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你会武，”晋炀突然说:“而且很厉害。”

  云浮:“？？？”

  “真的？”云浮瞧了瞧自己的手，“那我现在……”

  不对，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哪里还会这些…

  “不清楚，”晋炀也不确定，提议道:“要不我们试试？”

  云浮抬眼懵:“怎么试？”

  没有丝毫准备，他看见晋炀脸色一变，伸手朝他挥拳过来，动作看着轻飘飘的，云浮却莫名感觉这一圈要是打在他身上，可能得受内伤。

  本能抬起左手地方，放手的同时，右手挥了出去。

  ？？？

  “……”哇，他真的会武！

  云浮越还手越兴奋，身手也越来越顺畅，不动声色给他喂招的晋炀见此眉梢微扬，在云浮一拳朝腹部打过来时，收了手。

  嘶…

  真疼…

  晋炀捂着肚子后退一步，眉头拧巴着，很难受的样子。

  云浮也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瞧了瞧自己的手，慢慢慌了:“我没想到会打到你，你怎么不挡呢？”

  他急急地跑过去扶住人:“很疼吧，我去拿点药给你敷一下。”

  末了，又说:“我还是先把你扶回屋吧，再去拿药。”

  晋炀看着他着急，心情还挺好，配合着陪他扶着回了屋。

  接着被摁在榻上，“你就躺着别动。”

  话落，便转身跑走了。

  晋炀:“……”

  喉中那句‘我还没残疾’又吞回去。

  很快，大概只是几个呼吸间，云浮就回来了，手上拿着玉瓶，木塞用红布裹着。

  云浮正想说我来上药，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上药要脱衣服…

  这药还是水状的，要在手中搓热了蹭上去。

  那岂不是…

  云浮瞬间觉得自己可能要窒息了。

  他为什么要在那么多种选择中选了这么一个？

  这不是坑…

  不对，这是不是占人家便宜吗？！

  这么一想，他有些僵住了，期期艾艾道:“你…你能自己上药吗？”

  晋炀一眼就看见他的窘迫，眼中滑过一丝笑意，体贴道:“可以，你放下吧。”

  听他这么一说，云浮觉得有些羞愧，明明是自己让他受伤，自己作为大夫还介意这些有的没的，真是太不应该了。

  “还是我帮你吧。”云浮捏了捏玉瓶，神色坚定道:“你解衣服吧。”

  “……”你当真是要帮我上药而不是去炸碉堡？

  晋炀有些想笑，面上却道:“你帮我。”

  云浮瞪大眼:“什么？”

  “你帮我解啊，”晋炀理所当然道:“不行吗。”

  “……”行吗？真的行吗？！

  云浮觉得自己不能怂，淡淡地看他一眼，上前一步伸手。

  动作是很流畅的，如果手没有轻轻颤抖就更完美了。

  只是……

  “你没受伤？”劲瘦的腰身纤细而流畅，腹部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且因为平缓的呼吸而轻微起伏。

  哪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云浮愣:“你骗我？”

  晋炀扯来衣服盖在身上，无辜道:“当时确实很疼，后来慢慢就不疼了，你太着急拿药去，我没拦住。”

  云浮:“……”你什么时候拦着我了？！

  晋炀见他神色微恼，解释道:“我就是刚才见你为我着急，很高兴，才没阻止。”

  心口像被针扎了个洞，气儿瞬间就散了，云浮垂下脑袋:“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会生气吗？”

  “生气？”似是觉得莫名，晋炀奇怪地看他一眼，“生什么气？”

  “我忘记了关于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只有你记得那些…”

  一个人保留着回忆，应该很不好受吧。

  所以才从他这里得到一点关心，就觉得高兴。

  云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一刻希望自己记起来过，这样他就可以和这个人拥有同样的记忆以及在这份记忆下同样深刻的感情。

  “没关系，”云浮听到他的声音，怔怔地抬眼，对上他温柔的双眸，“你还活着我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什么，我都没关系。”

  “……”云浮觉得自己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的温柔，心中慕地生出一种渴望，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

  晋炀看着他双手握住自己的手，精致如玉的一张脸慢慢凑近，直到呼吸相闻，双唇轻轻贴合。

  “……”好纯情的亲亲。

  晋炀忍着不纯洁的念头，和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对视，云浮明显很紧张，眼睫都在抖。

  心里叹息一声，晋炀抚上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少年立刻缩了缩脖子，唇微微推开。

  晋炀下一瞬就追上去，轻啄几下的间隙，他含糊着说:“别怕，闭上眼睛。”

  “……”

  云浮被欺负得直喘气，气愤道:“你放开我，我要出去！”

  “出去什么？”晋炀抱他更紧，伸腿将被子挑过来盖在两人身上，“今晚就睡这里。”

  云浮探出脑袋看向窗边，果然，天色已经很晚了，只有屋内的烛火还燃着，照亮了整间屋子。

  莫名不想听他的，云浮开始挣扎，“我要出…”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僵，他这是摸到哪里了？

  突然想起来，方才晋炀只是虚虚地盖上衣服，并没有穿上。

  所以……

  脸色骤然爆红。

  耳边还传来某人低沉促狭的笑声:“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云浮:“……”

  云浮要炸了，又是一阵闹腾，但最后还是被镇压住，闹腾半晌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慢慢觉得困倦，就这么睡了。

  意识沉睡之际，云浮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这个忘记直到翌日吃完早饭过后才想起来。

  “晋炀，你教我习武好不好？”

  “嗯？”

  云浮解释道:“也不是教，就是和昨日一样，唤醒我之前的习惯，这样以来，说不定以这个为契机。我就能想起来所有的事了。”

  晋炀:“……”

  听着…有点道理。

  “行，找时间试试。”

  云浮立刻站起来:“我现在就有时间！”

  “……”

  行吧。

  ……

  日子在晋炀一天天当陪练的过程中渡过，慢慢的，晋炀觉得差不多到了他之前的武功水平就会停下来。

  然后下山给他买了把剑。

  云浮摸着剑身，有些爱不释手:“这个真是给我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