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人是我男朋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
作者:傅书丛      更新:2023-06-22 06:58      字数:9879
  胡一一被俞自倾的疾言厉色吓得浑身一抖,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俞自倾,仿佛完全不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作者有话要说:这部分是重头戏,一章写不完,明天继续哈第63章 第63章胡一一骄横惯了,当下也被俞自倾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本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沈青蕾,也从自己的座位上倏地站了起来,怒视着俞自倾。现场的记者一时之间也皆是神色复杂,好似全然没有想到之前被沈青蕾那样掌掴都不会还手的人竟也会有这样的脾气。俞自倾无视了所有人的反应,他的视线一一划过面前的人,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不用你们含沙射影,我做过什么事情,我现在就一五一十讲给所有人听。”俞自倾话音刚落,记者们顿时骚动起来,话筒、摄像头立刻都对准了俞自倾的方向。俞自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高二那年,我跟沈隹相识相恋,后来因为知道他的父亲是沈青毅,主动向他提出分手。”现场一片寂静。“随后我改变志向,考取奥东大学新闻系,在军训时与时任教官的陆放相识,刚开始陆放追求我我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直到一次意外我们被困在山上,他背我下山后我发现他与胡一一相识,并且看出胡一一喜欢他。”“之后就如同胡一一所说,为了报复他与沈青蕾,我答应了陆放的追求并且开始跟他同居。”“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却也可以说刚刚开始,我当然不是要攀上所谓的陆家独子,我要的,就只是能够狠狠戳痛胡一一的心。”俞自倾说到这里的时候,胡一一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我会在每次有胡一一出现的场合亲昵地挽着陆放的手臂,我会表现出很乖顺很爱他的样子,我甚至会当着胡一一的面和他肆意接吻……”俞自倾看着胡一一,笑着道:“没错,每一次我都是刻意为之,只要我看到胡一一愤怒的脸,我就觉得心中无比快意——”“俞自倾!你这个疯子!”不等俞自倾把话说完,胡一一便大吼一声,他的眼底已满是滔天怒火,他想要冲上来狠狠教训俞自倾,却被现场的记者生生拉住。“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婊|子!亏得陆放对你那么好,你根本不爱他!”胡一一不停地挣扎扭动着,嘴巴里疯狂辱骂。俞自倾却毫无反应,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他微抬下巴,咬着牙开口:“没错,你说得对,我就是不爱陆放——”他捂住了自己胸口,像是有些吃力的模样,半晌才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就是在利用他,我就是把他当做了我复仇的工具……”“所以,看着自己倒贴的男人为我神魂颠倒,你该是有多痛呢?”俞自倾一脸轻蔑地看着胡一一笑了。这句话像是精准无误地扎在了胡一一的死穴上,他疯狂地挣脱了原本架着他的人,冲到俞自倾的面前愤怒地扯住了他的衣服。俞自倾身体虚弱得像是一片飘零的枯叶,被胡一一抓着领口便要一通拳打脚踢。可他却始终没躲,就是那么轻笑着看着他。然后胡一一又被周围的人拉开了。“该是很痛吧……”俞自倾喃喃着,眼神渐渐落在了胡一一身后的沈青蕾身上。他陡然变了神情,两眼死死盯着对方,说出来的话像是死神的诅咒。“痛就对了……我就是要你沈青蕾的儿子,也好好品尝一下心爱之人被抢走的滋味!”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俞自倾,好像都被他这袒露又直白的话惊得难以言语。所有人都开始向俞自倾投来古怪的眼光,他们窃窃私语,甚至指指点点。在讨论声渐渐消散之后,俞自倾终于再次抬起头来,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胡翰濂。他的嘴边原本的笑意已经渐渐消失,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声音里只剩下一丝冷漠:“现在我已经说完了,你是不是也该站出来,堂堂正正地面对白卉了?”突然被质问的胡翰濂眼皮一跳,他几乎下意识躲开俞自倾的眼神,半晌才声音喑哑地回答:“我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俞自倾轻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道:“你的发言人告诉所有人,白卉是因为精神病才跳楼自杀的,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白卉是因为什么才会发疯!”胡翰濂闻言身体猛得一颤,顿时面色惨白。“刚才的故事其实不过才讲了一半。”“为什么我要同沈隹分手,呵……这大概要从我灰暗的童年说起……”“俞自倾!”胡翰濂突然大叫了一声。俞自倾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打算理睬他,继续道:“我自小没有父亲,只有一位对我不闻不顾的母亲。”“小的时候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后来渐渐长大了,懂事了,我才从外公外婆那里听到了我这位冷酷无情母亲的全部真相。”“然后我才明白,我的存在,对她来说,既是刻骨爱情的寄托,却也是折磨她不得伤愈的毒药。”“说白了,她只是爱上了一个负心人。”“她在年华大好的岁月里,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从此陷入无尽的泥沼。”俞自倾突然伸出手笔直地指向台上的胡翰濂,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声音陡然抬高——“胡翰濂,我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坦坦荡荡地承认,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我伤害了给我温暖的沈隹,玩弄了对我一片赤诚的陆放,我敢当着他们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些生在阴暗角落里,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污浊尽数袒露出来,由着他们来做惩罚我的刽子手,随我是遭万人唾弃还是坠入万丈深渊——但是!胡翰濂,你敢这样做吗——”“你敢承认当年你在明知我母亲已经怀孕的情况下却依旧无情地向她提出分手并要求她打掉孩子吗?”“你敢承认白卉交流资格被取消、大学被退学是因为你与沈青毅合谋在背后动了手脚吗?”“你敢承认半个月之前你同意去见白卉,根本不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和解,只是害怕自己身败名裂从而急于想要堵住我胡乱说话的嘴吗?”“你敢承认哪怕在已经知道白卉时日不多、并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精神疾病的同时,却依旧没有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善待她吗!”“你敢承认因为你的无情、自私和贪欲彻底毁了这个女人的一生吗!”俞自倾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当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也已经走到了胡翰濂的面前。他周身的气势逼得胡翰濂猛然一退,而后狼狈地摔在了地上!“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你到底跟白卉说了什么,但是你敢堂堂正正地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说白卉的死真的与你毫无关系吗!”“倾倾!”胡翰濂眼底最后一丝防线在一瞬间尽数崩溃,他抬头仰望着面前的人,脸上显露出了一种近乎恐惧的神情。他匍匐在地上,佝偻着身子试图去抱俞自倾的腿。“倾倾!我错了!爸爸知道了错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白卉的坟前忏悔好不好?我去向她道歉……我去向她赎罪……”“没有用了。”俞自倾神情冷漠,用四个字打断了胡翰濂所有的妄想。他缓缓低下头,近乎可怜地望了胡翰濂一眼。“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你去见她的时候为什么害怕吗?”胡翰濂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疯狂地摇着头,死死揪扯着俞自倾的裤脚,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不要”。俞自倾眼底最后一丝光也彻底被黑暗取代了,他一脚踹在了胡翰濂的胸口上,怒道:“因为白卉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这副疯癫模样,你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一百倍!”胡翰濂的身体被掀翻在地,耳边伴随着沈青蕾和胡一一刺耳的尖叫声,他无力地躺在那里,呆愣地望着天花板上明亮得有些刺眼的吊灯,浑身痛苦地抽搐起来。在现场此起披伏的尖叫声中,会议大厅的门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胡一一的一声“阿放”,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回头看过去——在会议大厅的门口,陆放头发凌乱,重重地喘着粗气,正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他的手上拿着手机,屏幕上播放着的,正是记者会的现场直播。俞自倾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人群里逐渐开始有人在说陆放的名字,从刚开始的小声私语到后面逐渐地大声讨论。俞自倾却始终站在那里,僵直着脊背,一动不动,没有回头。可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彻底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情绪,那只手,已经死死握成了拳。——指甲陷进手心里,扎得心口都跟着疼起来。原本的嘈杂声渐渐消失了,所有人都安静地看向正大步走来的陆放。他紧皱着眉头,眼神却始终落在俞自倾的身上。而就在他即将走到俞自倾身边的时候,俞自倾却像是终于熬尽了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缓慢地向下倒去。他就像是一缕青烟,一旦沾染到了这繁杂的人间气息,是终究要随风飘散的。作者有话要说:啊,我来了,这章太难写了,累哭==大家久等了,本章发红包,鞠躬。第64章 第64章陆放算了千遍万遍,却始终没有算到,俞自倾会用这样惨烈的方式,亲手来给这件事情画上句号。从俞自倾开口的第一句陆放就已经清楚,他是带着一种怎样决绝的心情来到这里的。他不给别人一点鞭笞自己的机会。他彻底地剖解自己,将自己所有的卑劣、阴暗和狠毒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只为获得一个能够与胡翰濂平等对峙的机会。事实证明,他成功了。可他和胡翰濂到底是站在这刀刃两端的人,在俞自倾用力地将其中一头狠扎进胡翰濂心脏的时候,他自己也因为用了太大的力气,而被刺穿骨肉,鲜血淋漓了。陆放在一片惊呼声中冲上去把人抱起。现场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发出一阵阵骚动。陆放看了一眼旁边躺在地上的胡翰濂,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到底还是急匆匆地把俞自倾抱起来转身往外走。闪光灯还在不停地闪烁,陆放沉着一张脸,暴怒地看向还在抓拍的记者大家皆是一愣,赶快收了相机向后让开一条路来。当陆放抱着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沈隹也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人群几乎是在一瞬间尽数拥了上去。话筒和闪光灯怼到沈隹的面前。这场风暴中的所有关键人物此刻全都到齐了。……陆氏的私立医院外,尾随而来的记者们已经被医院的安保人员全部揽下。安静的走廊里,陆放和沈隹远远立在两端,中间隔着不近的距离,依靠着身后的墙壁等待着急救室里的动静。五分钟后,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他怎么样?”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医生一怔,看了一眼面前皆是一脸担忧的两个男人,点了点头说让他们放心。“病人大病未愈又耗费心力,一时受到刺激体力不支才昏了过去,现在已经挂了葡萄糖,应该一会儿就会醒。”两人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医生走后,两人半晌相对无言,在陆放要转身往病房里走的时候,沈隹才终于开口在背后喊他:“陆放,你放过他吧,如果你觉得不解恨,就冲着我来。”陆放脚下步子一顿,他转过身的时候,沈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沈隹手里那不断震动的手机,才扯了扯嘴角冷静开口:“等你什么时候能搞定沈青毅了,再来跟我谈条件不迟。”沈隹一怔,突然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一般陡然泄了气。陆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病房走去。……俞自倾是晚上醒过来的,他不想在医院过夜,陆放便用自己的一件大衣把人包紧了,让梁传开车在医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门等着,避开记者抱着人上了车。俞自倾闭着眼歪头枕在陆放的肩头上。车子拐出医院大楼的时候,一束路灯的光打在了俞自倾的脸上。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状态,他安静地窝在那儿,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陆放伸手去抱他,他很缓慢地睁开了眼,半晌,主动伸出手搂住了陆放的颈子。陆放动作一顿,而后面对面把人抱了出来。此刻,俞自倾的身上披着他的大衣,他们的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俞自倾的头轻轻地搁在陆放的肩膀上,是全身心依赖的模样。陆放脚下的步子很慢,但是手却把人抱得很紧。开门声响起,两道贴合在一起的身影走进了屋子。谁都没有伸手开灯,在门渐渐合上之后,周围的环境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陆放向前走,把人凌空抱着抵在了玄关旁边的墙壁上。他微微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上俞自倾的,温柔又用力地逼视着对方。他们的脸贴得很近,滚烫的呼吸混乱地交缠,但俞自倾却始终低垂着眼睛,不肯抬头看陆放的眼。可他轻颤的睫毛却无可避免地暴露他的情绪,陆放越发粗重的呼吸像是藤蔓,一下又一下死死缠绕住他的心。就在他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想要逃开的时候,陆放猛然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起初还只是轻柔的一下,在俞自倾忍不住轻喘一声被迫扬起脖颈之后,陆放的动作彻底失去了温柔。他疯狂地掠夺俞自倾唇舌间的每一寸柔软。鲸吞蚕食,占为己有。那天晚上,陆放没有问一句记者会上发生的事情,他只是近乎疯狂地吻着俞自倾,从玄关到浴室,再到卧室的床上,直到俞自倾红着眼睛抖着手想要去脱他身上的睡袍时,却被陆放按住了手。最后,他们相拥着躺在床上,陆放的手掌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对他说了一声“晚安”。俞自倾的眼睛一酸,用力地往陆放的怀里钻了钻,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当天晚上,记者会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在网络上全面发酵开来。视频里把每一个人的神情、话语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俞自倾到来之前胡翰濂夫妇一出惺惺作态的大戏在此刻更是如同浇在烈火上的滚油,当时演得有多用力,现在就能够烧得他们有多痛。几乎不用过多猜想就知道,这个夜晚对于他们、对于沈氏而言是怎样的难眠。在俞自倾沉沉睡过去的这个夜晚,沈氏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打击。胡翰濂在记者会上那狼狈的一摔几乎奠定了胡翰濂夫妇在这场拉锯战中的惨败。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和说明,胡翰濂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沈青毅甚至已经顾不得沈青蕾的名誉和胡翰濂的前途,沈氏各个方面亮起的红灯足以让他应接不暇。原本处于观望状态的投资方、合作方现在皆因这最后沉沉落下的一锤齐齐要同沈氏撇清关系。沈氏这个运转了多年的巨大机器,在这个夜晚缓慢又沉重地开始停止转动,并且逐渐有了分崩离析、大厦将倾的颓态。沈青毅甚至已经不屑于再去甩胡翰濂巴掌,他此刻只有难以言说的悔恨。尽管他多年之前就已经看出胡翰濂作为男人的致命弱点,但偏偏沈青蕾对对这个人有执着的偏爱,让他也不得不心软让步。事实证明,胡翰濂即使能够摇身一变摆脱他那穷小子的酸气,却到底是个扛不住事的没用废物,只是在稍微大一点的火中一淬,便飞快地原形毕露了。沈青蕾和胡一一的哭声弄得沈青毅心烦意乱,沈青蕾不停地哭喊着,口口声声要沈青毅救她。她自小出身名门,骄傲了一辈子,到哪里都是闪光耀眼的,又怎么能受得了从此过上深陷低谷、暗无天日的生活?沈青毅气极,捏着她的下巴大叫:“沈青蕾,你醒醒吧!沈家还在,我可以由着你做一辈子的大小姐,可沈家若是不在了,你又能求得了谁依仗得住什么!”胡一一从未见过沈青毅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当下吓得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不敢哭出声音来。沈青蕾脸色惨白,已经哭得满脸泪痕,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娇贵的模样。她终是无力地一摊,半晌才又带着哭腔喊了声“大哥”,颤抖着声音开口道:“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沈青毅放开她,脸色差到了极点。他自问从小到大没让沈青蕾因为任何事情低过头,但是这一刻,他也不得不默然半晌,闭着眼道:“受下该受的,沈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陆放发现俞自倾又烧了起来。他心里下意识就一沉,立刻起身想要去给俞自倾找退烧药。只是他人刚一坐起,就突然被俞自倾拉住了手。陆放一愣,才发现原来对方已经醒了。俞自倾死死拉着他的一根手指,半晌才睁开朦胧的睡眼轻声道:“我不想再吃药了。”陆放被他这句话戳得心中一痛,又低头去吻他的鼻尖,敛了情绪跟他商量,“那用毛巾擦一擦好不好?”俞自倾闭上眼,缓缓松开了陆放的手。他伸手拉高身上的被子,遮住自己眼睛,轻飘飘的声音半晌从里面传来。“好不了了,不会好的。”他这带着些许绝望的话在一瞬间刺痛陆放的心脏,他飞快地起身去拿了凉毛巾,返回床上,小心地伸出手去掀俞自倾遮着头的被子。那层遮挡被他扯掉——陆放看到了俞自倾红透了的眼。他一向稳得住,此刻却难以抑制地手都有些发抖。他伸手去剥俞自倾身上的睡衣,由上至下,在解开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俞自倾握住了他的手。当那只滚烫的手触碰到他手的那一刻,他终于绷断了之前所有的犹豫与坚持。毛巾被随意扔在一旁,陆放低下头来,捧住俞自倾的脸,疯狂地吻他。俞自倾的嘴唇也很烫,却带着让人眷恋沉迷的味道。最后,在两个人气喘吁吁眼底只剩彼此的那一刻,陆放伸出手,无比爱惜地抚摸过俞自倾的脸。“会好的,”他说,“俞自倾,我放你走,你好起来。”作者有话要说:不许哭!!今天分手明天就和好!不是下章就是下下章!以及,明天三次元有事,不一定能按时更,如果更不了会提前挂请假条,不挂就是会更,请大家理解,鞠躬。第65章 第65章时间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清晨,俞自倾看着手机上的提醒发愣,恍然发现这个新年就在这样一片混乱中过去了。床另外一边的位置空空荡荡的,陆放应该早就去上班了。最近几天,陆放总是在他睡下之后才回来,又在他醒来之前就离开了。俞自倾几次想要跟他好好说几句话但却始终都找不到机会。他用微波炉把陆放给他留的早饭热了一下,然后盘着腿在客厅的地毯上边看电视边吃了起来。电视上正在回放胡翰濂和沈青蕾的道歉视频。胡翰濂和沈青蕾一脸憔悴地现身沈氏,首次面对镜头公开道歉。他们不但公开向俞自倾道歉,还认下了他记者会上指控的所有罪责。最后只求大家不要迁怒沈氏。但网友明显不买账。沈青毅在白卉被退学的事情上明显没少出力,况且这还涉及乌苏大学相关人员滥用职权背后的贪|腐链条。沈青毅身为沈氏的实际掌权人和最高决策者,也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在胡翰濂和沈青蕾的道歉视频公开之后,奥东日报社和奥东电视台迅速做出反应,分别发布了对两人的处分公告。皆是予以开除公职处分。——这无疑会引起奥东新闻界的震荡。但却也是情理之中的结果。乌苏大学也迅速成立调查组,表示会对白卉被退学一事做详细调查,还学生一个清白。俞自倾手里的三明治吃完的时候,沈青蕾还在电视屏幕上哭哭啼啼个不停,俞自倾没了耐心,直接用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想着今天是正月十五,俞自倾穿了很厚的衣服打车去奥东一家有名的糕点店买了元宵。他排了很长的队,便想着要多买些才对得起自己浪费的体力,最后各式各样的口味都拿了一种,抱了个很大的盒子回家。午后依旧是在睡眠之中度过,这两天他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但是依旧虚弱易乏,每天都像是睡不够似的,午后总是要补个眠才有精神。他起床的时候发现陆放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做饭。俞自倾竖起耳朵细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拖鞋都没有穿好便哒哒哒地往厨房的方向跑。当俞自倾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陆放正好煎好了最后一块牛排,夹起来放在了盘子里。陆放转头看他,神情温柔,语气急切,“醒了?”俞自倾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口一酸,几乎要被这两个字弄得红了眼睛。他已经好几天没听见陆放的声音了。陆放端起盘子走过来拉他的手,牵着他往餐厅走,还低下头问他是不是饿了。俞自倾下意识摇头,却又看见餐桌上已经满满当当摆上了丰盛的晚餐,于是又很滑稽地硬是停住了摆动的脑袋,小声说了句“有一点”。陆放似乎看出俞自倾的刻意,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把放着牛排的盘子放在餐桌上上,然后伸手替俞自倾拉开了椅子。餐厅的灯光被调得很暗,很久没有用过的烛台此刻被点燃。餐桌上摆放着红酒和陆放精心准备的晚餐,也摆放着俞自倾排了很久买来的元宵。又中又西的搭配,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却也不显得过分奇怪。当陆放举起酒杯笑着看向俞自倾的时候,他才恍然懊恼自己还穿着睡衣。与陆放身上还没来得及脱掉的衬衣相比,怎么看都显得不够正式。陆放像是猜到他的心思,笑着安慰他“穿睡衣也很好看”。俞自倾这才皱了皱小脸跟他碰了杯。俞自倾身体还没有好透,陆放不许他吃很多肉,便帮他把盘子里的牛排切好,然后又只给了留了一小部分。也不许他吃太多元宵,说让他只尝尝味道应应景就好,以后又不是吃不到了。俞自倾报复似的狠狠吞下一个,心里想着:以后可能真的舍不得买这么多了。陆放把晚饭做得丰盛本人却没吃几口,全程都在照顾着俞自倾,两只眼睛只在他的身上打转。在俞自倾差不多吃饱了的时候,他也把手里的刀叉放下了。俞自倾正低头小口喝着汤,陆放两只手交叉着放在桌上,看似随意地开口:“把这房子留给你好不好?”俞自倾握着汤匙的手突然就不动了。陆放心里狠狠一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俞自倾便把头又往下埋了埋,他额前的刘海遮住眼,陆放看不清他的情绪。“这房子你住惯了,离学校也近,虽然不在市中心那样好的地段升值空间有限,但若只是住住的话到底好过你在学校宿舍……”“我不要。”半晌,俞自倾闷闷地开口。陆放听到这话不禁莞尔,却又似乎早就料到俞自倾会这样回答他。他一点也没有急躁,身子微微躬下来向前探,尽量离对方近一点,耐着性子放轻了声音又跟他商量:“那我把我的副卡留给你好不好?你平时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些什么,不爱吃学校食堂的饭,就去吃你喜欢的那几家,不用给我省钱……”说到这里的时候,俞自倾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啪叽啪叽”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了面前的汤碗里。他把手里的汤匙放下,抖着肩膀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终于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哭着对陆放又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他说:“我不要。”陆放平静地看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呢。”那我该怎么办呢。——我知道应该放你走,但是又不想你受生活的苦。——我既想你在我身边过得安逸无忧,又更希望你活得健康自由。“我会搬去学校的宿舍。”“我会去吃食堂的饭。”“我不要你的房子也不要你的钱。”俞自倾说到最后几乎是哭喊出来的。眼泪已经在餐桌边汇聚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渍。最后,陆放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起身走过去,把哭得不成样子的人轻轻搂进了怀里。俞自倾伏在陆放的胸口哭湿了他的衣服。他极少像个小孩子这样哭泣,从前他总是有着超越年纪的成熟和冷静,即使哭也都只是极其克制地默默掉着眼泪。陆放真的很想亲亲他,却又在低下头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权利。最后他也只能无比温情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要逗他又像是要吓他似的缓缓开口:“不许再哭了,再哭我要反悔了。”俞自倾却哭得更凶了。那天晚上的最后一点时间里,陆放给俞自倾裹了厚厚的毯子,抱他去阳台上看正月十五的月亮。俞自倾抬头看着天空半晌,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天上的那一轮月深沉遥远,散发着高洁清悠的光。陆放抓着他的手,从刚开始的轻轻握着到后来的十指相握。最后俞自倾没了精神力气,才渐渐睡了过去。……第二天中午,陆放亲自陪着俞自倾把东西搬到了学校宿舍。其实俞自倾只带了一个随身的行李箱——是之前被陆放藏在厨房柜子里的那一个。在那儿住了一年多,他最后却也只带走了一点衣物和随身用品。还有陆放深潜进海底给他挖的那颗很亮很亮的珍珠。梁传搬着行李箱先上楼去了,给陆放和俞自倾留下一点说话的空间。俞自倾站在比陆放高几级的台阶上,刚刚好和他平视着。陆放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大大衣,下巴上有一点没来得及刮的青色胡渣。“有什么事情就给梁传打电话。”陆放开始叮嘱他。“要记得按时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每个周会向我报告情况,你不去我是会让梁传来抓你的。”“卡我还是塞在你的洗漱包里了,缺钱了就要用。”“不许瘦,要多吃点饭。”俞自倾手插在口袋里,听到这里又要忍不住红了眼睛。他的每个要求都是对俞自倾提的。俞自倾有事可以用他的卡,找他的助理,去他家开的医院,却唯独不能去找他。俞自倾皱着眉,故作不耐烦地开口,可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哭腔。“你说完没有,好冷,我要上去了。”陆放两只眼睛望着他,半晌“嗯”了一声,又道:“说完了。”俞自倾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那我走了。”说着他转身就要走,却又被陆放突然拉住了手。俞自倾转头看他,却见陆放笑着看着他。“还有最后一句话。”“别那么快就跟沈隹和好,我也会难过。”俞自倾终于红了眼,飞快地“嗯”了一声,甩掉了陆放的手,快步上楼去了。陆放那只手就那么僵在半空里,暴露在奥东冬天冰冷的空气中,直到俞自倾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才渐渐地、缓慢地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