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许岐埋下头去看资料。

  过了会儿。

  晋炀:“第二名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认吗？”

  许岐摇头:“没有，她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半张脸被毁，无法辨认，报失踪的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

  “小区的监控录像有没有？”

  “没有。”许岐摇头，“这小区管理很差，只门口有一个，一个月前还坏了，至今没人修。”

  “法医那边有结论吗？”

  “还没有。”许岐抬手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应该可以了，我现在就去取报告。”

  他说着就起身跑走了。

  晋炀继续翻案宗，专心地看了一会儿，就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瞥了一眼手机，薛女士打来的。滑到接通。

  “妈，”

  “炀炀啊，”那边薛女士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忙吗？”

  晋炀随口应，“还好，您说。”

  “你还记得咱隔壁你刘婶儿不？就是她家还有对双胞胎孙女的那个你刘婶儿？！”

  晋炀心里一咯噔，谨慎道:“记…记得。”

  薛女士嘿嘿一笑，“其实之前我一直拜托你刘婶儿给你介绍对象来着，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然后，你猜现在怎么着？”

  晋炀没应声。

  “你刘婶儿啊，终于帮你找了个年纪合适的，人家还是个老师呢！”

  薛女士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满意。

  晋炀无奈，“妈，我还年轻，不着急。”

  他这话准确地点在了薛女士的气穴上。

  “都二十七了！还不着急！你是想一辈子打光棍儿吗！”

  “这次你必须去相亲！不去你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薛女士生气地挂了电话。

  晋炀:“……”

  叹息一声，他的父亲也是一名刑警，不过最后因公殉职了，是薛女士一点一点把他拉扯大的。

  所以…，都闹到不认妈的份上，他还就真得去走一趟了。

  唉，麻烦。

  刚放下电话，许岐就回来了。

  他一边递给晋炀报告，一边说:“和之前一样，口中有能致使人昏迷的药物，致命伤在脖颈，除了死者自己的血液和指纹，身上并没有属于第二个人的痕迹。”

  晋炀翻开看了几眼，和许岐说得无异。

  “对了，她身上也没有发现手机。”许岐补充道。

  “嗯。”晋炀表示了解。

  “晋队，你有什么看法吗？”

  晋炀摇头，“没有。”

  只能等第二个嫌疑人身份确认下来之后，看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潦草地吃了午饭，晋炀正打算再回现场看看，局长就带来了一个人。

  晋炀在看见来人的第一眼就顿住了。

  此人跟在局长后边，没穿警服，姿态沉稳，面容却属于硬汉的那种类型，一身浩然的气质。

  “这是何逊，晋炀你认识的，我就不多加介绍了，他就是这次调查组的组长了，你们尽快把本案的案宗交给他。”

  局长快速说了一通，拍了拍何逊的肩，“好好干，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何逊应道:“好的，局长。”

  待局长走后，何逊才将视线转回来，语调平常地打招呼，“好久不见，晋炀。”

  “……”

  许岐左瞅瞅，右瞅瞅，目露迷茫，怎么觉得晋队和这个新来的何组长之间奇奇怪怪的。

  “是啊，好久不见。”晋炀也打声招呼，随后移开视线:“许岐，把本案的案宗给何组长一份。”

  许岐:“…好的。”

  看得出他并不想多交谈，何逊也没多说什么，接过许岐递过来的案宗就开始看。

  晋炀起身往外走，身后传来何逊的声音，“你去哪？”

  “现场。”晋炀头也没回。

  走出去的时候，何逊却追了上来，“一起去。”

  晋炀有些烦他。

  “晋炀，我现在是组长。”何逊提醒。

  “……”

  晋炀开车，何逊坐在副驾看案宗，一时间，气氛沉默。

  等到了地方，何逊也看完了，两人一同下车。

  小区的门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此刻正坐在狭仄的岗亭里吞云吐雾地抽着烟。

  晋炀走过去例行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老头中气十足道:“没有，我没见过什么异常情况，我按时上下班，进进出出的人我都面熟，没觉着有什么。”

  晋炀又问了几个问题，回头就见何逊在观察仍被警戒线围着的现场。

  晋炀没过去，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圈。

  这里出入口只有大门，灯大半坏着，夜晚如果没有月光的话，恐怕是很难看清。

  凶手也不可能将昏迷的人就这么大咧地带进来，除非有什么伪装。

  晋炀头疼地揉了揉额。

  所以，为什么要让他当刑警，简直太废脑子了。

  不如辞职。

  “看出什么来了？”身后何逊的声音响起。

  晋炀转身，诚实道:“没有，你呢。”

  何逊摇头，“暂时没有，另一个现场呢，也带我去看看吧。”

  “……”

  于是晋炀又当一个么得感情的司机。

  这次何逊没再看卷宗，主动攀谈起来，“我不在的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

  “……”晋炀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嫌弃道:“好好说话，你这语气，搞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似的。”

  “没有吗？”何逊反问一句，遗憾道:“我一直以为当年我离开会让你意识到我的重要，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啊。”

  晋炀打转向灯，直接道:“你知道就好。”

  何逊没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点燃一根放在嘴里。

  晋炀听见打火机的声音，偏头看他一眼，动了动唇，没说什么。

  何逊是当年和他同期进入警局的，两个人年轻气盛，虽然聪明，但也总是惹祸，然后一起被骂，渐渐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两年前，何逊在一个酒后表白了。晋炀只愣了一瞬就拒绝了，接着何逊又悄咪咪地追了他两个月。

  晋炀始终对他不假辞色，甚至冷淡疏远了些。

  何逊一气之下，申请调离了。

  之后，再没和晋炀联系过。

  “抱歉，忘记你闻不惯烟味了。”何逊掐灭了烟，说道。

  “没事，想抽就抽吧，我也管不着你。”

  他句句都是我和你没关系。

  何逊的目光暗淡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