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作者:时有幸      更新:2023-06-22 07:19      字数:9704
  沈锦旬一本正经:“不小心洒了点牛奶上去。”放在餐桌上的牛奶的确少掉了一瓶,云枝暂且打消了疑惑,接着说:“我有了一个好办法。”沈锦旬问:“什么?”云枝拿出吹风机,冲着他摇了摇。沈锦旬心里一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猜到。可惜没什么用,云枝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坐在板凳上不管了。他有些心虚,这时候就算云枝没提议用吹风机,过分地让他冲着床单哈气,他在云枝目不转睛注视下,也会妥协的。吹了有四十分钟,床单干干爽爽,带着稍许热意。沈锦旬再扭头一看,云枝靠在阳台的墙壁上睡着了。最近设计部门的压力很大,云枝帮着白栖迟和其他部门做协调,自己本不擅长的人情世故处理得很妥当,只是一天下来很疲惫。沈锦旬没有叫醒他,笨拙地铺好床后,将云枝轻手轻脚地抱了回去,盖上被子。屋子里有别人在随意走动,云枝却睡得毫无防备。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垂落下来,眉目之间尽是温柔,鼻梁秀挺。身形有些清瘦单薄,可长相并不是这样,明艳多情得像是名画里的人物,专门教人神魂颠倒。沈锦旬坐在床头看了一会,意识到自己待得有点久。瞧着一个睡得正香的吸血鬼,居然能瞧得津津有味,嘴角都在不知不觉中扬了起来,他认为自己疯了。他起身要走,却见云枝翻了个身,发着抖吸了一口气。没醒过来,但不太/安稳地挣动了几下,好像砸东西的声音触发了某个记忆开关,使他被迫沉浸在并不美好的梦境中。楼上传来的动静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吵。小孩子跟父母斗嘴,上蹿下跳地不肯睡觉,持续地发出噪音。之前云枝碍着上下楼难免会碰面,以防尴尬没有去提意见,可沈锦旬遇到了类似情况不会闷头吃亏。忍了没到两分钟,他忍不住了,上楼去敲门。他道:“您要是管不好儿子又买不起独栋,最好不要生出来打扰别人。”本就因为云枝的事情在纠结,这会儿心情更是烦闷,话说得有些嚣张。刚在扯着嗓子攘攘的男人只是窝里横,遇到个模样不好惹的,立刻没了气焰。听着他赔礼道歉,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机遥控器“啪”地一摔,道:“管儿子管不住,你他妈的看看你多废物。”她扭头要骂人,却冷不丁看清楚了沈锦旬的脸。已经在喉咙口的脏话硬是吞了回去,她也不好意思地打着圆场,进到卧室里制止住了孩子的撒泼打滚。接下来没有噪音,沈锦旬回到云枝那边,检查了煤气有没有关闭,再记起云枝这几次常常乱蹬被子,折到卧室帮忙重新盖了一遍。他拎住被角的时候,抬眼瞥了下云枝的脸,动作随即凝固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云枝的眼泪。情绪陷在睡梦里,无意识地缩成团,往角落里面挤了挤。左手垫在脸下,手指在细微地痉挛。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下来,在脸上流下几道透明的水痕。沈锦旬屈起食指,擦过不断溢出的眼泪。力气放得很轻,仿佛在抚摸花瓣上凝结的露水,稍不留神就会有所弄伤。他不知道云枝经历过什么,既然云枝至今没和自己开过口,那肯定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理由。再三追问容易适得其反,被动袒露伤疤其实是一种再度伤害,只会平添新的痛苦。看见云枝有些害怕地蹙起眉,沈锦旬揉着他的眉心,令他逐渐地放松下来。咬住的嘴唇也跟着松开了,下唇留下了浅浅的牙印,沈锦旬垂眼望着这处,用指尖点了下。软热的触感让他颤栗,他怔怔地看着摸过嘴唇的手指。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随着下意识的想法在胡来。他用那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作者有话要说:间接性接吻也是要负责的噢第27章第二天一早。云枝醒来时缓了好半天,情绪才从梦中剥离。闹钟反复响了好几回,他打了个哈欠,懵懵懂懂地起床,打算洗漱过后,把昨天剩下的几块吐司面包给吃完。推开门,沈锦旬坐在饭桌前,面前摆了一台电脑,左手支着脑袋在看一项团队整合计划。云枝刚刚见到枕边没人,以为沈锦旬吹干了床单便离开,合着是一整晚都待在这里?他道:“你是起得早,还是没有睡觉?”沈锦旬说:“失眠。”反正满腹心事,肯定是休息不好了,他干脆回车里把随身携带的办公用品拿了上来。在这里从半夜坐到天际放亮,听着附近逐渐有了喧哗声。“唔,看你前两次睡得挺沉的。”云枝浑然不觉自己成为了对方辗转反侧的缘由,坐到对面拿过了放着吐司面包的防潮袋,发现里面只剩下一片了。“不太好吃,说是奶香味的,其实一股焦味。”沈锦旬点评。“想吃用锅煮熟的方便面,里面敲了两个鸡蛋的那种。”云枝说,“汤少一点。”和沈锦旬越走越近,他不知不觉变得和高中时一样,二少爷可以是自己的跑腿,跟班、辅导老师、课文代抄,以及最常用的厨师。他这么说着,小声地补充道:“厨房里有泡面和鸡蛋,也有锅碗瓢盆。只是我这段时间没开过火,积灰了要洗一洗。”时光仿佛倒流回溯,沈锦旬看着不乐意,并且讽刺了他几句好吃懒做,但最后依旧向自己妥协。水流声冲刷过锅铲,煤气灶忽地跳出火焰,油点在锅里溅开。云枝听着声音,趴在桌上又眯了一会。心满意足地吃完热腾腾的早餐,他揉了揉眼睛。昨晚应该无意识地哭了,今天眼睛有些酸痛,照了镜子看得出来眼尾发红。“没睡好?”沈锦旬问。云枝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简略地说:“做噩梦了。”他很快转移话题:“我等会要去秀场一趟,白哥提了好多新要求,得和搭设内景的负责人说明白。”“我送你。”沈锦旬道,“正好我也想到酒店看看进度,这段时间还没去过。”话音一落,有电话打了进来。他见到来电显示的备注名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云枝想要去卧室回避,沈锦旬道:“不用,你别说话就好。”前天晚上是大半夜溜出去,昨天晚上干脆彻夜未归。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这么放肆,少不了要被念叨。大清早过来找他,肯定就是又想教育他了。他接通后,说:“爷爷。”收拾着碗筷的手顿了顿,云枝不太自然地捏着两双筷子,在掌心里撵着滚动了两下。“我昨晚没回来,是因为留在公司加班。”沈锦旬继续说,“两个小时前还给副总回复过一封邮件,您要是不信,可以找他问问我是不是在工作。”“没有在外面瞎玩,嗯,我心里有数。”他一边看着云枝,一边道:“真的有数,脖子上有牙印只是个小意外。”云枝撇了撇嘴,难为情地端起碗筷跑去厨房。问完去向,老爷子便也没多说,喊沈锦旬动身回家一趟。沈锦旬挂掉电话,靠在厨房的门上,看云枝漂亮细长的手指握着四根筷子,来来回回地在水龙头下洗了好几遍。他说:“别再使劲搓筷子了,快被你搓掉一层皮了。”“你是不是另外有事情?”“嗯,爷爷有正事要和我谈,律师已经到那边了,估计是聊二叔遗产分配问题的。”沈锦旬看了眼腕表:“所以我们要快点走,还来得及送你过去。”云枝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乘地铁。”沈锦旬想用激将法把云枝勾走,可他见到云枝系着围裙站在水池前收拾餐具,有些温柔地望向自己,脑海里一下子变得空白。不敢和云枝对视太久,他别扭地挪开目光,独自下楼。在沈锦旬关门以后,云枝没再强撑着,表情一下子郁闷起来,心事沉沉地垂着眼睫,朝水池里挤了一大坨洗洁精。他突然想,小锦今天这么好打发,是不是太听话了一点?人设不太对啊?·接下来连着一周,沈锦旬都是这副样子。云枝偶尔在公司里碰到他,或是会议室,或是自助餐厅,甚至是厕所。他看到自己也不捉弄了,大多在眼神短暂接触后,故意地东张西望,不然就是问一些琐碎的问题。什么楼上有没有噪音,或者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以及改用右手习不习惯。别人和他嘘寒问暖倒是正常,可是话从沈锦旬嘴里说出来,越琢磨越奇怪。他们两个一向相处得吵吵闹闹,忽地和自己来这么一出戏码,他怀疑沈锦旬偷摸着干过什么坏事。观察了几天,确认沈锦旬并没暗地里损过自己。轻狂嚣张的二少爷突然变乖,搞得他战战兢兢,总怀疑哪天会被害。巴不得沈锦旬再欺负一下他,这样才比较正常。“小枝,派对的舞伴找好了吗?”同事问。近期有不少人希望和他结伴,他统统拒绝了。那天晚上自己很有可能不参加派对,到薛风疏那边去。薛风疏约他做个更全面的仪器检查,看自愈能力提高后,自己的陈年旧伤有没有同样恢复。他在骨折后打了很久的石膏,拆下绷带后多多少少留下了后遗症,再因为心理作用,左手变得非常笨拙。可惜即便自己勤加练习,也没有办法重回往日细腻的笔触。承受不住一次次希望落空的打击,他干脆放弃了复健,尝试去当一个右撇子。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受制于伤痛的剩余影响,再也没办法灵巧地拿起画笔,画出一张能让自己让沈习甫满意的作品。如今看来,好像还有机会。这自然是所有事情都要为此让路的。后来楼朔也问他这个问题,他道:“真的有别的事情,大概没办法和你们一起玩了。”“哦,我就是随便问问。”楼朔说,“那天我另外有安排。”一来二去,他得知楼朔也要去研究院。“我参与了一个研究项目,定期要去献血和体检,留下自己的数据。预约的时间正好和派对撞上了。”“唔。”云枝点点头。他决定收回“所有事情都要为此让路”这个想法。和薛风疏说了要换时间,薛风疏道:“这个不着急,无所谓拖多久。你以前动过什么手术?我印象里你没生过什么病啊。”云枝支支吾吾:“左手粉碎性骨折过,做了手术复位。”薛风疏疑惑:“我记得你好像是左撇子?”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对面沉默了一会。手对画家来说有多重要,这样的意外会造成多大的影响,答案不言而喻。薛风疏道:“放轻松点。”他翻了下预约表,那个名叫楼朔的吸血鬼确实和云枝撞上了时间。再想了下自己上午的安排,他道:“你九点半过来吧,和那只吸血鬼错开的。”他问:“为什么不想被他们知道身份?毕竟你的同类,你应该会感觉亲切啊。”云枝道:“一开始是想的,觉得自己的血统好,差点和朋友炫耀。可是多冷静了一会以后,我觉得幸好憋着没分享。”薛风疏道:“为什么?”“我有个高中学长是吸血鬼,走在路上总会被一些人自动远离,因为他的模样在集体里太突兀了。”云枝嘀咕:“他那么格格不入,而我比他还要特别,更像是怪物。”薛风疏道:“你的性格太敏感了。”tiro的大楼在夜间九点依旧灯火通明,每个人都绷紧了弦,为了在大秀上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云枝坐在楼道的台阶上,若有所思道:“确实是的,不过我在小锦那里没这么小心翼翼。”“因为他在你这里不爱说人话?”他笑了起来:“如果他是不说人话,那我就是不干人事。”在沈锦旬身边的话,自己有种放松感,总是忍不住去任性,或者去索取。“话说你最近渴血反应严重吗?有没有异常情况?”云枝说:“没啊,和以前差不……”“差不多”这三个没说完,他陷入了纠结。自己因为沈锦旬弄脏了床单,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可那个时候他似乎没在起反应的时间范围内。“只要你觉得有哪里奇怪,都可以说出来听听。”薛风疏道。云枝这下比之前更纠结,结巴了半天,说:“我有一天梦到沈锦旬了。”讲出来半截又闭上了嘴,他不好意思继续讲。然而这件事情在心里憋了太久,一旦挑起了话茬,又压不下去。他强调道:“他穿着衣服的,就靠在沙发上,然后我咬住了他。”薛风疏没懂云枝为什么要提一嘴“穿着衣服”。接下来一句,让他差点在实验室里笑出声。听到云枝为难地说床单湿了,薛风疏忍笑忍到内伤。他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以理解你想咬他,但那方面和渴血反应没有任何关系啊。”云枝苦恼:“那为什么会这样呢?衣服裤子真的都是穿上的,做春梦好歹要衣衫不整吧?”“说明沈锦旬光靠脸就能让你那个。”薛风疏是瞎说的,可云枝对此一窍不通,真的吓到慌了手脚。是不沾边的两码事巧合地正撞在一起,还是小锦光靠脸就让自己腿间潮湿,这个区别很大。他之前催眠自己这笃定是前者,便逃避似的搁置在心底。这时被薛风疏这么讲,他不禁怀疑是后者。毕竟办公室常常有人说“刚才被总裁看了一眼,我怀了”,那自己“梦里被小锦撩了一下,我湿了”好像不是没道理。薛风疏起哄:“噫!你馋我弟弟的血,馋我弟弟的身子!”云枝炸毛,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沈锦旬知道吗?他知道了更加不和你说人话了。”薛风疏挑拨,“天天笑话你。”云枝小声道:“才不会让他知道。”聊了一会,他注意到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斜出了两道人影。轮廓很熟悉,惊得他差点魂飞魄散。白栖迟和沈锦旬刚来不久,发现云枝缩在这里,不约而同地一愣。“哟,在这里和谁说悄悄话呀?”白栖迟看他在打电话。本想调侃两句,没想到云枝红着脸,急忙挂断了电话,顺便把手机藏到了背后。是真有什么暂且见不得光的小秘密。云枝望向站在旁边的沈锦旬,眼神刚落在脸上,触电般立即移开。白栖迟见他这样,仿佛捉住了不得了的把柄,用胳膊肘捅了下沈锦旬,揶揄似的对云枝感叹“春天真要到了”。云枝:“……”“没事没事,你继续。”白栖迟道,“我和沈总碰巧路过,什么也没听见。”云枝松了一口气,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松懈下来时,忘了掩饰自己的庆幸。他恍惚道:“我回办公室了。”走的时候脚步虚浮,一连串表现显得极度慌张。无关恐惧,典型的害羞腼腆,四舍五入等于芳心大动。白栖迟脸上的笑意更深,说:“哎呀,明里暗里追他的人好多,以及派对跳舞,邀请他当舞伴的,可以从这个楼梯口排到那间办公室。”兴奋地说了一会,却见沈锦旬面无表情,他一头雾水地安静了下来。“我是不是说错了?”他问。沈锦旬淡淡道:“没有。”白栖迟看他冷着一张俊脸,明明就是无声地表示自己说错了啊?!接下来沈锦旬态度爱答不理的,回到顶楼后,拿出手机看到了薛风疏发来的消息。薛风疏:[最近云枝过得好吗?]沈锦旬漠然地回复:[你自己去问他啊。]薛风疏:[我觉得他好像有情况,感觉到了该牵手打啵谈个恋爱的阶段。哎呀,他之前和我聊过来着,反正我认为他和那个人蛮有意思的,可以多考虑一下。]薛风疏:[你不是和他走得更近嘛,就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察觉到?说不定你知道的更多呢。]发来这两条新消息以后,破天荒地补了个[猫咪打滚.jpg]的表情包。他们平时别说心平气和地闲聊了,几乎不会彼此联系。对方眼下的举动如此荒谬,在沈锦旬看来,摆明了不怀好意,并非单纯地打探云枝的感情生活。不过自己依旧被吊起了好奇心。他酸溜溜地问:[和谁?]薛风疏复制了前面的某句话,并粘贴发送:[你自己去问他啊。]第28章心知自己的三言两语勾起了沈锦旬的好奇,但偏偏不肯说明白。薛风疏干完这件事就玩消失,放任对方去独自纠结。沈锦旬无语了,这人缺不缺德啊?意识到薛风疏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他不但没爬出去,反而越陷越深,思索着云枝近期的诸多表现。然而他们相处的时候,自己心里七上八下,无暇顾及其他。云枝缩在楼道的台阶上和谁打电话?薛风疏或者楼朔,或者自己不认识的人。反正不是他就对了。沈锦旬记起云枝那张欲言又止且害羞的脸,手指烦躁地敲了两下键盘,不小心在内网上给特助发了一串:…………特助从省略号中读出了各种意思,嘲讽、无奈以及不爽,吓得立马做出回复。他问:[沈总,有事情要交代?]沈锦旬在神游,脑海里想出来一句“你帮我查查云枝最近在搞些什么”,却又止住,打发般地回复:[手滑。]·“小枝,你手滑把文件名标成沈锦旬的名字了。”白栖迟道,“难不成他给你下蛊了啊?”经此提醒,云枝连忙重新核对了一遍文档,居然出现了三次“沈锦旬”。重新换上同事的名字,他道:“犯困。”白栖迟将信将疑,嘴上附和:“这季节是容易打瞌睡。”不知不觉气候转暖,公司草坪种的樱花都开了,粉白相间的一大片,分外有春日的浪漫气息。月色昏暗看不清这幕景色,不过途径时能闻见隐约的香气,清淡地沉浮在夜里。云枝下班时朝树林远远地望了眼,突然想,再过几天该到沈锦旬的生日了。恰巧路上有蛋糕店,他看着展示柜里的蛋糕做得可爱,底下是轮廓形状如云朵般流畅轻薄的白色奶油,上面做了一对颇有层次感的立体天鹅。再瞧瞧价格牌,标着¥2699.00。云枝登时打了个哈欠往前走,装作什么日子都不记得,什么蛋糕也看不见。除他以外,另有马屁精想趁着这个日子讨好总裁,次日在餐厅吃饭,有市场部的经理提了起来。“打算买个贵的,必须三千起。”聊的蛋糕品牌恰巧是云枝晚上看过的那家,一群人纷纷打开官网看参考图,看挑哪一款比较合适。实习生于域听了,说:“除了顶着蟠桃祝寿的,也就只有拿来结婚的有这么贵。”“钱到位就好,主要是让沈总知道我舍得掏钱。”经理道,“给结婚的也行啊,在公司领到蛋糕,会家里和小情人春宵一度。”于域道:“他有吗?上回我们一帮人被白总骗了,扒总裁的绯闻八卦,什么都没扒出来,我感觉他过得很禁欲。”“这年头,手头稍微有点钱的就爱花天酒地,他更别说了,光坐着就有人倒贴的,怎么可能没有。”“就算没走心的,走肾的肯定有啊。”云枝喝着热汤,听大家七嘴八舌,讨论沈锦旬那存不存在都难说的情人。“沈家的门槛有多高?哪可能随随便便和人认真?沈总又不是没脑子,最多见着喜欢的就当炮友啊。”经理说,“以后再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家外面养几个漂亮的,舒舒服服。”他说:“我认识的好几个死有钱人全部半斤八两,看着和老婆恩爱有加,骨子里差不多德行。”办公室的几个前辈对此进行了谴责,有人道:“不管存款几位数,都不应该出轨,这把婚姻当什么了?”“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们这圈人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经理道,“夫妻之间默认各玩各的,媒体面前挽着这个,枕边睡着那个,心里说不定念叨着另外几个。”云枝放下了碗,有些喝不进去。不是经理说得离谱,而是讲出来的这些事情,他也见过很多。他问过沈习甫这是不是正常的,沈习甫和他说没什么正常和不正常,有人生来浪荡,有人忠贞不渝,能不能建立关系,全看彼此愿不愿意。沈习甫还和他说:“最初很专情,后来经不住诱惑的比比皆是。虽然人类的一生没有吸血鬼漫长,不过对于感情来讲,足够产生厌倦了。”云枝性格酷爱患得患失,自然无法认可一段没有安全感的关系。他道:“您就是例外,小锦的父亲也是。”沈习甫看他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问:“你想问小锦会不会相同?”“啊?他关我什么事呀。”他低下头。沈习甫学着他的语气,拖长了语调:“对,关你什么事呀?”说完,沈习甫笑着摇摇头:“和你有关系那要翻天了,我哥当初去给薛家倒插门,我爸打他打断了一根棍子,然后我和男的登记结婚,他揍我又揍断一根棍子。两个儿子不省心,接下来他孙子也这样,估计得气到高血压。”被这么讲,云枝却又莫名其妙地郁闷:“现在都是恋爱自由,小锦马上要出国,离开了家谁管得住他呢。”感觉到沈习甫看了他一会,他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三句不离小锦,是想和他走?”沈习甫道,“好在我知道你对他没意思,不然要好好看紧你了,以防你哪天趁着夜黑风高和他私奔,搞得家里鸡飞狗跳。”——你对他没意思。否认句里好像包含着强有力的暗示,教云枝瑟缩了下。他说:“老师,别开这种玩笑。”在沈习甫说这句话之前,云枝没往这方面想过,在说了这句话之后,更是如同划出了一道警戒线,将“沈锦旬”和“不可以喜欢”绑定了起来。单纯的竹马关系跨过了幼年和少年,到了充斥着荷尔蒙的阶段。随着爱情这个字眼出现在生命中,有什么东西悄然积累了起来,在每一次目光相对中逐渐变质,变成更火热的存在。它曾在心底里生根发芽,没有声息,甚至没被感知,在冒尖之前就被掐灭了。同事喊了两声云枝的名字,打断了他的走神。“今天怎么饭才吃这么点?待会你还要跑秀场,会半路饿晕的。”云枝夹了一筷青菜,愣愣地往嘴里塞。由于走神,他不仅食之无味,还咬破了舌头。那位经理最终是没送成蛋糕,订单预约在周五晚上,当天中午沈锦旬被过来查岗的老爷子叫去了办公室,据说挨了一顿骂。再具体点,老爷子看完沈锦旬批准的方案后大发雷霆,而沈锦旬听不进去。两人起了言语冲突,谁也不肯退让。带过来的保镖好几次以为沈锦旬起身要走,干脆拦在两侧。前任董事长尽管是个老古板,但气势和凶狠劲是远远不及沈家那一个的。tiro的员工们没见过这阵势,被秘书室的透露了一些情况,吓得神色各异。听说这件事情后,云枝问经理:“但是蛋糕退不掉了吧?有点浪费。”经理说:“浪费也比触霉头好,万一讨好了总裁得罪了董事长,这不是作孽么?”看风向不对,他和一众同事果断趋利避害,不敢轻举妄动省得惹麻烦。云枝问:“蛋糕可以转给我吗?”正好他之前卖过楼朔的亲笔签名,这两天全都被收货了,钱款打在了自己的账户上,正好能够付这笔费用。“你身边有人正好今天过生日?”经理问。云枝总不能说“你不拍的马屁我来拍”,点头默认了。晚上去门店自提了蛋糕,他怕路上颠簸影响了外观,打车回到租房,再问沈锦旬在哪里。沈锦旬道:“办公室。”现在送蛋糕过去肯定会被同事们看到,云枝不想惹人议论,打算晚一点再行动。以他对沈锦旬的了解,今天闹过不愉快后,表面风轻云淡无所谓,心里肯定在闷闷不乐,估计不乐意回家,要在办公室磨蹭到半夜三更。“要睡在小卧室吗?”云枝问。“睡小卧室容易被爷爷查岗,也很烦。我还是收拾下行李,去睡桥洞比较好。”沈锦旬说,“你呢?”“我在家里啊。”云枝故意不透露自己去拿蛋糕的事情,以为沈锦旬会数落“整个设计部就你这么早下班”,没想到沈锦旬来了句:“谁的家?”仿佛是个打探八卦的狗仔,敏感地揪着字眼,容不得半点模糊。他一头雾水,心说,当然是自己的,那间在你眼里和桥洞差不多的出租房。话到嘴边换了个说法,他道:“你想是谁?”沈锦旬的语调有些怪:“这还能我想?”“怎么不能,请尽情发挥你的想象力。”云枝单手扶着蛋糕盒,一边给手机订了个闹钟,省得自己待会在床上睡了过去,直接睡过了沈锦旬的生日。正好出租车开到了小区楼下,他拎起盒子往里走,却蓦地顿住步子。“办公室是不是特别无聊?”他问。“倒是比家里好一点。”“那和我这边比呢?”“不就是多砌了几面墙的桥洞。”沈锦旬道。云枝说:“可是架不住你乐意来啊。”话音落下,他轻快地补充:“抬头。”对面那道颀长的身影猛地一顿,随即若有感应似的往云枝这边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云枝笑了笑,说:“你觉得我除了这儿能去哪里?”他认为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当然是交了半年房租的地方。自己身上没有多余的钱,再想改善环境也得等合同到期再说。真搞不懂沈锦旬能犹豫些什么。“上去吹蜡烛吧,我给你买了蛋糕。”他道,“这回多亏了楼朔。”听到前一句话的时候,沈锦旬怔了下,不可思议地多瞧了几下蛋糕,向来情绪寡淡的桃花眼亮亮的,流露出了难以捕捉的害羞。随即后面半句脱口而出,沈锦旬险些翻白眼。“关他什么事?”他问。云枝道:“唔,算是他出资的。”交代着楼朔送了一叠亲笔签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沈锦旬的脸色越来越沉。“你干嘛满脸不屑?要不是靠着楼朔赚了一笔,就算我想给你买,应该也得贷款。”沈锦旬道:“哦,难道我应该和他道谢吗?”云枝天真烂漫地说了句:“那可不行,现在我们三个的关系就如同一句话。”“什么?”“我偷电动车养你。”云枝道。“这句话里不就我和你?”“楼先生是那个被我偷了电动车的失主,请你务必对他保持沉默。”沈锦旬:“……”借此想象了下,楼朔这件事情后会作何感想,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心上人花了情敌的钱给自己买东西,沈锦旬暗自爽到。作者有话要说:爆字数了先发这些,等我睡醒了继续,下章开始激情吃蛋糕抹蛋糕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