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7
作者:时有幸      更新:2023-06-22 07:20      字数:9715
  他不知道的是,宴焕的反应比这更激烈。云枝想过把宴焕拜托给楼朔,宴焕听完以后拒绝配合,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并表示,除非楼朔能让他拔了獠牙解气,否则他和楼家过不去这个坎。“嗯,如果楼凭对他做过些什么,他应该会连带着避开你。”宴岁说,“其实我到现在都不太了解楼凭到底怎么了?”楼朔一言难尽地说:“等到他被抓回来,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宴岁是宴焕的哥哥,亲哥,但比宴焕的年纪大很多,和楼朔差不多。跟楼朔简短地聊了几句后,他道:“我在机场,过来找宴焕,请问能不能接一下我?”由于楼凭在从中阻碍,他们一直不知道宴焕的真实情况,昨天才了解到宴焕可能在这里,并且极有可能和楼凭有过节。没时间去怪罪和追责,当下他们只想尽快确认宴焕的安全。“可以。”楼朔道。说完他就后悔了,排号排到了两百多,自己走过去接宴岁吗?!看着沈锦旬那辆车越来越远,他急忙过去拦住。“我收回刚才那句话,那什么,你停一下!”楼朔道。恰巧沈锦旬的车在缴费口正要出去,他顾不得形象,飞奔似的跑到了那边。却见沈锦旬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脸恶劣的笑。沈锦旬说:“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楼朔道:“我是鬼。”“男鬼也同理。”认为沈锦旬很难被打动,楼朔转向云枝,而云枝坐在旁边没辙。云枝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是导航的终点,一家处于胡同里的花店,离酒店大概有半小时的距离。他解释:“我们要去找薛风疏。”楼朔道:“我要去找你表哥,他在机场等着呢。”打不通薛风疏的电话,云枝心里有点发慌,可楼朔那边似乎也很重要。他看向沈锦旬,沈锦旬屈着胳膊搭在车窗窗沿上,手指没什么节奏地敲了两下。瞧这架势好像要心软,可惜就在下一秒,沈锦旬冷淡地瞥了眼楼朔,车子直接驶了出去。楼朔:“……”自己眼前有两个选项:a把自己见了要犯怂的宴家的吸血鬼晾上两个小时。b……考虑都不用考虑,他追上前拍着沈锦旬的车窗:“就送我去地铁口!一小段路!不耽误你去买花!”这时候要是有狗仔拍照,明天的头条板块就是——《震惊!国际男模居然沿街追车!车上坐着谁?》《究竟是什么!让当红模特和tiro新总裁纠纠缠缠?》这丝毫顾及形象的举动震慑到了沈锦旬,松了口放吸血鬼上来,一路送到了比较容易打到车的站点。沈锦旬看了眼时间,说:“要是我哥真遇到了什么事,这会儿体温都该凉了。”云枝道:“小锦,你不要乌鸦嘴。”虽然他不觉得对方处境糟糕,薛风疏不是那种会惹祸的性格,照理来讲摊不上什么麻烦。待会见了面多半是他忙得没看手机,或者手机没电了。但现在没见到人,总归放不下心来。“你再试着打他的电话看看?算了别打了,待会给他弄没电了,更加联系不上。”沈锦旬道。云枝感觉到他的急躁,安慰:“你好好开车,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又没得罪过谁。”“这可说不准,万一他背地里是个感情骗子,被他渣过的人聚一起群殴。或者他原来剽窃了同学的学术成果,这下要博士毕业了,被他同学上门寻仇……”沈锦旬碎碎念着,说到一半发现云枝沉默了,转头去看。云枝抱着胳膊:“你在为他着急?”沈锦旬否认:“怎么会。”“明明就是。”云枝道,“平时你遇到急事,连话都懒得说,今天数落了那么多。”没再反驳,趁着红绿灯没有跳转,沈锦旬安静地看了云枝一会。那双眼睛似乎在说“我被你看穿了”,相当于别扭的默认。“你们的关系可以不那么僵硬的。”云枝说。沈锦旬道:“无所谓,真要和他兄友弟恭,那画面真的很恶心。”兄弟俩都存在着锋利的一面,各自有野心也有行动力。小时候因为外界的评价,以及自身争强好胜,下意识会认为有血缘关系的对方是竞争对手。这种敌意很原始,互相争夺,互相嫉妒,好像两人不能共存共赢,只能吞并或驱赶。说来很荒唐,但真实地延续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薛风疏被外公领走。后来再度见面,随着两人的成熟,敌意已经消失。可有那段过往在前,着实没办法融洽相处。喊哥都嫌腻歪,相亲相爱能要了沈锦旬的命。云枝道:“你以前也和我打架,现在变成和我谈恋爱,这画面就不恶心了?”“这俩能一样?那时候薛风疏能被我揍到脑门开花,我朋友都称他为我仇家。哎,你知道你被叫做什么吗?”沈锦旬道。云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听答案,捂住了耳朵。沈锦旬轻哼着:“我弹你一个脑门,回头要跟在后面哄半天的童养媳。”·眼看着就要被吸血鬼的那两辆车包抄,薛风疏不敢犹豫太久,立即挑了个路况极差的口子停住。趁着那些吸血鬼没跟上来,他动作利落地将箱子藏在了足够隐蔽的地方。幸亏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他的打扮与平时不太一样。穿着旧衣服和旧球鞋,戴了鸭舌帽和口罩,以及和往常金丝边框不同的粗镜框,就算几个血族与自己在raglan的违规实验室里有过一面之缘,也认不出他。在胡同里拐了两个弯,他默不作声地进了一栋老旧的筒子楼。他站在二楼确认那些血族没有注意到花店,直奔着自己而来,再继续往前走。“谁停车停这儿?再不开走抄罚单了!”“操,三辆车挤在一起占道,存心不让别人走啊!”在骂骂咧咧的吵嚷声中,薛风疏看着吸血鬼毫不畏怯,交头接耳地进了楼,转身往别的楼梯下去。他在本市长大,对这里非常熟悉,远不是对方能比的。轻车熟路地穿过前后贯通的早餐店,随即兜了一大圈,甩丢了他们,马上能从另一个方向重新回到车上。原先觉得自己应该没办法顺利折返,需要云枝过来取一趟行李箱,与自己在高架路口碰面。如今看吸血鬼这么好打发,自己立马接走宴焕也没关系……就在薛风疏要回到花店的时候,一大股蛮力硬生生将他拎了起来,扔在了墙上!后背砸在泛黄起皮的老城区墙壁上,他闷哼一声,正要喊些什么,就被牢牢地捂住了嘴。他想挣动,却被刀刃抵住了咽喉。——眼前的是楼凭。心跳几乎跳出了嗓门,他的掌心碰到墙壁,沾了满手的灰尘。“宴焕呢?”楼凭问。薛风疏说:“我不知道。”楼凭没什么耐心地说:“别让我再问第二遍。”薛风疏故作耸了耸肩膀,其实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被刀尖对着,他轻松地说:“我只是去了趟我弟弟家,再来买点东西。”楼凭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我们是不是见过?”何止见过,这是第三次了。薛风疏歪过脑袋,道:“真的?我没印象。”“少和我装。”楼凭道,“那天在商场里和那女的见面,她向我们指过你,说你是她师兄。”薛风疏尽量忽视着刀刃贴在皮肤上的冰凉和刺痛,回忆起那天。买完甜品后,他确实是前脚和楼凭对视,后脚被师妹喊住。他甚至一无所知地送了师妹一程。“在raglan的个人实验室里,我也见过你,你站在那个家伙身后,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薛风疏道:“那你见过我和宴焕走在一起吗?”察觉到楼凭顿了下,刀尖离自己的脖颈略微远了点,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自忍耐住心里的惊慌不安。“如果他在我这里,你当我导师是吃白饭的?早就抓出来了。”薛风疏道。楼凭被raglan狠狠地坑过,至今被拿捏着软肋,必须顺从安排。听到薛风疏这么说,他虽然怀疑这个人类的诡异行径,但拿不出更确切的证据,只能退让了一些。“你来这里买什么东西?”楼凭问。薛风疏压着疼痛,吃力地道:“麻烦你把刀挪远点,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快要被吓出心脏病了。”示弱的方法非常好用,楼凭将刀摆在了薛风疏的腹部,这下至少不是脖子了。薛风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多肉盆栽。——这是他在藏行李箱的那几秒,匆匆忙忙在店外捞的。“这叫生石花,俗称屁股花,因为形状很像两瓣屁股。”他向楼凭解释,“我觉得特别可爱,每个月会买一盆摆在桌边。”“你桌边岂不是要成花圃了?”“不会的,因为一般不出半个月就被我手欠摸死了。”薛风疏睁眼说瞎话。楼凭:“……”他如同彻彻底底的亡命徒,之前草率地拔出刀,当下又随意地收回了刀。“本来不管你和宴焕有没有关系,我以防万一都要杀了你,但这次放你一马。”薛风疏捏紧了花盆,暗自松懈了一点。“因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次拒绝了raglan的人。”楼凭道。薛风疏说:“没什么,我不想掺和你们这件事,不乐意听也没兴趣看。”违背实验室管理条例已经是想象的极限,做出无视人伦道德的举动,能教他频频做噩梦。他有坚定的理想抱负,再怎么渴望被认可也好,不会为获得爷爷的青睐而动摇。“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不管你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楼凭威胁,“都不会有好下场。”薛风疏头一次遇到这茬事,坐到车上时,觉得手脚发软。顶着楼凭沉沉的目光,他不敢有任何停留,开车驶向了高架路口。过了二十分钟,确认没有吸血鬼在跟踪后,他趴在方向盘上缓了缓,第一反应居然是给沈锦旬打电话。我疯了么?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潜意识里能最快提供帮助的人就是沈锦旬。虽然产生过难以赢过弟弟的危机感,对无法成为接班人有过不甘心,但如今更多的是信任和佩服。毕竟tiro在沈锦旬手上被打理得很好,云枝和他在一起也很幸福,他几乎没有搞砸过什么。薛风疏闭了一会眼睛,回拨给了云枝。解释了下前因后果,云枝说:“那我送他过来。”花店附近不让随意停车,云枝独自开门下去,却没看到薛风疏所说的架子上有行李箱。云枝整颗心揪了起来,半蹲下去撩开了垂落的紫色花藤。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作者有话要说:宴焕:他妈的qwq(哭得像开水壶)紧张了几天,下章小锦哄老婆时间到!这两天比想象中忙,内容对我来讲也困难,写得慢,所以和预想进度不太一样,抱歉。第63章高架路口旁的停车区域,少了原计划中的那道身影。宴焕不见了。云枝神色沮丧地靠在车门前,看着薛风疏脸色阴沉地来回踱步,想要和薛风疏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嘴唇动了动,没有讲话。薛风疏打破了僵局,他忍耐似的深呼吸了两口气,说:“整整四十分钟,走也要走到了。”云枝没有回答,失魂落魄地看着手机。宴焕之前用着薛风疏给的电子设备,最近一直在努力适应各种现代化用具,这几天已经能流利地打字玩游戏了。因为觉得新奇,天天都长时间捧着手机,所以每次都回复得很快。可是现在,云枝给他发了很多话,他一点回音都没有。“我和他在南四环的酒店,你突然让我们去市中心,赶过来确实要这点时间。”沈锦旬答。薛风疏面无表情地查了下导航,给沈锦旬看上面预计需要二十五分钟:“你们要是没磨磨蹭蹭,说不定他就不会失踪了。”“说不定在最开始就被拎走了呢?相差的这几分钟有什么用。”“找借口。”薛风疏道。沈锦旬冷冷道:“这算哪门子借口,你倒是说说你自己,和我们招呼都不打,直接带走了宴焕,知道风险有多大吗,动过脑子没有?”“每分每秒都有风险,一群吸血鬼徘徊在门口,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闯进去!”“你是不是离开沈家太久了,忘了家门和银行地库一样牢靠?反正比你牢靠。”“好,说不过你。”薛风疏道,“道理全被你一张嘴皮子给占了。”“要是提前和我们讲,哪会发生这种事。”沈锦旬还想继续说,被云枝拉住了手腕,很轻地摇了两下。意思是不要再争执了。薛风疏确实做得不完美,其实还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他昨天听到师妹透露成果不理想后,隐约地感觉到宴焕会被盯上,犹豫了一晚上,在危险之前难免软弱,没下定决心冒着风险蹚浑水。直到今天被查寝室,得知那些血族已经徘徊在宴焕附近,他才觉得片刻都不能耽误,立刻就去找宴焕了。在慌乱中难以考虑周全,现在宴焕被弄丢,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沈锦旬这么说,他本就烦闷的情绪一下子处在失控边缘。“我是人,不是运算系统,能摆平那帮吸血鬼已经是极限了!”薛风疏道。云枝想着,离成功只是差了一点点而已,薛风疏确实尽力了。可自己有没有尽力呢?他道:“是我害了宴焕,在来的路上跟楼朔耽误了点时间。”“大家都有疏忽,你干嘛急着背锅?”沈锦旬道。与此同时,薛风疏诧异:“你们载了楼朔一程?就算我没通知,发现我失联以后,你们一点也不奇怪我这边的情况吗?”云枝解释:“小锦很担心你。”“不。”沈锦旬否认,“我管他是死是活,要不是你想去,我才懒得为了个坐标跑一趟花店。”云枝:“……”他默默地疑惑,这不是你口是心非的时候吧?明明路上急得要死,又是摁喇叭,又是超车,现在倒是不承认了。而薛风疏冷笑:“我就知道你的德行,除了云枝,你还在乎谁?连爸都不被你放在眼里,算了,也不意外。”云枝试图打圆场:“他真的不是这样的……”“我早就知道找你帮忙就是个错误,再容易的计划也能被你搞砸。”薛风疏一边看着沈锦旬,一边说完,还叹了一口气。眼瞧着两人在气头上开始说胡话了,云枝万念俱灰地问:“你们不会把对方的话当真吧?”沈锦旬扭头看他:“我建议他下次要做什么事情,如果看到我就赶紧撤,不撤不是人。”薛风疏道:“看到你?接下来这三年五载的,我已经不想再碰见你了。”“你当我想碰见你?”云枝听他俩吵架,有点想捂住耳朵。在兄弟俩的话题已经进行到“谁再和对方多讲一句,谁就不是人”的时候,他自顾自地沮丧着。“我送了楼朔一程,让他尽快去接宴家来的吸血鬼,这一路上我居然在开心宴焕终于能回家了。”现在宴焕落在了楼凭手里,能不能回来已然是个未知数。情况出乎意料,他有些无法接受。沈锦旬道:“我放楼朔上来的,和你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云枝道。垂着头沉默了一会,他说:“楼凭抓到宴焕以后,应该会把他交给raglan吧?那大少爷你能不能打听下?”薛风疏道:“多做多错,我还是什么都不做比较好。”这完全是气话,不过事实也无法满足云枝的提议。他没有和研究院签约,现在毕业离开了学校,学术生涯暂告一段落,自己和raglan算是分道扬镳。不再是师生关系,平时连正常见面都难,他要怎么打听?云枝怔了怔,随即点头:“唔,你是不该再掺和这件事了。”与自己和沈锦旬不同,薛风疏要是与raglan起冲突,前途会受到很大影响。冷门学科本就缺少资源,再被行业内的重要人物带头针对,可谓举步维艰。薛风疏看云枝失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离开前,他道:“不是宴焕的家人来了么?关于找宴焕,你应该交给他来办。”这有些为难,云枝不太好开口。该怎么和宴岁说呢?我收留了你的弟弟,又一通操作把他弄丢了?这不是尽量减少宴岁的厌恶感的问题了,云枝怕自己被暴揍一顿。他看自己和宴焕的聊天框依旧毫无动静,郁闷地揉了揉头发。沈锦旬搭上他的肩膀:“我会和楼朔约个时间,去和宴岁说清楚。”云枝闷闷道:“让我来吧。”这件事没法再耽搁,他回家后就和楼朔沟通好,与宴岁说上了话。讲清楚了来龙去脉,继而道歉,他惶惶不安地担心宴岁会发火。宴岁问:“最近小焕都住在您那边吗?”“是的。”他紧张得险些结巴。感觉到了宴岁的沉默,他继续说:“对不起,我很抱歉。”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宴岁终于缓过神来,于是礼貌又生疏地说:“错在楼凭他们那边,并不在你身上。”“我该早点告诉楼朔的。”他自责道。“可惜他没有取得小焕的信任,我知道我弟弟耍脾气的样子,谁都拿他没办法,可以理解你的难处。”宴岁说,“我会把楼凭找出来的。”没想到宴岁的脾气那么柔和,这不免让云枝想到了自己的爸爸。无论是从楼朔这边得知的信息,还是看照片上的表情神态,那个本该成为一名好父亲的血族非常温润。结束了对话,云枝失魂落魄地去书房找到沈锦旬。看到沈锦旬在沙发椅上看书,他就躺在旁边,主动缩在对方怀里,被沈锦旬腾出手来摸了摸脑袋。“怎么不问问我说得怎么样?”他道。沈锦旬说:“我知道你一定沟通得很顺利,宴岁客客气气的。”云枝纳闷:“是不是在房间里装了监视器呀?”“请你拿出证据,否则我要向你讨名誉损失费。”沈锦旬道。云枝发觉沈锦旬的手机是烫的,勾着沈锦旬的脖子要他解锁。“你刚才在干嘛?”“怎么都开始查男朋友手机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我交银行卡?”沈锦旬转移他的注意力。云枝不吃这套:“快点解锁。”说完,他掐了一把沈锦旬的腰。沈锦旬不情不愿地坦白道:“怂恿楼朔在宴岁房门前偷听,他转达给我的。”云枝想象了下,楼朔作为一只管理全族事务的尊贵吸血鬼,暗落落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该是怎样一幅令人迷惑的画面。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你居然说服了他……”沈锦旬道:“他被他哥爆锤一顿以后,发现我和我哥对打几乎没输过,所以问我在哪儿学的空手道。作为交换,我让他探探宴岁的态度。”“薛风疏光顾着读书了,周围全是学霸,哪里会打架?”云枝道。“他比我大五岁,个子长得比我快,身体也比我结实,在我成年以前,他应该有绝对的优势啊。”云枝回忆了下,哭笑不得道:“确实,虽然当时你比他矮了半截,但他和你每次都是两败俱伤,保镖都拿你没辙。”沈锦旬平时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禁欲斯文,小时候也表现出与同龄人不一样的稳重感。但是真动起手来那种狂劲,放在现在就是五个薛风疏也不够揍的。这种反差流露出了往常压抑的一面,为想要争取的事物有种奋不顾身的偏执。在薛风疏这边表现出来的是反抗,而给自己则是保护。云枝想到这里,说:“你以后不能打架。”沈锦旬道:“都因为手肘骨折没再去道馆练习了,我哪来的场合动手?”“不止是道馆里,别的地方。”云枝道,“你生气的话。”沈锦旬问:“上次我在酒店揍那个傻逼,吓到你了?”照理来讲,云枝那时候醉醺醺的,不应该看得仔细。不过他不是暴力狂,也不想让云枝以为自己喜欢用这么粗暴方法解决问题。他答应道:“以后不会的。”云枝说:“我怕你危险,就像酒店里那个,能用沟通解决的不要用拳头。”“不能的呢?”“没什么不能的,像楼朔那样被找事?那你逃得快一点。”沈锦旬笑道:“行,我以后改练田径运动。要吃夜宵吗?”云枝没有胃口,虽然想要尽量轻松一点,但宴焕此刻下落不明,很难不低落。他说:“不吃。”本来想说些什么的,可原先在酒店和朋友们闹了一场,再经过宴焕这件事,心绪剧烈起伏,已经很疲惫。他闭了一会眼睛,打算稍微休息下,却直接睡了过去。再转醒时,自己已经被抱到卧室里去了。这瞬间腾起一股熟悉的口干舌燥,他又有了渴血反应。他看沈锦旬在旁边并肩躺着,黏到了人家身上去。用鼻尖碰了碰沈锦旬的胳膊,嗅着睡衣上的洗洁剂和沐浴露香味,钻到了臂弯里。“哪里来的黏人精?”沈锦旬被弄醒了。云枝说:“你让我抱一会。”沈锦旬看了眼他们现在的姿势,道:“是我抱你一会吧。”轻声说完,他侧了个身,面对面抱住云枝,胳膊收紧后牢牢地贴着。“睡不睡得着?”他问。云枝心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宴焕能不能好好睡觉。”沈锦旬说:“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那你小时候睡觉,你爸妈会给你讲故事吗?”云枝问完,小心翼翼地解释:“宴岁说话很温柔,我就在想,我爸会不会和他一样,应该很适合给小孩讲故事吧。”“你也很温柔。”沈锦旬道。慢悠悠地拍了拍云枝的后背,他说:“不会讲,他们都很忙。我知道大约是个什么流程,需要我上岗吗?”云枝的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左右晃了晃。“不用。”就在沈锦旬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哄的时候,云枝说:“想要亲一下。”他挪了挪身体,看向沈锦旬。眼尾发红,泛着一层可怜兮兮的朦胧水光。像在哪里受到了伤害需要安慰的幼崽,在缩进温暖去处的同时,还在惦记着疼痛,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脆弱。“还想抱一下。”他小声说。沈锦旬愣了愣,道:“今晚能够流星就好了,真想许愿。”云枝安静地等着他分享愿望是什么。他说:“和星星打个商量,让我的宝贝做个好梦。”·大学新生开学在九月,漫长的暑假里,云枝每周有五天去画室上课,和一群准高三生待在一起,周末休息在家。有时候沈锦旬忙着工作,周末在公司通宵加班,他会去tiro陪着。夏天还没过去,明年的春夏新款就拍好了宣传海报,发到了沈锦旬的邮箱。云枝趴在老板的办公桌上接收了文件,然后认真地看了两眼。珠宝设计充满了白栖迟的个人风格,在沈锦旬重组团队后,这种审美喜好已经飞快成了tiro的标志性招牌。海报上除了被珠宝环衬点缀的美人,多加了油画元素。云枝支着头,对坐在沙发上看合同的沈锦旬说:“可能变成冷色调更配白栖迟的作品一点。”沈锦旬道:“你和他们说。”云枝打完字,很快收到了回复:[您和白总不约而同提了这个意见,我们已经收到,会尽快调整完毕。]在即将下班的间隙,他溜下楼和原本的同事们见了一面,再跑到白栖迟的办公室里。和印象里一样拉上了窗帘,黄昏的日光无法透进来,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头顶的灯。白栖迟在画草稿,见云枝来了,让他随便坐。云枝没见外,直接坐到了白栖迟身边:“你见过宴岁了吗?”“那当然,楼朔和许嘉致对他怂得要死,还是我给宴岁找的酒店。”云枝刚想吹捧,说一句辛苦了,而白栖迟用手挡住嘴,凑近了悄悄补充重点。“看在他长得很帅的份上,我把他故意安排了我隔壁,最近每天盼着下班能回去路过他房间。”云枝把话咽了回去,干巴巴道:“不和许嘉致一起住了?”“其实最开始,是打算他和我们一起住在别墅里的。可我想想觉得不对,许嘉致这电灯泡多碍事,倒不如干脆在外面包个长期的酒店公寓。”白栖迟打了个响指,颇有深意地说:“这种地方,随时都可以和帅哥发生些什么。”云枝木讷地讨教:“请问你有和他发生过些什么?”“什么都没有,这货忙着找弟弟呢。”白栖迟摊手,“是谁来着,和他说raglan在郊外有个违规的实验室,宴焕可能被绑架到了那儿去。他落地第二天就去找了,发现那里人去楼空。”云枝道:“是薛风疏要我转达的。”白栖迟戴上眼镜,端详着云枝的五官:“你和帅哥有点微妙的像。”云枝说:“他长什么样?”“来看看我的精心偷拍。”白栖迟一股脑秀出几十张图片,使得云枝不由怀疑最近这位总监在当狗仔。云枝看着照片,心说,这眉眼跟我爸更像啊!“哎呀,他和你是鼻梁相似,其余的随他那个倒霉催的叔叔,晏家这两代真是频繁出美人。”白栖迟感叹。云枝说:“你看我和他叔叔像吗?”白栖迟左看右看,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一般般?”云枝备受打击:“……”然后白栖迟出门倒水,看他盯照片盯得入迷,建议他创建一个隐秘文件夹,将这些保存到那里去。“为什么要隐秘文件夹?”云枝问。“你看他看得那么专注,沈锦旬知道了不得掀房顶?”白栖迟啧啧两声,关上了门,留下云枝无所事事,把图片发送去了自己账号。本来只想挑一张的,可选不出那张比较合适,于是全部发了一遍。他触碰了下屏幕里宴岁的鼻梁,再刮了刮自己的,继而听到有推门声。以为是白栖迟回来了,他头也不抬地继续注视照片,并从鼻梁转移到了脸部轮廓。他摸了宴岁的面颊又摸下巴,在别人看来,活脱脱是在犯花痴,而不是在做对比。疑惑白栖迟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自己还莫名感觉到一股低气压,他随即瞥了眼旁边。紧接着瞬间关掉手机,坐得端端正正,仿佛等待挨训。沈锦旬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搭在云枝坐着的旋转椅上,是个可以将云枝半边笼罩起来的姿势。见云枝终于舍得移开眼神,他的目光也从照片上收回,顺便把云枝的椅子转了个角度,直接面对自己。云枝莫名有种紧张感,使劲往椅背上挤。然而自己避无可避地被掐了脸,又被捏着下巴抬了起来,强制性地与之对视。沈锦旬似笑非笑:“来白栖迟这里观赏帅哥?怪不得流连忘返,这么久都不回来。”作者有话要说:白栖迟(尖叫):要搞回顶楼搞,放过我的办公室!!下章宴焕出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