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原来是个断袖》TXT全集下载_10
作者:匪君      更新:2023-06-22 04:19      字数:9786
  其实一开始也并不好,是进行到中途才突然精神的……好像是被碾到某个点,他被刺激地哆嗦,就……好了,所以,应该还是刺激性痊愈,也不知道是彻底好了,还是暂时的……荆长安也就想想,并没有纠结,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他现在,只想闭眼睡觉。“睡吧,我把水倒了就来。”魏延祯给荆长安盖好被子,端起木盆就出去了,等他回来,荆长安已经蜷缩着睡沉了。魏延祯觉得这么睡不好,就把人翻了个身,让躺平,然而没等他进被窝,荆长安又蜷缩回去了。连续折腾几次都这样,也就放弃了,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体力透支后的荆长安睡相老实了很多,没再拳打脚踢。第二天两人都睡过了头,一睁眼翻身看到对方,皆是一愣,随即一触即发,不知道谁起的头,突然就纠缠着嘬在了一块儿。半晌荆长安推开魏延祯,收进被窝,往大腿根摸了摸,叹气:“垂头丧气。”“看来必须我身体力行才可以让它精神。”魏延祯也摸了一把,倒觉得软乎乎的挺好玩儿:“想让他精神起来吗?”荆长安挺食髓知味的,闻言眯眼笑,倒是半点不矜持:“想。”可谓是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两人一直厮混到大中午才起来,别看床上浪的飞起,这下了地穿上衣裳,便又是翩翩君子风,如果忽略两人脖子下巴的痕迹的话……所过之处,无不引人侧目,也就两人脸皮厚,坦坦荡荡无所畏惧。当事人大大方方,反倒教偷看的人不好意思起来。便是有事没事老爱往荆长安身边凑的薛廉,都躲着没见人影。魏延祯乐的薛廉不缠着荆长安,趁着四下无人,在人脸上偷亲一口。“将军很闲么?”荆长安捣着中药,被亲了眉头都没动一下,端的是无动于衷,实则耳朵红了个透。“等下要去县城。”魏延祯瞥了眼荆长安的耳朵,笑意全在眼里。“嗯?”荆长安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轩辕墨人已到浔州,不日就会到朔县,鲁县令让人递来消息,让我去县衙一趟。”魏延祯道。“人还没到,让你去县衙做什么?”荆长安纳闷儿。“鲁县令任期可能会提前结束,应该是跟这个有关系,到时去了就知道了。”魏延祯想了想问:“你要去吗?左右没事,正好去城里逛逛。”“去吧。”荆长安放下捣锤:“正好我也要去见一见广义叔。”【作者有话说:懂的……】第44章 可有姐妹两人半下午去的县城,魏延祯去县衙,荆长安则去找何广义。以往两人也是这般分头各忙各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有过肌肤之亲后,明显不一样了。虽然嘴上不说,但那含情不舍的黏糊劲儿,惹得路人都频频侧目。最后还是荆长安快刀斩乱麻,点了点头,直接转身走人,不然就那么你望我我望你,不定磨叽到什么时候呢。何广义人就在家里,倒是没费什么周折,直接就见到了本人。“您来的正好,我这正要让人去军营捎信儿呢。”何广义遣散下人,引着荆长安在坐下,这才手肘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三皇子轩辕墨,到朔县了。”“到了?”荆长安端茶的手一顿,诧异抬眼:“不是说,才到浔州么?”“那是对外放出的消息,实际上,人昨儿个就到了,就在县衙内。”何广义又往前倾了倾:“主子那边可以做准备了……”“广义叔。”荆长安打断何广义,话到嘴边还是有点难为情,不过该说还是得说:“我……嗯,魏将军,已经知道了。”“什么?”何广义一时没反应过来。荆长安又补了一句猛料:“我俩,在一起了。”何广义脑子愈发浆糊:“啊?”荆长安深吸一口气:“我跟魏将军在一起了,就像,你跟婶子那样。”何广义脸色骤变,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荆长安脖子下巴上的痕迹,一时间震骇当场,仿若五雷轰顶。“你们……”何广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子您……糊涂啊!”随即想到什么,脸色蓦然一沉:“可是他逼迫于您?”“没有的事,是我自愿的。”荆长安忙道。“咱们的事情,主子的身份,他都知道了?”何广义声音都在发抖。“知道了。”荆长安不想吓坏了老人家,忙道:“广义叔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原本也不想牵扯他进来,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当年的江勉,我就在他面前啊,却不能相认,每次看他黯然神伤,就心如刀绞……”“那他现在什么态度?”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何广义只希望后果别太糟糕别失控,不然麻烦就大了。“他站咱们这边。”荆长安忙给何广义端茶,让他喝一口压压惊。何广义可不敢接,示意荆长安放下后才端起来一口干:“确定?”“魏将军为人,我信得过。”荆长安点头。“那他置瑞王府何地?”何广义还是觉得不能大意。“魏将军手握兵权,亦是深受忌惮,瑞王府跟魏将军是一体,当下时局,也不好过。”荆长安手指拂过袖口:“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没有荆长安,瑞王府也注定不能独善其身。”有些话不用说太透,懂自懂。何广义捋着胡须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那主子接下来是何打算?”“随他进京。”荆长安敛眸。何广义敲了敲桌面:“嗯,我这边会安排好的。”“何叔那边……”“我会给转告他的,虽然他一个村长也做不了什么,但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底,省的担心。”何广义无奈道:“倒是主子还真是区别对待,叫我就广义叔,叫他就何叔,亲疏立显啊!”“合着广义叔还吃上何叔醋了?”荆长安好笑,随即想起什么,自袖子里掏出张纸递过去:“对了,最近看你气色不太好,给你配了个药方,补身调理的,差不多我就先回了,以后可能见面的机会不多,广义叔还要保重身体才好。”从何广义家出来,荆长安也没去县衙找魏延祯,在离县衙最近的那家馄饨铺子叫了一碗,便坐下来边吃边等。正吃着,对面就坐了个人。荆长安抬头,发现还是个眼熟的。邢彪,之前抓壮丁拉他去军营的县衙捕头。本想装作不认识,但对方那反应,显然是记得他的。“这不是胡掌柜那的小大夫么?”邢彪发现,大白天看那半张脸,比要黑不亮的时候更耀眼,不妖不娘,白净精致,是那半张面具都挡不住的漂亮:“听闻小大夫医术了得,很得魏将军赏识?”“托大人福。”荆长安不欲多礼,但对方既然开了头,显然不这么想。“不知,小大夫家中可有姐妹?”邢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荆长安顿住筷子,迷惑:“大人何以这么问?”“小大夫长得好看,我想,若有姐妹,必然也是个大美人。”邢彪搓着手嘿嘿笑。荆长安:“……”“有吗?”邢彪半晌没等到荆长安接话,追问道。“没有。”冷漠应罢,荆长安低头吃自己的,再不理睬。“啊……”邢彪一脸遗憾:“那可真遗憾。”正好馄饨上来,他拿了筷子唏哩呼噜一通吃,塞了大半才抬起头:“还记仇我上次拉你充壮丁呢?嗐,这不是没办法嘛,赤邬虎视眈眈,要是没有战马……”“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大人呢,若不是大人这一抓,我就遇不上我那失散多年的兄长了。”荆长安已经吃好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想了想,叫来老板,把对方那份也一起给付了。邢彪个糙汉,顿时脸红起来:“这多不好意思……”“算是答谢。”荆长安朝县衙大门望了一眼,正好见魏延祯出来,便起身迎了过去。邢彪见他这么雀跃,就跟着转头一瞧,正好看到魏延祯伸手揽住荆长安肩膀,差点被馄饨给呛到。搞了半天,那个失散多年的兄长,居然是魏将军,好悬是个不记仇明事理的,要是……啧,这一遭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你怎么跟邢捕头坐一块儿了?”魏延祯出门就看见了,朝邢彪那望了一眼,才转头问荆长安。“你干嘛?”荆长安笑了起来:“我先坐那,正好有空的他就坐了,你也介意啊?”“不是。”魏延祯咳了一声:“我就是,还以为你俩认识呢。”“自然是认识的。”荆长安转回头:“那天可就是他拉我一道去军营的,我呢,请他吃了碗馄饨,答谢他,助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兄长。”一句话,就把魏延祯给哄飘了,同手同脚,望着荆长安笑的没眼看。便是荆长安都看不下去了:“哥,你表情收一收。”“你刚叫我什么?”魏延祯搂紧荆长安肩膀:“再来一声。”荆长安无语翻白眼:“干嘛?又不是没叫过。”“床上叫,跟现在叫,不一样么。”魏延祯贴近荆长安耳朵:“床上叫,浪,现在叫,挠,挠人心痒痒。”话音刚落,就被荆长安拐了一肘子。“对了。”魏延祯揉了揉肚子,才开始说起正事:“轩辕墨到了。”“我已经知道了。”荆长安点点头。“何广义给你说的?”魏延祯有点意外,见荆长安点头,便感叹道:“真没想到,以前一委屈就喊哥哥抱的小家伙,如今……是真的长大了,何家兄弟,能在江家落魄后还如此助你,实属难得。”“嗯。”荆长安点头:“这么说,约你来县衙的明着是鲁县令,实则是轩辕墨?”“是。”魏延祯觉得,其中深意,不需说明,荆长安也懂:“圣旨三天后到军营。”“那此番约见,将军如何看?”荆长安确实懂,不过却想听听魏延祯的想法。“出城再说。”魏延祯道。荆长安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出城,直到上了马背,魏延祯才又聊起了先前中断的话题。“如今朝堂局面,三皇子势头正劲,立压太子和二皇子一头,以太子无德为由,要求废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只是自古以来长幼有序,陛下那边一直压着,才始终未成行。”魏延祯分析着局面:“不过看三皇子,有些急了。”“太子一日不废,就一日不可取而代之,那位年纪在那摆着,急是肯定会急的,机关算尽,总不能到头来还是让人捡了便宜。”荆长安虽然十几年没去过京城,朝着局势却是摸的清清楚楚:“不过三皇子并非明主,将军若要站队,还需谨慎。”“你即清楚,那当初还想跟他跑?”荆长安就坐他怀里,倒是比之前坐身后的好,方便搞些小动作,心念一动,魏延祯装着没好气,低头就咬了他耳朵一下,以示不满。荆长安反手推开大脑袋:“说正事呢。”顿了顿才解释道:“我不为主,我跟将军不一样,出发点不同,自然无需顾虑太多。”这个是,魏延祯心里其实明白着,不过是故意借机亲热罢了:“嗯,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不会轻易站队的。”“六皇子行事低调,不显山露水,却深不可测,看着比那几个强多了。”荆长安也就提了这么一句,便闭眼靠在魏延祯怀里不说话了。魏延祯下巴蹭蹭荆长安发顶:“困了?”“嗯。”荆长安确实困了。“那就睡会儿。”魏延祯嘴上应着,颅内闪过的,却是那些不可言说的香艳画面,便觉纵然微风拂面,依旧口干舌燥的紧。第45章 轩辕墨三日后,轩辕墨果然带着圣旨来到军营,随行的除了侍卫官员,还有此次负责赤邬议和的御史台铁嘴乔平之。圣旨不过走个过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召魏延祯回京。“魏将军此番回京,有何打算?”待进营帐坐下,轩辕墨才把玩着茶盏,漫不经心地问道。魏延祯瞥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低头吃东西的荆长安,叹了口气:“食君俸禄忠君之事,战事需要,臣义不容辞,如今战事已停,继续留在此地已无必要,至于这回京后的打算……”说到这,魏延祯但笑不语。轩辕墨狭长的桃花眼闪了闪,随即放下茶盏:“说起来,此番赤邬退兵,魏将军功不可没,父皇他老人家就说了,待你回京,得好好奖赏一番呢!”“魏延祯身披铠甲,理应如此,不敢居功。”魏延祯注意力都在荆长安身上,见他吃完了面前的一碟糖裹花生,忙把自己那份也端了过去。这一举动,引得轩辕墨也跟着看向荆长安:“这位小兄弟是?”荆长安赶紧放下筷子擦擦手,起身拱手:“小人荆长安,见过殿下。”轩辕墨没说完,却是换了个坐姿,目光落在那半张面具上。“长安是营里的军医,当时马瘟,不少战马染病,就多亏了他妙手回春。”魏延祯顺着轩辕墨的视线瞥了眼荆长安的面具:“长安医术了得,本想举荐进太医院的,只可惜他容貌有毁,没这个福分,此番回京,便打算带回去收做府医,正好双亲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也方便些。”“原来如此,确实可惜了。”轩辕墨这才收回视线,对荆长安点头示意:“荆大夫别站着了,坐下随意吧。”“谢殿下。”又拱手行了个礼,荆长安这才坐下来,不过却并没有因为此番插曲就多话,依旧埋头吃吃喝喝。倒是魏延祯克制了许多,没再继续关注荆长安,跟对面的轩辕墨打起官腔好一番斡旋。双方你来我往,一个极力游说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拒绝不表态,扯皮到最后,还是轩辕墨先歇了心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不过瑞王府势力在那摆着,尽管窝火,轩辕墨却依旧虚与委蛇的客套着,没有直接翻脸。抛开瑞王府不提,单是魏延祯手中的兵权,轩辕墨就势必要拉拢这股势力。如今朝中,文臣势力基本都在他这边,若能再将兵权控到手里,那便真的不足为虑了。只可惜瑞王父子都是硬骨头,老的油滑,小的也是个狐狸,竟是都这般难啃。“前两年有幸跟随老师来过一次,记得周边都是荒地,这次来竟是大变样了。”既然笼络人心这一招暂时行不通,轩辕墨便话题转移说起了别的,不过有一说一,军营的变化,确实让他大吃一惊,也正如此,才对自己父皇竟然意图断缺粮草来绝人后路深感可笑,但同时,也让他对魏延祯这个人,多了几分提防,不管能不能为己所用,不过心里想是一回事,面上却是分毫不露:“素知魏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呐,实在佩服!”“唉,这臣可不敢居功。”魏延祯拍拍荆长安的肩膀:“所谓懂民生当为民,这主意是荆大夫想出来的,虽然粮食收成还看不到,但确实解决了俘虏闲置问题。”“哦?”闻言,轩辕墨才真正给了荆长安正眼,将人仔细打量一番便笑了:“哈哈哈竟是如此,看来果然谋士在民间呐!”荆长安放下筷子,拱手:“殿下谬赞,谋士不敢当,只是乡下人的谋生经验罢了,所谓耕地乃农家生存直奔,缺穿的没有银子没办法,缺吃的,自己努力耕种总不至于饿死,小人也是想着这么个理,所以才向魏将军献丑提的建议。”轩辕墨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向荆长安,却没有接话,荆长安便闭上嘴,继续吃自己的,那份泰然自若的气度,引的轩辕墨眉头一挑,倒真有些刮目相看。魏延祯不想荆长安被过度关注,便拉着轩辕墨聊起别的:“赈灾贪墨案,殿下可还顺利?”说起这个,轩辕墨就皱了皱眉头:“这些人仗着天高皇帝远,为非作歹,官官相护,确实不太顺利,而且此事牵连甚广,可不单单地方强龙这么简单。”“哦?”魏延祯没有接话,只等下文。“单是地方官,没那个能耐做到如此。”轩辕墨喝了口茶:“不过有意思的是,这段时间一路盘查下来,所核实的账目,牵连官员的人脉势力,皆隐隐指向京城太守,太子妃娘家,曹家,只是证据尚且不足,还待深查。”闻言,荆长安跟魏延祯不禁暗中交换了个眼神,但并未就此发言。轩辕墨还有查案要任在身,并未久待,也就盏茶的时间,便领着一干人等离开了。临行前也没再继续游说魏延祯,但笼络的心思未变,交好的态度依旧放在明面上。魏延祯打着太极就是不接招,一路恭敬将人送出了军营方才停下。“魏将军气魄深得我意,最难得都是好酒之人,前不久刚得了一坛好酒,待魏将军回京,咱们可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喝上几杯。”轩辕墨说罢拍了拍魏延祯的肩,没给他答应或拒绝的机会,便领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其个中深意再明白不过,便是游说不成,拿身份压人了。对此,魏延祯一笑置之。直到目送人走远,魏延祯才转头冲荆长安挑眉:“回去了。”“嗯。”荆长安转身往回走:“将军何时动身返京?”“处理完俘虏,待一切交接妥当。”魏延祯想了想转头:“你那边需要准备一下么?”“不用。”荆长安摇头:“直接动身就好。”“成。”魏延祯趁四下无人,握住荆长安的手:“长安,此一去京城,你切不可鲁莽行事……”“放心。”荆长安勾勾嘴角:“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我会谨言慎行的。”“你有数就好。”魏延祯便放心了:“你需时刻记住,不论何时,我魏延祯,都会站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凡事还有我帮你顶着。”荆长安笑了,左右前后看看,确定没人,拉过魏延祯就在嘴角亲了一口:“知道了哥。”回到军营,魏延祯就开始着手安排释放俘虏一事,拓跋金这些日子跟着一起下地劳作,一朝得释,自然恨不得立马离开,但其他人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雀跃,甚至面露纠结不舍。不过也难怪,回去朝不保夕,那日子过的还不如俘虏来的舒坦,吃不饱穿不暖的,有什么好留恋的,若非尚有家人牵挂着,这些人宁可留下做一辈子俘虏,也不想回去。魏延祯也理解这些人,并没有因为要放走就亏待,晚上特地让伙房做了顿好的,供大家一番海吃海喝,第二天一早就把人给放了。做好后续交接,第三天,魏延祯就带着荆长安离开军营,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至于薛廉,则选择了留下,虽然接下来无仗可打无功可立,但他还有人要找,不想回京被安排成亲。只是经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时,终究还是诸多不舍,以至于一路将两人送到县城门外才停下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就不进城了。”薛廉抱拳:“保重。”两人回首抱拳:“保重。”双方道完保重,谁也没有停留,皆是调转马头,各奔东西。两人进城后也没有多做停留,准备了一些路上吃的,就马不停蹄出了朔县。这一趟回京之行近千里,一路风餐露宿,然而这赶路的两个月里,却是无拘无束最悠闲自在的一段不可忘怀的美好。“再有十里就是洛水镇了,咱们再赶上一赶,等到镇上,找家客栈歇上一歇。”魏延祯道。“不用找客栈。”荆长安靠在魏延祯怀里:“洛水镇亦有广义粮油铺分号,直接过去就行。”“那不行。”魏延祯不赞成:“住别人家哪有客栈自在?”说着低头蹭蹭荆长安的颈窝:“自打出军营以来,咱俩就一直憋着,你不想么?”荆长安脸蹭地就红了个透:“可是客栈也……不方便的,隔音不好,床也不好,经不起将军那般折腾。”“嗯?”魏延祯被荆长安那话撩的心火更旺:“那就找一家好一点的客栈。”荆长安想想摇头:“太浪费了……”“没关系,你哥有钱。”魏延祯一听就知道荆长安这是臊的,大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当即往马屁上反手甩了一鞭子,加快了速度。这急惊火燎的劲头,让荆长安也跟着心头火热起来,忍不住浮想联翩,一帧帧画面闪过,竟是没有魏延祯的帮忙,那里也隐有抬头的趋势。荆长安心中暗惊,他这顽疾,竟是……竟是无药自愈了!第46章 青楼寻人“怎么了?”感觉到荆长安的躁动,魏延祯低头问。荆长安只摇了摇头不说话。魏延祯只当他是不好意思,也没有多想,笑了一声便继续赶路。一路马不停蹄,终于赶在天色擦黑之际,到达洛水镇。洛水镇是隶属浔州下面的一个边陲小镇,人流少,镇也小,跟大点的城镇完全是两个鲜明的对比,天还未黑透,街上就一片冷清,鲜少见人走动,街道两边的商铺也大多关门闭户,除了青楼,也就客栈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增添些人气。魏延祯路上还夸口要找一家好点的客栈,然而这会儿真到了,才傻眼。两人从街头找到结尾,就青楼不远有一家客栈,条件别说好,简直连他们之前住的一般的还差。床板简陋,桌椅破旧,连窗户都是坏的,更别提隔音了。唯一还好的,就是还算干净。“不用担心隔不隔音了。”魏延祯把包袱随手往床上一扔,便过去开窗看了看:“我刚观察过了,这客栈客房不多,冷冷清清不像有人住的样子。”荆长安将药篓放到墙角:“将军想说什么?”话音刚落,就被放轻脚步走到身后的魏延祯一把抱住:“我想说,我的小长安,你等下可以放心大胆的随便叫,叫破喉咙也不怕被人给听了去,不过还是要悠着点,真伤了喉咙,我会心疼的。”“放开。”荆长安翻了个白眼:“赶了一天路都是灰尘,也不嫌脏。”“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再脏也是我的心头宝。”魏延祯说着就要去扯荆长安腰带。“我嫌。”荆长安一把按住魏延祯作乱的手,偏头躲开对方亲过来的嘴:“别闹,给糊你一嘴沙信不信?”“宝贝儿,你可真煞风景。”魏延祯没忍住,直接被荆长安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乐了:“你先坐会儿,我去叫伙计送桶热水上来,咱俩一起洗洗,上次咱俩一起,还是在擎峰山水池呢。”提起擎峰山,难免就想起那些没羞没臊的事情……荆长安红透了脸,反手推开魏延祯:“别不正经了。”魏延祯低笑一声,顺势松开荆长安,转身出去了。荆长安呼出口气,抬手捂脸,却在摸到脸上的面具时顿了顿,放下手来。不过他并没有愣神多久,四下看了看,便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透过窗户望向青楼所在的方位,若有所思。魏延祯回来时手上还端着餐盘,见荆长安面露疑惑,一边将饭菜摆上一边道:“客栈伙计就掌柜伙计两个人,准备洗澡水去了人手不够,我便自己取了饭菜上来。”荆长安了然,起身帮忙:“这客栈跟个黑店似的。”“客栈是祖孙俩打理,镇子小,少有外来客人,生意并不景气,也就店铺是儿子生前留下的,不然经营都难,也就早上卖些包子馒头,能勉强糊口。”魏延祯将筷子递给荆长安,自己则在他旁边的空座坐了下来,没办法,对面的两条板凳腿是坏的,靠麻绳捆绑支撑,真要坐下去,必然散架。“我就打个比方。”荆长安夹了筷子菜放魏延祯碗里:“快吃吧,赶一条路都累了,吃完早点休息。”“休息?”魏延祯摇头:“那可不行,还得干活儿呢?”荆长安眨了眨眼。“看我干嘛,吃饭啊!”魏延祯夹了肉到荆长安碗里:“吃吧。”两人吃过饭没一会儿,洗澡水就被抬进了房间。一个浴桶就那么点大,魏延祯非要缠着一起洗,荆长安拒绝不过,便从了。只是这桶实在有些小,两人长手长脚的挤进去,腿都伸不开。荆长安刚想缩脚给魏延祯腾地儿,就被抓住了脚踝,才愣神的功夫,人就被一个巧劲扯了过去,直接扑进魏延祯怀里。这突袭搞的,荆长安都无奈了,趴在他怀里倒也没挣扎:“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在水里啊?”“不是我喜欢在水里,是因为跟我一起在水里的,是你。”魏延祯抬起荆长安的脸,在眉间落下一吻,然后是眼睛,再到嘴唇……抬手扣住荆长安的后脑勺,魏延祯随之加深了这一吻。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荆长安从一开始的被动,也学着回应,而这样的后果,直接让他险些废在浴桶里,被抱到床上躺了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累了?”魏延祯抖开被子跟着在荆长安身侧躺下:“身子可还好?”“还好,只是有点乏,已经缓过来了。”荆长安闭上眼睛:“睡吧。”然而等魏延祯睡着,他却坐了起来,轻脚轻手的下地穿好衣裳,从窗户跳了出去。但他不知道的是,几乎是他跳出去,魏延祯就惊醒了。看着轻忽晃动的窗门皱了皱眉,没有犹豫,便立即下床穿衣,拿上佩剑跟着跳窗追了出去。原本不吭声只是好奇,想看看荆长安要干什么,结果竟是一路尾随到了青楼,眼看着荆长安被姑娘拉扯进去,魏延祯当即心头就是一沉。“长安到青楼做什么?”不想妄加揣测徒增误会,魏延祯没有犹豫,径自跟了过去。还没上台阶,就立马被好几个穿着袒露的姑娘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穿粉衣的更是上前拉扯,被魏延祯一眼看冻的僵住了动作。“这位公子……”魏延祯拂开女人尚未收回的手,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拾阶而上。进门也没引老鸨注意,自己找了个阴暗角落,远远看着已经被推搡到桌前入座的荆长安。但这无疑是自找罪受,眼看荆长安被女人围着拉拉扯扯,魏延祯酸的要死,还不能现身,不然让荆长安发现被跟踪,两人指不定得生出嫌隙,而且他也相信,荆长安不是那种花天酒地的人,来青楼,必然有他的理由,只需静观其变就好了。这么想着,魏延祯情绪慢慢也平复了下来,松开了攥在手里的茶杯,但看着那边,心里还是酸堵的慌。而另一边,荆长安抬手挡开一个女人喂酒的动作,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我来问你们几个问题,谁若是答上了,这银子,就是谁的。”一听这么轻松就有银子拿,几个小姐妹对视一眼,皆是两眼发光,跃跃欲试地连连点头。“公子请问,只要奴家们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肯定不保留。”“还有我还有我!”“公子想问什么?”“哎呀公子您就别卖关子了,快问吧!”荆长安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才拿出一张画像放桌上。画上的是一个风华正茂亭亭玉立的姑娘,凤眸柳眉,明目皓齿,一身淡紫色的绫罗织锦,珠钗簪发,繁花丛中回眸笑,便如花中仙娥,美得移不开眼。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荆长安凭借幼时的印象,再结合自己的容貌,临摹出来的家姐江盈玥。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长大后的家姐会是什么模样,但他想,应该跟自己也差不多,小时候就他俩五官最相似。“你们可有见过这画中女子?”荆长安抬起头来,看向几人问道。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沮丧的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这画中女子是谁,公子为何寻人寻到这青楼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