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季川刚才的眼神，心中就有些微微的心疼。

  见安然没说话，Ms杨笑了笑。

  “安然，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到九班当班主任吗？”

  不知道她为何会转移话题，安然却有些猜到她的意思。

  Ms杨脸上的笑容更深刻了些，“明说吧，就是因为季川。”

  作为名校的毕业的她来说，就算是留大学做大学的导师也是绰绰有余，只是她偏偏就选择了承德这样的中学就业，更是选择了整个年级最差的一个班级做班主任。

  别说是学校的领导吃惊于她的选择，就是同事们也以为她脑袋被门挤了。

  在中学，想要获得更高的成就，几乎要付出更多更久的努力，而带领这么一帮子差生，她能够蹦出的成绩更是少到近乎于零。

  那她放着更好发展的大学工作不去，留在这儿和这帮吊车尾耗个什么？

  季川！

  安然有些吃惊于Ms杨这么直接的回答，要不是季川说过，Ms杨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她真的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季川的亲姐了。

  季川有什么事，她扛着；季川闯了什么祸，她扛着；季川……不管做什么，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Ms杨，你不会是……喜欢季川吧。”

  虽然这个想法很雷人，可Ms杨大不了就大他们不到十岁吧，世界如此之大，一切皆有可能不是。

  “哈哈哈哈……”

  安然的话才说出口，Ms杨就已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她笑得差不多了，这才剐了一眼安然。

  “你们这些学生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我当季川的姐姐都绰绰有余了，还喜欢季川呢，我口味有这么重吗！”

  听到Ms杨这么一说，安然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要不是这样，她为什么对季川这么好？

  仿佛是看穿了安然的小九九，Ms杨抱着手臂继续说到：“我欣赏季川，我不想这个好苗子就这么毁了。”

  安然知道Ms杨说得是以前的季川，那个他们传说中的季川。

  她真的很难想象，季川以前真的很强悍吗？

  “可是，季川这次已经很努力了。”

  安然的声音有些弱弱的，想起刚才季川的失落，心中不免心疼更甚。“为何大家都要他变成以前的他，过去已经过去了，何必逼他。”

  难道大家不知道，最可怜的人，是那个永远考第一的孩子吗？

  他只能一直不能地学，不停地努力才能保证自己的位置不被抢走。为了这么一切，他需要付出的东西，无人能知。

  最惨的还不仅如此，最惨的是，在别人的眼中，第一名的孩子拿到第一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他失误一次，大家只会对他投去失望。

  他们难道就不配得到休息吗？

  大家都只想问你飞多高，却不想问你飞得累不累。

  这种滋味，谁明白呢？

  Ms杨明白安然的意思，但她依旧是摇了摇头。

  “他是季川，他不能堕落。”她说得斩钉截铁，那种深深的期盼，一点也不作假。

  “他是季川，可他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