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妖怪不许单身》TXT全集下载_26
作者:绣生      更新:2023-06-22 08:51      字数:9353
  姜婪瞥他一眼,道:“你没发现这屋子有问题么?”“有什么问题?”薛蒙伸头又看了一眼,神情逐渐惊恐:“难道里面有鬼?”姜婪:……将薛蒙的脸转向窗户,姜婪皮笑肉不笑说:“你没发现这些房子里的家具摆设都很齐全,一样都没少?”要不是屋里落了一层灰,根本不像是无主的荒屋。薛蒙又仔细看了一眼,说:“对哦。”他看见竹床上甚至还放着换下的衣物,就仿佛主人只是临时离开一下而已。“可黄支书不是说这些人家都搬走了吗?”姜婪面无表情地看他:“你搬家什么东西都不带?”“而且,他说的是走了,而不是搬走了。”汉语博大精深,人走了,有很多个意思。可能是搬走了,也可能是……死了。薛蒙显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有些手足无措道:“可能是主人家日后还准备回来?就没搬走家具?”姜婪摇摇头:“刚才一路走来,我观察了一下空置的房屋,里面的家具物什都没少。”一个还能说是巧合,如果都是这样,那显然就是有问题了。薛蒙还有点想不通:“可这是十几户人啊,就是一家只有两口人,也有二十多个人了吧?怎么可能都死了?”他们拿到的资料也就是去年统计的信息,那时数据显示村里还有四十五户人,怎么可能一年就死了十几户?这也太惊悚了。“可能是人早就死了但没去销户,也可能是村里出了什么事。”姜婪倒是很平静的样子,脚步一转就往北面的树林走:“去坟地看看,应该能有些头绪。”一般来说村里都是有坟地的,看那四个汉子抬棺去的方向,坟地应该就在那边。只是被一片树林挡住了,从村里看不到。薛蒙心里有点没底,但见姜婪神色镇定,他也勉强平静了一些,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姜婪身侧。村里的野草很旺盛,他们循着被村民踩踏的野草痕迹找过去,没多会儿就靠近了林子。林子面积还挺大,穿过去估计得十来分钟。两人在里面走了一会儿,就隐约看到林子那头矗立着一座黑色的建筑,大概两三层楼高,圆柱形的,看不出是做什么用处。两人正想加快脚步到前面去看看,却不料迎头撞上了黄支书。双方对视,都是一愣。黄支书神情骤然变得狰狞起来:“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薛蒙被他扭曲的表情吓到了,一时竟然没接上话,此时的黄支书跟刚才仿佛不是一个人。姜婪上前一步,神色自然道:“在屋里待得太无聊了,手机信号又不太好,就到树林来透透气。”他似乎不解:“我们是不能来这边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黄支书转动眼珠打量两人,良久才语气古怪地说了一句:“林子那边是村里的坟地,外人是不能进去的,怕冲撞了祖先。”姜婪哦了一声,推了薛蒙一把,说:“抱歉,我们不知道。那我们就回去吧,葬礼是已经结束了吗?”黄支书阴沉沉地嗯了一声:“二位再等一会儿,再过个把小时,他们就都回来了。到时候我再把人叫过来。”姜婪笑着说好,三人便一同折回了村里。作者有话要说:#某群聊记录#龙龙:我家又多了两个崽/得意。龙龙:一家四口,不要太羡慕。其他人:已退出群聊。————————二更来啦,抽100个红包,啾咪!打赌你们猜不到这次是什么妖怪!第 51 章重新回到黄支书家里, 姜婪和薛蒙在堂屋的凳子上坐下,一直待在后屋的黄支书妻子又端了两碗茶水过来。黄支书就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杆水烟, 吧嗒吧嗒抽着, 吐出的烟雾将他笼罩起来, 让人看不清神情。大概是姜婪从头到尾都神色不改,薛蒙也跟着镇定下来,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安符, 没有去喝那碗茶水, 而是笑着跟黄支书搭话:“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黄支书吧嗒吧嗒的动作停了一下,说:“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怎么好把你们晾着, 自然就赶紧回来了。”“我们怎么能算是客人?给村里解决困难, 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应该的。”薛蒙此时已经没了对他的亲近感, 说的都是客套话。黄支书年纪不小, 又是一副憨厚长相,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薛蒙也不例外。但在在树林里看到他一瞬狰狞的表情之后,薛蒙对他就多了忌惮和戒备、这个村子乍看起来正常, 但就像姜婪说的一样,仔细一想,哪哪都不对劲。他想起昨天张天行和肖晓榆都说村子很正常,不知道是两人被村民骗过去了, 还是他们运气不好,今天正好撞上了。黄支书又深深抽了一口烟, 然后放下烟杆站起身,说:“都回来了。”外头传来隐约的人声, 薛蒙跟着姜婪起身去看,就见村民们三三两两的回来了。他们脸上不再有悲色,反而都带着丝丝喜意。但他们大约是平日里苦相做多了,即使笑着,脸上也残留着愁苦,这么一看,就十分怪异违和。薛蒙悄悄往姜婪身后挪了挪,努力维持着自然的神态跟黄支书搭话:“大家怎么都这么高兴?村里是有什么好事么?”黄支书眯起浑浊的眼睛,笑呵呵地说:“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老人过了六十整寿去世,那就是喜丧。对一个家来说,也少了个沉重的负担。所以送葬之后,村里都会庆祝一番。”他转头看向两人,说:“等会有酒席,两位中午还没吃饭吧,正好跟我们一起吃席,村里难得这么热闹。”他话里话外仿佛都在说过了六十岁的老人是负担,死了是值得庆祝的喜事。薛蒙越听越觉得怪异,嘴角勉强勾出个笑:“我们今天的工作任务还没完成,就怕回去没办法跟领导交差。”黄支书摆摆手:“这还不简单,我把男人们都叫来,女人们去准备酒席。你们先忙完正事。”说完他吆喝了几声,零零散散的村民们果然就聚拢了过来,个个都喜上眉梢地看着他们。薛蒙见状,下意识看向姜婪。就见姜婪对他点了点头,说:“先把工作做完。”薛蒙与他对视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按照之前就定好的计划开始做动员讲话,姜婪则将外出务工意向调查表发下去,让村里人填写。村民不是各个都识字,有不认识字的村民,姜婪得拿着表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等对方回答了再代填上去。人虽然不多,但填表是个繁琐的工作。这个问一嘴,那个叫一声,两人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将所有表格收起来。村里的女人们已经做起了饭,浓郁的饭菜香弥漫开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薛蒙和姜婪大致看了一遍调查表,发现“是否愿意外出务工”这一栏,所有人都填了否。按正常情况来说,他们这趟来就是做动员工作的,村里没一个人愿意外出务工,他们肯定得想办法做思想工作。但眼下村子情况显然不对,薛蒙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声问:“还要继续么?”姜婪摇摇头,又点了点调查表表头的基础信息,示意他看:“村里这些人,没一个年纪超过六十的,大部分人在三十到五十五之间。”他们一直以为五十来岁的黄支书,甚至只有四十八岁。里面年纪最轻的一个村民是二十六岁,但人却有点痴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薛蒙联想到黄支书说的那句“老人过了六十整寿就去世,那是喜丧”,脸色微微白了白。不敢想村里那些过了六十岁的老人都去了哪儿。姜婪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别怕,不会有事。”薛蒙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像模像样地将表格整理好,装进了包里。等他们整理完,村里的酒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黄支书家门前的空地上摆开了四张桌子,做饭的女人们已经开始上菜了。看村里的贫困程度,他们本来以为酒席也不会风声到哪儿去。但出乎意料的是,四桌酒席都是大鱼大肉,鸡鸭猪牛肉一个不缺,甚至还有甲鱼和海虾。黄支书还从家里拿出了两瓶茅台来。姜婪和薛蒙都不懂酒,分辨不出这是不是真茅台。但就三水村展现出来的贫困程度,眼前的四桌酒席也绝不符合村里的经济状况。他们被安排在了黄支书这一桌,薛蒙挨着姜婪坐下,像个小鹌鹑,连筷子都没敢动。他们坐的这一桌,除了黄支书,剩下的都是中年汉子。似乎并不像其他村里那样,酒席座次是按照辈分和年纪安排的。有人来给姜婪劝酒,姜婪以不能酒驾拒绝了。他们倒是没有再劝,自顾自地喝酒吃菜聊天,甚至还两个男人说今天要去哪个婆娘屋里过夜的。姜婪听他们一番话,似乎村里的男人,平时是想去找哪个女人就找哪个女人。他们言谈里没有夫妻的概念,更像是把村里的女人当做公共财产,谁都可以支配使用。而且他们谈论这些时并没有回避姜婪二人,仿佛一点没把他们当外人。和早上的热情却疏离完全不一样。姜婪不动声色,薛蒙就也只当没听见。他假装看时间,拿出手机快速看了一眼发到群里的消息,文字消息后面是鲜红感叹号。再看信号格,也是空的。通讯信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彻底断了。薛蒙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回了口袋里。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笑容咧的很大。……酒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薛蒙如坐针毡,他在姜婪示意下硬塞了一点食物下肚。等酒席散了,姜婪就提出时候不早了,他们该回去了。黄支书喝了不少酒,闻言笑容满面地送他们出村。神经紧绷的薛蒙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了起来,他总觉得这些村民不该这么简单就放他们走。此时不过下午五点半左右,明明还不算晚,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走到村口停车的地方,就见树林里已经浮起了浅淡的雾气。薛蒙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却发现打不着火。他心里一凉,却不觉得意外,正想检查一下哪里出了问题,就听后上车的姜婪说:“后车胎也瘪了一个。”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车子是被谁动了手脚。薛蒙看了一眼还没走远的村民,低低骂了一句,又问:“手机还是没信号,怎么办?那些村民肯定不会送我们出去的。”三水村地方太偏,路又绕,没有导航,别说是天色晦暗的傍晚了,就是大白天他们也不一定能走出去。薛蒙咬咬牙,将口袋里两个平安符摸出来,塞给姜婪一个,又在车里找了找,翻出一把小水果刀和扳手来,发狠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我看这地方阴气重,说不定死了还能变成鬼回来报仇!”姜婪被他逗的笑起来,把平安符塞给他,又让他把水果刀和扳手贴身藏好,示意他背上包跟自己走:“放心,我们能进来,就能出去。”薛蒙看着他瘦弱的小身板,虽然个儿挺高吧,但都没几两肉。刚才坐他们那一桌的,可都是壮实的庄稼汉。“村里那么多人呢,你别逞强,实在打不过我们就往树林跑。等肖晓榆和张天行发现我们失联,肯定会报警找我们的。”他越说越觉得有戏,腰杆也挺直了一些。姜婪回头看他一眼:“村里人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我们要小心的是别的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他嘱咐薛蒙:“我有把握对付,但你务必听我的话。”薛蒙听到“别的东西”时嘴唇抖了抖,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大概是太紧张了,他的话不知不觉多了起来:“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吗?”姜婪摇头:“不清楚。”他看了一眼四周渐渐漫上来的雾气,说:“等晚上肯定就知道了。”村子里确实没有问题,他猜的没错的话,那些东西晚上才出没。而且多半是有规律的。至于规律是什么,信息太少暂时猜不到,但他觉得,多半跟村里死了人有关。否则昨天张天行他们第一天来,应该就出问题了。薛蒙:……这么莽真的没关系吗?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惊恐,姜婪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今天晚上,我是说如果啊……不管你看见我变成什么,都别叫,也别怕,知道吗?”薛蒙表情顿时更惊恐了一些:……他很想问问“不管变成什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是一个物种吗?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蔫蔫地“哦”了一声。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自己抱着的这根大腿,他到底是个什么腿?还没想出答案来,两人已经又回到了黄支书家。黄支书看着去而复返的两人满脸诧异:“怎么又回来了,是落了什么东西了吗?”薛蒙心里骂了一句老东西还挺会演,面上却挤出笑容来:“叔,我们的车坏了,手机没信号也联系不上同事……”黄支书装模作样地询问了一番情况,然后说:“哎呀,村里倒是有辆三轮车能送你们出去。就是现在天色晚了,三轮车开的慢,这土路上又没个路灯的不安全,要不你们今晚就在村里将就一下?明天一早你们同事不是还要来吗?到时候叫他们把你们捎带回去。”薛蒙心说等我援军来了你就凉了,却不得不装作高兴的样子应了下来。黄支书给他们安排了一间临时的住房,在西屋。里面被褥铺盖齐全,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两人看破不说破,道过谢便在西屋歇息。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薛蒙看看手机时间,才六点多钟。眼下是六月份,昼长夜短。正常来说怎么也得七点多才黑。但他透过西屋的窗户往外看,村里已是黑沉沉一片。连一盏亮着的灯都没有。他打了个寒颤,抱着被子往姜婪身边凑了湊。却意外见姜婪眼里隐约露出些许兴奋,他呆了呆,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高兴啊?”“有这么明显吗?”姜婪眼神无辜地看着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薛蒙小声嘀嘀咕咕:“虽然你是大佬,遇见这种事不怕,也不至于兴奋吧?”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没安全感!姜婪轻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表情,又去窗边往外看了看,然后趿拉着拖鞋哒哒哒回到床边合衣躺下,说:“睡吧。”薛蒙枕头下放着扳手,裤袋里藏着水果刀,哪能睡得着。而且外面还挂着那么大一盏灯笼呢。“那个灯笼不用取吗?”薛蒙心里不太踏实,外面黑漆漆一片,就他们这屋外头挂着一盏灯笼,就跟指示灯似的。像是专程把什么东西往他们这里引。姜婪合着眼睛:“我看过了,灯笼里装的茶梗,就我们白天喝得茶水里泡的东西。”叫着茶梗,其实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姜婪能肯定,那就是这东西可能能引来什么东西。他们白天喝了茶水,肯定留下了气味,有没有灯笼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大约只是黄支书不放心,才又上了一重保险。薛蒙顿时不说话了,他翻了几下身,便安静下来。姜婪躺在床的外侧,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一副入睡的模样。心里则在想着,不管等会来的是什么东西,可千万要味道好一点。……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外面的黑暗似乎从窗口漫了进来。漆黑之中,只有窗檐下一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外头忽然传来凄厉的狗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划破寂静黑暗。薛蒙压着嗓子,用气音问:“村里没有养狗吧?”白天时他们转遍了村里,并没有见哪户人家养了狗。“嗯。来了……”姜婪睁开眼睛,坐起身捂住了薛蒙的嘴:“等下你别说话,也别乱跑。就在屋里待着,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记住了吗?”薛蒙点点头,怕他看不见,又极低地“嗯”了一声。这时凄厉的狗叫声已经渐渐弱了下来,似乎还夹杂着示弱的呜咽声。狗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婴儿啼哭声。一声又一声,尖锐刺耳,像是要扎破人的耳膜。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能看到有什么东西从窗前掠过。外头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得窗户闷闷地响,也刮落了唯一照明的灯笼。屋子彻底陷入黑暗。尖锐刺耳婴儿啼哭声却越来越近。薛蒙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窗户的方向,那里明明只有一片黑暗,他却觉得隐约闪过了一丝暗光。接着,一盏红色的灯亮了起来。就是那灯的样子有些奇怪,灯芯是黑的,却发着红光。还时不时闪两下……而且,这个时候哪来的灯?薛蒙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眼睛却移不开一样,直勾勾盯着那盏灯。越看越觉得……那不是一盏灯,而是一只红色眼睛。灯笼一样大的眼睛……那外面的东西又有多大?细细密密的冷汗从后背渗出,薛蒙大脑凝固,身体控制不住地打摆子。他的眼睛却还大睁着,看见那只红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又换成了另外一只眼睛。——外面的怪物在观察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后,薛蒙连呼吸都放轻了。外面的婴儿啼哭不知道什么停了,屋里安静的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他感觉到姜婪伸手在他头顶拍了拍,然后身边一凉,是姜婪起身下了床。窗边那只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屋里太黑,薛蒙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姜婪的轮廓,看见他去的方向,意识到他准备出去。外面又传来此起彼伏细碎声音,像是小孩子尖着嗓子在笑。黑暗里传来嘎吱一声响,是姜婪打开门出去了,窗边的那只红色眼睛眨了一下,消失了。外面婴儿的啼哭声又响了起来。薛蒙做了个几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从口袋里把水果刀摸出来,用力攥在了手里。*姜婪打开门出去,又在西屋设了个结界。才终于打量起在村子上空盘旋的怪鸟们。没错,怪鸟不止一只,而是一群。离他最近的那只,就站在窗边,正贪婪地看着他,张开的喙里隐约可见利齿和滴落的涎水。它大约有两米多高,翅膀半张开,脑袋往下弯,显然刚才贴在窗边观察的就是它。姜婪看着它头上枯枝一样角和丑的别致的鸟脸,终于从记忆里把怪鸟的名字找了出来。“蛊雕?”蛊雕是上古妖兽,头生两角,形似雕,叫声如婴儿啼哭,喜爱以人为食。蛊雕性情凶残,又常常是群体出动,曾经倒也在上古争得了一席之地。但是大浩劫之后,它们就失了踪影。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姜婪舔了舔嘴唇,粗略数了数,发现这里竟然五只蛊雕时,笑容不由更大了。他身形陡然变化,化为一头牛角黑鳞的巨兽,猩红的竖瞳闪烁着嗜血的暗芒,不再似人形时无害,凶悍的气势以他为中心朝四周散开。姜婪仰头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巨大的身躯瞬间跃至半空,精准迅疾地咬住了一只在空中盘旋的蛊雕。黑暗中凄厉的婴儿啼哭声此起彼伏。血液下雨一样低落在地上,空气里很快弥漫起血腥味。其他蛊雕见状,红色的眼珠愤怒瞪大,发出更为刺耳的叫声。却没有一只敢率先上前。姜婪几下将猎物嚼碎吞进肚子里,又嫌弃地吐出几根粗糙的鸟毛来。蛊雕肉倒是鲜嫩,但他大约是在人类社会生活久了,竟然觉得要是拔了毛再烤一烤味道应该更好。他心里盘算着,红色竖瞳在几只蛊雕身上扫来扫去。这些蛊雕皮薄肉嫩,打斗也很生嫩,显然并不是从上古活到现在的老油条,倒更像是新长成的雏鸟。不然这时候也不会还犹犹豫豫地在原地不跑。姜婪舔了舔嘴巴,再次扑了过去……***江城。应峤正在陪椒图和狻猊玩斗地主。最近兄弟俩玩腻了企鹅飞车,已经转战斗地主了。只不过兄弟两个都是菜鸡,豆豆早就输的差不多。好不容易靠着签到攒了点本钱,五哥又不在,兄弟两个就愉快地斗起了地主。应峤原本正浑身不舒服地待在自己的“蜗居”里,一想着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他就浑身难受。直到不间断的失败音效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椒图抱着平板,狻猊扒着他的胳膊,兄弟两个一模一样的语气凝重。一个说:“最后两千豆豆了。”一个说:“不能再输了。”应峤在边上听着。深觉得这两个小崽子输的太惨,就忍不住出手相帮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他陪着两个小崽子斗地主。打完最后一局,把兄弟两个输光的豆豆赢回来后,应峤自觉担当起了严兄的责任,没收了平板,催促兄弟两个去睡觉。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应该……大概也不算很晚吧?两个小崽子回了房间,应峤收好平板,正要准备去休息,陈画的电话却打了进来,急急问:“你今天说姜婪去哪个村扶贫了?他回来了吗?”应峤微微皱眉,道:“三水村,应该下午就回来了?我给他发过消息,但还没回。”“怎么了?”他先前只以为姜婪是工作太累了,才没回消息。现在却不确定起来。电话那头陈画倒吸了一口凉气:“特管局监测到三水村那一片,忽然出现了大面积的瘴气。可能不是普通瘴气,而是日积月累的深重怨气凝结而形成的鬼瘴。”他舔了舔唇,十分艰涩道:“他们派去查探的人,还发现了那附近有蛊雕群出没的痕迹。”其实三水村那一片早监测到有瘴气出没,面积不大,只在夜晚出现一会又迅速消失。特管局没发现更多的异常和受害者,便判定危险不大,没有上报。直到今天凌晨大面积的鬼瘴忽然爆发,又发现了蛊雕群的踪迹,他们才意识到之前错判了危险程度。作者有话要说:吃货婪:蛊雕之多,一锅炖不下、一只烧烤,一只油炸……龙龙(忧心忡忡):小妖怪肯定被吓坏了。蛊雕:???(看着我的骨头再说一遍)——————婪婪终于吃到肉了,但是吃野味是不对的,大家不要学(bushi)今天是六千粗长,没有二更辽,啵唧大家。抽100个红包=3=第 52 章特管局发现问题之后, 立刻联系了妖管局,准备集结人手去一探究竟。且不说鬼瘴如果扩大到其他村落会造成的恶劣影响,就单说还没完全证实存在的蛊雕群, 就够让他们紧张了。蛊雕这种以人为食、还喜欢群体出动的妖兽, 凶名实在如雷贯耳。“我给姜婪打个电话。”应峤挂断电话, 立刻给姜婪拨过去,然而一连打了几个, 却都是“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暂时无法接通”。他只能转而又给周戌打了个电话过去确认情况。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周戌听见他问起姜婪,不由叹了一口气。他告诉应峤, 肖晓榆和张天行下午就发现联系不上他们俩了, 村支书的电话也打不通。他们一开始只以为是信号不好或者太忙了, 但是一直到晚上两人也没有音讯,又始终联系不上人。肖晓榆他们这才担忧了起来。但姜婪和薛蒙都是成年人, 又是在偏远的贫困村, 信号不好一晚上联系不上也是正常情况。虽然报了警,但两人失联不过几个小时,警方也没法立刻受理去找人。肖晓榆和张天行只能先跟程主任和周叔报备情况, 准备等天一亮就开车去三水村。应峤脸色沉凝地挂断电话,又给陈画拨了回去,接通之后只简短了说了一句:“我马上过去,你先把三水村定位发给我。”说完准备出门, 到了门口才想起家里还有两个要照顾的小崽子。他脚步顿了顿,又转身回次卧去看兄弟俩。兄弟俩正准备睡觉。椒图换好了睡衣, 狻猊已经钻进了被窝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应峤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姜婪失联的情况告诉他们, 只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们乖乖呆在家里别乱跑,白天会有人过来,想吃什么跟他说就好。”椒图和狻猊一齐点头。“也不许玩太久游戏。”应峤又嘱咐了一句,才匆匆离开。***外面的婴儿啼哭一阵比一阵凄厉,时不时还有振翅带动的风声,薛蒙甚至闻到了空气中隐约传来的血腥味。他心跳的飞快,担心是姜婪受了伤,吞咽了几下口水,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到了窗边,试图看一眼外面的情况。外面的天实在太黑了,他瞪大眼定定看好了半晌,才勉强适应了黑暗,靠着那闪着光的红眼珠,模糊分辨出了怪物的样子。那是一只巨大的怪鸟,翅膀张开扇动的风能吹得人眼睛都张不开。但此时怪鸟却被另一只更大的黑色怪物按在地上,任凭怎么扑腾翅膀,也挣扎不开。薛蒙就见那怪物一口咬掉了怪鸟的脑袋,大股大股的血液喷溅出来,甚至还有一些溅到了窗边。薛蒙鼻端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血腥味,他没敢再去看那两个怪物,努力寻找着姜婪的身影。但他并没有找到姜婪,反而在角落里发现了姜婪的白色t恤。那白色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显眼,薛蒙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遍,才不得不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姜婪的衣服扔在角落里,人却没了踪影。薛蒙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他甚至顾不上外面的怪物,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姜婪……”他微弱的呼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却没有人回应他。薛蒙鼻子发酸,眼眶也濡湿了,他缓缓蹲下身捂住了脸。好半晌,他才抖着手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带着鼻音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尽可能录下来。录音最后,他留下了遗言,然后保存好音频,再将手机关机,藏在了屋里不起眼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