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作者:顾了之      更新:2023-07-08 14:22      字数:2691
  贺星原抬起眼。“如果去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贺小公子?”她凑到他跟前,提醒他,“我这可是在帮你破案呢。”浓郁的女人香萦绕在鼻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红唇,或者是为了哄骗她去医院,或者是一时受了蛊惑,他目光闪烁地对上她的眼睛,模棱两可地答:“那得先破了再说。”*林深青跟贺星原去了家附近的市一院,排队挂号的时候碰见了熟人。其实说熟也算不上熟,就是苏滟上次介绍给林深青的那个心理医生,罗菲。她穿着白大褂,正在门诊大厅跟一个病人说话。“罗医生?”等她说完话,林深青主动招呼。罗菲看见她,插着兜走过来:“是林小姐啊,来看病吗?”又看看她身边的贺星原,“男朋友?”“啊,不是,备胎。”林深青答了她的后一问。贺星原:“……”罗菲莞尔一笑,一指挂号台:“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挂我的号,我先回科室了。”林深青点点头,目送她离开,跟身前的贺星原感慨:“医院真是小,一会儿不会还来吧?”他回过头:“来什么?”“我爷爷在这儿住院呢,万一碰上了,你可别说我是来看病的啊,他不知道我出事故那事。”贺星原皱皱眉:“爷爷怎么了?”“脑溢血。”林深青侧目看他,“叫这么亲切,想做我爷爷孙女婿啊?”小时候这么叫惯了,一时嘴快,贺星原立刻摇头:“当然不是。”不是就不是呗,加个“当然”得是多不想?林深青似乎对他的反应很失望:“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做正房的备胎不是好备胎。看来我得找个想的。”贺星原嘴唇紧抿成一线,过了会儿说:“随便你。”然后把她的病历本递给挂号处,微微弯下腰说,“你好,挂精神科。”却没想到林深青是个行动派,原本打算挂罗菲的号,就因为这么一茬改变了主意,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护士,能不能挑医生啊?”“是要挂专家号吗?”她摇摇头:“是要挂那种能勾起人看病欲望的,男医生的号。”“呃……”对方显然有点为难。贺星原皱着眉回头看她:“别闹。”“我没闹呀,如果医生长得好看点,我会更加积极配合治疗的。”“那给您挂何医生的号吧。”挂号处的护士脾气好,也没不耐烦,反而朝她腼腆一笑,“他是咱们院草。”林深青惊喜地拍拍贺星原,用那种“老乡见老乡”的语气说:“这么巧,跟你一个级别的。”贺星原面无表情,拿起单子转身上楼。林深青笑着跟在他身后,没走两步,听见一句“深青啊”,脸上表情顿时一僵。楼梯上,伺候林爷爷的保姆徐姨站在那里,一眼看见了她。贺星原也停住了脚步。狭路相逢,林深青躲不过,上前问:“徐姨,你在门诊大楼干嘛呢?”徐姨对她笑笑:“老爷子让我拿了两瓶酒来谢谢主治医生。你这是怎么了,来看医生吗?”这个徐姨在林家做事好些年了,跟林爷爷相当亲近,说是保姆,对林深青来讲也算半个长辈。不好不答,她只得说:“没呢,不是我。”说着扯扯身边的贺星原,笑了笑,“我陪朋友来的。”看她神色不太自然,徐姨精明上了,嘴上“哦”着,眼睛却往贺星原手里的挂号单瞟。林深青头疼,挡了挡:“哎,徐姨,他脸皮薄,您别看了!”徐姨和贺星原同时一愣。她压低了声:“得了那种没面子的病,谁想叫人知道呀。”“……”贺星原瞠目看她,刚要说什么,被林深青一把掐住了后腰。他眉头紧蹙地去抓她手。两人在手背在身后较起劲来。徐姨没发现这点小动作,显然有点不好意思了:“那我先回病房了。”林深青笑容得体:“好。”等人走了,贺星原一把撒开她:“胡说八道什么呢?”林深青甩了甩被他抠疼的手,觑着他:“反正也不做孙女婿,这么气急败坏干什么?”贺星原黑着脸掉头就走。林深青小跑几步追上去:“哎你不会真不行吧?”贺星原咬着牙停步回头:“林深青。”这么优美的一个名字,硬是被他叫出了凶神恶煞的味道,林深青耸耸肩,闭嘴了。第11章一旦恢复正经,她好像又成了高贵的白天鹅,高跟鞋踩得优优雅雅,蜷曲的焦茶色长发随脚下步子一荡一漾。走廊上的路人,不论男女都频频侧目于她。贺星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些人,谁又知道她冷艳的面具后是什么模样。两人前后脚走进诊室。电脑前的何钰松抬起头来,向他们点头致意。林深青低低“呀”了一声。贺星原听出了这声感叹的意思。她的潜台词应该是——了不得,这颜值果然了不得。何钰松跟贺星原是不一样的长相类型,戴着副细边眼镜,没有棱角,不见锋芒,整个人温润得像一潭静水。林深青在就诊椅上坐下,一秒作出判断:不是什么好啃的男人。何钰松取下病历本里夹着的医疗卡,轻轻一刷,确认患者姓名:“林深青?”她点点头:“叫深青也可以。”贺星原:“……”备胎还在旁边,这就撩上了。何钰松声色不动,开始询问病情。林深青答:“睡不着,睡着了也是做噩梦。”“这样多久了?”“一个月零几天。”“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事件?”林深青答得零散,算盘珠似的不拨不动,后面的问题多是贺星原替答,从空难事故到她所有症状的细节,包括她的职业,以及近来的生活模式。何钰松大致清楚了,抬手示意一下贺星原,问林深青:“这位是?”贺星原都做好当备胎的准备了,却见她微微一笑,诚恳道:“家弟。”“……”何钰松点点头,跟贺星原说:“麻烦到外面稍候,我需要跟你姐姐单独聊聊病情。”他“哦”了声,出去把门带上了。诊室里,林深青撑腮看着何钰松,面露狐疑:“医生,这是正常流程么?”何钰松微笑着问:“你指什么?”“医生和患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什么让你认为,这不是正常流程?”林深青不羞不臊:“难道你看见我的时候,不会对我产生医患关系以外的情感吗?”“为什么会?”林深青叹息一声:“最近的男人都怎么回事。”“你在情感方面受了什么挫折吗?”何钰松笑了笑,“也许是门外那个,你所谓的家弟?”“心理医生都是神吗?怎么看出他不是我弟弟的?”林深青有点吃惊。何钰松不答反问:“你喜欢他吗?”她这下好像被问倒了,想了很久才说:“怎样算喜欢?”“比如,见不到他的时候,想见他?”她摇摇头:“那倒没有,可一见到他,我就想调戏他。”何钰松笑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就想看男人为我痴为我狂为我哐哐撞大墙,他绷着,他摆谱,我就不舒服。”“你说的也许是征服欲。”“啊,对。”她点点头。“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征服欲?”“因为他接近我,撩拨我,我以为他想上我,结果他却是为了调查事故。”“那除了他以外,还有让你产生强烈征服欲的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