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收网之前
作者:南城有耳      更新:2022-06-06 10:36      字数:2502
  单寻欢等人到达香河郡时,已经是十三日之后。

  这日,他们为了防止给城内百姓带来不便,遂并未入城。

  而是在香河郡郊外百里的地方安了营,扎了寨。

  萧湑见单寻欢吃过饭后,便急急回了自己的帐中,心里便有些好奇。

  一边消食,一边独身走到了单寻欢的帐外。

  站定,见帐内烛光明亮,一人伏案的影子正映在帐子上。

  萧湑上前,透过帐子上开的小窗望了进去。

  只见单寻欢正一人伏在灯下。

  她一手执卷,一手握笔。

  时而蹙眉,时而沉思。

  时而点头,又时而摇头。

  虽有犹豫,可每每下笔之时,却又果断分明。

  见状,萧湑不由掩袖轻笑了起来,心里越发觉得,单寻欢心中自是有一份稚童的脾性。

  那明黄色的烛光映在她脸上,一跳一跳地倒显得那原本英挺的脸,更甚几分,没来由的便让人动了心。

  萧湑的眼睛微眯,舌尖不自觉舔了舔唇,似是觉得眼前之人,便只是这般看着,也别有一番味道。

  “站在帐外偷看,不若进来光明正大地看。冷不说,倒有失身份。”萧湑还在犹自出神,帐中的单寻欢却开了口。

  闻声,萧湑回过了神,看帐中之人并未停下手里的事,讪笑一声:“你如何知道偷窥的乐趣。”

  单寻欢哼了一声:“那便请五皇子尽情享乐吧,本座这里公事繁忙,就不作陪了。”

  说罢她抬起手,只听噗地一声响,那原本透着光亮的小窗便被遮了去。

  原是单寻欢拾起了桌上的一颗果核,弹向了小窗的窗帘处。

  见小窗被遮了去,萧湑轻哼一声,揶揄道:“你这个负心的女人,我本就身子单薄,如此在外面吹上一会儿风,受了风寒,你就不心疼吗?”一边说,一边挑起帐帘走了进来。

  却不想他话风突转,手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哦,也对。想来夫人定是因为想照顾为夫,寻不到理由,这才如此做的,真是难为夫人了。”

  单寻欢见他进来,抬头瞪了他一眼:“帐中未曾设门设锁,你想进,本座又岂能拦得住。”

  “莫贫。”萧湑轻叹一声。

  说话间,萧湑便走至了单寻欢身前,一边拿起茶壶给桌案上已经空了的茶盏斟了一盏,又一边问道:“你在处理公务?京中可有什么要事?”

  见他如此动作,单寻欢甚是受用,口气也缓了些:“不过是些常务,没什么特别的。”

  又抬头问他:“你前来有何事?”

  萧湑看向他,眼睛转了转,沉吟了半刻才说:“我想带你出去一下?”

  单寻欢侧头看他:“作甚?”

  “履行约定。”

  闻言,单寻欢更是满脸疑惑。

  萧湑勾了勾唇,走上前,将她手中的纸笔放在桌案上,拉她到木施前。

  他将原本挂在木施上的裘皮大氅解了下来,拿在手中抖了抖,一扬手,便罩在了单寻欢身上。

  在单寻欢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将衣带系好。

  见单寻欢犹自呆在原地看着自己,不由轻笑一声,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

  “发什么呆,走罢。”说罢,便先走了出去。

  单寻欢伸手摸了摸被弹得有些发痛的额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马就被拴在帐旁,却只有一匹。

  单寻欢环顾四周,并未再找到第二匹,这才皱着眉问萧湑:“怎么只有一匹马?”

  闻言,萧湑转过身,一边摸着马身,一边笑着道:“冬夜寒凉,为夫怕你太冷。”

  “管好你自己。”单寻欢瞪了他一眼说道。

  说罢,便转身准备去寻自己的马,却不料大氅早不知在何时就被萧湑抓在了手中。

  她往前一走,便被拉了回来。

  萧湑也不待她反应,直接托着她的腰,将她架上了马。

  随后,脚掌轻点,便也翻身上了马,坐在了单寻欢身后。

  他又把自己的大氅敞开,将单寻欢裹在了自己的大氅中。

  他们两人,霎时便贴得极近,萧湑的鼻息此时还在单寻欢的耳边打着转。

  这不由得便让单寻欢红了脸。

  正待反应,萧湑的双臂却环住了她的身子。

  “你敢不敢再不无赖?”单寻欢举起手,以肘部抵在萧湑胸前。

  萧湑轻笑,将单寻欢的手臂拉下,圈在身前,叹了一声:“夫人倒是冤枉为夫了,这如何叫无赖?”

  不等单寻欢回答,他便凑到单寻欢耳边:“我自是觉得,这世间的男子,再没有我这般体贴了,夫人觉得可是?何况不是你说了吗?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又岂有不应之理。”

  他直了直身子轻咳一声:“坐好。”

  说罢,手中缰绳一抽,轻喝一声,马便奔了起来。

  天色已黑,路上早已没了行人。

  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似是弯弯曲曲绕了好些路,马这才停下。

  单寻欢睁开眼时,正在一户宅院门前。

  她不解地看向身后之人。

  萧湑却冲她眨了眨眼,也不说话。

  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下的人探出头。

  看见是萧湑和单寻欢两人,这才将门大开,让两人进去。

  “属下参见主上。”那人一合上门便单膝跪地给萧湑见礼。

  萧湑冲他摆了摆手示意其起身。

  “人在何处?”

  那人一边将马拴好,一边说道:“就在里间。”

  “羌觉在何处?”萧湑又问。

  “羌副使也在屋内。”

  “带路。”萧湑拉着单寻欢向后退了几步,给身侧的人让开了路。

  这个宅院跟普通百姓家的一般,院中只有上下两间房。

  那人正带着两人入了上房。

  “主上。”辅一入屋,便有数十个身罩黑袍的人迎了上来,齐齐下跪给萧湑行礼。

  “嗯。”萧湑应了一声,走至上首处坐了下来,才抬头看向众人:“可还顺利?”

  “主上放心,一切均是在主上意料之中。我们一路跟着他们进了吴国,直到走到祝江府邸时,才动手抓了人。”为首的黑衣人踱步上前拱手回答道。

  “祝江也捉到了?”

  “正是。”

  “账簿呢?”

  闻言,有人将几本账簿递给了为首之人,那人又转身呈给了萧湑:“在此处,主上请过目。”

  萧湑抬手接过,翻看了几页,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深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便合了起来,手一扬,就将那几本账册扔进了单寻欢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