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17)
作者:
布衣无依 更新:2022-05-09 20:19 字数:2424
看见晋炀眼里的困惑,祁榭陡然清醒过来,垂眸敛下情绪,他平淡道:“没事。”
现在还不可以,还不到时候。
晋炀:“……”他这是现场表演了一套变脸?
真是厉害了。
锅底很快上来,他点的是鸳鸯锅,一边白汤,一边红汤,红汤这边辣椒铺了一层,一看就辣得不行,旁边蔬菜和肉盘摆了整桌。
晋炀不太饿,随意地往里面下肉下菜,认真吃了一会儿就放下筷子,拿着手机玩儿。
正看着,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咳嗽声,他抬眼看去,祁榭似乎是被辣到了,整个人不住地咳嗽,眼里蒙上一层雾气,眼尾微红。
但即使这样,他看起来并不狼狈,被辣椒刺激的唇更红润饱满,意味勾人。
晋炀忙给他倒了杯柠檬水,递过去,“快喝了。”
祁榭不甚从容地接过去,仰头喝了,喉结微微滚动。
待到他平复下来,晋炀才说:“吃不了辣就不要尝试,我点清汤了。”
祁榭放下车杯子,从容道:“我就是想锻炼一下,慢慢适应,以后也就能吃辣了。”
晋炀莫名:“为什么非得会吃辣?”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
祁榭没解释,只是接下来吃饭的动作放慢了些,吃辣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呛到的样子。
晋炀也没再劝,只把盛柠檬水的大杯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吃完饭,晋炀结了账,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太阳光将整个天空都蒙上一层亮眼的红橙色。
祁榭走在后面,脚步突然顿住。
后边没人跟上来,晋炀下意识回头看,却瞧见祁榭站在原地,目光怔松。
突出的屋檐隔断了落下的日光,简单地分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昏暗,一边明亮。
……
晚间,晋炀洗漱了下,拿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
不知怎么的,又想到那时祁榭滞住的眼神。那其中的意思晋炀并不能完全理解,可是他却觉得莫名烦躁。
呼出一口气,晋炀正想剖析一下自己,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
晋炀认命地拿过,备注却显示祁榭。
就对门,他打电话干嘛。
晋炀接通,对面立刻传来一道虚弱隐忍的声音:“晋炀,我肚子疼…”
肚子疼…
不会火锅吃坏了吧。
晋炀立刻起身,拿着祁榭家的钥匙就冲了出去。
打开门,客厅没人,跑去卧室,就见祁榭蜷缩在被褥上,捂着肚子冒虚汗。
“能起来吗?我带你去医院。”晋炀都不敢碰他。
祁榭喘口气,艰难道:“帮我叫救护车吧。”
“…哦。”晋炀就准备打电话。
只是,救护车一来一回,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晋炀指尖停住,心一横,将手机揣回兜里。
接着上前,强硬里将祁榭扶了起来,半抱着走了出去。
幸好车钥匙就在客厅的桌子上放着,方便他拿走。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祁榭被推进了手术室,也没多大毛病,阑尾炎,动个小手术。
晋炀这才放心,坐下来在外面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而一阵风吹过来,晋炀后知后觉有些冷,他垂眸一看,自己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家居服,脚下踩着拖鞋。
“……”他当时这么着急的吗。
还好这冷还能忍受,等祁榭出来了他再回家换衣服也行。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外的提示灯还灭了,护士先出来。
“手术成功,一会儿就转普通病房了,待会儿记得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晋炀点头,转身便看见祁榭被推了出来,他跟上去,一直到了病房里。
这病房还空着,祁榭是第一个进来的。晋炀趁着他睡着去办了手续,回来的时候人还没醒。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月光不像夏季那么明亮,晋炀关了灯,躺在空床位上,渐渐就睡着了。
……
祁榭慢慢睁开眼睛,光怪陆离的梦境似乎还在眼前掠过,却又渐渐消退,一帧画面都留不住。
周围还暗着,想来还没到白天,祁榭慢吞吞地坐起身,伤口处传来尖锐的疼感。
视线一偏,祁榭看见了睡在隔壁病床上一个熟悉的人影。
晋炀…
是了,是他把自己送来医院的。
他尤记得晕过去前被人抱着而感受到的气息温度,那么陌生又令人贪恋。
想贪这个人,永远。
眼中各种情绪翻涌,最终归于沉寂,祁榭又觉疲惫,慢慢闭上眼睛。
再醒过来时,阳光大亮,不甘示弱地透过窗户越进来,旁边病床上的人已经不在。
祁榭盯着白色的被褥看了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
是护士拿着点滴进来,看见他醒来也不意外,很是专业地给他扎在了手背上。
“先禁食一天,明天的话可以吃一些流食。”
祁榭自然懂这些,轻嗯了一声。
护士离开后半小时都没人再进来,祁榭的目光也由门口移到了窗外。
他手机没有拿,想打电话都没有办法。
心情烦到极点。
……
晋炀本想回家换身衣服接着就去医院的,打电话给警局那边请假却没被批准。
挣扎了一番还是选择去警局,祁榭那边有医生护士,还是他自己上班的医院,想必也不会缺人照顾。
下班的时候天都要黑了,他频频看手机的动作引起了何逊的动作,“晋炀,你一会儿有事?”
晋炀起身收拾东西,闻言潦草地应了一声,“嗯。”
也不知道反派在医院里怎么样了。
何逊还想问他去哪,可是看见晋炀一脸急切而不自知的样子,沉默了下来。
他好像真的到了要放弃的时候了。
晋炀说了声明天见就走了,还开得是祁榭的车,莫名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甩开奇怪的想法,一路疾驰至医院。站在病房门口,晋炀迟疑了一下才进去。
祁榭视线落在别处,闻言也没有转回来。晋炀慢慢走近,轻唤一声:“祁榭?”
听到熟悉的声音,祁榭这才回头。
是他。
动了动唇,他说:“嗯。”
祁榭一生病,就显的格外脆弱苍白,晋炀对上他的眼睛,问了句:“你吃过东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