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5
作者:Shrimp      更新:2023-06-22 09:47      字数:9848
  李隅也反手握住她的手,这令她更加惊喜,可紧接着的动作却是顺着她的手腕撸下了那串佛珠。那串佛珠被李隅抛进酒杯中,蜜色的汁液涌出来溅到桌子上,“你挺好的,但我们不合适。”李隅好像又在伤人心了,白疏桐眼睛里蓄积出了朦胧的水雾,她听他说这佛珠多少钱,你卖给我之类的话,耳朵里便一阵轰隆隆的,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她抄起那个装了佛珠的杯子要砸李隅,但是不知怎么的又放下了,最后只是用手指勾走里面的佛珠,匆匆夺门而出。门忽然推开了的时候,还和会所总经理周白鸮差点撞成一团。周白鸮“豁”了一声,避让开了,也是气势汹汹地往包间里冲。他径直往李隅那儿大跨步走,大家都以为这俩人搞不好要干架,马上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周白鸮架着拉开了。“干嘛呀,我打得过他么我就去打!”周白鸮被勒着脖子和腰,浑身骨骼都痛得要命,只得恼羞成怒喊了句很怂的话。他被大家笑着放开了,伸手扯了扯自己凌乱的衬衣,弄平整了些,皱着眉头冲李隅喊,“那什么,你出来一下,我们聊聊。”.阮衿和周白鸮见过面之后,就马上从会所出来了。他肚子里很饥饿,但是非会员又不能在scadiaca里消费,就连一杯白水也喝不成。而且这儿附近没有任何的便利商店,故而阮衿拿着车钥匙准备开着李隅的车出去觅食。就像是那些真正的司机一样,在等待老板漫长的时间中,漫无目的地在城市的街道里来回穿行。他重新走进地库里,刚发动车子,副驾驶的窗户被人用力地敲响了好几下。外面闷闷的声音像是在海水里,“开门,让我进去!”阮衿疑惑地降下窗,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抹胸裙的女人,还以为是会所里喝多了的顾客,“小姐,你是不是认错车了?”“没认错!就是李隅的车,他车型和车牌我都记得。”她戴了墨镜,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凑到车窗来,玉面红唇,脂粉香气浓厚很有侵蚀性,“你是他的司机?他今天惹我不开心了,你送我回家去。”阮衿有点不知所措地握紧了方向盘:“请问你是?”面前的人伸出右手把墨镜扒拉下来,挂在鼻梁上,阮衿注意到她抬起的手上戴了一串湿淋淋的佛珠,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凝视着他,“白疏桐,你不会连我都不知道吧?”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终于落到地上了。阮衿感觉自己饥饿的胃抽搐起来,实在疼得厉害。作者有话说:520诶,但好像这章也不甜。话说我之前写的是安剖瓶,但是好像看到评论也有说安瓿瓶。不是学医的也不太懂,我去搜了下,安瓿,安剖,安瓶区别好像是都是ampoule的音译,但安剖在国内大多形容是装化妆美容用品的,安瓿才是更多是医用的药剂和血清之类的,那我看还是使用后者更好。谢指正。第84章 小雨“你给他开车多久了?”白疏桐有点疑惑,李隅居然会找个omega当司机,并且长相也不赖,心中有点警铃大作。阮衿开着车往前,眼睛看着红灯,他有点分不清是自己饿得头晕,还是监控抓拍时候闪现的白光,他听到的旁边白疏桐盘问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多久,李先生才刚回国。”“那他身边有没有别的omega?”“我不清楚。”阮衿也不算撒谎,他是真的不清楚。不要再找我说话,他想,真的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不过这在白疏桐眼里是口风严的表现,难免想挖得更深,她客气地和阮衿打商量,“诶,他每个月付你多少工资,我出双倍,他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来电话汇报给我,行不行?”阮衿一脚油门没轻没重地踩下去,刚好碾过了一段矩阵减速带,被硌轰隆隆的,好在李隅这车底盘挺稳,不然就算有安全带,这颠簸也非把人从座椅上颠起来不可。白疏桐因为惯性猛地前倾,不由得捂着胸口倒吸了一口冷气,“嘶……你这什么开车技术啊……”“不好意思。”他只是想快点把白疏桐送回去而已,“我只是一个普通司机而已,老板的事我不也敢插手。”白疏桐斜睨了他一样,觉得区区一个司机居然还挺傲的,话不多,不会来事,还车技不行,李隅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司机。阮衿把车一直开向了翠泉苑国际公寓,网上爆料过许多的明星都扎堆住在那儿。当初开盘卖了多少阮衿也不记得,总之是一个非常令人咋舌的数字,甚至成为了售楼史上的经典案例之一。两岸夹道都是郁郁葱葱的,那些喷泉,湖水,周围的金融中心,堆砌的元素并不少,行驶进去的时候还有戴着白手套的保安对抬手冲他的车敬礼。白疏桐下车前给阮衿留了名片,她脾气看上去不错,脸上挂着笑,说你啊,可要好好地想清楚,我以后坐这车的机会可不止这一次。阮衿握着捏着她的名片去便利店吃东西,咖喱芝士猪排,在等待微波炉加热的那几十秒,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有那么饿过。店员也笑,看着他盯着微波炉发愣的黑眼睛,“您是一天没吃饭吗?脸都发白了,要不再来个饭团?”他说好。“再来个三明治?鲜蔬火腿的怎么样?”他也说好。最后林林总总点了一大堆,阮衿坐在椅子上吃得很用力。饭菜都是微波炉食品,软趴趴带水汽,口感不太好,阮衿拿着白疏桐那张名片仔细看了看,原来白小姐不仅是演员,竟然还是一家文化传媒公司的老板。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撕碎了之后丢进了垃圾桶。就算白小姐以后经常坐李隅的车……好像也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他也并不是李隅真正的司机啊……他没有继续讨好她的理由。饭没吃多少,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需要咬硬一点的东西,那样才有饱腹的实感,于是拆开三明治,他刚咬下了一大口,充盈了整个口腔,然后就接到了李隅打来的电话。他一边鼓着腮帮子咀嚼一边接电话,面包屑小心翼翼地一个“喂”含含糊糊地出口了,但是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阮衿想了一下,是因为自己送白疏桐之前匆匆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李隅不知道是没空还是没有听到,他没有接,响铃三十秒之后阮衿就先挂断了。因为白疏桐看上去很强势,他不想因为这种事当众吵起来,处理起来未免麻烦,而且李隅的电话也打不通。他干脆就妥协之后送回去,反正她家也不是很远。或许李隅在等他先开口解释,关于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打电话。“我刚刚……把你一个朋友送回家去了,打电话没什么别事,就是想先问你一句。”阮衿刚刚把食物艰难地咽进肚子里,感觉自己给硬生生哽住了,连忙插吸管喝了口甜牛奶压下去了。李隅倒没有先谈这个问题,也没问那个朋友是谁,好像是先被阮衿那奇怪的声音吸引了,“你在做什么?”“在……”阮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三明治,捏了捏外面一层层的保鲜膜,“吃东西。”李隅那边停顿了很久没说话,“你吃吧。”然后就给干脆利索挂了。可阮衿却没有继续再吃下去想法了,他开着李隅的卡宴出来吃十五块的便当,怎么想都好像有点奇怪。过了一会李隅好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再打过来,“我哪个朋友让你送的?”“是白疏桐,白小姐。”“她让你送就送?”阮衿被呛一愣,刚准备好声好气地解释两句,那边“嘟”声一响,竟然是又挂了。倘若李隅用的是那种家庭固话,阮衿可以想象出那想必是“啪”地一声用力砸回去的。他看向外面,自动感应的玻璃门循着鱼贯而入的顾客向两边分开,便利店迎客的电子铃声轻快地响起来,那些冷风卷着一些叶子逃也似的缠着脚步滚进来。他们进来嘟囔着:下小雨了,真冷啊。.阮衿把卡宴重新往会所开回去了,虽然李隅没说让他回去接的话,但是他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李隅应该是要提前退场了。重新回到车里,他才觉察到白疏桐依旧残留在副驾驶上香水的味道,被稀释冲淡过后并不浓烈,反而是很好闻的,还漏出点信息素的甜,那是女性omega特有的甜味,柔软,成熟,妩媚。或许只有他嗅得有些头晕而已。当李隅重新钻进副驾驶的时候,阮衿还努力试图活跃气氛,“这么早就准备回去吗?”但是李隅没有理会他,他只感觉到一种沉闷的压抑涌进来。尽管在外面下了冷飕飕的小雨,李隅却还是把车窗打开了,冷风像是咸腥的海水般灌进来,清醒地拍打着车内两个沉默如同礁石的人。一直往前开了很久,李隅在旁边也不说话。“是周白鸮把我的话告诉你了?你不高兴了吗?”阮衿垂着眼睛开车,远光灯把那些纷飞的雨丝照成银白色的断线,他就在这样的低气压中往前疾驰着。虽然他告诉过周白鸮别跟李隅说的,但架不住他是李隅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小周当然永远是站在想问清楚那个安瓿瓶里是什么,会不会很容易被化验出来。结果周白鸮先是很吃惊,然后是紧张,开始努力调整表情来装听不懂,直到阮衿拿出那个安瓿瓶碎片他才绷不住了。他以为阮衿要拿那东西威胁自己,对他处处防备,且咄咄逼人,一连抛出连珠炮般的几个问题来,“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李隅?你俩这么快又重新搞在一起了,他连这都跟你说?!”而阮衿看他这反应就清楚了这东西跟周白鸮也脱不了干系,他只是低声下气地说:“他什么都没对我说,我就想知道你们做这件事会担多大风险。而且你作为他的朋友,难道不应该……”周白鸮觉得差点叫保安把阮衿直接给扔出去了,他恨不得在脸上刻下“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和“关你屁事”这几个大字。阮衿说:“我很担心他,他最近做的事太复杂了,我拜托你们多关心一下他,让他不要做太出格的事。”小雨已经转成中雨了。车辆驶入一处僻静的拐角,李隅的脸埋入阴影中,他抬手按了一下副驾驶座椅右侧的某个隐蔽的按钮,方向盘旁边的暗格夹层就很轻松地自动弹出来了。李隅的声音很轻地传来“这要比用手扒开轻松多了,你右手指甲不痛么?”阮衿把车靠右停下来了,缓慢艰难地踩下了刹车。车本身就没多少噪音,而这剩下一切细微的声音都随着熄火而彻底静下来了。李隅原来没睡着?他都看到了?可为什么现在才来兴师问罪呢?就因为他跟周白鸮说了那些吗?阮衿的手指合拢起来,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碰到掌心之后果然有钝痛,“我只是……”李隅“啪”地一声把那个夹层阖上了,“你只是自作聪明,又自作多情而已。”又是自作聪明?李隅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他的事吗?是他在多管闲事。他突然之间觉得很委屈,“你是这么想我的吗?我觉得你很累,你的生活状态让自己不舒服,而且你在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我想让你的朋友多关心你,因为我觉得你很需要。”“所以你觉得我需要的是这些吗?”“不是吗?”“你有事想问,有话想说,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法?我们就坐在同一辆车里,你会去偷偷找周白鸮,而不是来找我。”李隅把安全带解开了,手臂搭在座椅上,侧过身来看他,每说一句都向前凑的更近,“怎么了?我不通情理?不可理喻?所以你这么怕我啊。”那最后一句几近是气音了。阮衿咬着嘴唇,几乎要抿出血来:“不,不是的,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因为你不开口和我解释你做的这些事,所以我觉得你是不愿意……”“你自己主动问过我吗?哪怕一句。”李隅看着阮衿,那眼神冷冷的,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了他鼻梁的弧度,“你关心人的方式就是自作聪明和自作多情,我说的有什么错?”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滚出来了,阮衿的牙齿在打颤,他被自卑侵蚀了长达七年,他早就丧失能够正常和李隅面对面交谈的能力了。现在他比过往更懦弱,自卑,面对着界限不明的暧昧关系畏手畏脚,他怕逾越关系引李隅反感,又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他们之间不能好好交流,除了迂回一点的方式,阮衿不知道还能怎么关心他。难道他要以炮/友的身份去质问李隅,揪着他的领子喊:说!你跟白小姐是什么关系?你跟宋邵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陈茹,你还送过她项链,各种礼物,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只是利用,还是说真的喜欢过她们吗?你们在一起过吗?你对谁动过心,你有多少个交往考察对象?噼里啪啦密集如同雨点的问题拍打在他的心头上,但是只要李隅一天不赋予他权利,他就始终没有开口的资格。“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搞不清楚,太乱了……”阮衿语无伦次了,他觉得自己在这辆令人窒息的车里待不下去,伸手逃命似地去扣开车门,“车你开吧,我走回去好了……”一只脚刚匆匆迈出去踏在草地上,雨水迅速洇湿了干燥的鞋面,但阮衿感觉自己的后领子被人用力揪着,伴随着向后的惯性力量,车门重重地被甩上了。李隅抬手就利索地把中控锁给按下了,随着那声咔哒细微的响,车门与车窗全都锁死了。他生气的模样依然带着习惯性的笑,整个人压在阮衿的身上,他按着阮衿的肩膀,“你讲不清楚话就只会用跑的来解决,嗯?你是想把谁晾在这儿啊……”话音未落,阮衿猛地往上弹动了一下,手腕又被李隅重新按下去,好像是沉溺在海水中。几次起伏挣扎之下,阮衿的衬衣扣子全扯开了,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肩膀和锁骨。后背服帖在皮质座椅上,几番肢体紧贴的摩擦下,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滋生出了**,一切忽然之间变得不对味了。李隅对阮衿是有欲望的,那些欲望跟怒火是一起燃烧起来哔剥作响,那声音他自己都听得很清晰。阮衿被李隅松开后就去撕自己抑制贴,“我们不吵架,好不好?”他刚刚起起伏伏不是要挣扎逃走,只是想坐直身子吻一吻李隅而已,但是他始终距离自己很远。他凑上去啄吻了一下李隅的唇角,然后又脱力似的往下滑,沿路亲到了他的下颌上,被李隅给躲开了,不让他亲,“我要谈的不是吵架的问题。”于是他又去拿李隅撑在旁边的手,吻那些漂亮的手指,吻手背上淡青色的微鼓起的血管,最后吻在那串佛珠上,眼泪也全都落在上面,“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作者有话说:无语,这只是车头,车还没写完,我服了。怕你们等太久,先发个车头,后半段车身写完会发在微博上。(他俩的分歧在于都想让对方先开口吧……)第85章 折磨这个人很奇怪不是么,车里放着糖果,也藏着毒药。嘴唇被什么碰了碰,阮衿费力地把湿漉漉的眼睛睁开,李隅没走,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手里拿着矿泉水瓶在碰他的嘴。李隅从没后悔过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选择,他自己选的路,走到底都认了,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样的。他以前没觉得和一个地位不对等的人交往会难堪,到现在同样没觉得自己对阮衿旧情复燃会很丢人。李隅笑了一下,回答得特别理所当然,“直到我厌倦了吧,或者真的搞清楚的那一天。”“五年,十年,二十年?”周白鸮要被这个阴阳怪气的神经病搞晕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最后两个人一起在台阶上坐下,就像是高中时候,打完球坐在花坛边上一样,这副不体面的样子引得会所里的员工频频侧目。有清洁工小心翼翼地拿着拖把不敢来拖地,过来问了之后被周白鸮抬手赶走了,美名其曰:我和好兄弟坐在这里找旧日情怀,谁都别来打扰。“的确重新喜欢,但没办法原谅他。”李隅把这两样分得很清楚,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是他们为何分开的答案必须要由阮衿主动来给个解释,那是一道坎,跨不过没有绕路的选项,跨不过就站在那前面,宁可纹丝不动。李隅瞥了阮衿一眼,那眼神闪烁着,是有点匪夷所思的,好像他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没想过阮衿会主动这么说。……(略)“那……就这样啊?”周白鸮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样子,估计是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憋屈,“好吧……只要你确定他真的喜欢你的话也不是不……”巧克力和糖都很甜,阮衿含着一颗糖在副驾驶上沉沉地睡着了。他手里握着这段畸形关系的开关,于是就扼住了阮衿的七寸,到底是结束还是断掉,全凭自己意愿,他刻意不去下一个定义,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李隅是怎么知道自己饿着的事呢?好像也没有饿到肚子叫出声音来……但他就是那么清楚,把所有人都观察得那么清晰。周白鸮懂了,那就是要耗着呗,大家都别好过的意思,“那大哥你这是要折腾多久啊……”李隅把车窗给全开了,午夜时分的雨水已经停下了,那些清冷的风把车里那些腥臊不洁的味道都吹得无影无踪,除了那些擦拭过体液的纸团,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周白鸮皱着眉头问:“你能不能真诚地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李隅看着天上一轮陷入云彩中的月亮,很多的谜题都已经迎刃而解了,但是依旧不算明晰。“你心真大啊,你不怕搞着搞着,又旧情复燃爱上他了?”于是阮衿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大口,沁凉的水顺着喉咙滚下去,意识顿时清醒了很多。车里那股独属于**的味道还没散去,他有点疲惫地笑着说:“要再做一次吗?你才射一次啊。”阮衿怔怔地看着,一边说“谢谢”一边想抬手接过来,结果李隅躲了一下,“就这么喝吧。”李隅也很真诚地回答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已经变成这样了。”“原来只要真的喜欢就好吗?”李隅回头看周白鸮,笑着说,“那爱可真伟大,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他的手搭在膝盖上,很缓慢地说:“我认为重新爱上一个人不可怕,也不丢人,毕竟谁也不能控制得好自己的心。我很擅长骗别人,但是不擅长骗自己。”他就是要拿刀去生捅阮衿的心。作者有话说:四千多删节在微博@一个shrimp第86章 乱套约莫在半个月之后,白氏的酒会在市中心的别墅举办了,当晚出席的人不乏金融大鳄,政界人物,演艺明星,拿出来都是个顶个有背景后台的,门口都蹲守了许多狗仔,妄图今晚能拍到点能上头版头条的东西。李隅之前短暂的假期刚过去,逐渐又开始恢复忙碌,只是回老宅歇脚睡觉而已。他实在忙,还是傍晚时分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换下的衣服,商务风的素色黑领带换成了低调奢华的银色暗纹。tiffany端着刚取到的礼品盒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纵使见过许多次,那崭新的面料一衬,还是觉得李隅的面庞好似从冰砌雪雕中捧出来似的。她抬手便先作揖,“boss真是光彩照人。”李隅正把佛珠取下来换成腕表,没理她那些阿谀奉承,只是腾出另一只手去拿礼物盒,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画轴。打开来一看,赫然是一只掐丝珐琅的陀飞轮表,透明的蓝宝石,表盘底色是白的,像宣纸似地铺陈着,上面绘有些仙鹤兰竹之类的东西,,本来是洋玩意,但这么一包装之后一看就是国内的限量定制款,温润古朴,正乖巧地陷在黑色丝绒里。虽然价值不菲,可李隅对此并不满意,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我要的画呢?为什么变成这个了?”tiffany倒是挺怕李隅这个动作,回国不久,李胜南带着李隅公司高层们开会,都是些年愈四五十的,偶尔会抛问题来探这个旁听的太子,他倒也不怯场,总能侃侃而谈。殊不知私下里李隅何止是不怯场,活脱脱是个魔王,不生气,不发火,不会随地乱丢文件,不过只是屈起食指在桌面上敲几下,平静年轻的脸上只写着“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反而显得更有压迫感。tiffany就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就是想来说这个,刚刚在电梯那儿遇到李董事长,他也正找这幅画呢,我说是你今晚要送给白家老爷子的,他顺手就拿去了,说让我去他那儿再挑个表。”李隅把盒子“啪”地合上,推到一边,“拿我的心血去借花献佛,也不知道是想讨好谁。”她注意到李隅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语气尾音都很淡,其实也并很不生气。可她也很清楚李隅是什么人,睚眦必报,决计是不愿意自己闷声吃亏的那种类型。但不知为何,李隅今天看上去心情挺不错,费心找的大半个月的礼物,半路被截胡好像就这么算了。李隅还在整理自己没弄好的衣服,手指拢在薄薄的黑衬衣领子下滑动,听到tiffany肚子叫了很大声,头也不回道,“你是想留着肚子去酒会上吃吗?”“哇。”tiffany也被弄得挺尴尬,小心思被当面不留情面地戳穿实在很糟,只能一只手捂着腹部悻悻地说,“boss你好懂哦。”白氏生日宴会上绝对不乏美味珍馐,请来的米其林三星主厨准备大餐,海鲜与甜品都不会缺席,而她连午饭都没吃,可不就是空腹等着晚上大干一场吗?结果李隅在泼冷水,“我劝你,要么现在抽空去吃饭,要么到了酒会吃快一点,不要企图拖三四个小时。”“为什么?”“因为很早就会结束。”很早就结束?可毕竟是白氏的生日酒会,那至少要到凌晨以后才可以散场吧,怎么会结束得很早?除非,除非是有什么意外发生……tiffany转念一想,后背都被莫名其妙的李隅给惊出冷汗了,再回神,李隅不言不语的,就像只走路没动静的猫,早已抄起那个表盒从办公室中出去了。.等到七点四十了,一行人抵达了现场, tiffany把礼物交到接待的地方去了,她把李隅的话听进肚子里,也无心流连在食物上,正意兴阑珊地端着酒杯和熟人闲谈着,顺便打量着李隅这边的动静,老觉得眼皮和太阳穴的筋在突突地跳,感觉要出事。而不远处的白疏桐正和制片和导演们相谈甚欢,虽说从形式上讲今天是她爷爷的八十大寿,但比起那个瘫在轮椅上起不来,靠鼻饲过活的老人家,眼前这个穿一条火红的裙子的人才显然是整个宴会中心的焦点。和李隅不慎产生了短暂的眼神交汇之后,她很快抽身而出了,朝这边走过来。她微笑着撩起耳畔的头发,从上至下打量了一下李隅,几乎都想轻佻地吹出个口哨来,“我最近进组闭关拍戏了,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感觉你又变帅了好多……”“才半个多月而已,也没有很久不见吧。”李隅没有多说,把高脚杯放到进了服务生的盘子里,“原来是因为你闭关了,所以才联系不上。”“怎么了?居然还有你找我的一天,有什么事?”白疏桐这话说的挺受宠若惊的。“你自己有司机,以后就不要随便上我的车。”白疏桐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件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坐过他的车的事,难免忽然觉得心痛又好笑,“你怎么这么小气,坐一下你的车,连这也要计较。”可李隅看着她,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副神情看来并非是在开玩笑。白疏桐正要同他好好理论一番,周白鸮就过来了,于是又不得不摆出一副不生气的笑脸来,“周少爷好。”“白小姐你也好啊。”他也笑眯眯地打招呼,又引着人去一旁说了些恭维的俏皮话,算是暂且先让自己的好兄弟脱离苦海。过了好一会儿,周白鸮把那着红裙的焦点人物推向更广阔的人群之后才重新晃回来,挑着眉毛道,“我还不知道你跟白氏的大小姐这么熟,你可以啊,天天给四周的omega下蛊呢。”“别胡说八道。”李隅低头看腕表的时间,注意力完全没有停在这里。“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我看那白小姐意犹未尽的,要不是她堂哥白峻刚来,要去客套一下,估计还想绕回来呢。”李隅闻言才去看那边,正和人大声说笑的白峻也同样是被簇拥在人群中的,白董事长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走的也完全不是对口专业,于是近两年来他大哥的儿子白峻便上位成功,白氏逐步提拔和重用他,一朝成为太子爷,连带着身边绕的人也多起来。其实白峻的身高长相种种条件也都还可以,不上不下,活脱脱一个标准的alpha,可就是气质显得略猥琐和油腻。李隅回来才没多久,已经听说过不下三次和他相关的性丑闻。他对这种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唔,他现在势头正猛哦。”周白鸮伸手挠挠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眼神又抛到大厅门口,看清来人之后含在口里的酒霎时喷到了地板。李隅正在想事情,被周白鸮骤然一喷给打断了,幸好周围人还没注意到,只能皱着眉头去取餐巾递给他擦。但是周白鸮也顾不得擦嘴了,只是双手紧紧揪住李隅的袖子,跟连珠炮似的吐槽,“我这光知道你跟阮衿又搞到一块儿去了,你也没跟我说他跟你爹还有一腿啊……你这是在搞小妈?你俩这玩儿的可真够大……”李隅这才抬头看,李胜南身旁人群自动两分,又很快合拢,他揽着阮衿款步走到了大厅中央来。周白鸮的那股震惊还没消化完,还想再多说几句,马上被李隅的餐巾给堵住了嘴,“别再说话了。”这幅反应周白鸮还是清楚的,虽然李隅很平静,但他知道李隅也没想到,至少是没想到阮衿和李胜南会一起出现在这里。.一同显得疑惑的还有白疏桐,和李胜南打招呼的时候她非常狐疑地观察了一下阮衿的脸,又回头去看了看不远处的李隅。托李隅刚提醒的福,虽然这段日子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她倒也还没有忘记阮衿这张脸。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可自称是李隅的司机。原本来宾身边带的omega不问出处是这里不成文的惯例,仅仅只是简短地介绍名字即可,模糊的某小姐,某先生,比起其他人都少一大串头衔,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是什么货色。可白疏桐是实在是太好奇了,在握手的时候便忍不住眯起眼睛,“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面啊,阮先生?”阮衿感觉李胜南揽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危险地动了动,落到他身上目光如炬,几乎能迸溅出火星子来,他后背微沁了些汗,但是依旧强装镇定,“您实在太会开玩笑,应该是我感觉见过你才对。白小姐,我看过你主演的那部《奇缘》,特别喜欢你演的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