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奴——”付妈妈跪在地上正欲开口却被陈老爷打断。

  “你是太太身边的得力助手，她信任你才将库房的钥匙交给你，你怎敢监守自盗？”陈老爷微沉着脸，不怒自威。

  “老奴没有，真是冤枉！”付妈妈没有他法，只能强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

  “清和姑娘，你为什么要害我？如果是因为米翁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付妈妈涕泪横流早没了往昔的威风劲儿，现在还一个劲儿的跪地磕头求饶。

  太太已经放弃了她，但是她却不能放弃自己，但凡是有一点机会就不能放弃。

  至于出卖太太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正如之前所言，她的儿子还在陈府，杨氏是这里的女主人，就算是真的将事情说出来，倒霉的依旧是她自己，甚至还会连累家人，这样的情势下只有她什么都不说才是对的。

  而且现在的情况是她偷窃丹砂被发现，就算她招了设计陷害顾清和的全部经过也是枉然。

  她只要不承认就还有机会！

  顾清和眯眯眼，一瞬却收敛，一脸惶恐道：“付妈妈可别这么说，清和一个丫鬟又怎么会……老爷他自有判断。”

  “老爷，不如将这奴才卖给了临江靠岸一带牙婆子。”杨氏好半天才回复了神色，勉强的维持笑意，淡淡的出声。

  临江县靠两江，漕运较其他地区更为发达，货船走私货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时百日里也有大胆的商贩偷运粗盐贩卖，当然这也包括人口贩卖。

  杨氏这个时候不避嫌却开了这个口倒是让人意外。

  “她在府中待得久，最是让我寒心，可我又见不得她死，还是卖了去给他人为奴为婢吧，也叫她后悔做了这等错事。”杨氏紧接着开口。

  顾清和观杨氏面色不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里面的意思她倒是可以猜出几分，杨氏估摸着是怕付妈妈受不了判刑，将她的事情招了出来，才这番说辞。

  毕竟卖了付妈妈也算是救了她一命，总好过按照大齐律例施行。

  大齐盗窃罪名严重，更何况是自己的主人？

  脸上刺字，割掉鼻子还算是轻的。

  陈老爷眼中寒光一扫，定定的落在杨氏的面孔上。

  “既然夫人都开口了，那就准了。”他音色微沉道。

  这话一出，大堂上的人都是神色各异。

  柳含烟细长的眉梢一挑，一只手掐着丹红细长的指尖，上下摩挲，眼神里闪过异色。

  陈行挽袖淡淡的喝着茶，眼神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顾清和的脸上。

  陈大小姐有些吃惊的微蹙眉，继而朱唇紧抿，眸子微暗。

  “但是她明日就要离开陈府。”陈老爷沉顿了片刻又道：“还得全府的人都去临江县的码头瞧着，看看背叛主子的人究竟是怎么下场。”

  “君绮，明日起姜医士会长住府中，你以后每日跟着他学习。”

  陈大小姐一愣，却迅速反应道：“是。”

  “付妈妈走了，你身边就没有人了，让二小姐回来吧。”

  杨氏难掩眼中的诧异，差点没呀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