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报一张张传到归琬的案头。

  电话铃那边，一定是通报着好的消息，归琬的脸色露出一丝料事如神的镇定和微笑。

  “好！做得很好！就是这样！我要的就是并购成功，将这些企业都拉回来。”归婉说道。

  电话铃挂掉，归婉的神情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兴奋还是凄凉？她顾不上思考了。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她需要鼓足勇气、义无反顾。

  归婉又打了一个电话，让人事部叫朱黎黎过来。

  朱黎黎站在了归婉面前。

  归婉用捉摸不清的眼神看了看朱黎黎。

  朱黎黎算什么？企划室招聘过来的一个年轻人。虽然称得上优秀，有前程，可是和自己眼前说不清的所有需要解决的问题来讲，这个小女孩很重要吗？

  “朱黎黎。你来得很晚，可是也是我亲自负责招聘的。现在我要和华氏集团分裂，你准备跟着谁？”

  朱黎黎还有点发愣。

  “朱黎黎，你跟着谁都可以。我不强求。但是我的意思，你是我招聘过来的，如果你跟着华氏，他们未必会把你当做心腹。你曾经帮过我。在这一点上，我对你还是有情分的。我的心意，你明白吗？”归婉问道。

  归婉是在婉转地告诉朱黎黎：“跟着我，做决定吧。”

  “好。我到华氏是跟着归总的。企划项目也都是归总策划指导的。我从中学到很多。如果归总要走，我也跟着归总走。”朱黎黎做出了决定。

  “很好。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知道怎么做了，准备跟着我，开辟一道天地。”归婉说。

  “是。”朱黎黎说。

  ……

  “是这样吗？简直是笑话。哈哈哈！”赵九维欢喜地大笑起来。不过他有点奇怪，问朱黎黎：“你为什么会决定跟着那个女的？你不觉得她很变态吗？”

  “归总其实人挺好的。你不懂了！有些人甜言蜜语，让你觉得她很好。认识久了才知道她用心叵测。归总不是这样的人。她厉声斥责你，总是批评你的不足。可是她光明磊落，从来不害人。跟着她做事，感觉进步很大。我才去了多久？也被她训斥，可是感觉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脱胎换骨，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了！”朱黎黎说。

  “你本来就这么优秀。”

  “就你喜欢这么说。”朱黎黎说。

  “我最了解你嘛。”

  “今天的功课！已经过去了一半日子了！还不想着功课！考不上你小心点！”朱黎黎说。

  “华氏集团都闹掰了。给我一点时间偷偷笑一下啊！”

  “书拿来！”朱黎黎命令说。

  就在这时，赵九维的手机开始振动、闪亮起来。

  赵九维看了看来电，有点犹豫。他偷偷看看朱黎黎，想避开出去接电话。

  朱黎黎拿眼睛瞪着他。

  赵九维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喂，怎么想起来给我电话？”赵九维问道。

  对面是一个女孩子嘤嘤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九维，我现在好难受。可以出来见见我吗？”

  “到底什么事？我恐怕不方便见你。我，我……我老婆在，看着我呢！”赵九维说。

  “你说什么？你老婆？你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婚了？”那个女孩质问说。

  “啊，我不是……啊，我偷偷就结婚了……”

  赵九维说着，看了看朱黎黎的脸，“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哭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要不我带着老婆一起去看看你……”

  “不用了。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被人骗了，心里难受。想找人说说话。你不方便，我就不打扰了。祝你幸福！”

  电话挂掉了。

  赵九维看看朱黎黎脸绷着，急忙解释说：“范晓茹。是她找我的，我又没去！犯得着吗？看你那丝瓜脸吊的。我怎么了？”

  “她怎么又找你？不甘心吧。还惦记着你！”

  “喂，别这么过分啊！女人真是的。”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异想天开要去听课，提前去给人家送礼物，现在都不知道怎样了呢！”朱黎黎讽刺道。

  “别说了！好不好？她说过生日我当然想着送礼物。同学嘛。行了行了，别吊着脸。我现在名花有主，不是没见她吗？”赵九维解释说。

  朱黎黎想起了那一次赵九维买好礼物去送范晓茹，回来将那没送出去的礼物盒子扔垃圾桶里。她偷偷捡了回来的事情。

  赵九维也想到什么了，问道：“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我的生日是假的。我本来就是捡的，身上什么物件都没有。哪有生日？”朱黎黎说。

  “这也太悲惨了吧。这样吧。就定个生日。今天怎么样？”赵九维建议说。

  朱黎黎笑了笑。

  “我还得给你买个生日礼物。可是我现在靠你养活着，用什么买？要不你先借我点钱，我去给你买一份礼物，尽尽心意？”赵九维说道。

  朱黎黎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

  “一百块？”赵九维惊呼说，“一百块买礼物吗？”

  “怎么了？一百块还多了呢！”

  “你可真够抠门的！”赵九维气愤地说。

  “不要拉倒。”朱黎黎把一百块钱收回去了。

  赵九维看着这个女人真想笑。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一个月也有五千块钱的薪水，在用度上面还这么精打细算。自己当年也算挥金如土，可是现在竟然不名分文，连给心爱的女人买个礼物都无能为力。

  朱黎黎看了看赵九维伤心的样子，到自己收藏东西的盒子里面，将赵九维扔掉的那份礼物取了出来，递给赵九维。

  赵九维已经不认得了。打开盒子看了看，才想起来。

  “天哪！不是扔掉了吗？怎么在你那里？”赵九维问道。

  “好好的东西，又没用过，扔掉做什么？”

  “不会是你把它拣出来了吧。”

  “是又怎样？那个女人可恶，这东西又没罪过！你干嘛扔掉？”朱黎黎理直气壮。

  “真会过日子呀！老婆！”赵九维慨叹了一声。他拿出那条项链，“不嫌弃的话，送给你？”

  “可以。”朱黎黎说。

  赵九维把项链给朱黎黎戴上，果然很般配。赵九维有点内疚说道：“老婆，算我欠你的。等我有了工作挣了钱，我一定补偿你！”

  “东西有什么好坏？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不要太花心！”朱黎黎说。

  “不敢。我不花心。”赵九维说，“我年轻时候是不懂。不知道什么是爱！遇到了你，我才真的明白。有的女人像花，看着美，过两天就凋谢了；有的女人像是钻石，雕琢开了才知道珍贵。越看越美，越看越有价值。就像我老婆。”

  朱黎黎偎依着赵九维。她特别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这种幸福。简单的，纯情的，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