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六个弟妹。四川龙溪裕华镇人。父母都是农民。打工种田为生。”

  归婉看了看朱黎黎的家庭材料。的确是一个出生在贫寒家庭的女孩子。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可怜。从这个角度上，归婉对这个女孩子有说不出的情感。可能就是常人所说的“同病相怜”吧。

  “朱黎黎表现怎么样？”归婉问道。

  “这个女孩子很勤奋，很努力。公司的情况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下工夫了解了。在企划文案这一块，她也很有方法。不断寻找国内外的先进案例，从中学习、提高。这个女孩子的素质出人意料的好！如果精心培养的话，她一定会出类拔萃！”宋东升说。

  “我们缺少的就是这样的女孩子。现在的女孩子都太浮躁，贪图享受，把时间和经历都花在购物和打扮上。这个女孩子可能因为出身贫寒，所以与众不同，品质很好。”归婉说道。

  “是啊，”宋东升说道，“现在大家对这个女孩子评价都很好。品质很好，善良、温和、谦虚，很能吃苦，很能干。公司的人都说，这个女孩子很像当初的归总您呢。”

  归婉心里略略触动了一下，说道：“好！你去吧。这些资料看过了，归档吧。”

  宋东升走后，归婉略略靠在办公椅上，仰着脸想了想。宋东升的话好像触及了她心里隐隐的一块东西。是的，这个新来的女孩子，在某些方面是和自己有点像。

  哪一点呢？刻苦？敢拼？勇敢？还是贫寒人家培养出来的独立、懂事、善于体贴人的那种品质？

  ……

  一个月期满。赵九维终于结束了工地里面的工作，全身心回到小院里来了。

  朱黎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这段日子，她天天担惊受怕。只是面上不说穿。说到底，赵九维也要体面。这个秘密永远埋藏起来好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看书啊！”朱黎黎训斥道。

  “老婆，我不是你的孩子。别管这么多！快说说，上班以后怎么样？”赵九维问道。

  “什么都不会。各种东西都要学习，都要适应。尤其是企划，这是创意方面的，是公司的核心，要有新的思路才可以。书本上的没用，要找到很多可操作的企划案例，和市场对接。这都是挑战！我还是感觉力不从心。还在努力学！”朱黎黎告诉他自己的现状。

  赵九维说：“你没问题。你肯定能成为企划室最好的企划人员。我对你很有信心。”

  “在你眼里，老婆就是最好的！”

  “我没有看到你成功，但是我看到了你成功的品质。我知道你行的。我得努力！哪一天你发现我赶不上你了！嫌弃我怎么办？”赵九维有点担忧说道。

  “你现在越来越没自信了！好像我一开始挣钱就要变心了一样！”朱黎黎说。

  “不是。我是发现了一种蜕变。量变到质变，丑小鸭到天鹅！不是，不是说你以前是丑小鸭！是华丽转身！对吧。我越来越没法认识你！你每次都那么优秀！我感觉我们之间慢慢就会有距离了！”

  “赵九维！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真不想听了！”

  “那就给我一点信心吧。”赵九维说。他站起身，从后面抱住朱黎黎。

  “信心要从这里来呀！”朱黎黎笑道。

  “是。这样才觉得：你还是我的！”

  “男人怎么这么狭隘呢。”

  “你怎么不用香水？买点香水呗。那有女人味。”

  “我不喜欢用那东西。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是那些花花绿绿、庸俗不堪的，我看街上那妖冶的*****很适合你！”

  赵九维将朱黎黎控制住，威胁说：“你再损我！我就那档次吗？你知道人家为什么叫我花少吗？我有那么低级吗？”

  “知道。花花公子呗。花心呗。”

  小屋里荡漾起来的欢笑声，从漏风的窗格里透出来。整个小院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一层浅浅的橘黄色的幸福。

  ……

  也许女人更擅长统筹和计划。朱黎黎确定的两个人的定位和关系是正确的。赵九维能够专心攻读，他很聪明，会有学业上的进步。而朱黎黎提前工作，也使他们两个人的小日子有了经济基础。

  朱黎黎虽然感觉吃力，但是在外人眼里，她已经是很优秀的了。

  企划室的科长，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男生。他也是归婉招聘提拔过来的，姓周。别人都称呼他周科。

  周科拿着厚厚一沓子资料走进企划室，说道：“请到隔壁会议室集合吧。我们来研讨一个企划方案。”

  企划室一共有二十多个人。大家拿着各自的资料，来到隔壁的会议室。那里有一个投影仪，上面出现了一个厨房用品的图片。

  周科看着人都到齐，指着投影仪上面的产品图片说道：

  “这是本集团公司制造部门刚刚推出的一个产品样品。这是一个用于家庭厨房的、去除油污的产品。目标人群是中老年家庭妇女。现在需要企划部门策划一下这个产品的广告制作，怎样把这个产品成功地推出去，避免同质化竞争，同时有效增加产品的消费，带动同类别同品牌产品的销售。请企划部拿出广告策划方案。”

  经过一阵静场。企划室比较资深的一位策划人，朱黎黎听别人都称呼她“大咖”。

  “大咖”开口说道：

  “家庭厨房的去除油污的产品，现在市场竞争激烈。一些一线品牌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市场，并且享有较好的口碑。我认为：应该在产品的包装和价格方面下点力气。要设置出颜色比较鲜艳、令人感觉舒适的外包装，吸引家庭主妇的购买。在价格方面，先以赠送赠品、价格优惠的方式，引入消费。然后再考虑适当的渠道销售，逐步打开消费市场。”

  “大咖”不愧是“大咖”，她是很有经验的策划师了。她的意见很有说服力。

  “其他的有补充吗？”周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