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连忙上前笑嘻嘻地说道：“我这就回去让家里的婆娘做去，王爷王妃先慢慢逛，慢慢逛。”

  村长心中腹诽，最好逛到他买回肉了再说。

  村长走后，两个屠夫也让人把他们选好的猪，拉去屠宰场了。为了不影响这边的学习，柳云卯当初将屠宰场分割开来。

  她想了想，抬脚也跟了过去，待会顺便买点肉，看看同一头猪不同的厨子做出来，膻味是不是真的差别很大。

  然而，柳云卯才跟了几步，就被司空溯毅拦下来。司空溯毅蹙眉盯着她，很不赞成：“那地方太过血腥和脏污，我让人留下猪肉，你在这里等着就好。”

  柳云卯想想也是，也就不勉强了，她停住脚步，叫刘二拿出饲养登记的本子，她想看看这猪都是怎么养的。

  本子是柳云卯和村长一起设计的，每一个猪圈，一个本子记录。最前面的是几头猪的画像，本子上画了多少头猪，就代表猪圈里养了多少头。

  因为村民们不识字，柳云卯就给每一种料画画，比如糠、猪草等，都是用画的。

  然后，柳云卯又教他们“正”字计数法，在对应的图片下画正。每一次笔画，就代表一份，这样，也就知道一天的喂养量了。

  其实这样记录远远不够，比如猪的健康监测，这里就没办法准确记录。

  一来村民不识字，二来，养过猪的人也不是很多，所以有时候猪生一点小病他们也不知道，等严重的时候通常都要大治了。

  文盲就是落后的象征，柳云卯再一次燃气熊熊斗志，她做不到全民识字，那就全村识字！

  到时候，她的文明村不仅产量技术上去了，人文教化也会跟上去。

  柳云卯翻了翻册子也看不出什么，这一年来她疏忽这边了，其他地方的记录都有改进了，就猪圈这里还是老样子。

  村子里，又识字又会养猪，又肯过来给她打工的……还是自己培养吧。

  她目光盯向刘二，笑道：“刘二，你识字吗？”

  柳云卯这话，可把刘二给吓坏了。

  刘二吓得都快跪下了，想到柳云卯讨厌人下跪，这弯下去的膝盖生生止住，不跪不站的样子好是滑稽。

  刘二抖着嘴，一脸惊恐担忧与后悔在脸上交替着，他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我下次再也不会去偷听了。”

  柳云卯：“……我有那么可怕吗？站着说话。”

  “是是是……”刘二小心地撇一眼柳云卯和司空溯毅，见两人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就壮了壮胆子如实相告。

  刘二家里并不富裕，只能供一个人来柳云卯这里上课。为了给家里孩子识字的机会，他就没来。

  但是，他天天在附近上工，即使不进学堂，耳濡目染之下也偷偷学了一些。

  回到家后，刘二再和孩子一比对，结果他学得比孩子还要好，为此，他还不少打骂孩子呢。

  “你有上进心是好的，但还是不要误了工作。这样吧，以后你多和你家孩子练练字，以后尽量能写一些字，到时候会有更重要的记录需要你们做。”

  柳云卯叮嘱完就朝着村长家走去，也不管刘二最后要怎么认字，有上进心的人这点困难根本难不倒他。

  此时，村长正将暗卫给他的肉递给做饭最好的大儿媳，叮嘱道：“你随便煮点肉菜，全都煮好了就端出来给我，不能偷偷留下，更不能给那几个皮小子偷吃。”

  村长大儿媳为人老实勤快，平时对公婆都很顺从且孝敬，她看着这将近两斤的肉，目光复杂。

  即使他们是村长家，但吃肉的时候也很少。但如果哪天加肉了，公爹和婆婆也都是先紧着几个孩子。大媳妇看看自家公爹，又看看怎么看都很不错的肉，忍不住问：“爹，就你一个人吃这肉？”

  “想什么呢？”

  村长没好气地瞪大儿媳一眼：“这些肉是贵人的，我们只是帮他们煮一下，待会还要还给人家。”

  “帮他们煮肉？”村长大儿媳吓得差点把手上的肉给扔到地板上。

  “这这这……”她吓得都不敢再拿这些肉，公爹说的贵人，可是王爷王妃他们吗？

  一直在厨房里偷听的村长二儿媳一个健步冲出来，紧张地“哎呦哎呦”直叫道：“哎呦，大嫂大嫂，你可得小心些啊，这可都是贵人的东西，这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二儿媳一把抢过她大嫂手上的肉，上前对公爹讨好地说：“公爹，您看大嫂这……这多失态啊，待会还怎么煮菜？这样吧，贵人们的肉就我来弄好了。”

  村长看着仍很紧张的大儿媳，叹息一声。他心想，二儿媳手艺不咋滴，但也不差就是了。他也就对着二儿媳摆摆手：“你来弄你就来吧，都收拾得干净些。”

  一直被拘着不让去接触贵人的二儿媳，兴奋得原地蹦了起来，高兴地应声道：“哎，我这就去弄。”

  说完，她就开开心心地溜进厨房，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开始琢磨怎么做这些肉。

  猪肉，平时也只有平头百姓会去买来吃，这贵人是不是图新鲜，想试试看？

  村长二儿媳一边琢磨，一边手下不停，已经在开始切肉。

  没人知道的是，村长家里厨艺最好的不是村长大儿媳，而是她这个二儿媳。只不过她为了躲懒，一直在藏拙。

  这次，她终于有机会露一手，到时候要是能入贵人的眼，哈哈哈……他们会不会赏赐她很多的金银珠宝，布料首饰这些？要是能进贵人那院子做厨娘，哈哈哈……

  村长二儿媳光是想到这里，她就仿佛看到了一堆元宝在朝着她走来。想到这里，她开始在厨房内翻找能用上的配菜，一定、务必、必须要把贵人们的胃给留住了。

  真是天助我也！

  村长二儿媳瞧见早上孩子们摘回来的菌子，这些山货听说王妃就很喜欢，来个山菌炒肉刚刚好。

  想到婆婆腌制的酸豆角，她决定再来一个酸豆角肉丝。

  “可惜，家里也没有什么菜能配了。”村长二儿媳惋惜地哀叹一下，要是早点说，她还能寻些木耳回来炒炒，又是一道菜。

  在村长的催促下，以及大嫂的帮忙下，村长二儿媳终于在柳云卯和司空溯毅两人进门前，弄了两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