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可以送你过去。”

  颜予忱似乎也早就读懂她的心思，朝她抬了抬眉示意。

  季绫音马上答应：

  “好！那我现在就……”

  “你不参加甄选了？”

  颜予忱却又反问。

  “不……不用了，我要先去看我父亲！”

  季绫音其实还是迟疑了一瞬，但马上恢复坚决。

  但就是这一瞬迟疑，似乎引起了颜予忱的注意，他唇角抽了抽：

  “那……心血所写的曲子，你的学长就听不到了……”

  “都说了不是因为他！”

  季绫音清亮的声音中带起生气的意味，她是真有些生气了。

  其实她也不很清晰自己的感觉，但每次颜予忱在她面前提起陆敏弘她就总会觉得有些烦躁。

  而颜予忱看着她忽而强硬的态度，却也没有什么反应，只微微垂眸，又说：

  “你父亲是被elsa的妈妈，我的继母宫洛瑶转走的。”

  “……啊？”

  季绫音一阵错愕。

  她本还在生气颜予忱揪着陆敏弘的事情不放，正准备着要“开战。

  结果信息量这么大的一个话题忽转，着实让她有些跟不上。

  季绫音的脑中过往很多信息碎片交织在一起，最终浮现出来的，是她在保险箱见过的那张照片。

  那个抱着Elsa的女人，看来真的就是Elsa的妈妈，是颜予忱的继母？

  难怪年龄不对，不过……

  季绫音顿了一阵才又开口：

  “Elsa和你的……为什么……”

  “为了拿捏你，同时对付我。”

  颜予忱抬眼看向季绫音，口吻还是很平淡，季绫音却感觉更混乱。

  “对付……你？”

  “对，从一开始，宁樱也是她安排的，她想掌控家族还有我。”

  “但她不是你继母吗？她要掌控你家不该从你父亲……”

  “她是我的初恋……”

  这几个字他说得淡若轻风，季绫音却只觉得被重重一震，水色的眸子有些呆滞地凝在颜予忱身上，半响动弹不得。

  “《Tungtree》是我为与她有关的这段感情写的曲子，后来她通过我搭上了我爸，怀了Elsa就嫁进了我们家。我本以为这就够了，但她似乎并没有想放弃我。”

  颜予忱继续娓娓道来，不带情绪，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他的目光始终直视着季绫音那张凝滞的小脸，神色淡静中带着丝丝温柔，像是耐心地等着她给予回应。

  季绫音静了好一阵，才喃喃出几个字：

  “那……那你对她……”

  “我对她什么？”

  颜予忱线条优美的唇角动了动，似是浮现了什么兴致。

  “你想知道我对她还有什么？……为什么？”

  几句意味深长的反问，让季绫音散碎的思维终于接续起来，随即就有些结巴：

  “这……这么狗血一个瓜，我、我好奇而已……”

  这一次，颜予忱竟少有没有继续刁难，而是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与其说我对她有什么，不如说是我对人与人所谓的感情有所怀疑，我对你也一样。”

  “你对陆敏弘的感情看似执着真挚，没有污染，也让我感到怀疑，这种漂亮的表象可以维持多久。所以……”

  “为了查清楚宁樱那件事，以及我的这个怀疑，我把你留在了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