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医生来这里做什么？”晋炀随意地问，仿若就是礼貌地一声问候。

  祁榭言简意赅，“来见以前的老师。”

  见老师？

  晋炀这才想起，这学校还是个医学院，他点头，“祁医生刚从医院过来吗？我家薛女士的情况怎么样？”

  祁榭想了几秒才说:“挺好的，你若是关心，可以去医院看看。”

  听出他语气中的意有所指，晋炀笑了笑:“这不是工作忙嘛，我家薛女士那儿就劳烦祁医生照顾了，以后有机会请祁医生吃饭。”

  祁榭的‘不用了’还没说出来，晋炀又道:“不打扰你了，我这就先走了。”

  祁榭:“……”

  默了默，祁榭嗯一声，转身继续往学校里走去。

  晋炀和他相反的方向，去路边等车。

  路上一辆辆车接踵驶过，两旁用来绿化城市的树依然葱葱郁郁，城市按照它自己的节奏呼吸，不为任何人影响。

  ……

  回了警局，许岐就凑过来，“晋队，案发现场没有手机，应该是被拿走了。”

  “嗯，你去秦家走一趟，看秦涵的遗物中有没有电脑，看能不能查到那个什么网友。”

  “好的。”

  晋炀再一次去了案发现场，这个公园不是比较正规的公园，监控都没安装几个，可避开的路线有很多。

  晋炀将有限的监控记录都拷贝一份带走。

  许岐已经查到那名网友，带回来的消息是，他确实约过秦涵奔现，但奈何周六那日堵车，他到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他发消息也没人回，以为秦涵生气已经走了，也就没再管。

  晋炀查一遍监控录像，对比网友的脸，证实他没有说谎，就降低了嫌疑。

  线索就此中断。

  “晋队，法医那边没有什么发现，只能确定死亡时间是在周六的晚上，没有指纹，没有作案工具，我们该从哪里查啊？”许岐迷茫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晋炀揉了揉额，“先吃饭吧，你不饿吗？”

  许岐直起身子，“饿！”

  ……

  热闹的夜市。

  “晋队，你在看什么？”许岐抬头，看向一直在手机上划来划去的晋炀，好奇问道。

  “找房子，搬家。”晋炀言简意赅。

  “搬家？”

  “嗯。”

  许岐吃一口炒面，想了想，“我有个朋友想把他的房子租出去，地方挺好的，两室一厅，晋队要不要租？”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晋炀抬头，“可以，我能去看看吗？”

  许岐:“当然，我吃完饭就和我朋友说说，现在时间还早，说不定一会儿就能去看看。”

  晋炀也没那么急:“嗯，先吃饭吧。”

  事情就是这么巧，许岐的朋友还就在附近吃饭，一听有人有意租房，立刻应了。

  “晋队，正好我朋友明天要去出差，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你也只能今晚去看看房了。”许岐挂了电话，说道。

  晋炀:“……”

  有点凑巧。

  看就看。

  许岐朋友的房子在一个中档小区，有电梯，治安一般，但有门禁。

  “就是这里了，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就是用来出租的，已经空了打半年了的，保证没什么味道，家具也已经置办好，领包入住就行。”许岐朋友拿钥匙开门，接着不遗余力地推销。

  晋炀点点头，把整个房子看了个遍，这里一层四户，地方还行，虽然有点小，但胜在干净。

  问过房租，晋炀没怎么犹豫地就订了下来。大晚上的，也没有时间去打印合同什么的，但因为有许岐这个中间人，这件事可以一个月之后再说。

  晋炀付了半年房租，拿到了钥匙。

  那朋友美滋滋地走了。

  许岐目瞪口呆，“晋队，你这租房速度太快了吧。”

  晋炀:“没什么好犹豫的，而且警队平时工作忙，我没别的时间再浪费在找房子这件事上面。”

  许岐深有同感，“也是，我感觉我都快以警局为家了。”

  晋炀笑了笑，“走吧，回你的家。”

  ……

  晋炀寻了一个不太忙的夜晚搬家，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屋里，时间已经很晚了。

  没心思细细收拾，只铺了床，晋炀倒头就睡了。

  循着生物钟起床，洗漱一番出去上班。

  刚打开门，就听见对面咔嚓一声，门开了。

  晋炀没在意，视线随意一瞥，却突然顿住。

  “祁榭？”

  不会吧，反派住他对面？

  听到自己的名字，祁榭循声看过来。

  认出了对面的人，祁榭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往电梯方向走过去。

  晋炀挑眉，跟在他后面进电梯。

  他们住在八层，到一层还有一些时间，晋炀瞥一眼反派的侧脸，突然问道:“祁医生知道我的名字吗？”

  晋炀默默地看着他的反应，然后就听见一声，“不知道。”

  “……”

  有点尴尬，人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还凑上去打过两次招呼。

  晋炀轻咳一声:“我叫晋炀，认识一下，以后就是邻居了。”

  祁榭惜字如金地点头。

  晋炀没再说什么，电梯里弥漫着沉默，好在一层很快就到了。

  反派不理他，晋炀自然不会继续往上凑，他落后祁榭一步，看着祁榭坐上出租车，才拦车去警局。

  晋炀屁股还没坐上椅子，许岐就面色严肃地走了过来，“晋队，又有新案子了。”

  于是出外勤。

  令人骇然的是，这次的死者和上次秦涵的死状一模一样。

  地点不是之前的公园，而是在一个治安很差的小区。

  “晋队，连环杀人案啊，我们是碰上变态了吗？”许岐说。

  晋炀随口回应:“变不变态不重要，我只知道，若是我们不尽快破案，恐怕就有第三个受害者了。”

  许岐认可地点头。

  因为这次的死者在小区里被发现，当即引起了小区市民的恐慌，甚至还有人将这件事传播了出去。

  新闻播报都来了。

  晋炀和许岐被召回警局，专门给局长汇报了一下这件事。

  局长高度重视，立刻成立侦查小组，组长……并不是晋炀。

  许岐很是惊讶，“不是晋队，那是谁啊？”

  晋炀没怎么在意这个，拿起资料来看，“不知道，局长说下午就能看见了，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