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女婴，除了尼姑庵之外，几乎没人会领养女婴。偶尔会在河里或者树林里，发现女婴的尸首。第894章 祖孙当地的官员虽然知道这件事，但却拿不出实际的行动去阻止弃婴的产生。林仲超看不下去，便让林策颁布了一个弃婴保护法。无论是谁，拯救过来一个弃婴，就可以拿到一两银子的赏金。法案颁布后，死掉的弃婴顿时少了很多，可是越来越多的弃婴还是源源不断的产生。这时，林仲超想着应该从源头上去杜绝，要把歌女的生活给规范起来，也要把找歌女的人给规范起来。自此，林仲超通过林策，让当地官吏派出人手去歌女唱歌的地方登记。歌女唱歌喝酒还是继续，只要找歌女的客人们都要留下姓名。一旦日后这歌女生了孩子，那么这期间找过歌女的客人都要负责。办法虽然看上去很老土，但随着法案的实施，歌女们的生意顿时少了很多，随之而来，弃婴的数量也锐减了很多。林策还是很满意这个结果，而为了让歌女们不会饿死，林策让当地的官吏们成立了歌舞班子，每逢大户人家有喜事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就请这些歌女们前去助兴。渐渐的，秦淮河边的风气好起来了，夜夜笙歌的场面也减少了很多。林仲超得知歌女治理有方之后，很是开心，还亲自重赏了当地的官吏。周筝筝其实很喜欢秦淮河边的风景，听说弃婴少了之后，周筝筝也想着什么时候再带着裕儿去秦淮河边走走。宫内，微风徐徐，林仲超和周筝筝带着裕儿往养心殿里去。裕儿还不识字了，可是周筝筝觉得可以让裕儿先喜欢上看书。养心殿里，各种藏书汗牛充栋般摆放整齐。周筝筝让裕儿坐好之后，便让林仲超帮忙去取几本书过来。“超哥哥，拿几本有图画的过来先。”周筝筝知道裕儿心性未定，如果光是文字，裕儿肯定不要看的。不一会儿，林仲超拿了三本书过来。一本是最薄的百家姓，一页就一个字。还有一本是本草纲目，书里除了文字，还有好些花花草草的图案。裕儿一看见图案，就喜欢的很，伸手就要去摘。只是摘来摘去，这花草就是摘不下来。“嗯。”裕儿有些激动的要去撕书上的图案。“裕儿，不能这样。”周筝筝赶紧拉住裕儿的手说道，“这书是看的，不能撕。”“嗯嗯，嗯嗯。”裕儿依旧不肯听话，举着手一边哭一边说。“裕儿是要花花吧，祖母给你画一朵吧。”周筝筝温柔的一边说一边拿起画笔。“裕儿想要什么花呢？荷花要不要？”“嗷嗷！”裕儿似乎听的懂周筝筝的话。周筝筝在纸上缓缓的画着，不一会儿，荷花的样子就出现了。“荷花要什么颜色的呢？”林仲超见裕儿看的认真，也坐在了一旁陪着裕儿和周筝筝。“鞥！”裕儿伸手指着一旁的颜料。周筝筝看的清楚，裕儿正指着一盒朱砂。“为什么要红色的呢？”周筝筝有些诧异，裕儿是见过荷花的，这荷花有白色有粉色，可什么时候，有红色的荷花了。“鞥，”裕儿忍不住要爬过去拿。“好，裕儿喜欢红色，那我们就给荷花涂上红色。”担心裕儿摔了，周筝筝一把就把裕儿抱到了怀里。“超哥哥，你看着点裕儿，”林仲超双手抱住裕儿，让裕儿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周筝筝涂荷花。“裕儿，你看，这荷花要变成红色了。”周筝筝一边说，一边拿出朱砂，认真的给荷花均匀的涂上了大红色。“好了！好看不好看。”周筝筝把画竖起来，拿到裕儿的眼前。“鞥，鞥！”裕儿开心的手舞足蹈，双手接过画来，围在周筝筝的身边开心的跑来跑去。“裕儿，别跑了。小心别摔着。”周筝筝快步的跟了过去。“裕儿，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周以诺笑着走了进来。裕儿看见周以诺，便欢快的跑了过去，一头扎在周以诺的怀里。“孩儿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周以诺把裕儿放在一旁，微微欠身给两人行礼道。“鞥，鞥，”裕儿拿着手里的画不停的对周以诺摆动着。“哦，裕儿是要让母后看画吗？这画是谁画的啊？”周以诺抱起裕儿，亲密的亲了一口。“鞥，”裕儿伸手指了指周筝筝。“哦，是太后画的啊，太后给裕儿画的画。”周以诺拉长了声音缓缓的说道。看着裕儿和周以诺亲密无间的样子，周筝筝很是欣慰。周筝筝很相信周以诺的品性，只要周以诺愿意和裕儿亲近，那裕儿日后必定是健健康康的成长，而且，还会非常有礼有节。“皇后，你带着裕儿玩一会儿吧，”周筝筝坐回到桌子边，这照看一岁多的孩童，还是挺累人的一件事。“裕儿，来，跟母后去看鲤鱼。”周以诺小心翼翼的牵着裕儿的手走出了养心殿。湖边，绿柳飘荡，一群金色的鲤鱼围着几片荷叶来回追逐嬉戏。“裕儿你看，好多鲤鱼。”周以诺拉出裕儿的手指向湖面。“鞥，鞥。”裕儿有些兴奋的想走近些。周以诺拉住裕儿的手，又伸手在裕儿的面前摆了摆。“前面危险，裕儿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周以诺把裕儿当成朋友一样缓缓的说道。裕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周以诺，过了一会儿，裕儿转了个身，一步一摇的走向岸边。“裕儿乖，裕儿好棒！”周以诺开心的捧住裕儿的脸。“嘎嘎。嘎嘎。”裕儿被逗得忍不住直笑。“裕儿，你来给鱼儿喂吃的，”周以诺拿了一小块糕点放在裕儿的手里。裕儿接过糕点，学着周以诺的样子，把一整块糕点都扔进了湖水里。顿时，鱼群一窝蜂的游过来，大小鱼儿几乎都叠在了一起。“来这里吃。”周以诺又扔了一小块在边上。裕儿看见鱼儿在眼前游来游去，兴奋的双手直拍掌。见裕儿玩的开心，周以诺又朝另外一边扔了点糕点，又把鱼儿引了过去。“嘎嘎，嘎嘎。”裕儿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着。第895章 皇后怀孕当地的官员得知朝廷很看重弃婴这件事，也是不敢马虎大意，选派了得力的人手去专门办理这事。为此，寺庙门口加大了巡逻的力度，秦淮河边也增加了夜巡的力度。歌女们见自己的生意被打断了，也是变着法子和自己的客人沟通，或者在酒杯底下藏字条，或者直接用唱歌的形式唱出来。官吏们其实能听的懂，偶尔也抓住几个没登记的，只是马上又被塞了点碎银。见四下无人，官吏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在书院里，负责婴孩的女子前门把婴孩接进来，后门就把婴孩给卖给了别人。至于那些人把婴孩买过去做什么，也不会多问一句。每逢有官吏过来查看的时候，总会有人提前报信，然后书院里这些女子就花点钱，从附近的人家里借几个孩子过来装装样子，等巡查的走了，再把孩子还回去。而巡查的见书院里的孩子挺多，就又爽快的把补贴的银两给发了下来。而这些银两，最终却是被书院里的人和那些专门照看孩子的女子给瓜分了。而之所以会分点给书院里的人，无非就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平日里，这些弃婴就被随意的放在床上，有些会爬的，也是经常的会掉下床来，可只要不是摔骨折的，书院里的人都不会抱婴孩去看病。至于婴孩们吃的东西，也是随便的很。那些只能吃奶的，没有奶吃，就只给米汤吃，而会吃饭的，则就只给吃点米粥。因此，孩子们看上去都是瘦瘦的，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而照看孩子们的女子，则就完全不一样了，天天山珍海味，买的首饰也是一天换一个的戴着。因为这个事情轻松又赚钱，最后都是当地官吏的亲戚朋友做上这些位置。而歌女们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从原来经常在船上唱歌喝酒，变成了在人家里唱歌喝酒，换了地方，也更隐蔽了，也变得更随意了。弃婴还是会出现，只是当地官吏没有再把弃婴这事上报给朝廷。而书院里的弃婴进进出出的，实际上也就只留了几个婴孩来应付巡查。渐渐的，书院边上又多开了几间旅店和饭店，那是专门招待那些从远处过来买婴孩的人。白日里，这些旅店饭店照常营业，看不出什么问题。而到了夜里，就经常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人趁着夜色摸到书院的后门，而这些人也不走进书院里，只是站在门口说几句话，然后把一小包东西递进去，接着再从书院的人手里接过一个大大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