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晋炀给他拿了一双自己的新鞋，虽然有一点点的不合脚，但差不多也能凑活。

  所以到了外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商场，给南渔置办衣物。

  周末，比往日更热闹的商场，各种交谈声充斥其中，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

  南渔不曾置入这种气氛中，一双眸子里满是好奇，不停地左右张望。

  甚至偶尔会忘记注意到晋炀。

  “你去哪儿？”晋炀抓住他的手腕:“别乱跑，先带你去买鞋子。”

  南渔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闻着好香啊。”

  晋炀:“…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听到了，”南渔顺势握握他的手，“你带着我去就行……你知道我刚才闻到的是什么味道吗？”

  “……”晋炀认命，带着他往鞋店走，一边恶劣地道:“什么味道我不知道，但附近有厕所倒是真的。”

  南渔:“……”

  晋炀成功地让南渔没了任何的想法，后者直到换了鞋子，脸上都是气鼓鼓的表情。

  “怎么样，觉得合适吗？”晋炀半蹲在他面前。

  南渔瞪他一眼，“不合适。”

  “那就再换一个。”

  “合适，但不好看。”

  “这个呢？”

  “颜色不喜欢。”

  “……”

  一旁充当着拿鞋工具人的店员看得眼睛都直了。

  好有爱的一对情侣啊！

  一个可爱傲娇，一个温柔耐心。

  磕了！磕了！

  “生气了？”晋炀神色未变，“还是真的不喜欢？”

  对上他的眼睛，南渔心中的气渐渐散开，别扭道:“还行吧，没有不喜欢。”

  只是刚才晋炀逗他，加上确实还不太习惯穿鞋，他才小小的闹了一下。

  真的只是小小的一闹。

  晋炀捏捏他的手:“好，我知道了……还有，刚才的事，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他这么诚恳，南渔眉头舒展，朝他展颜笑一下，“嗯，那你以后别这么逗我了。”

  晋炀挑眉，没应这话，起身去结账。

  南渔:？？？

  “这几双都包起来，”晋炀递出一张卡，“还有，帮我送到家。”

  这商场提供配送服务，店员刷了卡，让他填了地址，“好的，配送员会提前跟您打电话，确认您在家的时间。”

  “嗯。”

  换上一双合适的鞋，南渔觉得比来时好了很多，而且这会儿不气了，低头看自己的鞋子，越看越喜欢，就忍不住想蹦跶两下。

  晋炀心里无奈，觉得自己可能养了个天真的孩子。

  同样买了些衣服填了地址，时间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

  “走吧，带你吃点东西。”

  南渔眼睛亮了亮，“真的？那我们快走吧。”

  真·贪吃·天真·孩子。

  整栋商场有一层是专门就餐的地方。

  两人乘电梯上去，绕着这一层转圈。

  主要是南渔每家都想尝试，迟迟决定不下来。

  “还是吃这个吧。”

  南渔伸手一指，晋炀看过去，发现是一家火锅店。

  店里的装修有点偏‘旧’风格，桌椅都是木制，墙上反差地涂鸦着肆意的画，像是刷子沾上颜料，接着随手一扬。

  服务生引着他们去座位，“是两位？”

  “嗯。”

  “好的，请问需要什么锅底？”

  晋炀没说话，看着南渔没有一丝丝犹豫地说:“辣的，要辣的。”

  服务生微笑:“我们店的锅底偏辣，您看微辣行吗？”

  南渔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视频，确定道:“要特辣！”

  服务生小姐姐还以为这是两个能吃辣的帅哥，正想在菜单上打勾。

  “中辣就好。”晋炀阻止她。

  免得他后悔。

  “好的。”服务生在中辣上画勾。

  南渔哼一声，给面子地没有反驳，兴致勃勃地点了很多菜。

  晋炀接过菜单的时候瞬间皱眉，但一想到面前这人的饭量，就就再点了几个菜。

  服务生不确定道:“您两位，确定点这么多吗？可能会吃不完的。”

  “没关系，帮我们上吧，”晋炀说:“他能吃完。”

  “……”服务生只好不再劝，走开传菜去了。

  晋炀给他倒杯柠檬水，随口问:“你怎么知道火锅？”

  南渔抿了一口水，酸酸甜甜的，挺好喝，“就之前，在手机上看过。”

  “一直想吃？”

  南渔点点头。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南渔眨眨眼睛，“就…没来及。而且，我还以为火锅不能在家里吃。”

  晋炀一愣，笑了，“好吧，以后想要什么都告诉我。”

  南渔开心地点点脑袋。

  锅底上来，等待锅开的过程，晋炀似随意地一问:“昨天没问你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南渔抬眼看他，苦恼地蹙眉道:“我如果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晋炀挑眉:“仔细说来听听。”

  南渔诚实地说了当时的情况，一字不落地。

  不过没说他当时心里的想法，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刻意不说。

  “这样啊，”晋炀也搞不懂这件事的契机是什么，但他更关心的是:“那你还会变回去吗？”

  把人拐到手了，如果再变回去。

  晋炀觉得自己可能会生气。

  “……”南渔一呆，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我不知道，这…还能变回去？”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

  察觉到他的不安，晋炀心里暗骂自己多嘴，忙道:“别担心，这件事又不是喝水这么简单，不会轻易发生的。”

  南渔觉得他说的有理，稍稍松口气。

  晋炀不动声色地转移注意力，“锅开了，下菜吃吧。”

  南渔这才眉头舒展，想着他曾经看过的视频，涮了几片肉吃。

  “怎么样，辣不辣？”

  南渔辣的嘴唇艳红，还是摇摇头，“好吃！”

  晋炀:“……”还挺拼。

  但见他吃的开心，晋炀还是随他去。

  一顿饭吃完，南渔眼睛水汪汪的，嘴唇通红，用纸擦几遍还是那样。

  晋炀买单，两人一起走出去，南渔还意犹未尽道:“我们下次还来。”

  “这么喜欢？”晋炀拉着他，避免他撞到别人，“不尝试一下别的？”

  别的…

  南渔瞬间犹豫，半晌才道:“那好吧，等我尝遍所有好吃的，再选一个最喜欢的！”

  晋炀失笑，带他去下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