机说着,忽然差距到白靖昀一脸不知情的模样,顿时闭了嘴,说,“具体还要听陆总安排。”白靖昀点了点头后,说自己没有什么用车计划,接着下了车。会馆此时还没开门营业,他在紧闭的门口停了脚,深呼吸了几口,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酸痛从腹部往胸腔中冲刷着,像是有一把细微的刷子搔着自己的喉部。白靖昀等不适感稍微褪去了些,蹲在马路边给经理回了个电话。等到经理向他跑来的时候,白靖昀自然懂了一顿骂是少不了了。经理拽着他往会馆的后面走,数落着昨晚真的是不负责,一声不吭就走了,当时经理一个人都要找疯了,最后还是杨总到后来来救场,说派你去做其他事情了。“要不是杨总帮你说话,今天你别想在这干了。”经理露出个凶脸。白靖昀嘀咕了声“杨总…”,想不出来自己与她有什么交集,须臾便恍然,肯定是陆尔风昨天和杨琪打的招呼。他赶忙点头,痛骂着自己昨晚玩忽职守,接着露出一张喜人的笑脸,保证接下来几天肯定跟在经理半步不离。经理暂时放过了自己,说凌晨四五点才睡下,准备再回去睡一两小时再去会馆,让白靖昀也回自己房间睡会。白靖昀怕自己这样一松懈就得睡到下午了,犯的错还没弥补呢,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提起些精神,说现在准备先去会馆备着货。真要一忙起来,白靖昀便昏了头,自从那晚之后,白靖昀就再也没在会馆里见到陆尔风的身影,他也顾不上他,每天忙到凌晨三四点才昏头涨脑地倒在会馆顶楼的房间里睡上几小时,还得随时准备着被电话惊醒,起床之后又是新一轮的忙。白靖昀知道陆尔风回s市的消息,还是从杨总的口中吐露出的。会馆有两个杨总,杨总和小杨总。小杨总是弟弟,这几天没怎么在后台见过他,基本都是杨总杨琪过来指挥人,小杨总出现在白靖昀面前只有一种可能——训人。白靖昀和经理每次都被骂得缩头缩脑,如同孙子一般。白靖昀第一眼就认出了杨东,知道他就是某晚在“迷夜”差点强奸林玲的那个富二代,然而杨东并没有认出他,有钱人一天要见多少人,处理多少事,要是将林玲放在他面前,他估计都要琢磨一下自己之前是否见过,怎么可能记得白靖昀。白靖昀被骂得颔首垂眼,嘴里应着,心中却无语,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陆尔风会说自己来当老板,原来都是一丘之貉。可他终究是为人打工,拿的都是从杨东指缝中赚的钱,大气都不敢喘。小杨总骂够了就不来了,他嫌后台乱哄哄的,杨琪却经常来看看,请员工吃饭说辛苦的都是她来操办。忙完最后一天后,白靖昀就要和经理一行人一同回s市了,当时就在会馆的某个小包厢摆了两桌,白靖昀给杨琪敬酒的时候,对方突然将白靖昀的小臂一抓,像是站不稳了,惊得白靖昀赶忙将她一扶。结果对方微微一下,温柔的面就凑了过来,唇贴在了白靖昀的耳边,轻轻地说:“陆尔风回s市了。”白靖昀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稍稍往后直了些身,与杨琪拉开了点距离。他看着对方那张明亮的脸,磕磕绊绊地答了句:“噢…”杨琪短促地笑了一声,举起杯子与白靖昀碰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接着闪身去接捧着其他人的敬酒与恭维。白靖昀恍惚地喝了一口杯中酒,慢慢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垂头摆弄着餐巾。此刻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白靖昀回头看见是经理,对方在他身旁坐下来,说明天傍晚包的大巴回s市,问他行李有没有收拾好。见白靖昀点了点头后,经理的手在搭在白靖昀的肩上,语重心长:“我刚才和杨总聊了会,等到回s市..就和你签合同,到时候你跟在我后面,多学也多干事,工资和提成都不会少,杨总不是小气人,知道吗?”白靖昀默然地看着杨琪的背影,接着转过眼扯出了一丝笑,给经理倒满了酒,重重地点头敬酒感谢。77当刷出成绩的那一刻,白靖昀已经坐上了回s市的大巴,网络有些卡顿,好几次都是白屏,将他急得够呛,折腾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刷新了出来。白靖昀急忙截了图给景遥发了过去,几个数字都算中上,总分加起来却漂亮。虽然不能称之为优异,可终究是短期中冲分的佼佼者。景遥回复得很快,说已经在超市买菜了,等今晚白靖昀回家之后可以一起研究一下报考方向。白靖昀刚打开家门,就见到了景遥站在玄关处看着他笑,屋内空调暖风阵阵,白靖昀刚进去就感觉到了热,将外套脱下来挂在了衣架上,接着紧紧地抱住了景遥,将头埋在对方颈窝处。景遥的木香依旧清淡,像柔丝绸似的在鼻尖缓慢拭擦,白靖昀曾对景遥说过,他身上总有一股别人都没有的味道,景遥问是什么,白靖昀一开始以为是香水,后来试着喷过,也总是达不到那种令人舒服安稳的香。景遥似乎掺了更多,这香将他浸染了,渗透了,成了他的一部分。白靖昀踏踏实实地将自己交给了这一团令人荡漾不止的温柔中,他含糊地哼着:“好累,终于回家了。”景遥朗声笑着,将他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让白靖昀先睡一会,晚饭的时候再叫他。景遥买了个两层蛋糕,顶端用果酱写着工作辛苦,他吃甜得不行,牙容易疼,白靖昀虽然能吃得多点,可终究没那么大的胃将两层蛋糕都吞进肚子里。吃完饭后白靖昀拿着刀将蛋糕切成了好多块往盘子里装,终于能塞进了冰箱,他又将刮了奶油放盆里,准备拌点水果当沙拉吃。正当白靖昀刚洗了草莓,正拿着银匙拌着白花花的奶油时,景遥忽然在背后抱住了他。温热的手从白靖昀的衣服下摆中伸了进去,轻轻慢慢地移到了白靖昀的胸前,两人都绷着呼吸,谁都不敢在此刻惊扰了暧昧。白靖昀往后仰着头,试图将脸贴在景遥的面颊上,他动情时美丽就像是被固定停滞住了,有种易碎的欲从他修长的脖颈攀爬缠绕而上,靠着这种坚定且疼痛的交合,支撑着他混着团浆糊,无法思考的头颅。白靖昀转身与景遥接吻,他的眼睛看着他,怎么景遥的脸能如此温柔放松,而自己却像是怀揣着脏污的小偷,无法坦坦荡荡。两人唇舌交缠着,白靖昀感觉自己被灌满了,心中像是盛着碗汩汩冒着气的热汤,他手里还拿着搅拌奶油的勺子,甜软的一团。情至于此,当景遥的手伸到白靖昀下体的时候,白靖昀忽然避开了他的动作,轻轻地唤了声:“景遥。”景遥看他,面上揣着生怕被落空的紧张。他从没有用这种似水细腻的爱人眼光看过别人,这种稀有的眼神是白靖昀的专属。他也轻轻地应:“怎么了?”白靖昀说:“我想做手术。”景遥将白靖昀压在墙壁上,他有些迟钝的不解。白靖昀继续说:“就是那种,性别矫正手术,我想将那个地方割掉。”“我想有一个,正常的男性身体。”“所以如果咱俩要..你需要,嗯,学会用一下后面…就像是男的和男的做爱。”白靖昀说得缓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眼,将拳头轻握着,放在唇边咳嗽了几声。景遥了然,温和地笑了笑,他手没有松开,默然思考须臾,接着低下头继续吻上白靖昀,说:“好,我来约医生。”白靖昀仰头。落地灯的光影将两人的轮廓勾画晕染着,升温的缠绵似乎都能将周边的一切无关紧要黯淡下来,任何东西都失去了生命,它们没有影子,只许这对情人的呻吟清晰具体。第四十章78b市的会所尝到了甜头,杨琪在s市的酒窖建在临湖公园边的一家中心商场旁,占地虽小装潢却精致豪华。试营业的策划和举办都是张经理带着白靖昀公司酒窖两头跑,偶尔去郊外的酒庄陪着杨琪和客服打高尔夫。白靖昀这段时间过得热闹极了,s市的富人明星几乎都见了个遍,杨琪后台硬,交友广,商界娱乐圈都来给她捧场子。张经理带着白靖昀每天就是在应酬之间连轴转,称自己回家陪老婆的时候都没有和白靖昀待得多,白靖昀听了之后乐得直耸肩,说忙完这阵就好了。张经理刚得了女儿,正是干劲最足的时候,白靖昀跟着他工作酒量也练出来了。他偶尔问问白靖昀的家里事,对方总是含糊其辞,三言两语说自己是外婆带大的,父母早逝。张经理便紧绷着一副难言的神情,拍了拍他,将应酬桌上白靖昀的酒偷偷给自己分点了点,说这里还有我应付,你早点回家,不然回家之后也没人照顾你醒酒。白靖昀摇摇头,喝得有些发顶,感觉一阵接一阵恶心的浪潮骚痒着自己的嗓子眼。他啪啪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调整着面上的表情,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可拉开椅子的时候明显脚底发虚。他心想自己也没喝多少,吃得也不多,食不对味,可能是要生病了。白靖昀出了包厢喘了几口气,又要回来继续闻烟味,有人给他递烟他也没法拒绝,只能跟在后面抽了几次。却没养成瘾,留着味回家景遥一闻就问出来了,笑骂白靖昀之前最老实,现在不学好。白靖昀反驳说社会人就是这样,像景遥这种从学校出生又回到学校这个大温床的“好学生”没经历过,根本不会懂。景遥让他把衣服脱了,自己在浴缸里调洗澡水,他笑着说:“你别小看我,我们也是要和校领导和政府应酬的,不然项目资金都是从天上掉的吗?”白靖昀知道景遥不缺钱,车房好几套,炒股都是几十万倒腾,手里还有理财产品,朋友的公司也有股份,不在s财经大弄那点可怜兮兮的项目也照样过得风声水起,舒坦至极。而自己不一样,普通人都是在泥泞中求生存,职场上过得都是看别人脸色的日子。以前上学的时候,白靖昀看得就是同学的脸色,尽量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特殊,他伪装成一个普通人躲在芸芸人群之中。后来上了大学,看得是景遥的脸色,生怕哪天自己双性的秘密让全世界知道了。相比之下,现在过得正常许多,他甚至都开始学会接纳自己的女性器官,白靖昀恨了二十多年的玩意逐渐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存在感。白靖昀坐进灌满水的浴缸里,温度稍微有些发烫,他感觉到肌肤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叫嚣着膨胀,水盖过了他的喉咙,他仰面将自己埋了进去。性器在他白皙的腿间垂着,他的女穴也像是要呼吸似的,上面附着着颗粒般的水泡。这个特殊的密道已经需要就没有开苞,两人已经学会用后面做爱,景遥特地在浴室里装了灌肠的仪器。浴霸暖灯的光线就像是被剪碎的金箔似的撒在水面上,白靖昀泡舒服了之后就被景遥捞了起来,接着被他扶着灌着后面。结束的时候腿软的差点跪在瓷砖上,最后还是景遥裹着浴巾将白靖昀捞起来,他打横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接着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舌尖从白靖昀平坦的小腹滑到潮热的花蕊。他将头埋在白靖昀的两腿之间,浅浅地,羞涩地。白靖昀摁着景遥的手,什么也不说,被舔得舒畅呻吟着,仰着脖子和哭似的高潮。景遥抬起头的时候,唇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水渍,被喷射了一层油腻的水光,他抓着白靖昀细瘦的胳膊,令他坐在自己的怀里,性器对准了他的后穴缓慢地插入,两人都憋着气,生怕将彼此弄疼。靠着润滑和扩张,景遥将自己埋入了白靖昀的体内,他的手托着对方的后颈,见白靖昀欲哭不哭地半张着嘴巴喘气,漂亮年轻的面庞痛苦与快乐交缠扭曲着,他的眼角水光闪闪,一双黑眸却直视着自己。白靖昀被吻得混乱,对方灵活的唇舌令他翩然翻飞,粘稠的水声似乎也能爆裂炸开,像是海浪激烈地拍着岩礁。他的鼻腔中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等到对方离开自己的时候终于得到须臾喘息的机会。从后面的高潮不亚于掐阴蒂干阴道的爽感,是男人也该有爱,做爱轰轰烈烈令人疯狂,可以有多种渠道不同玩法,每个张开的空穴似乎可以容纳性器。做爱至高潮,最舒适的不是肉体,而是内心,舒畅中夹杂的一点疼被快感冲刷干净了。爱人欲后的目光才是最要命的,将人捣成满是窟窿的木偶。白靖昀被安放在床上的姿态是散漫的,浑身都坍塌了,他不敢再去看景遥呆着余温的目光和蹙起的眉头,对方还在余韵中未走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都此刻都应该是滚烫的。他觉得肚子有些疼,胸口是闷着的,有些难受。忽然白靖昀如同被砧板上待宰似的活鱼蹦弹了起来,冲进了洗手间干呕不止。79景遥约了三个医生,三个都在国外,意大利,澳洲和美国,双性人切割手术非常隐蔽,国内暂时还没有成功公开的案例,即使有私人诊所愿意做这种手术,也是必须联系医生从国外赶来。他询问白靖昀的意见,对方表示哪个都行,看哪个排期比较早就选哪个,接下来预约在国内全身体检,然后将资料给医生发过去查看之后再预约后续事件。等预约时间之后,白靖昀就得忙着办签证订机票。这个手术不是小手术,到时候还需要在国外静养一个月左右。目前计划的是将阴道外露器官例如阴蒂和阴唇进行切割,子宫全部摘除,再打激素,等到那个多余的小口自然萎缩,或者切割完之后直接进行人工缝合。临近新年景遥忙得团团转,几个学术项目收尾,还有学生的论文要催改,某次在饭桌上他提了一嘴,对说今天过年不一定在国内,墨尔本有个学术项目给他发邮件了,他问白靖昀想去澳洲待几周吗。白靖昀当时正忙着回复客户的短信,菜都没吃几口,没工夫搭理景遥。他对过年没有什么概念,这个传统红火的节日自从外婆走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之前还窝在出租屋里的时候,白靖昀顶多买点冻肉和调料,回家用电磁炉弄个小火锅,边看春晚边吃,辣得嘶嘶抽着气,他还不敢守岁晚睡,年初一就得去超市收银上班。白靖昀嗯嗯点头应付着景遥,在哪过不都是过,之后景遥又说着准备签证和回复邮件之类的话,白靖昀只当是耳边风,没往脑外里进。中心医院全面体检,白靖昀刚被抽了血,正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待着化验报告。他一边用棉球摁着出血孔,一边单手给张经理发短信,下午需要晚点才能到公司。最近两天杨琪每天都在酒窖转悠盯着装修工程,两人也都得全程陪着,明天他还得陪杨琪去一趟禄盛找陆尔风谈酒水股份。白靖昀想到陆尔风后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肩膀像是猛地松懈了下来,那晚的意外总是在他心头梗着,他将错误全部归在了自己犯骚的逼上,现在好了,不久之后自己终于可以将它割掉了,除了多一条伤疤,他和普通男性没什么两样。白靖昀想着想着就高兴了起来,唇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嗓子里哼着歌。突然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说验血报告出来的,他答应了声站了起来,走进了化验室里。医生见到他进来之后又往他的病例上看了好几眼,吓了一跳,张口道:“是男的,没错啊。”护士在旁边站着,蹙眉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白靖昀满头雾水,问:“怎么了?”医生说:“她们小护士可能把hcg的抽血报告拿过来了,简直瞎搞!把你检查出怀孕了,没事没事,你再去隔壁验一次。”白靖昀一听到“怀孕”两个字突然两眼一黑,感觉到汗簌簌冒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是真的,没准是真的,不是弄错,怀孕…他怎么能怀孕?怎么,他怎么就不能怀孕了,只要有子宫,只要能来月经,就能怀孕,就算他是个双性人可是他终究被子宫和卵巢这对镣铐锁住,精子顺着他的阴道游了进去,就能孕育出一个生命。护士见白靖昀脸色不愉,以为他正生气着,也赶忙道歉:“肯定是搞错了,你先别着急,我带你去再验一次,今天肯定能把报告给您。”对方轻推着他,白靖昀却像是触电似的猛地躲开,他慌不择言:“你..你先别碰我……”医生此刻也抬起头看他,整个化验室的人似乎都将目光聚在了白靖昀的身上。他整个人都是僵住的,感觉到呼吸不畅,每个人的视线都像绸带似的紧绑着自己的喉咙。白靖昀手心里覆着一层薄薄的汗,他往裤子上抹了抹,接着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白靖昀跑到了逃生出口处停了下来,他躲在阶梯上捧着脑袋发了一会呆,四顾茫然的无措将他包裹着,满脑子只有“怀孕”两个字。他掏出手机搜着乱七八糟的词条,男人怎么怀孕,怀孕的症状,双性人是否能怀孕,双性人堕胎,药物流产……不可能,不可能,自从b市回来之后白靖昀就没有让人碰过自己的逼,景遥一次都没有插进去过,都是在b市被下药,和陆尔风度过那一晚…白靖昀的视线雾茫茫的,他抱着头,一下接一下的锤着自己的脑袋。突然心存侥幸,没准真的是化验报告出了问题,送错了血样,自己才不会怀孕,每天那么多代孕妈妈渴求着一个生命一份幸运降临在自己的子宫中,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怀孕了?他是个畸形儿,他不能怀孕,再怎么样他也是个男的啊,男的怎么能躺在病床上大张着双腿生孩子呢!简直就是奇闻异谈!要击溃碾碎他的自尊。白靖昀失神地捂着脸,最终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他还有些目眩,不得不扶着墙慢慢地走下了楼。他到医院旁边的小诊所买了一根验孕棒,像是要执行刺杀任务一般,将那根凶器藏在怀里。白靖昀感觉所有的人眼神都开始变得古怪,扭曲恶心着,尤其是给他结账的收银员,他揣测着对方能够从验孕棒之中看穿他正怀孕的畸异身躯。接着他跑进了医院一楼的厕所隔间里,迅速拆了包装,囫囵吞枣地读着指示,接着快速将裤子扒了下来,扶着性器颤抖着尿了几滴。厕所里静悄悄的,没有人,白靖昀迅速出去洗了手接着回到了马桶上坐着。他将验孕棒放到脚边,双手合十,焦虑得每根神经都紧绷着,欲断欲裂。他再也忍不下去,终将那根细长的棒子从地上拿了起来,紧紧地盯着试纸上即将显露的结果,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见那片惨白的,指甲盖大小的区域逐渐湿润,逐渐浮现的两条红杠蛰痛着白靖昀的眼。最终验孕棒被冲进了下水道,白靖昀无力地靠在厕所隔间的门板上,他被抻开又遭断裂,肖想出末日的模样。他腹里的孩子在生长,而他在死亡。陆尔风:没想到我这个24k的纯gay也有有当爹的一天嘻嘻!第四十一章80景遥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肚子空空还没吃饭,打开门见屋内一片黑暗,只得伸手在玄关处摸了灯,哗得一片敞亮。他抬腕看了眼表,临近九点,白靖昀应该还没有回家,屋内静悄悄的。他还要继续忙,直接进了书房又工作了一个多小时,将学术资料打包好给墨尔本校方发了过去,才合上电脑,锤着肩膀回到了卧室。景遥被床上鼓起的一团吓了一跳,白靖昀原来一早就在家睡下了。景遥正腹诽自己真的是忙迷糊了,欲蹑手蹑脚地去浴室里洗漱,突然间床上裹着的那团动了动,闷闷地传来了一声“景遥..”。他只得转身在床沿处坐了下来,将白靖昀脸从被褥里扒拉出一点,说:“我还以为你在加班呢,刚要给你打电话。”被子里的人缩着脑袋,多怕冷似的。见白靖昀摇了摇头,景遥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以为他又没有吃饭,所以脸色才不好,他说:“还没吃吧晚上,我现在给你下点饺子。”“不饿,不想吃了。”白靖昀一只手从被侧伸了出来,拉住了景遥的手,摸摸弄弄,“你刚才忙什么?”“哎,累得眼睛疼。”景遥捉着白靖昀的手往眼眶旁揉着,说“墨尔本的项目基本定下来了,下周就要去,催得急。”白靖昀轻轻哦了一声,见景遥往床里多靠了一些,将他连着被子往怀里拽了拽,笑着说:“今年过年不在国内了,带你去澳洲呆三个月,南半球这时候正好是夏天,正好游泳潜水。”白靖昀没什么反应,提不起来精神,只是又抓紧了些景遥的手,淡淡地应了声“嗯”,听见景遥又说:“我一会把清单给你,你明天把护照之类的打包发给我,正好和校方一起办签证,还能加急。”白靖昀说:“我还没护照。”景遥“啊”了一声,想来自己唐突了,安慰着说:“没事来得及,明天就带你去办。大不了到时候让几个同事他们先去,我和你改签晚点再去也没有关系的。”“那也不能耽误你工作啊,又不是真的旅游。”白靖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而且我这里…暂时也没法提出休假,只能等年底。”“好吧好吧。”景遥叹了口气,接着忽然坐直些身,问道,“你今天体检怎么样?”白靖昀顿了下,没敢对正景遥的眼,慢吞吞地说:“我没检查完,当时张经理打电话给我有急事,我就先回公司了,医院那边约着下周一继续检查剩下的。”“好,你们张经理这点时间都不留给你吗?一个电话就把你叫走,真够烦的。”景遥将白靖昀抱在怀里,对方的头搁在自己的肩上,能感受到发茬刺刺痒痒地扎着自己的下巴。他和白靖昀度过了这么多年,要真的将自己单恋他的日子也算上,勉勉强强能凑够个七年之痒。他追在他身后跑着,强行将白靖昀捆绑住,最后却被白靖昀所禁锢住,卑微着。景遥有个想法正压在心底,没和白靖昀说,澳洲允许同性合法结婚,到时候白靖昀做了手术,他俩可以在华人教堂的十字架底下被告知正式成为合法夫夫,交换着意义非凡的戒指与誓言。景遥将脸贴在白靖昀的额头上,隐忍着欲浓的笑意。他忍不住好奇着,白靖昀此刻正在想什么呢?可能幻想着碧海蓝天,金灿灿的沙滩将脚底灼得滚烫,他那种走一步算一步的小脑瓜,怎么能猜出自己想要与他共度余生的浪漫伟业。景遥被淋漓的幻想整蛊得愚昧。他不知道此刻白靖昀脑袋里正在酝酿着如何谋杀一个生命。81白靖昀早早出门,打车到达中心医院门口,门就像是张开大口会吃人一般,或许是孕期反应,他每靠近一步就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好不容易走进去挂了号,一闻见消毒水的味,白靖昀顿时恶心上喉,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他早上没吃东西,呕出来的也是水,水吐完了之后又双手撑在水池旁大口喘着气,干涩地呕着。白靖昀看着镜子中无助的自己,安慰道,没事,还有时间,等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再来,很快,听说早期吃药就可以流掉,到时候再请一天假休息,这事就算是翻了篇。万一,这医院人多口杂,有人看见他去妇产科怎么办,真的是够恶心人的。流不干净还要留院观察,不,谁在意呢,反正他也不想生孩子,白靖昀的子宫迟早被摘除,留下病根烂掉了也无所谓。所有的坏念头都争先恐后地涌入了白靖昀的脑袋里,最终他像个落魄逃兵似的从医院逃了出来,往公司行去。本来白靖昀计划今天请假把药流做了,可当时张经理收到白靖昀的请假短信的时候,杨琪正在在酒窖和设计师说着图纸改造。当时张经理看到后多提了一嘴,说小白可能需要调休两天,当时杨琪头都没抬就给否了,说不行,今天必须让白靖昀来公司。杨琪对于禄盛的冠名野心勃勃,渴望赚得盆满钵余。女人的直觉最准,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她就知道陆尔风只喜欢同性,在b市会所里,她大晚上收到陆尔风说自己将白靖昀带走的短信时,秒懂了两人之间的暧昧腌臜。有时候情人在床头吹耳边风,远比友情办事要来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