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4
作者:时有幸      更新:2023-06-22 07:20      字数:9687
  “不过我永远不会清楚了,就这样吧。”他说。人性何等复杂矛盾,不是光靠想就能有结果的。具体沈习甫在这十八年里经历过怎样的心路历程,在做出决定前又被如何挑拨过,云枝已经无从得知。也许是冥冥中的因果,老师在生命的末尾过得很痛苦。病痛折磨他,就像报应一股脑涌来。他似乎恨不得快点去死,快得像是能够没法再顾及自我谴责。而那些难以启齿的秘密,就跟着火化后的尘埃一起装进小木盒里,埋到黄土里任人揣测,实际再也无法得见天日。云枝看着目的地越来越近,沉思了片刻,很认真地开口。“要是再有和他说话的机会,其实我有更想要讲的事情,比起那个来,他到底有过什么念头其实无关紧要了。”“什么事情?”云枝道:“我好像总是让你挡在前面,他问过我是不是要你为我死。”沈锦旬一愣,腾升出荒唐感:“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当时也确实被问得傻住了,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现在倒是有了明确的回答,只是憋在喉咙口。”云枝道:“我也想保护你的。”他的舌尖去刮了下小虎牙,有些难为情:“就像这时候,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摆平所有事情,也想尽力去站在你身边。”沈锦旬开进停车场,挂挡熄火,侧过头看了看吸血鬼。“干嘛呀?”云枝被看得愈发不好意思。“走啊,去占个双人座,我们可以并排坐。”沈锦旬轻松道。因为遗产的数量太多太杂,所以律师说了很久,从上午一直进行到中午。在一分为二的大厅里,一群互相面熟的沈家人聚在左边,沈习甫生前的好友坐在右边。那些人尽量往前待着,似乎只要离律师近一些,就可以多分到一星半点。云枝和沈锦旬待在较为空旷的最后一排长椅上。如老爷子所料,名下的大半艺术产业都划到了云枝的名下,最重要的几支股份也归他打理。律师道:“沈先生考虑到云先生对这些没有兴趣,所以特意嘱咐了我,给云先生列了些选择。您可以交给职业经理人负责,也可以转手交易,这些可以由他信得过的机构做介绍。”云枝点点头,一时没有明确答复。被一大帮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没有丝毫紧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在散场后再度和律师碰面。律师与他欠身握手,道:“您好,沈先生临终前有句话希望我能转达给您。”云枝心里有些大致猜测,不过没说出来,礼貌地等律师来讲。“对不起,他很抱歉。”律师说。“就这样吗?”云枝道。律师淡淡一笑,从公文包里向他递来一张信函。他拆开来看,里面是大学推荐信。“他预料不到您将来究竟会是什么打算,总之他自顾自准备着。”律师说。云枝点了点头:“我收下了,但应该很难去回应他。”“有时候确实是这样的。”律师处理了太多纠纷,对此见惯不怪。他开导道:“他留在了过去,您还要继续往前走,做您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云枝笑了下,转头看向草坪边上的沈锦旬,晃了晃手上的信封。这是他曾经日思夜想的东西。律师瞧见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笑得明媚,晃了晃神,继而有种奇怪的预感。紧接着,他就看到云枝开心地走去外面,在一众沈家人警惕戒备的注视里,撕掉了手上的东西。变成两半,再对折成四份……直到再也拼凑不起来。没有离开的亲戚们看到云枝这种举动,因为不知道信函的内容,以为是支票一类的东西,快要被吓疯了。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被糟蹋啊!有几个人顾不得体面和矜持,匆匆扯住沈锦旬的衣袖,想要他去阻止云枝。而云枝随意地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正好走到离他们半米远的地方。看这群人七嘴八舌,向沈锦旬诉说要求,他道:“你们不要碰他。”那些人心切地抒发不满,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味推推搡搡凑在沈锦旬身旁,和曾经的场景何其相似。只不过那时候,自己被一句“外人”给轻飘飘地排挤走,在他们散场前,怯懦地不敢靠近沈锦旬的卧室一步。眼下,云枝抬起眼睫,冷冷地望向他们,包括以前自己最害怕的威严老人。试着拉开眼前碍眼的男人,没成功,他随即把手上厚厚一叠合同书拍到某个人的背上,白纸洋洋洒洒飘在半空中,如同废纸般散落一地。“不要碰他,他是我的。”他重复道。作者有话要说:小锦:还是我坐你大腿好了。第56章听到这句话之后,关于被撕掉的到底是什么,那些人已然被震慑得没心思去揣度探讨,不约而同地下意识撤开。一年没见,云枝变了太多。至少放在之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顶撞别人。而沈锦旬本来漫不经心地敷衍着,这下跟着怔了怔,一时做不出反应,紧接着冲云枝笑了下。事情在半小时后被相继讨论,继而发散开来。有不少人被惊掉了下巴,为云枝拿到的不可用钱来衡量的股份,也为沈锦旬被当众宣告主权。这场面难以想象,更是难以相信。毕竟沈锦旬之前的外界形象着实清冷禁欲,又有种懒得给任何人好脸色的叛逆。几个与沈锦旬相熟的朋友没按耐住冲动,给这位处在话题中心的本人发了消息,不过没被回复。此时此刻,沈锦旬没兴趣去关注其他人的想法,也无暇打开手机。云枝正咬着他的手指,柔软的舌尖舔过渗出来的小血珠,反反复复回味了好几次。意犹未尽地撤开的时候,沈锦旬问:“好喝吗?”云枝眨了眨眼睛,“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对自己今天一系列的行为感到害羞,他红着脸抱住沈锦旬,把脑袋埋在对方怀里蹭了蹭。“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沈锦旬火上浇油,打趣他,“被你划为私有物了,我都没不好意思。”云枝为自己捏了把汗:“当时你爸走了吗?我都没注意他,不会他也听到了吧?”“不清楚,就算没听到现在也知道了。”沈锦旬看他越来越紧张,亲了亲他的耳朵。然后没收住,移到了柔软的嘴唇上,捕捉着其中隐隐约约的残留的血味。他们在餐厅里吃中饭,这里虽然被事先清场,私密度高,但云枝还是觉得紧张,伸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是不久之前在秀场上,被楼朔调侃小别胜新婚,他还没多大感觉。现在正式开始恋爱,真的有些……连拒绝都像在欲拒还迎。试了两下没被松开,搭在肩膀上的手转而变成了环着脖子,温柔乖巧地被吻了一会。余光里发现有厨师要过来上菜,他飞速和沈锦旬分开,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他甚至心虚地开始了一个新话题:“被我撕掉的是老师写的推荐信。”沈锦旬看他那么怂,忍不住失笑,再自然而然地接茬。“你又不是不能靠自己,他真有诚意,倒不如找人揍raglan一顿。”“啊?这种多少钱可以找到?”云枝被提供了报复的新思路。沈锦旬说:“你亲我两下,我告诉你。”云枝紧张地瞄了眼厨师,在桌下踢了踢沈锦旬,要他在这种场合稍微注意一点。然而脚刚伸过去,没起到任何警示作用,直接被沈锦旬牢牢夹住。他:“……”僵着没敢轻举妄动,他朝沈锦旬眼神示意,再感觉到小腿连接脚踝的那部分被固定着,沈锦旬上下动了动,摩擦了两下。这是撒娇还是使坏?他不禁沉思。不管这算是什么意图,总之耍流氓般的招数对云枝十分好用。趁着别人不注意,他就牵过沈锦旬的手,在手背上啄了下。沈锦旬也没再紧逼,分享道:“掏出八十块钱去买本法律普及书,被正义进行一通素质提升就好了。”云枝暗自翻了个白眼,给这人夹了块平时最不爱吃的胡萝卜,然后使劲抽开了自己的腿。等厨师走了,有服务员上来换茶水,接二连三地来了几次。云枝欲哭无泪:“他们工作能不能犯个懒?好勤快啊。”“我也觉得,而且桌子隔得有点远。不过勉强忍忍,要想我全部满意的话,那得出门左拐。”见沈锦旬唉声叹气,他以为沈锦旬有另外的心仪餐厅,没有订到位置。他打听:“附近哪家店比较好吃呀?”问了以后沈锦旬答不上来,等到他们吃完起身,云枝发现左边是一家酒店。他:“……”沈锦旬道:“干嘛盯着看,想去啊?”云枝觉得他诬陷自己,说:“明明是你说出门左拐的,我只是看看。”只是瞥了两眼而已,他语气却很弱,和做错事了一样。“除了酒店,这里还有一排俱乐部和奢侈品店,你一眼挑中了这个,还赖我。”沈锦旬辩解。云枝说不过他,又想不好反驳回去的措辞,觉得有些生气。于是回家路上,他都在当一只高冷凶猛的吸血鬼。不给沈锦旬眼神,也不让拉手,更不允许摸大腿。在被摸的时候,云枝果断拍开了这个人的手,可惜威胁力有限,自己反而又被多捏了两下。夏天到了,稍微走两步就容易出汗,回到家,各自先洗了个澡。下午沈锦旬倒了一会时差,再到书房里看邮件。云枝坐在边上画画,再腾出了半个小时看网课。电脑里的老师在分析卷子之余,常抒发着“你们这些高中生太浮躁”一类的感叹,搞得沈锦旬时不时看向自家那位。他觉得云枝这认真听课的模样很可爱,明明有一张不符合高中的明艳的脸,却偶尔嘟着嘴,稚气地用笔末戳脸颊。云枝炸毛:“干嘛?你是不是在笑?”沈锦旬连忙摆手说没有,实际上表情很开心。“看不起留级生呀。”他嚷嚷。沈锦旬过来要摸他头发,他避开了不让得逞,只是被轻轻地掐了下腰,就卸了浑身的力气,被抱到了大腿上继续学习。云枝在外人面前强势了一次,到了沈锦旬这里依旧软乎乎的,后颈被咬了咬,也不去反抗。他就单纯控诉:“有人欺负吸血鬼了!”被伸手捂住了嘴,他呜咽了两声,两条腿乱蹬,再被放到了书桌上。初夏的午后,明朗日光透过白色纱帘照进来,纱帘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细碎的光粒倾倒般洒在云枝身上。云枝一只手摁在公司文件上,在逐渐灼热的注视下,磕磕绊绊地说:“这个姿势好像似曾相识。”确实不陌生,他们俩在视频通话里看的那部片就有类似这幕的画面。再接下来就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凑近了,低下头去……沈锦旬拿起了桌边那杯水,随意地喝了一口,再扬着下巴看向云枝,突起的喉结很性感。他说:“记得起来吗?我帮你回忆一下。”云枝摇了摇头,是不需要沈锦旬这么做的意思,但沈锦旬继续了下去。……在此之前,他压根没想过这种玩法会发生在他们之间。不光觉得沈锦旬不乐意,要自己去做的话,自己也挺别扭的。被这么一来,他有些意乱情迷。被弄得没什么力气,云枝从桌上吃力地下来,视线聚在沾了点脏东西的对方的脸上,便擦掉了泪痣附近往下淌的汗水。本着不能单方面被哄着的心思,他慢吞吞地跪了下来,膝盖触碰在铺有柔软编织毯的地板上。帮沈锦旬也重温了一次。·庆功宴说好了五点开始,白栖迟见时间已经到了,打电话催了催沈锦旬,要他带着云枝一起过来。过了十五分钟,鲜少迟到的沈锦旬来了。云枝跟在后面,嘴唇有点肿,被白栖迟调侃:“接吻都那么过火?”硬着头皮应下了白栖迟的话,他上前了半步,搂住沈锦旬的胳膊。神色非常微妙,说开心不开心,说委屈不委屈,配合着惨兮兮的嘴角,看上去还是有点可怜的。白栖迟作为情场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色气。可彼此举止很规矩,说不上来哪里黏糊。啧啧了几声,白栖迟没多说,带着他们入座吃饭。他说:“楼朔遇到了点麻烦事,今天八成来不了了,你们不用管他。”沈锦旬嗤笑:“本来就不管。”云枝问:“他怎么了?”“鬼知道呢。”白栖迟打了个哈欠。这次发布会和走秀大获成功,接下来两年的发展不会差,把握好机遇还可以把品牌的知名度推上新的高度。所有人都很高兴,互相敬酒道喜。这局结束没有散伙,他们订好了下一局,打算玩到通宵。云枝和沈锦旬把车留在这里,坐在白栖迟新买的保姆车上,被喊来的代驾送过去。到了地方,云枝恍惚地看着黑夜中格外显眼的招牌,对同事们找的地方感到不可思议。云枝说:“好玩的会所遍地都是,怎么偏偏找到了我的老东家!”沈锦旬道:“你这样算不算衣锦还乡啊?”“膝盖还在犯疼,这一下午被你拉着折腾了那么久,我连一集网课都没看完,哪里值得得意?”云枝抓狂地想要家暴,被白栖迟打断。他醉眼朦胧地握紧了车钥匙:“你们嘀嘀咕咕聊什么呢!”被这对小情侣左右各架了一只胳膊,他跌跌撞撞地去往ktv包厢。好多高管的清醒程度没比白栖迟好多少,开了几瓶啤酒唱了歌,酒劲愈发上头,和沈锦旬讲话都没大没小起来。被一口一个“帅哥”地叫着,沈锦旬没在意这些,用掌心轻柔地揉着云枝跪久了的膝盖,假装听不到其他人的干扰。有人说:“我听你的表、表姑说!当着一大堆亲戚的面,你被云那谁谁说成私有物了!”“云枝。”他淡淡道。公司里来的人多,安排的人干脆将整个会所包了下来,大家爱去哪里消遣,就去哪里消遣。这里坐着的都是和沈锦旬接触较多的管理层人员,在本市有些人脉,或多或少听到了有关于这件事的议论。他们打起了精神,询问是真是假。酒精作用下,那个人慢了半拍,在嬉笑声中,醉醺醺地完整说了一遍:“你被云枝说成私有物了。”“嗯,我确实是他的。”沈锦旬应着。被油嘴滑舌地起哄着,云枝虽然明白大家没有恶意,但脸皮薄,着实招架不住。见白栖迟出去接楼朔的电话,他也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喘气。白栖迟意识不清地说着:“喂喂喂?是警察叔叔吗?”云枝哭笑不得,取过他的手机,道:“白哥他喝多了。”“就知道他这次肯定又会喝多。”楼朔的气息不稳,艰难地说着,“我在会所外面,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感觉楼朔的嗓门很轻,貌似是特意压着音量说话的,他蹙起了眉头,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疑惑。耳边有倒吸凉气的声音,他问:“你受伤了?”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角落里的楼朔。见高大的吸血鬼全身隐没在黑暗中,急促地喘着,云枝打开了手电筒。在秀场上光鲜亮丽的模特此刻浑身是血。第57章拆掉包裹住指尖的白纱布,里面的情形不再是血淋淋的一片,宴焕伸直了手指,被薛风疏涂上了药水。薛风疏问:“楼凭给你喝的那瓶药,有什么味道吗?”宴焕摇了摇头,再努力回忆了下,说:“很甜,说不清什么味道。”虽然他这几天恢复得比之前快,身上只剩下没有褪掉的痂,可以让人松一口气。但那款药物的疑点太多,有没有尚未被发现的副作用,以及不可逆的影响,这些都是未知的,教人不能彻底放下心来。尤其是楼凭灌药的时候说十天就能恢复如初,然而以宴焕的实际情况来说,有着稍许出入。证明技术并不成熟,把这个直接给宴焕用,完全是在乱来。薛风疏谨慎地想着,抬头看见宴焕在开开心心地吃炸鸡,一点心事都没有。因为失去了獠牙,咬起食物来不太方便,但兴致高昂地将鸡翅啃得干干净净,还大口大口喝可乐。“少吃点重油重盐的垃圾食品,对健康没好处。”薛风疏道。这么说完,他要没收宴焕抱着的翅桶。宴焕叼着鸡翅根,为了护住食物,胳膊乱挥地阻止薛风疏。调养过后的身体不再虚弱,也提的上劲,险些把常年待在实验室里的人类给折散架。薛风疏被这股力气推得向后趔趄了几步,扶住了桌子才不至于摔跤。感觉被欺骗了同情心,他诧异地说:“你不是讲你不会打架?”自己不是弱不禁风的体格,比宴焕高大了半个头。动起手来即便打不过自家那个常年练空手道的弟弟,在人群中也绝对不算差。可是就这架势,要是他和宴焕较起真来,指不定谁揍谁呢。宴焕无辜道:“真的不会呀,我只是力气比你大了点。”他如风卷残云般吃掉了最后一对鸡翅,吮吸了下沾着油水的手指:“那些吸血鬼太厉害了,我根本没办法挣扎。”“这么强吗?一点都反抗不了?”薛风疏的心口有点疼,感觉被宴焕弄出内伤了。宴焕认真地说:“别说反抗了,我完全在一个劲挨揍。”·楼朔没有找到楼凭所说的晏家小公子,但发现了几个突然来到本市的吸血鬼。人口流动应该向他汇报,可是他们没有,并且有意避着自己。要不是常年卖血液替代剂的店主和他讲,最近多卖了好几份,他根本不知道他们悄无声息地过来了。然后他起了疑心,有意在店面附近蹲点,没出三天,那些吸血鬼再度来购买替代剂。对寻常吸血鬼的需求量来说,他们买的太少了。楼朔没有声张,跟踪了他们几天。而他们不像是来旅游的,更像是定居,总出没在大学城附近的住宅区。每天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乱晃,楼朔猜测他们也是来找宴焕的。到了今天,他们突然直奔某个巷子口。楼朔下意识觉得事情不简单,就和白栖迟请了个假,一直追在那些吸血鬼后面。他看到了楼凭,与此同时,楼凭还带了一群人类。鲜血在他们这里是禁用品,眼前的吸血鬼却肆无忌惮地咬住了人类。对接得很熟练,显然是长期这么做的。楼凭道:“你们还没找到宴焕?下周再找不到,都他妈的自愿去当标本吧,一群扶不起的废物。”楼朔听兄长大大咧咧地骂着,瞧见有个吸血鬼失控了。其他血族结束了吸咬,人们也开始给自己消毒包扎。而那只吸血鬼死死地不肯放开手中的人类,那人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厥。没有考虑太多,楼朔插了手。听到这里,云枝问:“你就被打成了这样?”楼朔道:“什么意思,我在血族里已经算能打了的!你当人人都和你男朋友一样能拿黑带三段?”云枝说:“看你这幅惨样,我觉得那群吸血鬼可以拿。”“他们说替代剂就像慢性阉割,只有鲜血才能让彻底解放。”楼朔道,“唉,这群傻逼和磕了药一样,或者说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反正我差点命都丢在那里。”“不敢找其他朋友,也不敢打车,怕吓到司机。幸好离白栖迟订的会所很近,我就走过来了。”他咳嗽了几声,道,“本来想投奔他的,这下只能求助你了。”刚才云枝看到了血,一下子头晕目眩,晕血症反应非常严重。缓了半天,他才冷静下来,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会馆里放医药用品的地方,让楼朔做了个简单的包扎。他不能看那些血淋淋的创口,楼朔只能用棉签蘸药水,给自己草率处理了下。做好了简单包扎,楼朔道:“有消炎药吗?”他好不容易脱身,那群吸血鬼肯定正在满世界地找他,要把自己揪出来,一时半会不能回家去。放他在大街上晃悠也不是办法,随时都可能遇到楼凭。云枝说:“我家有,我带你回去。”他们看向坐在地上打盹的白栖迟,楼朔脱下了沾了血的薄外套,再去脱了白栖迟的,要互相调换一下。白栖迟迷迷糊糊道:“耍什么流氓?告诉你,我现在走禁欲路线,不和别人随便打炮!”被三下五除二地剥了衣服,他捂着身上的短袖:“不能再脱了啊,我昨天刚刚拨完火罐,后背印了六个戳,可丑了……”将醉鬼的车钥匙拿走,再把他搁到包厢门口,楼朔披上他的长款外套,勉强掩住了身上的伤。外面夜色正浓,如果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他的异常情况。云枝在门口找了个代驾,带着楼朔回到家。之前沈锦旬骨折,以及被砸出了淤青,配了很多的消炎镇痛药物,有的没有用完。他拿出来分享给楼朔,不过没有帮忙上药。只是有的地方实在没办法独自搞定,他在旁边搭了把手。心知楼家今晚不会消停,云枝问:“需要整理客房吗?”楼朔道:“沈锦旬会生气的吧。”云枝迷惑:“这有哪里值得生气?”看云枝很认真地在发问,楼朔笑了下:“不用了,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会只要我爸回复我,就不需要这么避着楼凭。”父亲和他有时差,这时候那边该是凌晨时分,还没醒来处理事务。主要自己没有拍下证据,所以要扳倒楼凭那种老油条,还是需要费一点力气。这时候落到楼凭手上就完了,自己看到了他这种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账事,肯定见不了明天的太阳。而之后父亲追究起来,他开不了口,楼凭总能狡猾地圆谎。等到父亲看到了留言,再和自己联系上,那就是另外一种形势。只要过了这几个小时就好。“我怀疑宴焕也是抓到了他什么把柄,被他心心念念地找,恨不得把这座城都翻过来。”楼朔道。云枝打听:“你有晏家的联系方式吗?”“怎么?”“要是我碰到了宴焕,可以给他们打电话啊。”云枝说,“毕竟他们很可能是我的亲人,我也想表现下。”楼朔扔掉手上的棉签棉球,思考了下。“对不住。”他道,“也许你不能理解晏家的生活方式,反正他们真的和外面世界有些不一样。”云枝心知他们与世隔绝,宴焕连手机都不太会用,吃到火锅更是新奇得上蹿下跳,肯定一直处在与现代社会脱轨的状态里。不过,他还是惊讶:“不会连手机都没有吧?”“是的。”楼朔道,“至少在我印象里,要和他们联系全靠自己登门拜访。而且我听说他们之前就到处去找宴焕了,八成到那边也是去了个空。”云枝抿起嘴:“我知道了。”垂下眼睫想了想心事,他向沈锦旬打了个报备,说楼朔受了伤,自己带他回家上药。过了两分钟,沈锦旬回复:[好的。]谈恋爱后他们互发的消息很黏糊,难得如此言简意赅。云枝好奇这人怎么理智得有些冷漠了,补充着说:[可不可以让他在客房里休息下?他伤得太严重了,看起来很疲惫。]这次是过了足足五分钟,沈锦旬才有反应:[好]看他干脆从两个字变成一个字,标点符号都顾不得加了,云枝以为他那边在忙活着吃喝玩乐,无暇搭理这边。于是他也没继续打扰,径直朝楼朔晃了晃手机。云枝说:“你看,他不介意的。”楼朔的脸色苍白,站起来的时候一副摇摇欲坠要摔倒的样子,见状也没再强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以后,在客房里躺下来。云枝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再问:“饿不饿?”“想吃水煮蛋。”楼朔道。云枝说:“只有红烧牛肉面和酸菜牛肉面,我不会下厨。”楼朔没和他客气,实话实说道:“我最近在减脂塑形,就不吃了。”叹了一口气,他记起沈锦旬原先的敌意和戒备,嬉皮笑脸地问:“你男朋友真的不会找你麻烦?”云枝坐在椅子上要起来,腿不自禁有些抖,顺带想起来自己下午跪了多久,膝盖在有毯子垫着的情况下,照样磨蹭得泛红发酸。被楼朔这么一问,他道:“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朝他发脾气差不多。”没有在客房里多待,云枝下楼到沙发上看网课。摸着鼠标打开视频,也就离发短信过了十几分钟的功夫,家里会烧饭的那位恰巧推开了门。“怎么那么快呀?”云枝有些意外。沈锦旬道:“听说他伤得重,我赶来探望病号啊。”云枝想着,你们俩关系哪有这么好,赶着过来上坟还差不多。再听到客房里的楼朔说:“我伤口好疼,小枝你能陪我聊天吗?”云枝一头雾水,心说怎么一个两个都变得稀奇古怪?之前楼朔明明一声不吭,自尊心强得要命,这时候掐着沈锦旬回来的时机,居然开始示弱喊痛了。沈锦旬阴恻恻地勾起嘴角,摁住云枝的肩膀:“你坐着吧,我去看一下他。”云枝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听话地待在原地。瞧了瞧网课老师,愣了一会,他转头看着沈锦旬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刚才的语气怎么更贴近于“我去杀一下他”???作者有话要说:小锦吃醋警告第58章看着沈锦旬杀气腾腾的背影,云枝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场景莫名地让他想起了两个对手互相占领领地,沈锦旬拥有的地盘被侵略了一角,搞得这人敌意满满,背后炸毛。可楼朔不过是受伤后暂避而已。搞不懂这位少爷为什么如此反常,云枝喝了几口饮料,趴在桌前写笔记。另外一边,沈锦旬最近每天回家都心情甜蜜,迈步上楼也颇有一番趣味,今天却觉得糟透了,懒得多动弹,直接摁了楼内电梯。好像要省点力气,多揍楼朔几拳。推开客房的门,看到楼朔躺在床上,呼吸很轻,沈锦旬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了两眼。正如云枝所说,楼朔惨得只剩下一口气。沈锦旬眯起桃花眼:“你要和小枝聊什么?”楼朔咳嗽着,说:“管得那么严啊?银行管你家地库保险箱,都没你紧张。”勤于锻炼的身体布满了伤痕,结实的胸膛上有血迹没有抹干净,衬得触目惊心,教人胆寒于他的经历。不过这样子能让云枝心软,却没办法让沈锦旬产生一丝同情。沈锦旬嗤笑道:“不好意思,他比保险箱更重要一点,我当然要看紧点。”开玩笑,对方是曾经针锋相对的疑似情敌,不管有没有潜在威胁,他都不会放松警惕。更何况他和楼朔确实不太对付,像八字相冲,总是容易彼此呛声。感觉到了□□味,楼朔意味深长道:“他很自觉,你好像不用这么担心。”“试探我干嘛?”沈锦旬偏了偏头,垂着眼睫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