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
作者:时有幸      更新:2023-06-22 07:19      字数:9670
  因为见过白栖迟喝醉了出洋相,他及时打住。尽管自认为意识算是清醒,可站起来的时候他身形一晃,跌跌撞撞地坐了回去。他喝了一口茶水,觉得味道不错,特意问了旁人这是什么茶叶,想要下回给沈锦旬泡这个。“碧螺春?”他细细品味。“泡绿茶的方法很有讲究。”旁边的女士道,“这叶子娇贵,你要是想泡,就要先倒热水,再把茶叶撒上去。”他认真听着女士的分享,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备注。然后沈锦旬打他电话,问他在哪里。他慢吞吞报了酒店名字,被告知自己参加的生日会就是沈锦旬去的晚宴。“真的?”云枝有些高兴。他想待在沈锦旬身边,处在渴血反应中的身体会舒服点。白栖迟去交际了,给了房卡让他自己回去。他给沈锦旬报了房间号,道:“你在不在这里过夜?”“你是不是喝醉了?”沈锦旬感觉他语调有些不正常。云枝喃喃:“茅台太猛了……”“来找我玩吗?”他问,“没有楼朔,也没别人,只有你一个。”他记得沈锦旬原先推拒的说辞,他加了楼朔的好友,要他找楼朔去。沈锦旬道:“玩什么?你早点休息。”按照刚才在卧室里的种种,自己去了就是给云枝玩的。挂掉电话,云枝头重脚轻的,走路有点困难,在椅子上坐了好久,稍微缓了一些。为了照顾那些穿着裙子的人,大厅里的供暖温度较高,教他犯困,恨不能趴在桌子上直接睡过去。他吃力地扶着墙要穿过大厅,绕过中间的庭院廊桥,去后面的住宿休闲部。这里装修雅致,看着面积不大,其实里面的路复杂且深,把本就晕乎的脑袋绕得更晕了。云枝不该在来过几趟的地方迷路,然而现在反应迟钝,看着眼熟的曲径,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走。“你好,请问……”云枝拦住酒店经理,拖延了半天,思绪一片空白,说不出自己想要说的。他最后蹦出个:“洗手间在哪里?”经理恭恭敬敬地送他到洗手间门口,体贴问:“您现在感觉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在门口等您?”云枝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一味地摇了摇头。打开水龙头,他把冷水往脸上扑了几回,被冻得瑟瑟发抖。眼睛发胀发酸,有些睁不开。他叹气,还以为自己酒量不错,碰上白酒一下子就撑不住了。殊不知又是葡萄酒,又是白酒,两种混着,喝得又太快,十分容易醉倒。“你怎么在这里?”有人问他。他呆滞地扭头,看着面前的人,个子高高瘦瘦,带着细框眼镜,应该也是被邀请来的客人。确认自己不认识,他低头想走。“我在会馆见过你。”细框眼镜道,“当时你被别人缠住了,那个人出了个不低的价格,但你说自己真的只是侍应。”类似的情况发生过不少次,云枝不知道是哪次。他听人继续说:“为什么现在跟着白先生了?喜欢吸血鬼?”被冷水压下去的醉意再次涌了上来,声音时远时近,他眨了眨眼睛。云枝懵懵懂懂,理解了几分话语中的含义。饱含着歧视也透露出肤浅,令他无可奈何到想要发笑。底线在会馆的时候时不时被触碰,由于不愿意给同事添麻烦,自身情况很差也急需那份工作,他忍了很多次。此刻不会牵连其他人,他自然不愿意给好脸色。“我没跟着谁,麻烦让让。”他冷着脸说。说完,他感觉有恶心感冒了出来,试着转移注意力,下意识要给沈锦旬发消息。但刚被人冷漠地打发过,他转而和白栖迟共享了实时坐标。……咦,自己刚才点岔了?输入框顶部的名字怎么是沈锦旬?彼此各自的头像隔得有点远,沈锦旬估计在返程中。他歪着脑袋,指尖摸了摸对方的头像,看见头像居然朝着自己这边动。“我打听过你的手机号码。”细框眼镜道,“夸你穿燕尾服的样子很好看,提醒了以后洗完脸记得把水珠擦干净。”这句话似曾相识,云枝蹙了蹙眉头,记得不止这两句……收尾的那句话该是:[勾得我想舔你。]他揉了揉太阳穴,加快了出去的步伐,但被拦住。“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价格?不如说说吧,我不介意你有过几任金主,还能比他们出的更高。”云枝道:“看到那边的隔间了吗?”他醉过头了,一阵阵地犯晕,酒精放大了他的情绪,也让他表现得肆无忌惮,再过五分钟估计要像白栖迟那样撒酒疯。清脆悦耳的嗓音因此变得有些软,尽管冷冰冰的,但充满了诱惑力。似乎被蛊惑,那人顺从地看向隔间的马桶。那个印象里软糯可欺的小侍应见状,笑了下:“你把头伸进去冲两下水,好好洗洗脑子里的垃圾。”“你说什么?”云枝自顾自道:“知道为什么不用洗手池吗?”他不耐烦地往外走,手摁在门把上,说:“照你们这些人爱用的形容词,就是我嫌你脏。”说完,他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打不开门。第21章司机觉得二少爷最近不对劲。自从在会馆和云枝误打误撞地碰上后,开始喜怒无常。比如,拿回那幅油画的时候很开心,喊云枝上车的时候也很开心,去地下室送了一趟药就不开心了。再比如,留着咬痕来宴会很郁闷,回来的时候车内的隔板降了下去,沈锦旬冷淡地打了通电话。听意思是对方醉了,不过他没想留在这里,于是司机一脚油门蹬了出去。沈锦旬挂完电话,见着自己离酒店越来越远,脸色不太好看。这搞得司机忐忑之余,想到了自己儿子。可儿子今年十八岁,正值青春期,天天倒贴看不上他的小姑娘,以至于别扭成这副德行。……可自己在卧室见到的云枝很主动啊?!司机回过味来了,难道小老板欲拒还迎?忽然,沈锦旬说:“高叔,你停一下。”车子平稳地在路边熄火,他望着窗外神游。过了会,他收到一条消息,是位置的实时共享。虽然一个字都没有,但他像是收到了至关紧要的提示。或许不是提示,单纯让自己有了理由折返。“能不能回去?”他道。司机心领神会,开了一段之后,沈锦旬貌似不太满意,烦躁地用手指敲着车窗边沿。“下个路口靠边,我来开。”他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打车回去。”司机一头雾水地下车,眼见着沈锦旬几乎压着超速的速度,飞快地驶向远处。您是去找云枝吧??当初说好的没有扶贫爱好呢???·插花的瓶子碎裂,里面的水慢慢流淌,浸过散落在地面上的花瓣。那人砸花瓶的时候没舍得照脸砸,砸在脚边碎片四溅,划伤了云枝的左手。伤口顺着手腕往下淌血,在白皙的皮肤上红得刺眼。云枝斜着身子抵在隔间的门上,晕血加上酒精的作用,视野一片模糊,世界全部朦朦胧胧的。有人在外面拔高了音量:“这里头有人吗?怎么进不去啊?”“真是不好意思,有点事情。”细框眼镜客气道。被邀请来的宾客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在细枝末节上过不去。听到细框眼镜这么一说,不假思索道:“那你慢着来,我换个地方。”等外面徘徊的人走后,他继续试着拆门。他问云枝:“为什么不说话了?”“你这里的锁不牢固,花点功夫就弄开了,要不然主动出来聊聊?”他没在酒店里使用暴力,怕捅出篓子来收不住场,宁愿多一些耐心,和云枝在这里僵持。“其实你跟着白栖迟,那我直接把你带走也没关系。过后和他说一声,他能拿我怎么办?识相点的话,收一些转手费吧。”“我姓阎,阎字打头的娱乐公司就是我家开的。你要是往后想拍戏当明星,我给你铺路,包你顺风顺水的……”独自沉默了片刻,云枝听到对方越说越暴躁。他无法分辨那些话是不是污言秽语,自己已然处在半梦半醒中。因晕血而干呕了几声以后,他试图用嘴巴捂嘴,无意中把血抹了上去,难闻的腥气味扑面而来。酒精作用加上血液恐惧症,他晕眩得更加厉害。在茫然中,他隐约感觉到身后的锁居然松动了。咔嚓。很轻的一声,让云枝毛骨悚然。自己撑起眼皮都费劲,单单是看着门板细开了一条缝隙。无奈手脚迟钝得不停使唤,他做不出及时的反抗。就在对方踏进来的一瞬间,外面再度有了动静。阎先生本来不想理睬,然而看那边敲个不停,看架势如果不出声搪塞过去,肯定会没完没了。瞅着快要如愿以偿,他亢奋道:“里面干事呢,哪个没眼力见的?”话音落下,那扇门被踹开了。沈锦旬看两人的实时坐标终于重叠在一起,阴沉地往里面瞥了一眼。“什么事?”看到是沈锦旬,阎先生顿时换了种态度,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暗自权衡着,沈锦旬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不至于为了白栖迟的小情人和自己闹翻。再说他常常这么浪荡,沈锦旬以前又不是不知道,摊牌了也不会有事……可是刚刚被沈锦旬盯了一下,着实有压迫感,教他不敢油嘴滑舌。沈锦旬弯腰捡起了云枝落在地上的手机,随手摆在洗手台上,再走进去看了隔间的情况。整个过程里,阎先生拦也不敢拦。简易门锁被撬开了,云枝带着酒气,醉得一塌糊涂。尽管闭着眼睛没了反应,还下意识护着左手,那处掌心被划开了两道。“是你做的吗?阎家老三?”沈锦旬冷冷问。一边问,一边顺手关门。快要闭合的时候特意用手掌挡了下,使得声音放得特别轻,生怕关门声吵到谁。阎先生琢磨着这不是显而易见嘛!有什么好问的?他坦率点头的时候,沈锦旬朝他脸上干脆利落地来了一记。猝不及防地被打倒在地,阎先生猛地察觉出了刚才问话的意图。是沈锦旬要动手,提前了确认一遍,以免找错仇家。喊了他的名号并非忌惮他,而是另有含义。——我心知肚明你是什么身份,但我今天就要打你。捂着腮帮子呼痛之际,阎先生被拎着领子提走,摁在了冰冷坚硬的洗手台前面,整个过程可谓怂到缩起脖子。他先磕了一下腹部,继而被狠狠地打偏了头。“我操,沈二你……”脸颊被扇得左右对称,不消片刻便肿了起来,再孬的人也该着急上火。他话说一半,猝不及防对上了沈锦旬的眼神。平时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桃花眼,这时候充满了狠戾锋利,秀气的泪痣削弱不了半分锐意。他从没见过沈二身上的攻击性那么强烈过,将后半句话吞回了嗓子眼里,凉飕飕的滋味从头顶渗到了后脚跟。结结实实又挨了几下打,他算是明白了,能让人疯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性。“那、那是你的人?”怕自己的胳膊被沈锦旬活生生拧断,他试着和人交流。“关你屁事。”沈锦旬道。口气轻狂,压根不把阎先生当回事,也确实不用放在眼里。现在的形式一边倒,论打架属于碾压,讲道理的话,阎先生依旧没任何优势。要是搬出家世背景来,沈锦旬背后的靠山比他硬得多,愈发令阎先生完全不敢顶撞忤逆。形式完全倒转,阎先生用什么压制云枝,现在就被什么压制着。他不敢还手,也没法还手,打不过只有逃。好死不死,沈锦旬此刻肆无忌惮,当着其他人的面照样随心所欲。他在后面踹了阎先生一脚,让人冲着门口的台阶表演了个狗啃泥,抬起鞋踩在阎家老三的左手上。“哪只手碰他了?”沈锦旬问。“别使劲,别使劲!再使劲就碎了!”阎先生讨饶,“我看他挣扎得太厉害,砸了个花瓶吓唬一下,碎片弹起来伤到了手!”他道:“咱们打个商量,万一有人路过,对你对我都不好……”“我没觉得不好,所以到底是哪只手?”沈锦旬嗤笑。就在打算催促的时候,身后传来虚浮的脚步声,紧跟着迷迷糊糊的一声“小锦”。他道:“不要出来。”躺在地上丢尽脸的阎先生服了,虽然自己在外面露脸,但不愿意牵连里面的人?!云枝醉醺醺地撞上了墙,发出细微的闷哼声,随即清了清嗓子。他轻轻地说:“你是不是在打架啊?别这样子。”嗓音温温柔柔的,听得阎先生不由舒了一口气。左手上的力道即刻加重,他立即把气倒吸了回去,侧着身求饶了几句。从云枝开口后,沈锦旬的怒意渐消,此刻竟是收敛了脾气。沈锦旬叹了口气,妥协似的松开人。在他没发话之前,阎先生不敢私自动,谄笑:“多有得罪,哎呀,修理费用全由我包下来,下回再、再也不敢了,咱们互相勾销……”沈锦旬道:“滚。”碰了一鼻子灰顺带挨了打,阎先生转头有多远滚多远。“为什么这里的门塌了?”云枝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眼前有三扇门,六道门把锁,和十二个沈锦旬。世界摇摇欲坠,好多东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站不稳。他稍微恢复了些精力,强撑着走了一段路后,在晕头转向中沿着墙壁往下滑。躲地震般躲来躲去,最后蹲在水池的角落里,双手牢牢捏着自己的房卡。缓了缓,云枝委屈道:“能出去了吗?我想回家。”他倍感天旋地转,站不直身体,于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往外面挪。从上往下看,仿佛一只缓慢前进的蘑菇。挪到一半,腿酸到发麻,他绝望:“回不了家了。”沈锦旬看到这副傻乎乎的模样,明白云枝此刻在撒酒疯。他试着把云枝拉起来,云枝觉得他讨厌,拍开他的手,继续瑟瑟发抖。沈锦旬看走廊上有宾客成群结队地过来,这架势是不能任着云枝来的。不然这家酒店就多出一则有关走廊蘑菇精的传说。好笑是好笑,可沈锦旬暂时不想给别人捡乐子,就和云枝面对面蹲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收走了云枝的房卡,在云枝想抢回来的时候,也学着拍开手。云枝捂着被打到的手背,低头安静了一会,再可怜兮兮地抱住自己的膝盖,闻着衣服上一股白酒味。然后越闻越难受,情不自禁地抽噎了两下。“知道回不了家要怎么做吗?”云枝软绵绵地揪着衣摆,等他的下文。“好好祈祷。”他说。他握着云枝微凉的双手,让人双手合十抵在锁骨的位置。趁着云枝松懈,沈锦旬脱了外套盖住他的脑袋,和捕捉小精灵一样。接下来全靠手速,他不由分说地把人横抱了起来。如此这般,酒店少了蘑菇精的传说,多出一条花边新闻:沈家二少爷抱了个男人去套间。上半身还是用西装蒙着的,占有欲强得要命。事实上,沈锦旬考虑到云枝面孔上沾着血,怕在路上被误会更多,这才遮住头和手。刷卡进房,云枝被稳当地放在了床上,继续乖乖顶着沈锦旬的衣服。“你当新娘子披头纱,舍不得摘啊?”沈锦旬道。他撩开了外套,看着云枝脸上的血已经被蹭掉了一点,视线涣散着不知道在走神些什么。原先看到左手的伤,自己想着揍完傻逼再好好批评这家伙。可现在瞧见云枝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垂着脑袋犯迷糊,他忽地打消了念头。没什么好数落的,自己想凶都凶不起来。他说:“伸手,瞧瞧你的伤。”云枝听话地摊开手掌,那里的伤痕奇迹般地愈合了。“不痛了就行,那去洗澡。”沈锦旬道,“在厕所待了半天,你不嫌臭我还嫌呢,好好在水里刷一下自己。”云枝呆滞地玩着手指,听到沈锦旬在做指挥,循着本能做出了似曾相识的动作。他抱住了沈锦旬的胳膊,看沈锦旬不排斥,抱得紧了点。沈锦旬:“……”五分钟后,他半拖半扛,把云枝伺候到了庭院里的温泉池旁。云枝贴着他,身体重心全放在了他身上。他道:“你不会还要我帮你脱衣服吧?那是不是也要帮你洗澡?”见云枝要用小腿勾着自己的小腿,他眼疾手快地躲了下。吸血鬼没能得逞,失衡地跌倒了温泉池子里去,激起了一阵水花。云枝折腾了会,怯怯地趴在岸边,揪住扶手不肯放,看得沈锦旬勾起嘴角。没想多待,他打算扔下云枝在这里洗澡。然而经过刚才的折腾,自己没察觉地面已经变得很滑,转身时一个不小心,也后仰着栽了进去。云枝游了过去,坚持不懈地抱住沈锦旬的胳膊,并且投去专注的目光。他盯着男人的脖颈,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句什么。接着用牙齿叼了下沈锦旬的衬衫领子,解痒似的咬了咬,转而嗅了嗅淌过水珠的侧颈,用唇畔蹭着上面的伤口。沈锦旬愣了下,默契地理解了云枝说的是——“疼不疼?”他看向云枝:“怎么了?”而云枝的舌尖舔了下他的脖子,在伤口附近留下了一道残有酒气的水痕。举措如同寻求互相抚慰。第22章月色洒在云枝的脸上,睫毛的阴影在眼睑处扑闪,眼睛在醉意中含了水,像是棕色琥珀在佳酿中被捞了起来。甜丝丝的,夹着几分的风情。沈锦旬晃了晃神,冒出了上面的描述。冬末春初的晚风吹过来,在温泉里不算冷,但他觉得那道水痕很凉,转而烧得火旺,不像是被云枝碰过,更像是被烙了印记。“不疼呀?不怕疼吗?”云枝含糊道。沈锦旬道:“疼啊,你能让我咬回来?”云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道:“我很怕。”沈锦旬看他在水里摇晃,道:“小心点,不要乱动。”“我没有。”他否认。其实就在乱动,不停地往沈锦旬身上蹭。他那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身体柔韧纤细,成熟又不乏秀气。擦过沈锦旬胳膊的时候,沈锦旬可以感觉到腰际的布料有些空,没有贴合轮廓,用手搂住才会知道到底有多单薄。沈锦旬想数落他两句,话到嘴边忽然顿住,无奈道:“没有就没有吧。”说完再心想着,等你醒了,看你找哪条地缝钻进去。本来计划着云枝潦草地洗一会,和毛肚下锅那样。等他在池子里涮个七上八下的,自己就回去用浴巾裹到床上。这下被黏住,事情变得费劲。他们各自不肯退让地纠缠了半天,搅弄得池子里水波荡漾。一个濒临忍耐的极限,试图抽回手。一个完全被渴血反应掌控,抱着不配合。“小锦。”云枝叫着,略微拖着尾调。他感觉世界在加速旋转,心口闷闷的,比之前更加难受。起初只是困,再有些犯晕,此刻腿软得别说蘑菇蹲了,靠在岸边都觉得整个人摇摇欲坠。本意是希望沈锦旬别再继续和他作对,没想到结果背道而驰。沈锦旬看他脸上一片潮红,眼里的水光更盛,心里就有了数:“是不是犯晕?”他们拖得越久,情况越不妙。热水促进血液循环,会让云枝的醉意更重。原先不想用蛮横的方法去对待云枝,但再这样下去是个死局,沈锦旬没再兜兜转转,用了点力气抽出被抱住的胳膊。云枝刚想“嘶”一声,就被抱了起来。这次不是拦腰横抱,沈锦旬绕过他的膝弯,另一只手托在他背脊的蝴蝶骨上,自己就湿漉漉地趴在沈锦旬身上,被扛着走去房间。他觉得有点不安全,打算给自己上个双重保险,以免到时候摔下来。沈锦旬勒令:“别用腿夹着我,不然把你丢回去了。”云枝吸吸鼻子,稀里糊涂地听沈锦旬说话,然后用行动表明自己醉到没法沟通。不肯罢休地尝试了好几次,可惜酒精不仅让他失去理智,还让他两腿发软。努力了一路,别说夹着沈锦旬的腰了,他只能勉强抬起手,虚虚地拢着手掌包住侧颈的那道伤。注意到发梢在滴水,他怕这浅浅的伤口会被感染发炎。他似乎不会说别的话,又亲近地叫了一遍昵称:“小锦。”被抱到床前的地毯上,沈锦旬看云枝八成没办法自理了,便想帮忙换一下衣服,再吹干头发。衣橱里有几套新的浴衣,他挑出适合的尺码,再拉开抽屉里找酒店提供的一次性内裤和袜子。换衣服的过程倒是顺利,云枝茫然地看着他,任由他摆弄,如精致的洋娃娃在参与换装游戏。给云枝披上浴衣,棘手的来了。沈锦旬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去换贴身衣物,云枝却护着裤子不肯脱。“别扭什么?真的不占你便宜。”沈锦旬道。他补充:“干嘛变脸变那么快,咬我前喊着宝贝,一转头不和我好了?”云枝捏着裤沿不肯松动,活像抵死不让流氓吃豆腐。沈锦旬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仿佛在劝自己认命。他没哄过人,只能瞎哄:“我看你几眼,待会你也看我几眼,这样扯平行不行?”云枝对此无动于衷,显然是不行的。“想要它吗?想要就再祈祷一次。”沈锦旬扯了扯领带,和云枝示意。云枝被慢慢引导着十指相扣,迟钝地看沈锦旬取下了自己心心念念过的东西,接着在自己手腕上绕了两圈。沈锦旬用多余的布料打了个蝴蝶结,怕云枝松开,于是叠了两个死结。云枝感觉腿根处一凉,没反应过来自己所有的衣服都被沈锦旬脱过一遍,不过也后知后觉,知道他被绑住了。虽然自己喜欢这件东西,但讨厌被这样对待。他尝试用牙齿解开那个死结,因为做不到,就去咬沈锦旬的肩膀。沈锦旬抓起边上的衣服,把袖子卷成团塞在云枝嘴里。“稍微乖一点,否则老板以后天天欺负你。”他不管云枝听不听得懂,威胁道。云枝被绑得无法挣扎,睁大了眼睛瞪着沈锦旬,似乎对此很失望,要与面前这个坏家伙不死不休。见云枝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动弹,并且怨念地盯住自己,沈锦旬掐了下他的痒痒肉。和记忆中的相同,肋骨下面某块地方很敏感,一碰就会笑得弯下腰。云枝彻彻底底软了下来,之后又被沈锦旬掐了几下。但是他没法动弹,就是低低地呜咽着,脸上的潮红更加明显。沈锦旬拆开一次性内裤的包装,问:“l码,你穿了不会掉下来吧?”云枝此刻不管想表达什么,说出来都是:“呜呜呜。”“那就好。”沈锦旬当他没问题,“把腿伸直点,这么绷着不方便,我给你套上。”云枝可怜弱小又无助:“呜呜呜。”被压制着吹干了头发后,外面的门铃声响个不停。这时候云枝反抗得疲惫,没能和沈锦旬同归于尽,反倒温顺地趴在沈锦旬的大腿上,被摸了两下柔顺细软的头发。昏昏欲睡中,他听到声音,不安地缩了缩。沈锦旬心想,套间的另一间卧室住着白栖迟,照理不是另有房卡?他疑惑着去开门,却见楼朔在门外,手上捧着一束花。楼朔看到沈锦旬浑身湿着,意外地挑了下眉梢。血红色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里面,他没看到云枝的身影。那个长相漂亮的人类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在外面玩?再对上沈锦旬的视线,他笑道:“有缘。”沈锦旬没有放他进来的意思,直直地站在门口:“有缘?你别误会了。”“有什么误会的,这回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楼朔道,“不和你认识下都说不过去。”“三番两次出现在错误的地方,你这样该叫迷路。”比起楼朔的衣冠楚楚,沈锦旬的模样有些狼狈。搁在旁人身上应该尴尬的,他却淡然自若。语调没有在夜店时凌厉,也没有公司里收敛,带着游刃有余的散漫。“错误?”楼朔不甚在意道,“第一次见到云枝之前,酒局里其他朋友发我消息,说包厢里有个长得很对我胃口的漂亮人类。看到以后,确实很对胃口,那就无所谓是对是错。”“这辈子那么长,能在有兴趣的人身边,总比被利益困在办公室里好。何况未来变数那么多,错的也能变成对的,你说是不是?”沈锦旬嗤笑:“所以半夜来送花?”“白栖迟想打斗地主,他待会拉上云枝也是三缺一,约我一起来。我出门看到花店里的玫瑰开得正好,就顺手捎了一束。”楼朔坦然道。见他打着幌子献殷勤,沈锦旬冷冷地瞥了眼玫瑰。鲜艳欲滴,红得扎眼。他的脑海里闪过云枝被吹头发时不情不愿地轻哼,似乎在讨厌自己,可又依赖着自己。心里的烦躁感猛地腾升出来,压都压不下去。仿佛自己想要独占的东西没来得及藏起来,被势均力敌的竞争者盯上了。“告诉白栖迟一声,他带着你依旧三缺一,再喊个其他人吧。记得另开房间,不然我和云枝的动静可能有点大。”沈锦旬回望了下那扇紧闭的卧室门,挑衅道:“要是打扰到你们,这次该怪谁好呢?”第23章白栖迟问服务员讨了一副扑克牌,正打算大展拳脚,赚回之前输给云枝的血汗钱。他在过道里接到了楼朔电话,说斗地主散场了,便打听了来龙去脉。听完以后他纳闷:“你真的对云枝有兴趣?”楼朔没承认也没否认:“反正被你的顶头上司给呛得没话说。”说到这个,白栖迟打起了精神。他感叹:“哈哈哈他俩办公室恋情藏得太严实了,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平时他们在公司里几乎没交集,云枝只跑去签过一次同意书。”话音一落,白栖迟突然想起来了很重要的线索。云枝过去的时候,把外套忘在沈锦旬那里过……四舍五入,这不就是办公室play实锤??他果断掏出手机,把云枝的备注改成了:[老板娘]。再因为沈锦旬放话说“我和云枝的动静可能有点大”,被楼朔转告后,他在隔壁另外开了一间房,重新找了两人斗地主。期间他总是疑神疑鬼的,怕边上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可是打到了后半夜散场,隔壁别说吵到他了,居然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个人类在说什么大话?害得自己重新开房!·云枝睡得昏昏沉沉,并不了解他和沈锦旬能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白栖迟已经把他当成了老板娘,更别说自己和玫瑰花擦肩而过。感觉到有人压在旁边,床微微往下塌了一些,他朝那边滚了两圈,心满意足地把小半张脸埋在熟悉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