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来
作者:森雨芥子      更新:2022-05-06 18:11      字数:10576
  “乐乐,”

  周铖尘:“观棋不语真君子,安静点吧。”

  “表哥~我……”

  斜看过去一眼,椛乐住嘴了。

  “好了,”周铖尘随即看向秦昭:“咱们继续吧。”

  “自然。”

  大珠小珠落玉盘,此乃是屈原一曲离骚中的赞叹,但在现在的陈依依看来,此刻棋盘上那一声声冷暖棋子落乌木的声音更加悦耳。

  心里面的情绪却不似那般美妙,对于秦昭,陈依依自然是相信,但是,几日这个周铖尘做的一切,无不是触到了陈依依的逆鳞。

  欺负我可以,欺负我朋友不可以!欺负我将来的男人!更加不可以!

  还有这个椛乐,本来陈依依并无喜恶之感,但是这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那自己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心思来厌恶陈依依。更不可原谅的,便是每次对于秦昭的羞辱,若不是不想和这样子的小女子计较,这丫的现在根本就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了。

  可笑现在那一副周铖尘胜券在握的样子,看向秦昭和陈依依的眼神愈发不屑,时不时就发出一两声嗤笑,惹得三人都很微微皱眉。

  椛乐当然是知道几人的表现,但是她高兴,她做的许多人,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的简单。

  目的,自然是只有自己知道的。

  时间过的飞快,两人的博弈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棋面上的黑白两子,各有优势,各自不想谦让,若是表面上看起来,好似是黑子占了上风。

  但是,周铖尘却再不敢轻视秦昭。

  开始也从未轻视过,能让陈依依看上眼的,必然不只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但是也没有想到,棋的造诣,到大如此之境界,想到那昔日的虫病竟然也是这个少年研究出啦。

  心里面即使是不愿意承认,也是有了一丝佩服。

  不过,只是一丝佩服,是不足以打消某人这么多年来的心愿和想法。

  既然你能算是个对手,就正好来分个高下吧。

  陈依依观棋,这个局面,一子只差,便能奠定胜局,同时也可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秦昭依旧是不紧不慢,着眼于他自一开始便在进行的局面,即使这个局面连最不懂棋的人都能看穿,也依旧没有更改。

  也不知道周铖尘是怎么想的,下棋的步数也是一般,只不过,就是比起秦昭来要胜上那么一子半子。

  如今大局已定,这一子半子的差距,恐怕要变成胜利与惨败的差距。

  “可惜了!”

  周铖尘这是说的心里话,看似简单的棋面,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的复杂,但是现在这个一子半子的局面已经不可更改,周铖尘如果想,甚至可以继续加大差距,直接变成一局必胜。

  “胜负还未分下,周公子话的是不是太早了。”

  叮咚一声。

  最后一枚暖玉棋子,落在了棋盘的最后一角。

  脸上沾满笑意,陈依依心道果然,小昭没有让自己失望。

  瞪大的双眼昭示了周铖尘此刻惊讶的心情,这,这怎么可能!

  刚开始都不是这样子的,以为最后一枚棋子下定,秦昭是如何都不能扭转那几子的差距,现在……

  这!

  “我输了。”

  眼中挣扎过无比的不可置信,看着棋盘一遍有一遍,但是现实就是现实,这些羊脂白玉乌黑墨玉的棋子,就在那里不能更改。

  椛乐还未能反应过来,明明刚才她恭喜的话都要说出口了,怎么……这局面,就突然变成另一个样子了、

  要陈依依形容,那就是……一盘毫无悬念的局。

  当你以为这一面棋子是已经进入死局的时候,只需要一颗恰到好处的棋子,棋面就是另一个样子。

  “承让了。”

  陈依依无意逗留,站在秦昭身旁,面向周铖尘:“周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现在棋子也见识过了,是必须走了。”

  “无妨,既然秦弟赢了这一局棋,这一副棋子就送给秦弟好了。”

  言罢,转身离去,衣角偏偏,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样子。

  椛乐脸上泛起一片粉红,到底是看着周铖尘的背影追了上去。

  陈依依:“其实,我觉得他这个离身到是多了些不甘心恼羞成怒的感觉,不怎么潇洒。”

  “可不是,连客套话都没有了,直接就送了这样子的贵重东西,我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陈依依偷笑:“我不后悔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哪儿学来的话,真是的,从小说到大都不见改。”

  离去的椛乐转身头来些许目光,不管是怎样,这两人,刚才那一眼看着真是无比的般配,那种默契,就连自己和表哥……

  或许说,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看懂过表哥,不过无妨,如果一眼就看穿,表哥也就不是表哥了。

  只希望这两人,终成眷属就好。

  微微一笑,椛乐加快步伐。

  “表哥,等等乐乐!”

  回家路上,陈依依和秦昭,背上的棋盘连带着棋子包在布包里面,看起来很是抢眼,两人走的很快回了园子里。

  “小昭,你说,下棋的人要都是你这样子,那对面估计会被气死。”

  “下棋的人,哪儿那么容易被气着。”

  “切,”陈依依瘪嘴:“有几个是只下棋的,多少人是为了下棋下棋,为的是输赢,本来以为是赢,结果是输,你说气不气?”

  “哎哟,依依,你也以为我要输吗?”

  “我对于琴棋书画里面,哪一样都不精通,只是懂得规则,压根儿是没学,根本看不出来你是要输还是要赢,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是能赢的,我一点都不担心。”

  秦昭这下也笑了:“你以为下棋就简单了,也是你心大,不过还好你相信我。”

  “嘻嘻,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的套路我还是懂的。”

  “什么套路?那是什么路。”

  “嗯……”陈依依深思道:“就是坑,挖坑陷害人的。”

  “我什么时候陷害人了?”

  “这就是一个比喻,你看看你,开始的时候用的套路,就是那种你知道我怎么下,可是你无可奈何的感觉,周铖尘也就配合你了,所以可以最后反超你,但其实,你的套路不是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开始的样子都是你故意的,为的就是后面那一个大局,看似你画了一只被囚禁的凤凰,其实后面只要一底血,就可以涅槃。”

  嗯。

  秦昭眼中盈满笑意,看来自己的依依还是知道的,也不是说这个周铖尘真的是那般没用看不透,而是,他那人的心性,不是真的能够静下心来钻研棋道的。

  棋道,所谓之,跟多的是人的算计莫略,但是周铖尘不需要,他那般的人,不需要这种拿上战场上去用的算计,他要的,是怎样揣摩人的心思的算计。

  可是,从一开始周铖尘揣摩秦昭心思的时候,周铖尘就已经输了。

  “你们两个,到是好玩。”

  声音过去,斜依靠着门,那是现在就跟妖孽一般的徐半仙。

  这样子的容貌,当真可以算是祸水级别的了,不过陈依依好奇的是,为何不直接把性别给改了,如此多方便。

  “别那么看着我,让开。”

  此刻的徐半仙对于陈依依是没有了半点的好态度,这可是抢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心上人的人,如何能有什么好脸色。

  “切,我就不走,你能怎么办?”

  陈依依到是轻松,看到一个多半没希望的情敌,自然是没有什么危机感。

  难为了秦昭。

  “依依,”带着发白的脸色,秦昭道:“这个棋子和棋盘你都收着,如此,我走了。”

  陈依依一副备有同感的样子道:“小心点,坚持住,茅房隔得有点远,记得别吐到回廊上面了。”

  一旁徐半仙脸色铁青,那目光几乎就能直接射死陈依依了。

  “我知道了。”

  嗖的一声,不见了。

  真是飞一般的美男子。

  这飞的真快,陈依依做出齐天大圣远望之样,到底是看不到了。

  “哼,不过轻功而已。”

  陈依依明着嘲笑,丫的,你以为自己的身体是可以随便改造的,就很牛逼了?

  可惜你这丫的,如此之多的千年时间都是没想过去学武功,现在就算是拿出身体的极限,也难以追上拿出全力逃命的秦昭。

  没给陈依依一个眼神,徐半仙飘飘然离去,不失一点风度。

  自从这丫的变性了,就变风格了。

  放陈依依眼里面就是一个单纯的不能更单纯的人妖,但是王氏等人,觉得这仙气飘飘,当真是半仙之态。

  抚台府上。

  罗多看着文案上面一封信笺。

  “到了?”

  “回大人,差不多了,明日就能到南城门迎接。”

  “排场可以剩下,但是记得,不能有一点差错。”

  “是,”

  ,罗多望向窗外的一树绿荫。

  眼中甚是满意,这树当年是从深山里面挖出来的,还是一根小树苗。

  人家都说在这府城地界长不成,但如今还不是活的很好,所以呀,莫欺少年穷,自己这个白头翁,以后可是要靠着少年的。

  东去路上。

  “鱼儿,你慢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可真不是吹的,当然,这蜀道不是现在的蜀道,现在的高速公路都很是危险,更何况是古代只靠着人工从悬崖峭壁挖下石头嵌上木头栈道的古蜀道。

  就这有木头的还是好地方,更多的地方,连栈道都是没有,一根铁索,就是一条路。

  鱼医女自幼也是习武,但是她更多时候,不需要武术也能直接收拾掉有异心之人,现在的体力要攀爬如此的铁索,吃力不说,还危险,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万劫不复。

  骚包童鞋几次三番想要帮忙,都被那一双无情的眼神给击退。

  “啊!”

  一脚踩上那日晒风吹已经被风化的突出岩石块,直接的,脚下落空。

  连日以来的辛苦,鱼医女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好险的再次站稳。

  “等我。”

  走在后面看着鱼医女的骚包童鞋加快速度赶去。

  “不用!”

  带着颤音,鱼医女这是真没了力气,咬牙硬撑,她从来不是需要男人帮忙的弱女子。

  终于是重新站稳,还为发觉,身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味道。

  骚包童鞋一手抱住鱼医女,“路还有,剩下的路上我带着你上前。”

  “放开。”

  鱼医女冷冷道,不想被抱住是一个原因,不能拖累也是另一个原因。

  “我是男人。”

  留给鱼医女一个侧脸,骚包童鞋不再说话吧,一手搂着鱼医女带着往前进。

  身体力气确实不多,省力的姿势之下,走到速度明显加快。

  本来想再次反抗,一直沉默不说话只是想着前方的人,突然,她的话在口,却说不出来。

  心里暗暗想到,这次的回家,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蜀地,指成都附近,川中部以及其附近。

  巴,乃是渝,也就是重庆地界,两个地方合成巴蜀,陈依依现在是在蜀地,跟巴地隔得路,可谓是蜀道。

  鱼医女的师门,自然是巴地。

  只是在这蜀地的府城,成都,这个千年以来都市蜀地首府的城市,一直从未改名。

  南城门。

  一辆马车在前,后面几俩马车跟随,一看就是来头不少,抚台大人的人,早已在这里恭候多时。

  “来着可是瓜尔佳氏小姐。”

  “真是,有何事情。”

  “小人们乃是罗多大人的部下,特此来迎接小姐,还请小姐跟着我等,到抚台府。”

  马车里面传来巧笑,银铃般的声音:“这可是舅舅有心了。”

  那一日,城门口的人都道,府城来了一个大人物,一个让抚台大人如此看重的大人,那是抚台大人的外侄女,这可不是那些个平民看着的大人物。

  于此相反,院子里面,陈依依看着自己的那一池子的鱼,寻思着什么时候水放了都给捞上来,养了这么久,应该是很肥了。

  秦昭一旁看着自己的医书,心里面不仅无奈,还好,当初自己没有松依依什么小动物,不然那……

  远在白崖的仓鼠打了个喷嚏,发出呜呜声音,怎么的,怎么就打喷嚏了呢。他也很不明白在。

  陈家媳妇看着心里面盼着,东家怎么还不回来呢。

  顺便去了房间里面那了一床被子给仓鼠盖上,这狗也是不容易,活的岁数跟人的八九十岁差不多了,不能生病,刚才打了个喷嚏,恐怕是着凉了,得好生的裹着。

  其实……

  仓鼠如果能说话,一定会抗议的,因为,就算他再老,他也是狗!

  这都是夏天了,你给一个狗裹上一层棉絮,真的好吗?

  说来,这上面人家,夏天居然还备着这么厚的棉絮。

  “盛夏还早吧?”

  周铖尘自言语。

  但是,他怎么感觉自己有一种秋天的悲凉感觉呢。

  陈依依……

  居然就这么订亲了,不过,周家的眼线也不是傻的,加上陈家一向只有在和生意上面的事情防备着多,这等事情自然是不怎么瞒的。

  就比如,这秦昭家的爹娘来府城的时间,并不足以办好一切的定亲事情。

  如果只是口头上的,自然是不能算数。

  婚姻大事,怎能儿戏是不是?

  “来人!”

  “回禀大人,有什么吩咐?”

  “给我准备准备,去嵩山书院的事情”

  周铖尘只是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现在追着能到的,实力,权力,才是一切的保证。

  就如同当初,娘亲的死,也不是和自己那爹没有足以和那贱人家里面对抗的实力造成的吗?不过,他的爹是爹,他是他,不会犯同样的事情,他的爹都能够娶到自己想要的人,而他,也没理由要不到。

  蔷薇馆。

  “小姐,少爷,他,准备去嵩山书院了。”

  椛乐点头道:“这次,在姑父家也是很久了,要回家去了。”爹娘,也要为自己准备婚事了不是吗?

  周家只是商家,自然不会如此昌盛,市农工商,这商是最末一等的,周家如何能如此的受敬仰,自然是每一代的周家主人,至少都是进士的身份,就如同自己这姑父,都是一个进士呢。

  想当年,周家最为昌盛的时候,那一代的周家家主可是面见了圣上的,探花郎,也不是寻常人等可以到的。

  蔷薇馆里蔷薇开,微风起,一朵蔷薇飘来,落入椛乐手掌心里。

  “不知道,表哥,这次是不是能比探花郎更好呢?呵呵,表哥那么聪明,怕不只是探花郎才能到的水平。”

  一池子的肥嫩大鱼,陈依依看的很是心伤。

  怎么的,都是自己家那后娘一般的亲娘,女儿吃鱼的心情都不肯满足,一副要吃鱼就是要了她命的样子。

  唉……

  自己养的鱼,还不能吃了。陈依依也是很欲哭无泪呀。

  红烧鱼,水煮鱼,酸菜鱼,要蒸一条的清蒸鱼。

  “嘿,口水要下来了。”

  看着医书之人淡然提醒。

  “哦。”

  让这口水流吧,这也是自己哀怨的一种体现。

  嘴巴上面传来略略刺痒的触感,秦昭伸手给把口水擦了,低头,继续淡定看书。

  “小昭。”

  “嗯?”

  头也不抬的继续看医书。

  陈依依正色:“你就是不抬头,我也能看着你那烦着红的脖子,别装了,看我,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什么都不害怕,怎么?你不怂了?”

  秦昭忍住那一脸的红色,同样正色看着陈依依。

  “其实,小昭,我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老是在外面,手指都很粗糙,以后不要自作主张的给擦口水了,刺的疼,别把我这细嫩的皮肤给伤着了。”

  一番平心静气,秦昭笑道:“没事的,我不嫌弃。”

  “不,我这是为为你好,我要是受伤了你估计得心疼死然后悲愤自残以至于自杀来赎罪,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

  秦昭拱手,佩服道:“陈老大你最厉害,小弟我甘拜下风。”

  得意一笑,陈依依心道,自己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加无比自恋的脾气都是跟你学的,自作自受说的就是你,少年,你就承认了吧。

  一个阴测测声音传来:“如此自恋,当真是少见,陈依依,你果真是不同呢。”

  不用想,又是徐半仙,这丫的,几乎把搅和陈依依和秦昭的独处时间当成了例行公事,吃饱了没事儿就来,。

  加上最近也不帮陈依依管店了,也不算命了,整天都处于吃饱了没事干的情况。

  看一眼秦昭,陈依依独自望向清澈池面下自己那一条条肥嫩的大鱼,笑看应对。

  “徐道长,最近可真是很空闲呀。”

  秦昭一脸淡定。

  要说这份淡定,真当是血泪一般给练出来的,为此,他可以不足一刻钟的时间从这条街道那一条街的街尾。

  但是被恶心多了,也就习惯了,他是直男,他知道龙阳之好,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忍受

  “嗯,小昭,你也是呀。”

  徐半仙那一声小昭,成功刺激了秦昭已经不能被再刺激的神经。

  “你……”

  发出声音的是陈依依,这小昭可是她一个人叫的,你丫的叫了,居然还这么的!难听!

  “我怎么了?哼,丑女!”

  徐半仙这真扎心了,他是骂人就揭短,不过这是他自以为是了,陈依依早就不在乎这个了,要不是她不想,早就可以恢复那完美无缺的一张脸,只是嫌麻烦而已,就再没有过。

  陈依依刚想回一句死变态人妖呢,一个声音抢在了陈依依前面。

  “你个不男不女的说什么?”

  秦昭怒目而视。

  一向是教养良好的秦昭居然怒了!

  陈依依简直是要拍手鼓励徐半仙了,牛逼了!

  “小昭,你……你!”

  果然是伤你最深的就是你爱的最深的,陈依依心里面哀叹,如此,怕是伤了美人心了,徐半仙好可怜,不过……老娘喜欢!

  “怎么了?你又不是太监,做这个女子样子是要干什么?徐半仙,你对依依有帮助,我自然是会替她回这个人情,但是如若是你再说如此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语气完全没有一丝的情谊可言,如果陈依依没有看错,徐半仙这是要美人落泪了,那倾城容貌落泪!啧啧,陈依依都要把持不住了,即使是对着个男的。

  “如果没事就请现走,这里看书要清净。”

  暴击!

  绝对暴击!

  陈依依担心的看着这徐半仙,这可别一想不开就跳河,反正他死不了,可别把自己的肥嫩大鱼染成了人妖气质,那吃起来多膈应。

  “好,你……你既然是嫌弃我……”

  “是厌恶。”秦昭如是冷漠。

  一万点暴击!

  陈依依这次是真担心了,千万不要去撞墙,四处溅的血可难擦了,多不吉利呀!

  “我……我!”

  几乎是要晕过去的样子,陈依依心提着,还好,只是要晕过去,这些应该没有冲动的力气了。

  到底还是活了千年的人,忍着心碎看着秦昭,缓缓离开,回眸一个苦涩的笑容,我见我怜。

  “恶心。”

  “……我……”

  眼看着徐半仙那一个趔趄,几乎昏厥,陈依依佩服,这打击人的功力,自己要学习。

  只见徐半仙眼睛里面更多了一丝情深,施施然离开了。

  心里面对于秦昭的喜欢更盛,如此男子,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上的。

  攻受,一瞬间分明了。

  可惜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哟。

  陈依依很是伤感的看着徐半仙的背影,耳边传来某人压抑着不悦的声音:“怎么?可怜他?”

  “哈哈,没有,这人活该。”

  其实真是挺可怜的,但是陈依依看侵占如此的脸色说不出口那话。

  “哼、”秦昭不理会陈依依,看着自己的医书,刚才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得花点时间缓解。

  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陈依依道:“若是我真的受不住诱惑呢?”

  “嗯!”陈依依惊吓。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

  “我……就是问问。”

  “不可以!”陈依依大叫:“他可怜是可怜,你要是敢答应,我就阉了你!让你们两个受在一起!”

  “好的,好的,你到时候就是阉了我也不会反抗。”反正没可能不是吗?这下可以确定,依依是喜欢我的,还好没有可怜那个半男不女的。

  虽然是这样子的回答,陈依依还是不放心,眼神老是往秦昭身上瞟,总觉得……这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最后捕捉到那一抹微笑,陈依依心中警报长长拉起,这可不行,他要是弯了自己可怎么办!不行,真的给他阉了?也舍不得啊,想想那一瓶药,陈依依在考虑,必要时候是要恢复自己的美貌的。

  感受到陈依依担心的目光,某人到是不急着解释,也好,让这丫头每次都是那一副看戏的样子,也是时候让她着急着急了。

  抚台家里。

  “舅舅!”

  “宜文”

  罗多高兴的看着自己这个美貌如花的侄女,心里面更加添了信心,可惜他,自己没有子嗣,只能把这个侄女当成是亲生女儿看待,多些时候就要过继来。

  “舅舅,这次宜文到府城来,可是走了好久。”

  “这次来了,可得在府城住长一段时间了,宜文可知道。”

  “宜文知道,巴不得来陪舅舅呢。”心中冷笑,自己在皇城下面待得好好的,要不是因为这抚台之女的位置,谁愿意来这么个蛮夷之地。

  这个到不是宜文一个人想的,但是地头蛇也有地头蛇的好处,她也是知道这个的,要不然,凭她在家里面受宠的样子,不想来这里谁也不能逼她。

  只是,在那边,她也不是嫡长女,家里面在京城算不上什么大的,自然也多不如意的地方。想自己这舅舅家里面,可是没有孩子,自己过继来,也肯定是招郎,到时候自己就是主人,那可不比在京城找个差不多人家嫁了好的多,连婆婆的气都不用受。

  罗多心里面都被初见这个外侄女的喜悦给填满,原先还想着能不能呢。

  这下是完全不用担心了,宜文的样子不用说,在京城里面也算是自上等,那一声上层人士的气质也不是浪费的,从小在皇城根儿长大,这一份教养,一步一动,这里的女子是没谁比得上的。

  “怎么样?你弟弟可还好?”

  “还好。”

  宜文笑着回答,顺便说了自己家那个弟弟的事情。

  罗多听着欢笑之余更多的是遗憾。

  自己一生无子,就是个女儿也是没有的,当初也不似没有想过过继那个外甥,但是……自己妹妹也只是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没办法了,就退而求其次要了个女儿。

  要是其他人家也会是到其他宗族给要个男孩过来,但是罗多家族本来呢子嗣就单薄,也真的没什么其他的亲属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是满族,不管是这罗多的姓氏还是宜文的姓氏都是满清的十大姓氏,这种贵族情绪,使得他们对于血脉的看法更重,是不愿意要那些没有满族贵族血液的人。

  要知道,在清朝的时候,后宫里面几乎是没什么汉族女子的,有的也只是包衣奴才,就如同是王氏,皇帝就给加个佳字,就变成了王佳氏成了汉军旗,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旗人,不过是奴才罢了。

  而那些完全的汉姓的直接就是贱民了,遇到一般的旗民都是不敢惹的。

  好在蜀地偏僻,基本上都是汉人,只有罗多这类的高官才是皇帝特派的满清贵族。

  一阵寒暄,宜文入住了她的院子,牡丹亭。

  “牡丹亭?”

  陈依依一口茶水几乎要喷出口。

  细细一算,这个时候,牡丹亭这小说貌似还没有的吧,怪不得陈依依脑补,毕竟自己是个现代人。

  “你笑什么!”

  “好,好,我不笑了,你继续说。”

  陈惠一副恼怒的样子:“小姐,我觉得这个罗多简直过分,虽然你和秦昭的的婚约没有公开,但是那个罗多,怎么会不知道呢?就是看都能看出来吧?”

  “嗯……那个,惠儿,他好像是真的,没到我们家来过呀。”

  “额,这个嘛,不是重点!”陈惠一阵尴尬,瞬间又换成了义愤填膺样:“这就算了吧,但是他这突然来的女儿又是怎么会事?看他那丑不拉几的样子,能生出那样子的女儿。”

  “万一……人家随娘呢?”

  陈依依默默道。

  “小姐!”

  “好好,我不打岔了,你说你说。”

  陈惠恢复语气,继续道:“你可不知道,那女子真是……少见的漂亮,而且那做派,也挑不出一点错来。这次,居然还举行什么花会,这夏天,有什么好看的花?看栀子花吗?那一片白色的,以为谁家死人?”

  “其实,那个”陈依依默默道:“还有凤凰花的……”

  “小姐!你这是真不着急呀,看花就算了,怎么的请你还请秦昭呀!”

  “人家也是请了城里面几乎所有的贵族子女,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要说呀,我们家就是行商务农,就没个有功名的,要不是这次虫病,人家还不定邀请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小姐呀!你可知道,这女人肯定是有目的的,真的!这是直觉!”

  稍稍退离开陈惠一点,陈依依心里面有点后悔自己给陈惠看安歇狗血小说了,这徐半仙被祸害了陈惠可不能再被祸害。

  “小姐,你是不是不在意!这人肯定是有目的,你要知道,那个罗多,可是个没儿子的!”

  要说这陈依依还真是想过,想要招婿秦昭也不是没可能,当日那赞赏的眼神,陈依依是看着呢。

  不过呢……

  陈依依微微一笑,那个家伙也是这么就被招过去了,那罗多大人家也可能下一代也没儿子,还可能没女儿哦!

  说笑罢了,陈依依也知道自己家的弱势,这个世界钱只是一条,更多的还是权利,自己家没个功名,秦昭家甚至还只是在务农,这个罗多大人要真想,也不是没可能,这一切都是要防着的。

  陈依依已经想好了,如果真要逼着的话,自己一包毒药给他们放下,不让你们死也让你们半死不活。

  “哎哟!”

  秦昭拿着书轻敲陈依依头:“想什么呢,样子那么……不怀好意。”

  “唉,小昭,你说要是这抚台硬要给你赐婚会怎么样呢?”

  “没怎么样,我不同意。”

  “那就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情了,这里抚台最大!”

  秦昭合起书,淡淡一笑:“怎么,担心呀?”

  作伤心难忍状,陈依依柔柔道:“我这都是为你着想的。”

  “嗯?我知道,不过成亲是你和我,我也是想着你的。”露出一个满满的笑容,秦昭又补充道:“依依,不用担心,风雨我们共患难,我心都是向着你的。”

  满眼不忍的,陈依依摇头:“不,小昭,我真的是为你着想,你要是被强行给配了,那以后你就生不出来孩子了,但是我还是能忍着想你的心再将就的,毕竟,你肯定是舍不得看我孤独终老的不是?只是可怜了你,你家可是单传……”

  包含感情的话语在秦昭近乎于是锅底的脸色下停下了。

  “嗯,看来你真的是很把我放心上呢。”

  随手放下了书,秦昭似笑非笑的看向陈依依。

  不行,有危险。

  陈依依尬笑几声:“那个什么,我……我好像还有事情忙呢。”

  脚底抹油,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