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刚过，空气还有些雾蒙蒙的，风吹过，能清晰地感觉到凉意，但并不寒冷。

  “警官，我就是早上准备上班，下楼就看见一个人躺在小花园那，当时我也没多想，直到闻见味道不对，我才过去看的。”

  “这一看，我差点吓尿了，半天才爬起来报警，就是这么个情况。”

  晋炀等人到的时候，就看见一男子正和负责记录的警员说着当时的情况。

  现场已经围起警戒线，法医正在里面工作。

  “晋队，这人身上有身份证！”里面的警员突然喊道。

  晋炀走过去，拿过放在塑封袋里的证件。

  丁玲。

  女人的名字，晋炀在女人的证件照上多看了两眼，最后才想起来，这女人是前天一起坐电梯的那个女人。

  晋炀努力回想那天他听到的对话，目光一凛，这应该又是个因为网恋奔现而造成的悲剧。

  现场依旧没有发现手机，晋炀想了想问:“这身份证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有警员回应:“外套内兜里。”

  嫌疑人没仔细搜，所以落下了这张身份证，但已嫌疑人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指纹痕迹的特征来看，他应当是个极其细心之人。

  这种失误应该不会犯。

  除非…

  他遇到了什么事。

  “警官，我把我看见的都说完了，我可以去上班了吗？迟到可是会扣工资的！”

  “留个电话，你就可以走了。”

  “行。”

  晋炀将身份证递给许岐，目光在整个小区环视一圈，所及之处可以看见几个监控摄像头。

  但有很大的可能，这摄像头已经被损坏了。

  尽管他这么猜测，还是得去一趟物业看看。

  他正想叫许岐和他一起去，视线一瞥，就看见祁榭从楼门口出来，看见门口这么多警察，他脸色仍旧波澜不惊的，看不出什么来。

  晋炀也不急着去物业了，抬手和他打招呼，“早啊。”

  祁榭停住脚步，“早。”

  不知是不是晋炀的错觉，他总感觉祁榭哪里不一样了，但要仔细说，却又说不上来。

  “去上班吗？”

  “嗯。”

  祁榭应了这一声，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事，点点头就往车的方向走去。

  晋炀看着车子离开，心里模糊地猜测。

  反派到底是因为对这些不感兴趣才不问。

  还是因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不问的呢。

  猜不出来，他选择放弃。

  “看什么呢？”何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晋炀懒懒道:“没什么。”

  何逊也没追问，“走吧，一起去查一下监控。”

  晋炀嗯一声，跟上。

  物业监控室。

  说明了来意，这里的负责人挺配合，立刻调出监控来看。

  但是……

  “怎么会没有呢？我没有动过监控啊，”负责人脑门儿的汗都快下来了，急得不行。

  晋炀早料到这点，“能让我试试吗？”

  负责人只好让位。

  一旁的何逊诧异地扬了扬眉。

  只是，晋炀在尝试恢复数据的那一刻，电脑黑屏了。

  再开机时，电脑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如同恢复了出厂设置。

  负责人:“……”

  何逊:“……”

  晋炀自知闯了大祸，赶忙补救道:“你们放心，这次一定可以的。”

  晋炀肃着脸，认真起来，真是，不给你们露一手，还真的以为他是菜鸟吗。

  噼里啪啦地键盘一阵响，负责人已经看呆了。

  倒是何逊垂头看他，目光似疑惑不解。

  一顿操作后，总管是将监控室的数据复原了，但从昨天开始到现在的监控录像仍旧恢复不了。

  对方是个程序高高手，晋炀领会到这一点。

  两人一起离开，何逊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会的电脑？”

  晋炀随口道:“就一年内，自学的。”

  何逊:“那你还挺聪明。”

  “还行，一般吧。”

  何逊:“……”

  虽对他的故作谦虚有点无语，但何逊还是放下心中的疑虑，继续想案子的事情。

  回到现场的时候，许岐立刻凑过来，“晋队，我们现在还没法确定她是不是和之前的两个女人一样，是因为网恋奔现被害的。”

  晋炀应:“是因为奔现。”

  “啊？”许岐惊讶，“晋队怎么知道？”

  “前天的时候，我和她乘过一趟电梯，偶然听见了，但因为别的原因，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她从九楼下的电梯，我们一一排查一下，看她住哪户。”

  “好。”

  一层四户，很快就排除掉有人并且不认识死者的三家，最后一户敲门没人应。

  让物业联系了房东，钥匙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被送过来。

  打开门进去，房间里并不整洁，衣服到处乱放着，主卧里化妆品盒子成堆成堆地排列。

  翻遍了整个屋子，没有找到电脑一类的电子产品。

  一无所获下楼，晋炀三人又接着去查昨天晚上的车辆进出记录。

  好在这个并没有被删除。

  晋炀一目十行地看到底，突然顿住。

  零点五十五，祁榭的车子开进来。

  而昨天他和祁榭吃完饭后，时间还早。

  其他两个也休息到这件事，许岐说，“根据法医初步鉴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就是在凌晨一点左右。”

  “所以开车的这个人，很可能是除了凶手以外，最早察觉到现场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这人粗神经，什么都没意识到。”

  许岐罗列了所有可能，最后道:“所以，我们赶紧去查一下车主是谁吧。”

  晋炀说:“我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事儿我去吧。”

  何逊:“认识？”

  晋炀点头，“对门，有幸蹭过人家一顿饭。”

  何逊:“…我和小许，你选一个陪你去。”

  晋炀毫不犹豫:“那肯定是小许啊。”

  他揽住许岐的肩，“走了，一会儿哥请吃饭。”

  “……”

  ……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太阳高挂，正是最热的时候。

  许岐脑袋发晕，悠悠地举起手来:“晋队，我能申请先吃饭吗？早上没吃饭，这会儿晕的不行。”

  晋炀爽快应了，“行，那就先去吃。”

  席间，许岐没忍住好奇:“晋队和何队以前是认识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