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让人制作量功尺，由于材料所限，最高能测试到七品。

  张邯禀报说，朱壁进步神速，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冲到三品。

  陈牧说，希望他的瓶颈期晚点到来。

  练功这种事，有快有慢，但并不是升级快，就一定升得高。很多人卡在四五品上，一辈子再没提高过，比如吴栋、孔孝先、袁虹、鲁汉之流。反观张邯，一年一个台阶，却感觉他后劲无穷。这种人反而更可贵。

  陈牧看了张邯一眼，发现张邯这几天心情极好，总是美滋滋的。

  陈牧一笑道：“快当爹了，心情就是不一样。我给孩子准备了一份大礼，到时候你可不许拒绝。”

  张邯笑道：“我倒不是为了当爹的事高兴。其实我还总为这事发愁呢，生产有风险，我担心……”

  “不要说那样的话，我看夫人一定会没事的。”陈牧宽慰张邯同时也在好奇：“那你为何事高兴？说来听听。”

  张邯抑制不住喜悦：“七品量功尺，我能拉满。”

  “哦？超过七品了？”

  “是的。”

  “好！哈哈哈哈。”

  含香外出检查各部门工作，刚走回来，就听到陈牧的大笑声。

  “叔叔何事如此高兴？”

  陈牧把张邯的事说给含香。

  含香表示祝贺。

  随后含香道：“父亲说，方青带来新消息。洛阳那边可能有新动作。对叔叔不利。父亲说，让叔叔尽量待在师部，最近不要出来走动。”

  陈牧不说话。

  姑娘一双含水秋眸一闪，道：“小心点总是好啊。”

  陈牧点了点头。

  含香又道：“另外，咱们住的地方应该增派人手了。咱们又不是没兵可用。”

  张邯道：“我把三百卫骑全都带来。”

  陈牧道：“不光我要小心，你们也要小心。以后没事儿的时候别随意走动。另外我们也应该多花点钱，培养培养杀手。只让钟离香一个人盯着家里，肯定不行。哦对了，雁师姐已经与我取得联系，我也给她回了信。想必不久后敦煌城会来一批高手。接待工作由……”

  本想说让含香负责接待，可是含香长得太漂亮，而自己又不了解那些师兄的性格，万一出现什么状况，颇为不美。

  陈牧左右看了看：“钟离香哪去了？”

  “我去喊她。”含香走出去，命人呼唤钟离香来书房。

  如今含香身边有几个跟班，都是这次科举考试被选中的人才。这帮人里有大有小，大的已经四十多岁，小的才十八岁。被陈牧点名叫来的三个人，顾长松三十三、蒯浩二十八、郭阳十八。

  那郭阳长得一脸精明相，只是家庭贫困，营养没跟上，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据说小时候还因为强行修炼气功失败，导致身体留下残疾。不过看他精气神还算不错，身体也并非十分孱弱，真不知他残疾在哪。

  这时瘸子回来了，陈牧与瘸子聊起郭阳。

  “那小子不长胡子。”瘸子揉着下巴道：“我猜是那里出了毛病，哪天我让人试探一下他，倘若果然是这个病，以后让他跟着咱家闺女，我也放心。”

  张邯道：“十八岁不长胡子也正常。有的人天生长胡子就晚。”

  “谁说的？”瘸子不认同地说：“我就没见过十八岁不长胡子的。”

  陈牧脸色不太好看，目光冰冷。

  瘸子目光揶揄：“唉，陈牧啊，我看你也不近女色，你是不是……”

  “你信不信我一个月之内，就能让你女儿怀孕。”陈牧冷冷道。

  “好了，咱们不讨论这个话题。”瘸子左右看了看：“咱们还是说方青的事，这小子向我表忠心呢，而且还给我介绍了几名师兄弟。我见过了，身手都不错。”

  陈牧点了点头：“先让钟离香认识认识他们。”

  瘸子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陈牧：“这些细枝末节，我已经考虑过了，各种暗号我都做了统一部署。这个小本子交给你，记住这些暗号。”

  陈牧接过来看了看，各种乱七八糟的暗号符号，抬起头道：“就这一本？”

  瘸子怪笑不语。

  陈牧苦笑骂道：“你可真够懒的，不过也有好，我利用手抄的机会，可以增加记忆。到时候关键人物人手一本。”

  瘸子捏了捏额头，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头疼：“这次打古兰，你还跟着去吗？”

  陈牧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打，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能不打，我也需要增加一些军中威望，所以我一定要去。还有，暂四旅也要派遣一支部队。规模在一千人左右。”

  瘸子点了点头：“我准备了八百人。”

  陈牧道：“也够了。到时候挑选骨干，留在胡弩镇。提高他们的待遇，组建一个正规团级军队。”

  陈牧一笑道：“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山，而且很高，很适合藏人。我想你应该组建一支属于你自己的部队。完全脱离唐氏门阀的掌控。”

  陈牧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打完了古兰，我还是要先发展经济。另外我还要带动古兰经济快速增长。钱一定要足够多。但我真的想动手的时候，不给敌人留反应的机会。”

  “可是练兵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陈牧道：“兵不在多，在精。我们只要培养八百骨干，将来想扩大规模很容易。到时候我有大炮当先锋。让阻拦我的人闻风丧胆。”

  瘸子不说话。

  陈牧又道：“步子不能迈得太大，这种事要求稳，切莫着急。最关键的还是大炮的研制，现在无论是炮筒还是火药，都令我很不满意。前一阵他们试验，一半炮筒炸膛。没炸的，威力也很一般。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张邯道：“加厚炮筒不行吗？”

  陈牧道：“太笨重，运送起来十分不便。我想要的是精巧一点的，而且我还在研究火铳。这东西研究好了，打谁我都不怕。”

  这时钟离香回来了，看起来风尘仆仆。

  陈牧纳闷：“你干什么去了？”

  钟离香道：“有黑鹰门的人来找我。”

  “你师兄关心你？”

  钟离香不说话。

  这时瘸子眼睛斜了斜，拎着一条腿走出去。

  张邯、含香先后出去。

  陈牧平淡口气问：“如果将来你做出什么选择，无需考虑我的意见，我倒是希望你能离开敦煌。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钟离香揉了揉脸：“你不走，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