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配长子 强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
作者:迎阳      更新:2023-06-22 08:29      字数:9749
  若说是因为做不到,容相和陌寒殇那里能理解,可给南宫云林下毒并不难。至于什么想让男配尝尝失去孩子痛苦,与其说是陌二想,倒不如说是幕后之人想。若这条猜测成立,那人选范围就缩小了大半。南宫云林带着火气:“待回府叫赵圆山挨个去查。”不过还没等回府,孙三原那边有了消息。叫南若错愕的,居然查到了安乐郡主头上。第四十三章 收假四十三南若第一反应不可能, 孙三原十年前就进了南宫府,那时候安乐郡主才多大, 不到两岁!待听完, 果然,之所以牵扯到安乐郡主,是因为孙三原是在安乐郡主奶母家找到的, 奶母丈夫孙安说孙三原是自己走失的亲侄子。南若怀疑:“真是如此?”南宫云林将手中调查来的资料摔到桌上,哼笑:“有胎记证明,且孙安亲口承认说是,只能是了。”然后呢?南宫云林皱起眉:“孙三原是自赎出府,也无证据能证明他与陌二有何关联, 如今又有孙家为他撑腰,那孙安出自建昌侯府, 只凭几句猜测不好问责……”南若秒懂, 建昌侯正是安乐郡主生父,已故康怡郡主的前夫,永昭帝说起来算抢了人家妻女,他对建昌侯有愧。抛开什么冷血霸道的纸片人人设, 就南若目前所了解的,永昭帝有个多数男人都有的通病——好面子。放在寻常人身上没什么, 可放在皇帝身上, 不单单只是毛病这么简单,会影响到很多人和事。永昭帝不想被人诟病自己夺/人/妻/女,所以将建昌侯高高捧起, 他继位前建昌侯还不是侯是伯,他继位后,非以拥立有功为由将人进为侯,南若觉得建昌侯心里怕不是要呕死,拥立他?怕恨不能他继位失败。永昭帝这一骚操作,导致建昌侯想躲着都不行,逢年过节必须得去宫宴上露个脸,还得挂上感恩戴德的笑,私下不知有多少人暗讽他“舍个妻女换个爵位”。南若试探:“爹以为会是建昌侯所做?”南宫云林摇头:“不是他,建昌侯如今妻妾儿女俱全,便是不为前程,也得顾着妻儿,何况……”他顿了顿,道,“他自个较着劲儿呢,绝不会叫陛下抓出他的错处。”好像还真是,除了“舍妻女换爵位”这一条,建昌侯还真没有其它叫人诟病的传闻,如今一想起他,最突出印象莫过于建昌侯府妻贤妾美内宅和乐,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南若想起早逝的康怡郡主和暮气沉沉的安乐郡主,心中微叹。那会是谁呢?陌家兄妹背后有人已是大家共认的事实,可查来查去居然没了踪迹,后续追查南若没有资格参与,只能等消息,或许哪天就有了进展。不过他也不闲着,趁还在山里,去赵家别院找了四舅赵荣。进去先从外祖外祖母起拜了一圈,又陪着说了半天话,才终于脱身出来。“渴死我了,让我先解了渴。”赵荣大步踏进亭子,端起茶壶牛饮似的连干了三杯凉茶。南若也喝了两杯,陪长辈聊天太费口舌,赵家这一大家子实在热闹。两人落座,赵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给他:“看看吧,这是咱们摸鱼社的近况。”南若翻开。一个月的时间,赵荣已经将摸鱼社完全组建了起来,且经营的有声有色。明面上的摸鱼社是由赵荣起头创建,社员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纨绔们,交给官府的申请上写的社团活动是摸鱼,真·摸鱼,脱鞋下河动手的那种,民间各种稀奇古怪的社都有,纨绔们亲近大自然摸个鱼没什么稀奇的,参与的社员都有头有脸,当日便盖章通过了。为了叫人信服,赵荣还特意组织了几回真下水摸鱼活动,活动前三回官府是要派人来观察记录的,就怕有人借结社行不法事,除此外往后每年都得接受一次审查。南若想象了一下一众中年纨绔撸起袖子在河里摸鱼的情形,嗯……“脸上的笑收一收。”赵荣白了他一眼,又拿出另外一个本子给他,“这上头是我招揽的几个人手,你别看只这几个人,但一个顶十个,不止舌灿莲花伶牙俐齿,且行事有分寸,绝不会暴露自己,他们皆是对此事有兴致才同意……”南若一个个翻看过去,这些人大都是百姓中的中层阶级,要么是小有资产的商人,要么是家中有宅院靠收租过日子的闲人,有时间有闲钱,愿意加入确实是兴趣所致了。再往后翻还看到了两个老童生和一个秀才。他面露惊讶。赵荣道:“你那一套方法得叫他们自己会翻书查找,百姓中识字的不多,我便想着从这些秀才童生中挑选,时间短了些,只挑出这三个,放心,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穷秀才,童生更算不得什么,一听说会给他们银钱,都应下了。”南若笑道:“我信舅舅。”全部翻看完,他道:“劳舅舅费心,改日我请舅舅去攒楼喝酒。”赵荣啧了一声:“去攒楼喝什么酒,真要请便去仙客舫。”他冲南若挤挤眼睛,“你还没去过吧,要不要舅舅带你去见识见识……”南若:“……”舅舅带侄子上青楼什么的……有点心动怎么办。倒不是他真想做什么,纯粹是好奇,青楼可是穿越者必打卡景点,有句话叫来都来了,穿越都穿越了,怎么也得去见识一下……吧。赵荣就嘿嘿一笑:“放心吧,仙客舫乃官营,去喝酒听曲并不妨事,舅舅还会害你不成。”南若含蓄应下。赵荣立刻兴致上来,给他滔滔不绝讲了一番仙客舫的舞女跳舞有多好看,歌女嗓音有多曼妙云云。东拉西扯一番,南若拉回正题:“眼下并无事情交代给社员去做,便让他们收集消息,不拘是什么,只要觉得有趣或者奇怪的,都可以投递进去……”他提出的一套就是前世谍战剧里常用的手段,指定一个报箱,将收集来的信息投入报箱里,自会有人去取,资料不能明白写出来,得用暗号,太复杂的密码怕他们不好理解,选了用翻书看几页几行这样的办法。为了叫这些人感兴趣,资料取回来会挑一些对他来说用处不大的又放进去,让他们互相交换着玩。南若还给自己也起了个代号严己,严以克己。“只是这取件得需舅舅费心……”大燕没有报箱,郑皇后还没有创立报刊——官员邸报不算,得换个方式,也得找个固定地点,还得找人盯着及时拿取,为避免社员互相撞见,投递信息的时间不能重复。赵荣晃着扇子,胸有成竹:“放心吧,我保证去取信的人不会被发现。”南若见他一脸神神秘秘等他追问的样子,就笑着顺他的意:“舅舅这般,这人是我认识的?”赵荣心满意足一笑:“记得穗哥儿吗?”谁?南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可是那日姑祖母生辰宴上见到的穗表弟?”二舅宠妾的次子赵穗。“没错。”赵荣扇子一敲手心,得意道,“穗哥儿有个好本事,只要他瞧见的人,过目不忘,我已找了画师教他素描画,往后凡他看到的人脸,都能画出来。”南若已经想不起来赵穗的样子,隐约记得好像很腼腆,不由道:“即能过目不忘,该去念书科举才是。”赵荣笑道:“他只对人脸过目不忘,旁的可不行。”南若想起前世好像在哪个新闻上看到过这样的说法,有人天生对人脸有很强的识别和记忆的能力,这倒是件好事,往后锻炼起来,是个做警察的好苗子,给他跑腿拿信倒是大材小用了。“穗哥儿多大?”“十二。”那是有点小了,先锻炼锻炼,等过几年再说。南若默默在心里将赵穗记到名单里,嘴上道:“二舅舅可知道?”他们这样使唤人家儿子,当爹的万一不乐意呢。赵荣嗤笑一声:“你二舅舅那个糊涂蛋,我给穗哥儿安排前程,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那就好,南若没接话,赵荣可以吐槽亲哥,他却不能附和。赵荣也没多说,道:“放心,除了穗哥儿,我让秀哥儿也一道去,还派了人跟着,不会出问题。”从赵家别院回来,假期也告一段落,南若又收拾行李和渣爹弟妹一道浩浩荡荡回了南宫府。虽然十天假期已到,但还有夏祭,祭祀过后才真正收假。气温原因,夏祭比春祭简略,便是皇室也不会大办,南宫家只简单开宗祠告祖就行。而告祖的第一件事就是他被旌表且得赐从七品小旗。族老拿着告文,激动的大声唱念,堂下所有人肃立听着,南若站在前排,背后数百道激动又羡慕的目光如有实质。有几个族老甚至对着牌位抹起了眼泪。连渣爹眼圈都是红的。南若恍惚了片刻,等他上前上香,仰头看着南宫家堆积成山的牌位,只觉厚重与历史扑面而来,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宗族。南宫家如今所享受到的,是这上面每一个牌位的付出换来的。也终于理解了小若谷为什么托他照顾南宫家,这是他从姓氏里就带出来的责任。现在换成他享受了南宫家给他的所有便利,便得肩负起支撑家族的重担。夏祭结束,所有官员收假上班,南若也穿戴整齐去了镇抚司报道。谭瑛确实按他说的对他多有关照,并未着急给他安排事情做,而是叫人带他在校场训练,倒是正合了南若的意,他在习武方面确实差了些,尤其近身搏斗,前世打架练出来的根本不够看,这世可是动辄搏命的。如此过了半个月,之前陌家兄妹一事的分猪肉下来了,他往前进了一级,从从七品小旗晋升到了正七品总旗——虽然他至今还没有分到一个旗丁。又过了一个月,天气从夏转秋,南若终于结束了辛苦训练,被谭瑛盖章合格,可以去挑选自己的部下。与此同时,秋夕节刚过,他接到了正式上任的第一个任务:甄选太子妃。第四十四章 调查四十四甄选太子妃自然不是让南若去选, 是去调查,永昭帝给了谭瑛一份名单, 让他带领銮仪卫对名单上的小娘子们挨个做一个详细的调查, 包括家庭背景容貌人品等等。“这页给你。”谭瑛分出一张给他,“上头都是京城里被选中的采女,免得你四处跑。”南若感激接过, 问道:“礼部定下了如何甄采?”大燕立国之初曾规定无论皇后妃嫔还是太子妃皆从民间采选,从当地挑选身家清白或貌美或有才的女孩进京,然后让她们住进宫中进行培训,一般持续两年左右,而后经过层层筛选, 由太后或帝后挑出心仪的人选。开国太/祖之后接连三任皇帝的后宫都是这么选出来的,但随着时光推移王朝稳定, 渐渐的, 这项规矩开始有了变化,逐渐回归前朝,添加了豪门贵族女子,起初只是一些低品级官宦人家参选, 到先皇一代,他接连娶了两位望门贵女为继后, 还给儿子们也赐婚高门出身的王妃。比如反派恒王的王妃便出身与容家王家齐名的西原苏氏, 而当时的永昭帝并不受先皇重视,接受母亲傅太后提议娶了表姐,即后来的傅皇后。据传闻永昭帝被立为太子时, 先皇曾嫌弃傅氏身份过低,想换一个太子妃,是永昭帝坚持,加上傅太后垂泪哀泣叫先皇放弃了想法。自郑皇后上位,朝廷再没有举办过选秀活动,哦,大燕不叫选秀,叫甄采。所以对如何挑选太子妃礼部近些年意见一直无法统一,有人认为该依照祖制从民间采选,有人则认为依先皇例礼聘高门贵女,两派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永昭帝也一直没有给个明确态度。这是终于想通了?也是,太子已经十八,再过三个月就迈入十九,再不选太子妃大臣们都该着急上书了。谭瑛道:“陛下提议既争执不休,不如两相结合,即从民间采选,也礼聘贵女,届时全部进宫一道相看,不过这回民间并不大采,只选孝贤或有才女子,各地加起来凑足百数便够。”难怪这么快就拟出了名单,每年各地都会上报孝女贤女事迹,还有民间好人好事感动人物之类,于当地执政者而言是政绩,证明自己执政有力教化有功。南若扫了眼自己手中的单子,怕不是京城的入选名额都在他这了吧。谭瑛补充:“京城不算在内,京中可选五十人,”理解,京城人多嘛,京城人口自五年前就突破了百万,这还只是明面上,私下隐户黑户还不知有多少。何况出身天子脚下见识多,多选一些也正常。“你与张百户各负责一半。”谭瑛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选太子妃乃国之重事,陛下将此事交托给咱们,便得仔细探查清楚,我会亲自带人去监督,你也知道咱们卫下人手不齐,派的上用场的千户一只手便数的过来,咱们得跑十二个地方,一个地方怎么也得派两个千户,可哪里够,只能我多跑几个地儿。”“驻地那帮是指望不上了。”他冷哼一声,“叫他们去,还不知是给太子选还是给他们自个儿选。”这话南若没法接,只能做听话状。不过话糙理不糙,这帮勋贵纨绔指不定还真会干出这种事来,当地豪族富商最爱做的事就是送钱送美人,不然渣爹后院那十几个姨娘怎么来的。谭瑛也没想他接话,拍拍他的胳膊:“銮仪卫看似风光,能真揽事的却不多,我将此事越过百户交给你,你可莫叫我失望。”南若抱拳:“必不负镇抚所托。”出了镇抚司,南若策马直奔驻地,召集来自己手下的旗丁。作为总旗,他可掌管五个小旗,按规定十人为小旗,五十人为总旗,可銮仪卫情况特殊,直接砍掉了一半,他能用的人手只二十五个。南若进了营地,魏思远和徐心泉迎了上来,前些日子他训练完来挑人时,两人自愿申请来了他这里。魏思远纯粹是因为义气,表叔王博怕他年纪小镇不住人,特意拜托魏思远来帮他压场子,魏思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銮仪卫一不打仗二不剿匪,名下小旗随便换队伍算不得什么大事,还有总旗拿这个来打赌玩的,刘总旗也很好说话,魏思远没费什么力气就来了。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只想混日子,比如徐心泉,他过来更多是为了前程。南若不要脸的说一句,他现在算红人,太子伴读、帝后眼皮子底下长大、又被皇帝看重,还有个比他更红的爹,不知多少人想蹭他这个热度,南若欢迎徐心泉这样的来投他,因为为了前程他们会认真做事,而不是像其他三个小旗,明显混日子来的,不过眼下他顾不上调/教,先完成任务再说。“趁着选妃的消息还未传遍,你们这几日多费心去仔细调查,只二十五户人家,又都在京城,分人手下去,三日后我要在案桌上看到报告!”南若沉声吩咐。谭瑛给他的时限是半个月,他想趁着消息还没传开,探听到真实情况,顺便看看手下的能力。徐心泉主动站出来:“属下愿领十户。”魏思远愣了一下,也跟着站出来:“属下也愿领十户!”剩下三个小旗你看我看看你,没吭声。南若也不在意,将名单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分:“既如此,心泉与思远各负责十户,剩下五户你三人合作,去吧。”这算考察,也算给他们三人最后的机会。交代完南若又快速回府找渣爹要人,只交给旗丁他不放心,第一次办差不说办得漂亮,绝不能出问题。南宫云林正看账本看的头晕,出来到廊下瓷缸里喂金鱼,听他说完,拍掉手心的鱼食:“急什么,先把气喘匀了,多大点事。”扭头冲丫鬟道,“拿湿帕来。”南若就明白渣爹这是有内部消息:“怎么说?”“离我远点儿,这一身土。”南宫云林嫌弃。南若无语,谁骑马不吃土,谁让郑皇后的水泥配方不靠谱呢,拿来铺地根本经不住牛马多跑,既容易烂也耗费蹄子,还不如青石砖路耐用,每年只维护便得花去一大笔,被户部叫停,重点被拿去当粘合剂盖房修堤坝用了,倒是效果卓然。或者拿来铺井台铺院子,总之官道主路再没用水泥铺设。郑皇后也没有再帮忙指点改良,就任由这么发展了。说起来,她近些年已经很少点科技树,更多是政策上的建议,譬如銮仪卫改制锦衣卫。丫鬟拿了湿帕来,两人一人一条。南宫云林擦手道:“太子妃不会落在平民头上,莫说太子不乐意,那帮等着献女的朝臣勋贵也不会答应。”太子会不乐意吗?不知怎的,南若觉得太子反而不会高兴娶贵女为妻,说起来,他是该给太子递个信,或许在这件事上有能为领导效劳的机会。“陛下呢,陛下怎么说?”他试探问。南宫云林将帕子撂到水缸边:“不知。”两个字说的干净利落。他翻了个白眼:“你爹我又不是住在陛下肚子里,哪能事事都知,陛下愿意让我知的,我就知,不愿叫我知道的,我也没那个心思去猜。”猜得越多死得越快,费那个劲干什么。南若擦去脸上的灰,似单纯好奇般问:“那爹觉得太子妃会花落哪家?”南宫云林这回倒是想了想,斟酌道:“陛下应当不会在朝臣中选,许会出自勋贵,至于是哪家……”他摇头一笑:“怕陛下也没定下,别忘了,还有太后。”南若一怔,是啊,差点忘了,还有太后,在决定孙媳妇这件事上,太后拥有决定性的一票。傅太后可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她与郑皇后十分合不来,这几年跑去礼佛休养,也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太后原话,怼起郑皇后来,她一点都不虚。打三折的原文里,郑皇后在后宫最大的对手不是那些妃嫔,而是傅太后,还是永昭帝找她促膝谈了一场她才让步,不过也仅仅是眼不见,见了照样该怼就怼。这次太子选妃,傅太后恐怕要回来了。“这件事你自己去办,我不帮你。”南宫云林拉回正题,“谭瑛出去跑这一趟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你便是半个月完不成也不妨事,一个月时间,挨家挨户去问也该问到了,还需我帮你?”南若笑道:“不用,先前不知内情,如今知道了心里便踏实多了,不劳烦爹。”既然不会从平民中选,调查只要出入不大便不会有问题。不过回到书房,他还是写了封信叫初二拿去给赵荣,一来以防万一,二来他想看另外二十五户会不会有状况,或许还能得到其它意想不到的消息。过去一个多月,摸鱼社又壮大了不少,交换趣(八)闻(卦)这个活动足够吸引人,社员已经自发进行起了安利,拉进来不少人,其中还有能接触到官员的。为了让真正探听消息时不突兀,南若进行了几次主题活动,即他定一个关键字,让他们围绕这个关键字打听消息。这一次他便定了太子妃三个字,让赵荣等消息传开后传递出去。想了想,又写了张纸条,简单将渣爹的猜测阐述一下,趁着隔日走访调查的间隙交给太子说的联系人,看领导有没有什么指示。第四十五章 军棍四十五銮仪卫驻地里, 南若手下另外三个小旗正拉着旗丁一起赌牌。小旗刘守连输三把,气恼地将牌扔到桌上:“不打了不打了, 今儿手气太差, 换个旁的!”小旗伍永将输出去的珍珠数出十粒,附和道:“麻将如何?”赢得最多的周千瞧着快满匣的珍珠乐呵呵:“成,都成, 不过咱们三缺一,找谁来?”刘守冲一旁的旗丁扬扬下巴:“他们呗。”“那不成。”周千道,“在这的都是你二人的旗丁,定会偏向你们,麻将可跟打牌不同……”刘守笑:“谁叫你将旗丁都派出去, 咱们三个手下旗丁轮换着来,你没人来换可怪不得我们。”周千抱怨:“我派出去做什么你们还不知?总旗有令不能不听。”顺势捧了一下二人, “我与二位哥哥不能比, 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要养,为这小旗的名额便险些倾家荡产。”刘守和伍永就面露骄矜得色,他们可是世职,祖上在太/祖时便是銮仪卫了。想到此, 刘守不忿道:“如今可不同往日,瞧瞧, 竟连个商户子都能进来, 銮仪卫的脸面快丢尽了,还偏将咱们分到他手下……”伍永也道:“可不是,瞧他冲着咱们那样, 小人得志猖狂。”“哎呦,二位哥哥小心隔墙有耳,这话咱们可不能说。”周千提醒,“别忘了总旗可是太子伴读,又得陛下看重,还有他父亲……”“他算什么伴读,还不是仗着亲爹得陛下宠强塞进去的,你瞧太子殿下进出身边可有过他?”刘守嗤笑,语气忽变得暧昧起来,“那南宫云林在陛下身边也十多年了,也不见陛下腻了他。”“人家有本事呗。”伍永咬重本事两个字,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偏就能叫陛下去哪都带着……”周千忙道:“两位可打住,满天下都知陛下与皇后鹣鲽情深,陛下英明,哪会被小人左右。”刘守不在意的摆摆手:“咱们在自个儿营房里谁会知晓,再说了,我们有说什么大不敬之言?”说两句南宫云林得陛下宠就是不敬了?伍永嘲讽两句周千胆小,道:“这可不是只我二人这般认为,你去外头问问,那帮酸腐书生私下可比咱们会说,瞧你这吓得,那咱们便不说了,说别的……”他冲刘守挤挤眼,“前朝有个贺元郎你们可知?”刘守嘿嘿一笑:“哪能不知,前朝哀帝宠臣,从父到子,哀帝的龙床都快被他们父子睡出印儿了……”伍永语气猥琐:“听说过送女送妾的,还是头一遭听说送子,据说那贺元郎父子皆貌美,哀帝好福气。”既不是说当朝,周千也就没了顾忌,跟着附和几句。刘守和伍永就更来劲儿,越说越荤,反正他们说的是前朝事,被传出去也不怕。帮忙搬麻将桌的旗丁里一人默默听着,待桌子放好,忽的捂住肚子借口上茅厕跑了出去。出门口他找到一人嘀咕片刻,那人听完眼睛一亮,飞快跑走,到驻地林子前的土坡处,又说给了蹲在土坡上的少年。“邵哥,你打听这作甚?”旁边啃着猪蹄的小弟道,“咱们还是别去惹那南宫了,人家都是总旗了。”少年正是南若第一次进驻地时想给他难堪的“邵哥”邵怀亭。“吃你的肉!”邵怀亭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惹他了。”他有些不忿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若不是广德侯获罪,他如今已经成了小旗,虽说他清楚南宫若谷并不是顶了他的位,可他心里实在气不顺,他忙活三年,好不容易就要升小旗,结果全泡了汤,那帮含鸟猢狲,吃酒拿钱的时候痛快,现在一个个翻脸不认人。说到底还是没靠山,瞧那南宫若谷,这才短短几日就升了总旗,他若有个南宫云林那样的爹多好。偏他如今迫不得已还得向南宫若谷曲膝乞食,实在气闷,可想到家中的情形,一咬牙:“走,去找南宫总旗。”南若见了他听完他的话,淡淡道:“你当我不知他们所做所为?”他怎么可能真撒手不管,那三人什么德性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我……”邵怀亭一慌,他本以为自己带着消息来投,会被南宫若谷另眼相看收下,哪知人家根本不用自己报信。“不过,”南若打完一棒,又拿出个胡萝卜,“你来告知我也算有心,若你愿出头检举,待收拾了那三人,我便命你补缺,如何?”邵怀亭迟疑两息,咬牙:“好!”撩起衣摆跪拜下来:“属下全凭总旗吩咐!”这份干脆倒叫南若高看一眼,邵家的事他有耳闻,广德侯一倒,靠着他的余家也跟着墙倒众人推,遑论全靠余家提拔的邵家,邵怀亭父亲平日没少仗势嘚瑟,余家一倒,就被人设计欠下了赌债,连屋宅都卖掉了。邵怀亭找上他怕已经走投无路,他能舍下脸面有这个魄力,倒算个汉子。三日转瞬即逝。小旗们交上调查报告,南若接过一一翻看,朝魏思远和徐心泉一笑:“不错,很是详细,尤其心泉,连祖上三代有何善举都记录在案,递上去谭镇抚定十分欣慰,镇抚一直为咱们卫所可用人手不足发愁,思远和心泉便不错,待镇抚回京,我可要好好同他炫耀炫耀。”刘守三人不免面露懊悔,谁不知谭镇抚便是下任指挥使,能给他留个印象可是天大的好事,没想到就这么错过了。刘守和伍永心里埋怨怎的事前不说,果然商户子阴险狡诈。“至于你三人。”南若微笑,“我这里也有一份调查,与你们呈上来的似略有出入,可有人告诉我为何?”他叫初一将准备好的资料发给他们。刘守和伍永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接过来翻开。周千没有翻开,直接低头:“属下失职监管不力,请总旗责罚。”南若挑眉,看向刘守和伍永。两人压根就没仔细看过旗丁呈给他们的报告,哪里看得出有什么出入,正想出言狡辩,突然营房前传来一阵高喊:“属下邵怀亭举告南宫总旗旗下刘伍周三位小旗,三人在军中扬声笑语,蔑视禁约,多出怨言,怒其主将……”刘守伍永脸色大变:“胡说!”周千瞬间渗出冷汗,邵怀亭念的,是禁卫军十七律五十四斩!“是否胡说,一问便知。”南若不给他二人反驳的机会,起身便去了外头。四周营房听到高喊的也纷纷凑了过来。刘守伍永冲向邵怀亭,被魏思远和徐心泉带旗丁按住。“我倒要看看是谁诬蔑我旗下!”南若却比他二人还要气冲,满面怒意到邵怀亭面前,“原来是你,怎的,当日捉弄被识破不够,竟敢来胡乱攀咬!”邵怀亭跪着,俯身一拜:“属下当日实乃一时鬼迷心窍,已知晓错处,如今却非因此故意攀咬,确有证据。”刘守伍永忙道:“总旗莫听他胡言,他就是来攀咬诬陷的,他所说我三人绝未做过。”南若朝二人温和一笑:“既如此,便听他胡言,好一一反驳回去,证实你们确属清白。”刘守伍永却丝毫不觉得这笑温和,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那边邵怀亭已经大声陈诉起三人说过的言论。待说到那些荤话戏言,南若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笑立刻转化成了怒火,就要抽刀上去动手,被赶来的刘总旗和其他小旗拉住。“冷静冷静,可千万别冲动……”南若满面怒意,举着刀:“此二人诋毁我父,我岂能视而不见?!”刘总旗忙道:“此事只邵怀亭一面之词,还不知真假……”邵怀亭立刻高声道:“我有人证,刘守旗下旗丁唐岗亲耳所闻,他愿站出来作证。”刘总旗回头怒瞪他:“你可知越级举告要受军棍三十!”邵怀亭挺直脊背,一脸凛然不惧:“自然知晓,可若不举告我心难安,咱们銮仪卫乃陛下亲卫,他们却在军营驻地诋毁陛下,若传到陛下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