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

  冯淑芳从背包里拿出一串珍珠项链。

  “这个可以吗，虽然是淡水珍珠，但是品质很好的。”

  许湘伊接过来看了看。

  “可以，挺好的，我还可以给你换点别的，你想要什么？”

  冯淑芳眼睛亮了起来，她没想到许湘伊这么好说话。

  “米面菜肉，什么都可以。”

  许湘伊想了想，拿了两盒自热米饭给她，又加了一包榨菜丝。

  “我还有别的首饰，还能再换么？”

  许湘伊那双丹凤眼清凌凌地睨了她一眼。

  “你确定吗？倒不是我不想给，拿这么多东西，你不怕给自己找麻烦吗？”

  冯淑芳摇摇头，握紧了手里的刀。是啊，她要是拎着一大袋子东西，恐怕还没回到家就会被人拦下来。

  柯玮琳把脖子上的玉佛吊坠摘下来给许湘伊，许湘伊也给她加了两盒自热米饭。

  两人临走之前，许湘伊想起前两天他们出去的时候，她似乎看到附近有家母婴用品店。

  “唔，这样吧，我可以帮你找些婴儿用品和她能吃的东西。”

  “真的吗？”

  柯玮琳顿时大喜过望，她刚搬来没多久，家里很多东西还没置办齐全，别的也就罢了，小孩子的东西总不好将就的，除了奶粉和辅食，什么湿纸巾、痱子粉、纸尿裤什么的，当然也是多多益善。

  “可是我身上没什么珠宝首饰了……”

  柯玮琳苦着脸，她一向不喜欢戴这些，刚刚离了婚，戒指也扔了，因为怕硌着孩子，镯子手链也没有带着。

  “书啊、乐器啊什么的也行，实在没有，我到时候找你帮忙做些别的事情就是了，不会让你白拿的。”

  “谢谢你。”

  柯玮琳看着许湘伊，真诚地向她道谢。

  “没什么，只是等价交换罢了。”

  许湘伊没再管她们，关上铁门往屋里走去。

  柯玮琳和冯淑芳拿着东西，握紧刀，快步往家里走去。

  没想到她们这样谨小慎微的举动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喂。”

  她们刚走进楼洞，就有几个人在黑暗中向她们逼近。

  冯淑芳心里骂了起来，几个大男人，真没用，欺软怕硬的，不敢出去找吃的，倒来堵她们两个弱女子。

  “这么多吃的，分一点给我们吧，行行好，我们都快饿死了。”

  “就是啊，我看你们两个人美心善的，一定不会……哎哟，怎么还带着个小宝贝儿呀。”

  “你们别过来啊，我有刀！”

  冯淑芳向他们怒目而视，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斩骨刀。

  “哟，还带着刀呢，吓唬我们？哈哈！”

  “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知道去外面找吃的，要不要脸！”

  “不要又怎么了？”

  看着几人满不在乎，一点点靠近她们，冯淑芳急了。

  “你们就不想知道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吗？”

  “嗯，你说说，哪来的？”

  “你先让我们过去。”

  “哎呀，急什么，你说了我自然会放你走的。”

  “斜对面那家小别墅，看见了吗，就是周围种了一圈刺树那家。”

  “臭娘们儿，你耍我？那家人多厉害我不知道吗？我上赶着去触霉头？”

  “我可没让你去偷去抢！”

  冯淑芳冷冷地答道。

  “他们确实是厉害，但是那小姑娘心肠软，好说话，你放礼貌尊重些，拿些稀罕玩意儿跟她换吃的，她会同意的。”

  “换？”

  几人面面相觑。

  现在除了食物以外，什么不都是破铜烂铁吗？他们当真愿意换？那不成了收破烂的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住在这栋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没理由骗你。这包火腿肠就是我用一串珍珠换的。”

  冯淑芳故意抬高了价格，她知道许湘伊愿意换这么多东西是可怜她们，这样也算不上太对她不起。

  “那你换了什么？”

  柯玮琳握紧手中的刀，看他一眼。

  “奶粉。”

  听到是奶粉，几人明显兴趣缺缺。

  “那行，你们走吧。哥几个，咱们也去碰碰运气。”

  “好咧。”

  看着几人扬长而去，柯玮琳显得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是她们给许湘伊惹上麻烦了，她说不定不会高兴的，万一……她不想再跟她换东西了怎么办？

  “冯姐……你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这有什么的。小柯啊，你还怕那女孩应付不了这几个欺软怕硬的崽种？不说别的啊，她要是不愿意的话，她家那铁门一关上，就没有人能硬来。”

  “啊？她家的门有这么神奇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到她家围栏边种的那些树了没有？我之前亲眼看到几个小混混想进她家闹事，有个人刚打算翻墙出去，奇了，那树跟突然活了似的，咬住了那人的小腿，没多会就吸干了，整条腿没了！”

  柯玮琳不禁吓了一跳，竟然有这种事。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人都能变成怪物，植物会咬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人家能让这东西为己所用，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你别觉得我忘恩负义，只不过那个女孩既然愿意跟我们换东西，肯定也能想到既然开了这个口，以后来找她的人肯定不会少了，就算我们不告诉他们，难道就不会有其他人看到了吗？迟早的事情！”

  “她也说了，等价交换，他们身上肯定也会有她想要的东西。行了，快回去给孩子喂点奶吃吧。”

  “好。”

  柯玮琳扯了一下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她已经饿得快要提不动刀了。

  许湘伊抱着猫坐在门口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它梳毛，指缝穿过柔软的猫毛之间，顺下来一缕缕随风飘扬的毛毛。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

  不知道为什么，许湘伊突然想到了这一句，那魔性的调子在脑中循环了起来。

  猫的身上特别多毛毛……

  许湘伊以前在网上看过不少给狗狗梳毛的视频，无论是长毛的哈士奇还是短毛的柴犬，都可以说是大型蒲公英，梳下来的毛都可以堆成小山，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在养猫之前她还抱着乐观的心态，觉得猫猫的毛总不会也跟蒲公英似的满屋飞扬吧？何况大橘已经是变异猫了，身体构造跟普通的猫不一样，看起来也更加油光水滑的，应该不会掉这么多毛吧？

  后来她发现，她实在太天真了……

  大概是因为变异猫身体素质好，新陈代谢快，所以大橘比起那些长毛犬来，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随便一扒拉那就是一个纷纷扬扬，浩浩荡荡。这才来几天，地上就已经铺了金黄色的一层毛毯，整得大厅乍一看起来还挺富丽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