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萧谨站在船头看着前方长江水溅起的浪花，突然想起了《三国演义》的片头曲，不禁念了起来，他就记得前面这部分，后面的忘记了。

  “师父，好词啊！”站在萧谨旁边的郑森听了连忙叫好。

  “这词不是我写的，师父哪有那水平。”萧谨赶紧解释道。

  “哦，那是何人做的词？”郑森好奇地问道。

  “不懂，一下想不起来了，我就记得这首词的前半部分。看到长江水溅起的浪花，一想子触景生情了。”萧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感概道：“郑森，你说昔日诸葛亮辅佐刘备复兴汉室最终失败了，日后郑森你掌权了，我像诸葛亮一样辅佐你复兴华夏，不懂会不会成功？”。

  萧谨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像当初的诸葛亮，辅佐对象对抗的敌人都太强大了，昔日魏国领有北方，今日的清庭已经占有北直隶、山东大部、山西一部，河南一部，很快击败李自成的大军后，就会占据整个北方了，明年南下又会占据江南财赋之地，实力恐怕比昔日的曹操更为强大。

  “师父，我们一定能成功的。”郑森信心十足地说道。

  “恩，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萧谨笑了笑，说道，他心想年轻真好，不管对手多强大，有梦想的年轻人总是无所畏惧的。

  “对了，郑森，你写信给你父亲说了你想回福建从军的想法没有？”萧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让郑森写信给郑芝龙告知他的想法，不懂郑森写了没有。

  “没有，我父亲肯定不会同意我回福建从军的，写信给他纯粹是找骂，我写信给我的祖母了，让她想办法帮我说服父亲，我祖母一向最疼我了，她会帮我想办法说服我父亲的。”郑森笑了笑，说道。

  “哦，怎么对付你父亲还是郑森你有办法。”萧谨笑了笑，说道，毕竟是父子，相互都很了解。

  “那从军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萧谨想了一下，问道，他想知道郑森打算怎么练兵。

  “像师父说的那样，练兵要从娃娃抓起，建奴的兵不是十岁开始练骑射嘛，我就先招一万十岁的娃娃兵，先练个三年，让父亲看到效果，随后再扩大规模，再招四万十岁的娃娃兵，十年后，练成五万可以野战战胜建奴的强军。”郑森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郑森，你刚从军，二十岁不到就想招一万人的人马来带，你父亲恐怕不会同意。”萧谨觉得郑芝龙即使再宠郑森，也不会一上来就让郑森带那么多人马的，绝对是让一个老将先带他，磨炼一阵子后再当个中级武官，慢慢往上升。正常的世家子弟升迁都是这样。

  “是啊！是不太现实，我父亲即使同意我从军，也会让一个老将先带我个一两年再说，可那样耗费的时间太长了，我等不及了。”郑森也觉得他的想法不太现实，可是他等不及了。

  “有一个办法可以快速提升郑森你在军队里的威望。”萧谨想了一下，说道。

  “是什么方法？”郑森赶紧问道。

  “郑氏水师强，陆师较弱，特别是缺乏战马，骑兵的数量极少，而建奴马匹众多，现在建奴的大军正在攻打大顺军，后方定然空虚，郑森你想办法让人侦知建奴马场的位置，然后你再带领一支军队乘船北上突袭建奴的后方，定能俘获大量战马。有此奇功，郑森你不管是在你父亲心中的地位，还是在郑氏军队里威望，都会大大提升。”萧谨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方法是萧谨想了好一阵子，刚刚才想出来的，他觉得这方法很不错。

  “方法是不错，可是马场一般都是建立在有很多草的地方，建奴的马场应该不会建在沿海的地方吧，应该会建奴长城以外的草原上，我们乘船北上，恐怕也不敢深入这么远的地方，去突袭草原上建奴的马场。”郑森有些犹豫了，风险太大，深入陆地太远的话，以建奴的骑兵优势，一旦被发现，想跑都跑不了。

  “郑森，马场确实要建在草原上面，但建奴肯定不会把所有的马场都建在长城外面的草原上的，在关外建奴的老家，绝对也有不少马场，而且还会是规模比较大的马场。”萧谨笑了笑，说道。

  “师父为什么这么肯定？”郑森有些不解地问道。

  “建奴虽与蒙古部落结盟，试图一起统治汉地，但建奴对蒙古部落也是有着极强的防范心里，害怕蒙古人影响到建奴在大清里的统治地位，所以建奴绝对不会把所有的马场建在长城以外的地区，有北京一带京畿重地和关外建奴老家，肯定会建有不少马场，以备不时之需。”萧谨从容解释道，他还记得史书上记载清廷在辽西大陵河一带就有一个规模比较大的马场，如果郑森让人侦察到这个马场的位置，让水师北上突袭是再合适不过了。

  “哦，郑森明白了。我写信给洪升叔，让他通知郑氏在北京的商行，让他们打听建奴关外马场的位置，有消息我给重赏。”郑森点了点头，有些兴奋地说道。

  郑森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按照师父的分析，建奴必定有不少马场在关外，现在建奴大部都入关了，关外空虚，应该没什么人了，他率四五千人乘船北上，深入一点应该也没有问题。

  “只要立此奇功，父亲定会同意我的练兵计划的。”郑森在心里美滋滋地想到。

  “郑氏军队常年在福建、广东和浙江一带的海域航行，对北方海域恐怕不熟悉，郑森你还得让北方的郑氏商行提前派熟悉辽西和北直隶海域的船员乘船南下才行，只要一收到建奴关外马场位置的信息，就可以做出发准备了。”萧谨嘱咐道。

  “恩，郑森明白了。”郑森答应一句，转身走回船舱去写信了。

  “真是个急性子。”萧谨看着郑森走得急匆匆地的样子，在心里嘀咕道，他本想叫郑森不要这么急，不过想想还是随他去吧，年轻人，有急于建立一番事业的心态也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