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鱼路
作者:森雨芥子      更新:2022-05-06 18:11      字数:10464
  陈余节狠狠点头,心道还是闺女懂老爹。

  开始的确是惊讶,但是细想起来,其实也没什么,自己这岁数,本来就应该订婚了,订婚之后起码要两三年再结婚,放古代,这个年纪也差不多了。

  秦昭娘和王氏对视一眼,两个都笑的开心。

  其实两家的家长里面,也就是陈余节反应缓慢没觉着,其余三个都是心照不宣了,不然怎么能让秦昭和陈依依两个人这个年纪了都能走的这么近呢。

  虽然是在外人眼里面看来,这是不和礼数的,但是秦昭娘这么些年来,见识的事情也不少,先前的大家闺秀样式的生活方式还是在,心态确实早就放开了,而王氏,这么些年来,经历的事情太多,她深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是多么的重要,现在,秦昭无疑就是那个最好的选择,这两个人平时的相处她都是看在眼里面的,干脆就早定下来,正好安心。

  陈依依看着这两家人笑的是那样子,说是要上茅房,溜了出去。

  信步在后院的花林子里面,陈依依轻轻叹一口气。

  “怎么了?还叹气。”

  身后传来秦昭的声音,陈依依回头看,皱起了眉头。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可没你那么笨,早就知道她们的心思了,只是一直等你而已。”

  “为什么!”陈依依怎么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碾压了,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这样子了,这也太突然了,这才有点恋爱的萌芽,就直接给定了!

  说好的还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吗?这不是历来穿越者的标配吗?

  “依依,你可真是没辜负我说你傻这个事情。”

  秦昭走到陈依依身边,眼神里面都是笑意:“你想想?那家的儿子女儿都那个年纪了,还能一直通信?你想想,哪家未出闺的女儿发院子旁边住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你想想,你娘能放我们两个独自相处,这是为什么?所以说,就你一个人还想不明白,我爹娘和你娘都是心照不宣了。”

  陈依依表示,这不是自己的情商问题,只是一时古代和现代相处模式没有切换过来发生的误差。

  “你不是去茅房吗?”

  秦昭侧脸笑看陈依依。

  “去你的吧!”

  两个人不过一会儿回到了大堂里面,休息的时间差不多,接下来要继续忙活了。

  秦昭娘和王氏两个看着两人一起回家,相视而笑却不语。陈依依也想明白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不愿意,怎么的还不如古人开放了,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子,既然你们都内定了,那索性咱们两个也放开了。

  最高兴的莫非秦昭,笑的一口白牙亮着收不起来。

  “休息时间到了,大家继续开工,忙完了这段时间就能休息了!。”

  现在发号施令的大多是陈惠,颇有一个女管家的样子。

  门外的人群却突然沸腾起来。

  从外面出来一句高声通报:“抚台大人到!”

  “抚台?”

  这个抚台大人来干嘛?陈依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虫病事情,这莫不是来抢业绩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和秦昭两个人的目的已经达到。

  不过……从中抽取一点利益也是可以的,这种好比高官的抚台大官,肯定不是一般的肥。

  几人听令,皆是迎了出去,一架特别规格只能是抚台这种级别官员才能做的威武马车显露面前。

  “草民恭迎抚台大人!”

  周围之人全部跪下,陈依依一个愣神,便被秦昭拉着跟着跪了下去。

  随即反应过来,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要说陈依依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没给谁下跪过呢,这冷不丁的都快忘了古代还有这规矩。

  “都起了吧,起了吧!”

  抚台大人很是豪爽:“你们都起来,我这次是来是要好好嘉奖做了利国利民的人的。”

  心下一定陈依依明了,看向秦昭,正好和一双琥珀对视,两人眼中都未曾含有笑意,所谓树大招风,他们两个人都不想出这个风头。

  但是奈何这次的时间确实是不小,就是再不想吹风,也要被风吹了。

  众人齐声,齐齐垂头,不敢直视这个抚台大人,以表示尊敬。

  上方传来罗多标志性的大嗓门儿:“你们当中,哪个是这次治疗虫病药液的研制之人呀?”

  众人的目光顿时锁定了陈依依和秦昭两人,罗多的视线也是早早的锁定,刚才一看见,罗多就已经猜出了谁人是这个秦昭。

  “回大人,小人秦昭,此次虫病的治疗方法是我和身边之女陈依依一起研制出来的。”

  不卑不亢的语气,多年来的历练,此刻在秦昭身上体现,具是别有风姿,就算是泰山压顶都不会慌乱的镇定。”

  “哦,你就是那个秦昭呀。”

  罗多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却对其中的话,两个研制者之一的陈依依不闻不问。

  “正是小人。”

  秦昭回答到。

  “抬起头来!”

  镇定的抬头,不紧不慢,脸上的神色带着身旁的气场都不缺乏底气,陈依依还是头一次看见秦昭这个样子,没想到呀,往日里面都是一个傻逼一样子的存在,关键时候是这样子的。

  心里忍不住,陈依依嘴角微微一勾,无声的微笑。

  “下方小女子,为何发笑?”

  我!

  陈依依瞬间镇定,收起脸上的微笑道:“小女从未见过如此大人物,此刻抑制不住的欣喜便笑了,还望大人见谅”我呸!你丫的刚才不是只看着秦昭吗?我就这么一笑,怎么眼睛就那么尖了,一下子就看到了。

  “哼”罗多脸上露出嗤笑:“你这小女子,马屁拍的太过于假了。”

  “回大人,小女子所言都是心中所想,绝无半句虚假之话。”才怪!

  “好了,你也抬起头来。”

  秦昭心猛地一紧,陈依依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的紧张,平淡着脸色,抬起了头。

  这时候罗多才知道,原来这次的师爷说的话并不全面,原来这陈家长女是如此容貌,最难得是那周身的气场和难得的稳重镇静之感。

  瞳孔只是一收,罗多很快收回眼神,先前的惊艳之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威严,看着两人道:“你们两个谁来说一下这次的事情。”

  “大人,小人来说吧。”

  上前微微挡住陈依依,秦昭开口简化的说了研究过程,徐半仙这个实验体被换成了家里面散养的鸡仔,这个不说主要是害怕双方依旧周围的忠实徐半仙迷围殴两个人。

  听完秦昭的讲述,罗多若有所思的点头。

  “也就是说,这一件大功劳是你们两个人的成果了?那你们想要如何的奖赏呢?”

  “奖赏?”

  陈依依不由抬起了头。

  感觉到袖子被拉扯一下,秦昭给予陈依依一个眼神,陈依依自觉低头闭嘴。

  罗多心里面一个失望,还以为如此的小女子,很是不凡,没想到是个喜欢名利的人,这真是!

  太和自己的三观相契合了!

  其实罗多一直对于儒教那些个什么清贫呀,安贫乐道的思想不满意。人生在世,不就是这短短几十年,不过的开心些干嘛,心里面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要这么去争取,明明心里面很想嘴上却说不要,这么口是心非不累吗?

  此刻所有的人都是沉默,等着上方的罗多大人开口说话,秦昭现在的手心都是汗,刚才观察这个抚台大人,虽然暂且看起来不是那般的奸恶之人,但是这个位置的大人,都不是怎么好说话的,依依刚才那一下,若是冒犯了大人……

  一阵良久的沉默。

  众人不敢抬头看罗多大人,一个个都是低着头寻思,安歇眼神小动作都被上方的罗多大人收入眼底,此刻罗多深感无趣,每次都是这个样子,真是无趣,搞得本大人好像是能吃人一样子。

  就在此刻,陈依依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抬头上瞟了那么一眼,就是这么一眼,在低头不动的人群里面一下子被罗多注意到。

  上方头来罗多带着探究好玩味的眼神,陈依依尴尬了。

  尼玛,怎么这个大人不是在思考待会儿怎么说话呀,偏偏就在哪儿打量咱们这这些人的反应。

  投去一个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笑容,陈依依默默低下了头,继续自己心里面的小算盘。

  秦昭:对,这就是有一个傻瓜的未过门的媳妇儿的无奈之处,这真是老虎屁股都敢摸,以后自己要加油努力,不然连收拾烂摊子的能力都没有。

  “好了,秦昭,陈依依!”

  众人竖起耳朵谨听着。

  ‘“既是你两人的功劳,这一番事对于蜀地来说意义非凡,如此本抚台,就赐你陈家一个匾额,秦昭,便赐良田百亩附带驿站的一所庄园,更也有一门匾额。两个人可满意?”

  罗多没有赐陈依依家任何的钱财,反正陈依依家现在也不缺,而这个匾额,到底是什么匾额,这就是看罗多大人的心情了……

  只是一个匾额?

  陈依依心里面有点落差,不过一想到这个匾额,也就意味着有了抚台大人护着,在这府城,是不用担心人家找麻烦了。到是能脱离周家的帮助,也算是有用了。

  不知道是想多了还是如何,即使那个椛乐对着陈依依是那般的天真无邪任性娇俏,陈依依总是感觉到一丝的不自在,面对椛乐完全没有亲热的感觉,还不如面对余莞儿时候的放心呢。

  “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来迟了?依依。”

  门外是传来周铖尘的声音。

  排场比不上抚台大人,但是人家低调的奢华你是看的出来的。

  然后某人就这么的,走了过来,到了众人面前。

  “抚台大人,尘儿这儿有礼了,这可真是巧呀。”

  明明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此刻的周铖尘看起来就是那么的温和让人相信,没错,周铖尘就是凑巧来了。

  但是只要是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丫的绝壁是来赶场子的。

  “哟,这是尘儿呀,还真是巧呢,不过你刚好错过了,刚才我可是给了这两个人赏赐呢。”

  罗多笑着跟周铖尘说着话,看这样子,两人很熟?

  周铖尘自然一笑:“那我这也是巧,正好我和陈家是旧相识了,说起来这个陈家的小姐和家主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正好,我这才要来恭喜陈家成了大功臣,这下是喜上加喜了。”

  目光投向陈依依去。

  秦昭微微移动,高陈依依接近一个头的身材完全挡住了后面的人,周铖尘乌黑的眸子正对上秦昭那一双琥珀色的双眼。

  “秦小弟,你也在呀!”

  面露惊喜的样子,周铖尘几步上前,一直到秦昭周围一尺的距离才停下,一副见了老兄弟的激动样子。

  秦昭:谁跟你熟呀!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的依依有意思?不过你已经没机会了!

  “嗯,我和依依家历来熟悉,在府城的时候落脚在依依家里面。”

  周铖尘内心升起一丝不悦,面上依旧笑容温和:“看看,这一群人在这里干什么,不是应该进屋子里面说吗?”

  随后转向抚台大人方向:“抚台大人,不如我们进去谈?”

  陈余节这才被王氏一掐反应过来,走向前去:“这是,抚台大人,周少爷,走,咱们进房间里面说话把,进去喝口茶。”

  “依依!我来找你玩了。”

  门外是椛乐欢快的声音,一个粉色身影飘然进来,黏在了周铖尘的身边。

  秦昭陈依依两人对视一眼,同样的满头黑线,好嘛,这下是好玩了。

  “这是?”

  周铖尘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妹,比依依大一岁半,叫椛乐。”

  “哦,哦,是表小姐呀,好呀,既然来了,就都去屋子里面说吧。”

  此刻陈依依脑子只有一个词。

  好玩了!

  很快的说好了要奖赏的事情,还有那两个匾额,说是择日送过来,还是抚台大人亲自提笔,吩咐完这些,王氏陈余节两人自然是围着抚台大人一阵俯首跟随。

  目的达到,罗多不准备再待了,看的人已经看了,就凭着罗多现在的眼光,看透这么两个十几岁的小娃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觉得,觉得自己大概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现在,已经三十好几的罗多大人都感觉到了这几个后辈的不一样,笑意在心底,虽然想看戏,但是有很多事情现在可是要赶快,自然是告辞了。

  带着药液的配方和治理方法,抚台大人走了。

  走了抚台大人,走了两个送抚台大人的家长。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四个人。

  “依依,真是恭喜呀,。”

  “嗯,低调,低调。”

  “低调?”椛乐笑道:“依依呀,我可算是明白了,当初你怎么就不跟我们周府一起弄呢,原来你们是已经有方法了呀!真是好厉害!”

  玩笑的语气,说的话是让人这么的不好回答。

  “椛乐小姐说笑了,当时我们也只是想着两方人一起研究能快一点做出方法,而后能够找出来全是运气,并非小姐说的意思。”

  秦昭先一步陈依依回答了。

  周铖尘目光微睁,摇着扇子不言语。

  “哦,这可真是好运气呢,我们周家怎么就没这么的好运气,”椛乐叹惋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冲着秦昭身旁的陈依依道:“依依,你怎么不回答我呢?你可别呀,这下就看不起我了呢!我可是要生气的。”

  说完当真是露出一个气鼓鼓的样子。

  陈依依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知道这椛乐的心思,但是仍旧抑制不住的犯着尴尬症。

  见陈依依没有反应,椛乐直接走上前,拉起陈依依衣袖,做足了小女子样子:“依依,你怎么不回答我呢?莫不是真这么想吧?”

  “没有。”

  陈依依冷淡。

  真的,陈依依很佩服那些演员,如此的一本正经的言说这样子的撒娇话,陈依依接受无能,只能冷淡回应。

  显然,陈依依这么一个反应是不足以应付椛乐。

  得到了这么一句没有,椛乐转身到周铖尘身边,甚是亲昵的靠近,小女生般任性道:“表哥,你怎么也不说话呢,不是说好的来恭喜吗?”

  周铖尘难得的不耐烦,看向了自己这个一直疼爱的表妹。

  这次来陈依依家,也是知道了抚台大人要来,也没准备带着她,可是她却自己来了,弄得他很多的计划都被打乱,现在,周铖尘的心情更多的是在陈依依和秦昭身上,实在是没有心情哄着椛乐。

  “哪有空着手来恭喜人家的,不如你就回家备上厚礼再来恭喜。”

  “那你呢?表哥?”比起往日里面更加的不避嫌,椛乐现在注意力倒在陈依依身上,这些样子,不就是给陈依依看的吗?

  要让人看着,表哥是她一个人,其他的人,最好趁早死了这么一份心思!

  陈依依转过头去,干脆和秦昭挤眉弄眼,没心情看眼前这么一个尴尬的场景,而且当事某人还觉得很……宣扬主权。

  挤眉弄眼?周铖尘心思沉了。

  面上的表情虽然仍然看不出如何,但是此刻的椛乐感受到了变化。

  她不傻,现在再这么下去,只能是惹得表哥不高兴,只能可怜巴巴的转身离去,说着表哥要早点回来。

  回以一个温暖笑容,周铖尘的转身看向了对面这……挤眉弄眼的两人。

  而那边,转过脸去,不见委屈和可怜,有的只是淡定和了解,心里面展示的放心了,那个陈依依,没想和自己抢表哥。

  额……

  陈依依觉得现在的气氛和尴尬,这个周铖尘,你说你吧,来也没打个招呼,现在事情都没了,你还不走,是要做甚?

  “秦小弟,这段时间都是在依依家寄宿吗?”

  “嗯。”

  “刚才我可是听到了,抚台大人赏赐了东西,如何?可有在府城置办房产的想法?”

  “没有。”

  “哦,既然你是依依的朋友,那也是我周铖尘的朋友,正好,要是这虫病过去,秦弟可要到我周府做客呀。”

  “不用了。”

  六个字。

  陈依依刚才不用数,唉,心里面不禁想到,要是以后秦昭跟自己说话,都能是如此的简洁方就好了,果然,这就是个闷骚的性子。

  “不用了?这是为何?”

  周铖尘目光偶露锋芒,看向秦昭。

  秦昭嘴角一扬笑道:“我已经有了住所。”

  “不过是做客,秦弟不比如此的。”

  “我更想和依依多待一会儿。”

  面色僵住,周铖尘没有想到,秦昭居然直接挑明了说了出来。

  反应过来一时笑道:“这是为何?秦弟这是怎么个说法?”

  “因为依依是我的心上人。”

  回望陈依依一眼,秦昭笑看着周铖尘,好不自在得意。

  饶是周铖尘一直的淡定,这些也不淡定了。

  一直保持的很好的笑容也消失不见,面露凝重,看着秦昭认真道:“秦弟,你可知道这可是关乎依依名节的,不能随便说。”

  面容的凝重,也比不上内心的悸动,因为眼前陈依依的反应显得真的……太淡定了,没有任何的惊讶和知道有人心仪的羞怯。

  秦昭此刻中气十足看着周铖尘:“没有随便,我两家的长者已经说定,我和依依,已经订下了婚约。”

  只是还没有叫唤文书和做那些细碎的事情。

  此刻的周铖尘脸色铁青,再没有了那一般的淡定和刚才尚能维持的平静,转向陈依依。

  “依依,他说的……”

  一脸的理所当然,陈依依轻快:“嗯,怎么了?”

  周铖尘说不出话来了,这简直就是当头棒喝,心里面的想法一直没有说过,求娶的事情不是小事,他一直在筹备,但是……这一下,告诉他,秦昭已经和陈依依订婚了,就这般!

  忍下情绪的暴动,周铖尘甚是认真的看向陈依依,用着最后的力气问道:“依依,你当真是心仪他?”

  “当然了!我要不是心仪他,怎么会跟他订婚呢?”

  陈依依一脸的理所当然。

  此刻,周铖尘都能感觉到了他存在这里的尴尬。

  就在陈依依说了这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两人带笑的对视,眼中的光芒是周铖尘没有见过的,至少在陈依依看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曾有过的。

  “那……你们好自为之。”

  摔下这么一句话,带着一身的低气场,周铖尘估计,可能,是用了一点的轻功的离开了。

  陈依依看向周铖尘离去的背影,轻轻一叹:“对不起了,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压根儿都是把你当哥们儿看的。”

  身旁秦昭闻言,环抱人入怀,低哑温柔的声音。

  “他人走走了,说了也听不见,这样子的桃花,你还是早断的好。”

  “知道,这不是开始的时候没个靠山吗?当时也没让他亏呢,分了好几层的利益,就是周家也是能看得上眼的。”

  下巴轻轻抵在陈依依的额头,秦昭想了许久,失声笑道:“还好。”

  “还好什么?”

  抬起头,陈依依看着傻笑的秦昭。

  “还好,我先他一步认识你。”

  “切,还以为是什么呢。”就算是先一步认识周铖尘,她也不会喜欢他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虽然陈依依开始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秦昭,也就一直不想这些事情,就在那天,秦昭从身后环抱住陈依依的时候,陈依依确定了。

  人的心往往会欺骗人,但是身体不会,被抱住的时候,她感觉到的,是温暖和心安,不是厌恶,这就说明了一切。

  余府。

  大病初愈的余莞儿,终于是神智清醒了,但是有些创伤是不可避免的,就比如脑子里面的伤,余莞儿的大脑细胞已经被损耗了不少,比起重量来说,自然是微笑的,但是对于余莞儿的思维方面产生的影响,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看了她那样子,陈依依估计最高兴的人就是椛乐了,这下,是没人和她抢她的表哥了。

  对此,余府的主人,余巡抚已经是很感激了,这次到蜀地来本就只是特派,没有想到,就遇见这么个事情,如果不是陈依依和秦昭研制出了对付的方法,估计……这一个家都保不住了。

  这算是承了个恩情了,余巡抚在好了之后以最快的时间安排一家人返回皇城,这个府城,他真是不想待了。

  拿着手里面的那一块玉佩,陈依依想着,自己也不亏呀。

  秦昭看看自己那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心道,这倒是可以当做是以后两个人的特别信物,一模一样,很是难得呀。

  这边两个人真是愉快,某个正在路上的人一点都不愉快。

  “鱼儿!鱼儿!你等等我呀!”

  某个骚包同喜,身上一片桂花……不,是木樨的想起四散飘逸。

  “滚开!”

  鱼医女对着这个骚包的人没好气。

  心里面无奈,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遇见了这么个骚包的人,抢了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徒弟不说,自己走哪儿他就追哪儿,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一个清净的时候,苍蝇都没有这么烦!

  “哎呀,鱼儿,我终于是跟着你了。”

  嬉皮笑脸的,骚包童鞋这一身轻功真不是说的玩的,这么些年了,都是追人追出来的。

  呲的一声,一根金针没入某人的腰身。

  只见骚包童鞋的脸色一青,这些好了,这次真是擦着死穴的边上过的。

  还好!还好!咱家的而鱼儿终究是喜欢自己的,舍不得杀了自己。

  就这么,天色逐渐昏暗。

  “这里估计已经靠近府城了,鱼儿,咱么这次去府城好好的玩一下可好?”

  “没你,早到了。”

  骚包童鞋一听这话,激动了!

  五个字!

  鱼儿每次都是吼着,这次居然说了五个字了!是不是……离自己的目标近了不少?

  “鱼儿!”蹦蹦跳跳的骚包童鞋定在原地。

  “鱼儿~”表情甚是哀怨。

  怎么的就又给自己定住了。

  鱼医女真是不想说话,回望这个地方,也就一个小客栈,周围也没有驿站了,但是现在天色已完,不得已,这下要歇息在这个小客栈了。

  上前敲门,骚包童鞋在后面很是无奈:“鱼儿,你到是给我解开,万一里面是黑店呢!我要保护你!”

  嗖的一个黑影。

  鱼医女淡定看着,就这么的一个鞋底飞向那叫嚷着的骚包童鞋。

  “啊!”

  一声尖叫,鱼医女想进去看那个扔鞋子的人是谁,要谢谢,终于是让世界安静了。

  待走到门边,一个虎背熊腰,比肩男人的女老板,头上一朵鲜红大花,穿着粗布浑衣衫,看着面前这么一个仙女似的女子,眼中顿时闪过不悦之光。

  没好气道:“干嘛的呢!”

  被那一鞋子给砸混了头,骚包童鞋一听这问话,忙不迭回应:“我们住店!今天天色已晚,想在客栈住一晚。”

  鱼医女站着,不说话,默认了后面骚包同学的话。

  “住店呀,进来吧!”

  感觉到耳朵都是被震的生疼,鱼医女皱了皱眉头,进了客栈。

  打老远的,骚包童鞋就看到了这么个虎背熊腰的女人,更是觉得这女人对自己家的鱼儿不怀好意,说不定就是嫉妒我家鱼儿的美貌给下狠手呢!

  得小心。

  也不顾了,冲破穴道拔出金针放进怀里面,搜包童鞋屁颠屁颠的跟了前去。

  客栈,里面昏暗的灯光,总是给骚包童鞋一种这是黑店的而感觉,鱼医女到是没多想,要了两间房间,便自顾自的上房去了。

  剩下骚包同学在后面打量这这个客栈,盯着那一脸的鞋印子看向这对自己家鱼儿不怀好意的彪悍女人。

  “你是老板娘?”

  “不是我!还是你呀!”老板娘一吼,骚包童鞋摸住自己的耳朵,好一会儿,终于是缓过来了,看向这彪悍女人,小心的揣度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刚才是不是你丢的鞋子!”

  “是有怎么样?”老板娘看着骚包童鞋这小身板很是不屑,一脸的轻狂。

  “果真是你!我就说女子的鞋子如何能那么大,想来也只是你这样子的女人能有这样子的鞋子了!瞧我这脸上的鞋印子,都是你干的好事!”

  这样子自己就不帅了,鱼儿哪里还是想看自己呀!

  “呵”老板娘嗤笑:“你这嘴巴,还真是欠揍!老娘刚才怎么就没直接把鞋子塞你嘴里!”

  “你,你这恶女!”骚包童鞋悲愤了,每次鱼儿都舍不得打自己的脸,这下到被你这恶女给打了,真是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哼!恶女!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十里,谁敢惹我史老娘!”

  “……”名字都这么丑!

  “要不是你小子嘴巴不干净,说我这店是黑店,你以为老娘能舍得老娘的鞋子?我呸!就你小白脸,老娘我一下撂倒三个,要不是要赚钱,老娘早就动手收拾你了!”

  “哼,你这女人,也真是不像个女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可懒得理会你!”骚包童鞋狠狠一声,自己可是要上前去看自己的鱼儿,才没什么心思跟你这这样子的丑女说话。

  谁知,老板娘听到这一句话,以一种笑容道:“我是不是女人?要你说?不过看你这男人,也不是什么能行的,给老娘老娘也不稀罕,也就这张脸能看看!”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史老娘其实也不老,就是看着彪悍,其实年龄也不大,不到三十,十几岁嫁了相公,谁知道就死了,早早的就守了寡,也是这史老娘自己彪悍,愣是守下了这么一个小客栈,过着生活。

  被这个彪悍的女人这么可以说是调戏,骚包童鞋忍不住了,径直的跑向楼上。

  不行,还是自己的鱼儿是能看的,这山野的丑女人,如何能看的。

  夜已深,骚包童鞋再一次的被鱼医女‘委婉’的拒接了看护的要求,骚包童鞋在自己的床上也是睡意全无,想着自己这么几年的追女之路,也是很心酸呀!

  估计着,自己的哪根徒弟现在也能追到依依那个丫头了,自己还没能搞定自己的鱼儿,简直耻辱。

  但是好在自己的鱼儿,身边就自己还是很爱自己的,没事,女孩子就是娇羞,我能等!

  夜色沉静,骚包童鞋本就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慧,在这寂静的夜晚,细微的声音自然是听得更清楚。

  就在那客栈的下面,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稍一认真听到,骚包童鞋嘿嘿笑了。

  如此的香艳声音,还在这小客栈听到了,没想到哟,这客栈也没看见女的,不会就是那个彪悍的丑女发出的声音吧?

  哟呵,这反差,也是大了。

  听了一会儿,骚包童鞋真的……

  心里面难受,睡不着觉了,一想到自己的身边还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鱼儿,这个难以入眠呀。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骚包童鞋起身。

  因为不放心在野外的留宿,骚包童鞋一直养成的习惯就是穿着衣服睡觉,其中当然也是有能更快反应在遇到危险的时间能够保护某人的意思。

  这下,骚包童鞋直接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要问骚包童鞋去了哪儿?

  其实就是一个池塘边,小客栈的老板娘自己会养鱼,平时养鱼,缺水的时候还能蓄水。

  这个时候,骚包童鞋一个人在月色下的池塘边吹着冷风,好不凄凉,可是没办法,这样子更让人冷静,总比在穿上胡思乱想的好。

  只是,本来已经远离的声音,突然遇见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