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
作者:时有幸      更新:2023-06-22 07:19      字数:9678
  云枝:“……”他又嗦了一会盒装的柠檬茶,直到整个盒子都瘪了还在嗦。作者有话要说:小锦:上一次被这么嗦的是我的手指。第31章磨磨蹭蹭了半天,云枝心里乱糟糟的,一会生气“我和小锦不是最默契的吗”,一会沮丧“我连小锦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碰上是沈锦旬说这句话,他就有些不敢确定。担心是自作多情,或是沈锦旬在逗趣。他沉浸在这场猜谜游戏里,纠结了半天没敢上前,随后怯怯地编辑消息:[你待会和谁一起玩?]显得自己很在意,云枝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继而改为:[我有渴血反应了。]这样说的话形象如同债主,他依旧不太满意。没懂自己怎么突然如此执着细节,反正删删改改了半天,变成了一句:[你特助的胸针好漂亮。]后来被白栖迟叫了过去,云枝捧场倒酒之余,和白栖迟的几个业内好友说上了话。其中有位女士正好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疑惑道:“你现在已经毕业了?”她是画家,常年担任某绘画比赛的特邀评委。以前点评过云枝的作品,也对此记忆犹新,当初这个高二学生曾让她眼前一亮。她当初很看好云枝,可惜后来便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此刻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意外。按照云枝的年纪,要么之后跳级,否则此刻应该待在校园里。云枝笑了下:“没有。”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讲出真话难免毁了气氛,若要作假,他也说不出口,便模模糊糊地应付过去。幸好女士不再提及学历,道:“转行了也不错,你这么有艺术天赋,做设计照样能发展得很好。”白栖迟问:“你和他见过?”女士落落大方道:“那时候我受邀去做指导,和另外几个同行见着了他的画,都把第一名定下来了。大家挑不出他的毛病来,全是夸他的。”“听你这么讲,等会儿怕是要和我抢人。”“我真的有过收徒的念头,想要等他高三择校了再自我推荐,只是等了一年没见到他的人影。”顿了顿,她摇着高脚杯抿了一口酒:“错过了就算了,我和他缘分不够,你不用担心我挖他跳槽。”这两年陆续招到了一些潜力不错的新人,她除了发展事业,其余的精力全部投入在培养他们身上,无暇再去和云枝有更多交集。云枝道:“能和您在这里见到,缘分很深了。”说了几句客套话,几个主持人开始登台热场,随后他的手机振了振。沈锦旬:[那么关心我助理?]稀奇古怪,夸了句胸针漂亮,就是关心了?云枝不知道怎么回复,装作没有收到。沈锦旬:[实时定位]点开来一看,距离自己两百米。云枝的脚尖蹭了蹭地面,心说,你最好发的是自己的位置,不是你助理的。不对,你最好是一个人在那里,身边没有助理杵着。他默默地转了个方向,自己指向的箭头一动,朝着沈锦旬所在的方位。·沈锦旬进门的时候注意到了云枝,垂头丧气地喝着已经空瓶的饮料,失魂落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副模样和失恋了一样。尤其是举着手机反复做着单调的动作,拿起来又放下,写了几句再删掉,为了能够发出一条消息,将内容回炉重造了五六遍。发完以后还没完,动不动就要看一下屏幕有没有收到弹出新通知。沈锦旬本来想和他闲聊几句,见他如此投入,没有上前打扰。这画面教他脑海里再度浮现了薛风疏的话,一些似真似假的调侃,催促着他去向云枝求证。之前他遇见云枝想过开口,但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认真专注又温柔,有种落单的雀鸟终于发现归巢的期待和依赖。他从没见过云枝用同样的眼神去对待过其他人,所以打消了这份怀疑。可是转过头来,自己其实并没真正放心。如此重复着,积累起来的危机感让他烦躁,一时忘了去听特助讲话。直到特助喊了他几声,他没再神游。“怎么了?”特助和他交代了有谁到场有谁没来,等下该去和谁打声招呼。沈锦旬记下来,一一处理妥当后,嫌音乐过于喧哗吵闹,走到了后方不开放的区域偷得耳根清净。歌声遥遥传来,特助提醒他稍后最后上台讲两句,走个过场。操心完这些琐碎,他扭头一看,却见老板捧着手机,嘴角微微翘起,侧对着自己偷偷开心。“你的胸针是哪里买的?”沈锦旬问。特助一头雾水,报了个奢侈品品牌,说:“不是什么定制款,您要的话……”“可以给我吗?”特助觉得自家老板脑子敲坏了,居然看上了这么平平无奇的小玩意,而且要用自己的二手货。他恭恭敬敬地摘下胸针,再看沈锦旬取了他身上的用作交换,急忙摆手说不用。其中差价暂且不提,他怎么敢用顶头上司的东西?!不容他推拒,沈锦旬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捏着他的胸针放进了口袋里。貌似捡了个大便宜,笑着继续摆弄手机。特助:“…………”过后被沈锦旬打发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闪闪发光的胸针,感觉多赚了一个月工资。沈锦旬发了定位,看云枝的头像慢慢靠近自己,心里有些难耐。仿佛等待着猎物入网的捕手,恨不得立即捉到对方。而云枝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根本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能被沈锦旬放在心上,并且用十几万的珍稀品换了几万块的流通货。看到了沈锦旬,他没直接上前去拍肩膀,躲在一块幕布后面探出半张脸。“找我干嘛?”他问。沈锦旬虚情假意:“想被你咬了。”不出所料,云枝一如既往地单纯,中了圈套后,欢快地蹦跶过来。他没让吸血鬼得逞,并摁着揉乱了头发。云枝被勾起了胃口却被吊着,此刻美梦破灭,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他威胁:“不让我咬,我就回去跳舞了!”“你要和谁跳?”沈锦旬问。“和楼朔。”事实上云枝纯属瞎说,楼朔这时候在研究院献血体检,压根没来这里。清楚沈锦旬和楼朔不对付,他故意膈应人。沈锦旬的确拉下了脸:“你去吧,去完以后,我一根手指都不会让你咬的。”“为什么?”瞧见云枝一脸天真无邪,沈锦旬气得牙痒痒,敷衍:“怕痛。”“你不是男人吗?男人怎么怕痛?”云枝嘀咕。沈锦旬:“……”他在心里说,我看见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头痛,以后少来我眼前晃悠。再想了想,明明是自己把他招过来的。没等自己出声,云枝又补了一句:“这次绝对不会乱咬的。”被盯着看了一会,云枝低着头不敢对视,变得和之前表现反常的沈锦旬一样。仿佛自己的眼睛里藏有秘密,会被对方读出些什么来。他揪了揪沈锦旬的衣袖,再顺了顺外套上几乎看不出来的褶皱。口袋里有硬块咯了下手掌,他的指尖戳了下凸起的那处,来回摩挲了几遍,摸出了圆形的弧度。沈锦旬拿胸针给他看,戴在了他的衣服上。“你的呢?”他问。“讨东西总不能白讨,把自己的抵给助理了。”云枝诧异:“啊,什么?”沈锦旬挑了下眉梢,说:“你不是说他的漂亮。”虽然穷得叮当响,但云枝识货,闻言倍感震惊,认为沈锦旬的行为不亚于撒钱。“如果我说楼朔长得很帅,你要和他换脸吗?”特助的长相算中等偏上,看着顺眼,可如果和沈锦旬作比较,颜值差距过大,属于被摁在地上吊打。他举了个楼朔的例子,两者相近一些,来表达沈锦旬的做法“可以但是没必要”。然而沈锦旬的关注点和他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你觉得楼朔很帅?”云枝腔调:“只是如果。”“你要是不觉得他帅,怎么会用他做假设。”沈锦旬道。云枝:?被沈锦旬说服,他一时磕磕绊绊无法反驳。感觉沈锦旬今天的打开方式不太对,云枝聊不下去,打算撩开幕布回到热热闹闹的派对中去,却被拦住了去路。不是第一次被沈锦旬困在角落里不让走,他们在会馆重逢的时候,他也是被这么堵着。同样的不知所措,无处可逃。不同的是,他感觉到沈锦旬的视线变烫了。这种认知有些抽象,目光投在身上,实际并不会有任何温度。很奇怪,他切切实实有种被灼伤的感觉,甚至荒谬地产生了一种想法。——自己那颗疯狂撞击着周遭血肉的心脏要因此融化了。“之前薛风疏说你最近心思活络,好像对谁有意思。”沈锦旬道,“是楼朔吗?”云枝说:“不是。”不知道薛风疏透露了多少信息给沈锦旬,有没有涉及到做春梦……他有些慌张地往后挤了挤,后背紧贴着没有拆除的搭架。“那是谁?”沈锦旬追问。云枝推了推他,力气不够大,没有成功溜掉。“让我把你看成男人,意思是我横竖拗不过你?”他气馁。不需要照镜子,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他抬起手试图遮住一点,又嫌姿势别扭,干脆捂住了沈锦旬的眼睛。沈锦旬眨了眨眼睫,纤长的睫毛轻轻地扇过稍凉的掌心。很痒,从手一直延伸到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道:“是我会对你有欲望,你可以朝我脸红的意思。”第32章舞曲在不远处奏起,交谈声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高跟鞋踩过地面的脆响,还有大家的低笑。不过这份热闹和云枝无关,他和沈锦旬在红色的幕布后面,仿佛隔出了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小世界。如果后面打一束光,幕布会映出两道几乎重叠的人影。不过此刻光线昏暗,没人能瞧出这边正发生着什么。云枝没再捂住那双桃花眼,沈锦旬屈起手指,在左手食指的指尖咬了咬,出血后抹上了云枝柔软的唇角。闻到自己渴望着的味道,云枝反射性地舔了舔下唇。然后沈锦旬的手指抵上了他的舌尖,伸进了牙齿中间,继而放得更深了点,往下稍稍使劲地摁了摁。如自己所想地听到了云枝的呜咽,他左右搅弄了两下。云枝倒吸了一口气,燥热被熄灭的同时,又被沈锦旬的动作折腾得不上不下。不习惯被这么对待,他双手握住沈锦旬的左手手腕,努力地想要把沈锦旬拉开。只是他忍了几天没吸血,无力感非常强烈,闻到了气息便会腿软,难以反抗对方的动作。云枝口齿不清地说:“你不是说……”之前沈锦旬说过咬在手上很麻烦,日常中的一举一动容易受到影响。那现在这样算是什么?没能说完这句话,他感觉手指有意擦过自己的舌尖,引起一阵颤栗。他认为沈锦旬这么做,就是想玩一下自己。不对,比玩弄更加恶劣,这可以被归类为调戏。他闷闷地心想。“刚才喝柠檬茶喝得那么起劲,现在没力气了?”沈锦旬道。云枝说不上话,瞟了几眼垂眼观察着自己的沈锦旬,忽地意识到这个姿势对于他们来讲,莫名地有些色气。沈锦旬屈起手指,慢吞吞地前后□□了几下,指腹不轻不重地碾过了小虎牙的牙尖。有些疼,但并不危险。含了根吸管和含了根手指的感觉终归不一样,云枝靠在搭架上,不停地往后缩,可怜巴巴地想要躲开。但沈锦旬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搅弄之余,还问:“喜欢吗?”云枝根本没办法回答,含糊地“呜”了几声。渴血反应下,沈锦旬的血液本就对他有着诱惑性。这回他被如此对待,浑身上下都被撩拨得不对劲。原先只感觉心满意足,现在却腾升出一种难以承受的刺激感。直到渗血的细微伤口没了割开时的火辣,沈锦旬慢条斯理地抽开手,朝着云枝淡淡地笑了下。云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之前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变得湿润泛红,眼眶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像是生气了,又气得没什么攻击力。后方的空地传来脚步声,皮鞋踏过水泥地板,特助有些着急地碎碎念着。“沈总,您还在这里吗?怎么一直没过来。”他道。掀开幕布,沈锦旬一个人站在原处,手上攥着皱巴巴湿巾。“等我五分钟。”沈锦旬说。特助问:“刚才我打了您电话,您没接,是不是手机没电了需要给您充?”眨眼的工夫没见,沈锦旬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不是。”注意到纸巾上有些很淡的血痕,而沈锦旬的手指带伤,特助怔了下,认为这场面有些怪异,下意识地东张西望。这里藏不了东西,除了搭架以外,就是搁在搭架上的装了货物封起来的大纸箱,地上也零零散散放着几只空箱子。然后他看到地上某个箱子晃了晃:“……”沈锦旬道:“再过五分钟,我会过去的。”特助尽管心里疑惑,好奇纸箱里有什么东西,但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过的样子,原路返回。看到他走远了,沈锦旬踱步到云枝藏身的箱子边上,用手推了推箱子。云枝不知道特助走到哪里了,一时间不敢出来,挠了挠里面的纸板,以示对沈锦旬大胆举措的抗议。“再不出来,我就连着箱子把你抱去外面了。”沈锦旬说。箱子虽然能装不少东西,但成年男人要想藏在里面,还是很吃力的。云枝缩成团抱着膝盖,才没有露馅。“太紧张了,我的腿麻了。”云枝嘟囔,“你让我待在这里吧。”沈锦旬捏了捏他两条腿,被碰到某一处的时候,他没忍住酸麻,蹙着眉头哼了一声,挥着胳膊要把沈锦旬赶走。讨厌的是沈锦旬继续揉着那处,他死死地咬住嘴唇,把呼痛声憋在了嗓子眼里。“待会如果有拉货的人过来,你要上演一出吸血鬼漂流记了。”沈锦旬吓唬吸血鬼。他道:“漂就漂,不要你管。”“哪能不管。”沈锦旬说,“你被抬到别的地方,那我睡在哪里?”云枝道:“不准你睡我的床!”“那你睡我的。”“我也不睡你的。”云枝和他作对。“真的不想睡?”沈锦旬问。云枝不蒸馒头争口气:“真的。”沈锦旬觉得再这么讨论下去,像是两个小学生讨价还价,随即不再逼他承认。他软绵绵地躺在箱子里,费力地掏出手机,点开白栖迟发来的语音。“你去哪里了?和沈锦旬双双失踪,准备坐实老板娘的名号?”云枝:“……”这个梗消失多久了,偏偏这个时候当着沈锦旬的面提起来。沈锦旬玩味地看着他:“老板娘?”要不是正在真实地发生着,云枝很难想象,人前衣冠楚楚的禁欲系总裁,会没脸没皮地喊了自己好几遍“老板娘”,再调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老婆?”云枝道:“你不会害羞的吗?”转过头一瞧,其实沈锦旬会害羞,并且现在就在害羞着。没了一贯强势的气质,模样有些情窦初开的腼腆,那颗泪痣本来很性感,此刻再看在眼里,显得格外多情。云枝感觉自己被美色迷了眼睛:“……”沈锦旬伸手去捞他,和捞小金鱼似的,看他在狭窄的箱子里躲来躲去躲不开自己,还戳了戳他的脸颊。他心烦意乱地在箱子里胡乱磨蹭,张嘴试图再去咬沈锦旬的手,再被刮了刮秀挺的鼻梁。“五分钟都过去了,你再不走,助理又要来找你了。”沈锦旬说:“老板正在兴头上,他一定能理解的。”云枝:“……”箱子随着他们的打闹在不停移动,无声无息间,挤压着边上简易的搭架,接着架腿被挪了一小段。这块地方照理来说,应该在派对举行前拆除的。中间出了点小差错,员工处理完一大半库存后,其余的货物整理起来,全部堆积在了这里。架腿被推得一抖,加上临时设施不太牢固,上面摆着的纸箱随即向云枝这边倾斜。配件不堪重负地吱嘎作响,一下子哗啦啦地整个散架。啪!云枝瑟缩了下,根本来不及钻出去。他撑开胳膊想让沈锦旬赶紧退后,抬眼就看到货物劈头盖脸地朝自己砸过来。如果身旁是别的什么人,见这架势早该拔腿跑到安全的地方。偏偏沈锦旬反着来,敏捷的反应全花在把他拉出来上面了。连人带箱子用力往外拖,纸板摩擦过地板,发出“刷拉”的一声。只是意外来得猝不及防,再怎么利落迅速,没能把云枝完全拉走。沈锦旬几乎本能般的俯下身,替他挡住了砸下来的东西。纸箱毫不留生地摔下来,落在背脊上,碰撞声很钝,也肯定很痛。一下,心脏揪紧了,甚至屏息凝神没能呼出气。紧接着又是一下。他们已经撤到了边缘,积在上面的货物也不多,硬着头皮连着挨了两下后,沈锦旬推开倒在身上的轻便搭架,把牢牢护着的箱子拎到了边上。云枝手忙脚乱地爬出来,要脱掉沈锦旬的衣服,看看背脊的情况,但被握住了手腕。这么大的声响,外面肯定或多或少会听到一点,但八成不会进来看。沈锦旬说:“帮我去把助理叫来。”“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云枝愣愣地说。沈锦旬道:“那两箱东西很轻的,听上去吓人而已。你赶紧让他过来处理下烂摊子,不然别人好奇心旺盛过来围观,我不是丢脸死了。”他心说,自己的本命年实在过于晦气,如此多灾多难,感觉稍不留神,命都要折掉。见云枝不肯走,他无奈地催促道:“听话一点。”云枝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派对里的喧哗都不足以打断他的出神。从头到尾,他好像进行了一场梦游。情绪陷在那两声闷响里,迟钝地回过神来时,助理已经往幕布那边快步走去,和他甩开了一截距离。他迈开腿想要跟上,被不明所以的白栖迟过来勾住了肩膀,继而亲昵地晃了晃。白栖迟道:“哟,终于逮着你啦!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消息也不回一下?”见云枝神色懵懂,他又说:“刚才后面好像有声音,你听到了没有?吓死我了。”“白哥。”云枝道。“喊我干什么?”云枝想要说自己闯祸了,也想过去追上特助,却无意瞥见了被众人团团围着的沈家老爷子。老人拄着拐杖,也注意到了起身离去的特助,脸色阴沉地打发掉宾客,往特助前往的方向去。那根实木拐杖重重地敲着地面,教云枝背后发凉。“你脸色好苍白啊,遇着什么事情了?唉,看把我的助理吓的。”白栖迟掐了掐他的脸颊,“我来给你做主。”他道:“没什么。”跑到门外去,沿着建筑物绕了一圈,躲在后门拐角处望过去,沈锦旬和特助匆匆地坐上了那辆眼熟的迈巴赫。老爷子站在他们身后,大概看沈锦旬动作没什么异样,勉强放下了心,转身回到了派对现场。而云枝默默地回到那里,拆开了那两箱货物。里面整齐摆满了工艺品,他想要一口气抬起来的话,并不轻松。不难想象这个顺着搭架滑落着跌在身上该有多疼。云枝深呼吸了几下,意识到被轻描淡写地忽悠了,立即想要和沈锦旬通电话。在拨打之前,他无措地东张西望,见到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起站在了幕布前,严肃地注视着自己。作者有话要说:甜文甜文甜文,别怕别怕别怕。下章开启病房新地图!黏黏糊糊的!第33章最后那一下砸过来的时候,沈锦旬用胳膊肘挡了挡,缓冲后纸箱从背部滚过,起初没什么感觉,以为顶多淤青。将云枝拉到旁边,他发现右手使不上力气,短暂的麻木发胀之后,被尖锐的刺痛所取代。和爷爷说了自己没事,和特助一起去了医院,他在路上不信邪地碰了碰肘部,疼得登时撇开头,忍耐着望向窗外。特助看他表面平静,以为真的没太大问题,到了医院一通折腾,居然是骨折。“沈总,您之前没感觉的吗?”特助诧异。沈锦旬心说,相比之下形象更重要,谁也别想看到我龇牙咧嘴喊疼的样子。他摇了摇头,高冷地坐在接诊室里。医生道:“没有断裂的情况,可以选择保守治疗,但最好在这里观察两周。”在大秀的节骨眼上出事,实在令人笑不出来。沈锦旬配合着去做石膏固定,而特助的办事效率一流,趁着这点时间,赶回公司拿了电脑和文件,以及放在小卧室里的换洗衣物,并且办好了住院手续。安排妥当后,看着如同酒店豪华间的病房,他总觉得缺点什么。特助问:“我要待在这里陪您吗?或者我来联系您的管家?”沈锦旬现在右手相当于废了,日常生活中会有很多不方便。一时半会没办法找到满意的护工,今晚只能先凑合下。沈锦旬说:“我自己一个人就好。”既然老板这么说了,特助没有再待,把偌大的屋子留给沈锦旬休息。沈锦旬翻了翻手机通讯录,点进家人的分类,对着两个备注名思索了一会。这件事情没办法瞒住长辈,与其等他们询问,不如自己找个借口主动交代。想好应该如何敷衍以后,他先拨给了沈父。他三两言语地说完现状,隐瞒了真实的来龙去脉。“没什么事情,我嫌派对太无聊,在后面瞎逛,不小心踢到了搭架就这样了。”沈父问他的状态还能不能处理公务,得到积极的答复后,便被轻易地忽悠了过去。相对而言,爷爷那边比较难搞定。老人自从半退休后,本来花在商业算计上的精力,全挪到了日常生活中,和个侦探一样。沈锦旬尽量把语气放得自然,说完居然没被怀疑和念叨,只让他好好养伤。他纳闷,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着手机上跳出新的消息通知,他没继续深想,给云枝发了自己的病房号。过了半个小时,云枝敲敲门。这时候,沈锦旬冲着电脑艰难地打字。左手不太方便,且正好食指指尖被咬了个破口,贴了一圈创可贴。他动一下疼一下,然后暗自骂云枝一下。正好云枝赶过来撞枪口上,他转头一看,积累起来的不爽烟消云散。云枝在散场后回过租房,洗了澡换了衣服,黑发顺滑蓬松,泛着淡淡的光泽。单纯看看,没有摸上去,也知道手感很好。春初的天气里穿了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件潮牌夹克,腿形被牛仔裤勾勒出来,修长笔直。纤细中不缺柔韧挺拔,好似院落里的翠竹。这种打扮下,云枝就像没有离开校园的大学生,清纯又有朝气。怀里还捧着满天星,放在自己桌边。“好小一束花。”沈锦旬道。云枝无辜:“店里没多少存货,再大就只有花圈了。”沈锦旬:“……”云枝担忧地看着他的胳膊,说:“不是说不严重?这是什么情况啊?”x光的影像图和病历就摆在边上,他拿起来看了看,表现得比沈锦旬更焦虑。碎碎念了半天,从要不要打钢钉,聊到了如何做复健,再关心沈锦旬被固定住的患肢有没有肿起来。整个痊愈过程被说了一遍,沈锦旬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清楚?”云枝怔了怔,说:“基本常识而已。”他放下东西,四处找椅子,可除了沈锦旬用的这一把,就只有沙发可以坐。沈锦旬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表示云枝还可以坐在这里。云枝抬脚踢了踢他,坐到别处去了。趴在沙发的靠背上,云枝左顾右盼,发现病床上摆着一叠衣物,不远处的护工床上什么也没有。他问:“没人陪你吗?”沈锦旬反问:“你不陪我吗?”云枝抱着坐垫,眼巴巴望着沈锦旬没吱声。起初沈锦旬不想让别人陪,虽然做事确实麻烦了点,但也不是真的没法自理,于是打发掉了特助。现在云枝一凑过来,他又改了主意。“真的不陪?”他催促似的,说着消极的答案。云枝道:“没有说不陪啊。”沈锦旬是为了保护他,才被砸得这么严重的,如果不让他干些什么,要他回租房睡觉,他估计会辗转难眠。这样正好,也算是帮到了忙。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沈锦旬回复邮件,云枝不自禁神游,想到了沈锦旬的爷爷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纸箱里的东西散在地上,派对的喧哗依旧充满活力和喜悦,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老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你最近跟着他?”心知老爷子指的是沈锦旬,可是“跟”这个字眼太微妙了。云枝装作没有听懂,没有答话。老爷子当他是默认,继续问:“前些日子,他脖子上的印子也是你咬的?”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教云枝点了点头。被上下打量着,云枝开口道:“但不是您想的那样……”他想说自己无意伤害沈锦旬,也没有那种亲密的伴侣关系,可惜老爷子并没兴趣听他讲这些。“不用急着否认,我没打算责罚他,也不会说你什么。结婚之前,生活安定不下来,私底下有几个床伴很正常,和你混在一起其实不错,至少比我原先猜的要好。”老爷子说:“你被我儿子细心养大,应该比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得干净。”如此冷静的稀松寻常的音调,像是欣慰地松了一口气。字里行间充满了轻蔑,自己对他而言,仿佛生来就是可以随意使用,或者践踏的。越想越感到苦闷和烦躁,耳边忽然响起椅子摩擦过地面的声音,云枝猛地回过神来。他看到沈锦旬站起身来,问:“你要干什么?”沈锦旬指了指浴室:“洗澡。”云枝:“……”飞快地思索了下他该怎么搭把手,模拟了一遍过程以后,隐约有些退却。他祈祷沈锦旬可以独自解决,然而并没如愿。毕竟机会难得,沈锦旬很难继续做人。他散漫地靠在浴室的门框上,望着战战兢兢的云枝,嗤笑道:“你倒是进来啊。”云枝抱起一套衣裤,磨蹭地凑过去。艰难地跨出了关键性的一步,他反手关上浴室的门,东西放在了隔板上,再打开淋浴器。等到有了热水,他自欺欺人道:“你可以自己来的吧?”沈锦旬嗤笑:“你先示范下?”云枝真的立马试了试,可惜做得很艰难,于是硬着头皮挪上前。脱外套就遇到了□□烦,拉链拉到了下面分不开,弄了半天没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