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炀抬眼，许岐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嗯，认识。”

  许岐了然，“那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我觉得何队对你的态度怪怪的。”

  晋炀睨他一眼，“赶紧吃，一个警察这么八卦，不如去做狗仔？”

  许岐:“……”

  吃过饭，晋炀带着许岐直奔医院骨科，亮出警察证之后护士才没有拦他们。

  祁榭正在值班室工作，一个小女孩胳膊受伤，他正在为女孩固定住胳膊，女孩哭的小身子一抖一抖的，上气不接下气。

  祁榭跟没看见似的，丝毫不为所动，只继续工作。

  晋炀看了几眼，心里感叹，这到底是个怎样冷心冷血的反派啊。

  科室有点忙，晋炀没着急进去，等在外面侯着的病人全处理完了，晋炀才招了招手。

  祁榭早就看见他，但对方没有进来的意思，他也就没理会。

  这会儿忙完了，他摘下口罩，迈着长腿走了过去。

  晋炀:“有点事想问问你，有时间吗？”

  祁榭点头，“有。”

  “那我们去外面说。”

  “好。”

  晋炀拿出警官证给他看一眼，“这次是公事，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你还是要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祁榭听见‘朋友’两个字时眸光微动，又转瞬即逝，“好。”

  “昨天晚上你住哪里？”

  “安和小区。”

  “几点回来的？”

  “接近一点。”

  “回来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

  “比如？”

  “没有比如，你就直接说你认为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就好了。”

  祁榭似回想了一下，才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晋炀和他对视，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动了动唇，正想再问些问题。

  许岐却抢先道:“请问一下祁医生，你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车吗？”

  晋炀:？？？

  “可以。”祁榭答应了。

  他将两人带到停车场，打开车门，示意他们随意检查。

  许岐挺积极，将车子里里外外检查个便。

  祁榭走到晋炀身边，“你为什么不去？”

  晋炀懒散道:“去什么，我又不怀疑你，年轻人经验不足，走点弯路还好。”

  他就不一样了，宁愿不走，也不走弯路。

  “你为什么不怀疑我？”

  晋炀偏头:“怎么听你这语气，我不怀疑你你好像还挺不满意？”

  祁榭垂眸，半晌才道:“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原因而已。”

  晋炀轻笑一声:“一个老刑警的经验，要真的说出来，指不定得说个几天几夜。”

  他的怀疑早在看见他车的进出记录时就打消了。

  他现在只是不确定，祁榭到底有没有在进来小区时看见案发现场。

  没看到还好。

  如果看到了，他方才又为什么撒谎。

  祁榭得了他的答案，便没再问什么，许岐也检查完了，走过来一本正经道:“感谢祁医生的配合。”

  祁榭:“没事。”

  晋炀想了想:“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嗯。”

  三人往两个方向走，走出一段距离，许岐才说:“那个祁医生气场好冷，我方才都要以为自己被冻住了。”

  晋炀好笑道:“那你还敢去搜人家的车？”

  许岐轻咳一声，“这不是为了案子嘛。”

  “别贫，还是想一下怎么面对局长吧。”

  许岐:“……”

  ……

  回了局里，果然被局长批了一通，首当其冲收到批评的，就是何逊。

  待局长走后，晋炀原本以为又要通宵的时候，何逊发话了，“下班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来做案情分析。”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散了。

  晋炀没回家，去了一趟医院。

  薛女士还醒着，见他进来，立刻哼得一声转过头去。

  晋炀抬脚走过去:“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薛女士立刻就是一顿发火，“那个老师你到底哪里看不上？人家要长相有长相，性格也温柔，工作也好，能看上你你就烧香拜佛把人迎回来，你可倒好，给人家拒了，我看你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晋炀给她倒杯水，“妈消消气。”

  薛女士瞪他，“你走吧，我现在看着你就来气。”

  “……”

  晋炀叹息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来，“妈，我不想结婚。”

  薛女士转过头来，十分不认同他的想法:“不想结婚，难道你还要一个人一辈子吗？妈不求你给晋家传宗接代，只希望你身边能有个人可以互相照顾，你明白妈的意思吗？”

  晋炀点头，“当然明白，只是妈，你也明白我的工作性质，我很可能会和爸一样，我不想娶回来一个姑娘，她会像您一样，耽误半生幸福。”

  晋炀想，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不信他还能结婚！

  薛女士红了眼，“你快呸呸呸，你才不会像你那个糊涂爸一样的！”

  晋炀配合地呸了三声，“所以啊，妈，我想等到我真的有资格考虑这件事了再说吧。”

  到最后，薛女士仍然没有松口，却也没说什么，缓了一会儿将他赶了出去。

  晋炀有些无奈，只好买了晚饭让护工递进去。

  在外面潦草地吃了饭，晋炀打车回小区。

  夜刚开始进入黑暗，还能准确地辨认出前面的路，晋炀刚踏进小区门。

  从后面照来车灯的光亮，他下意识侧身挡了挡眼睛。

  待车子停下来关灯，晋炀认出来这是祁榭的车。

  接着，祁榭本人便从车上下来，似是没想到会看见晋炀，他脚步顿了一下。

  “今天回来挺早的。”

  “嗯。”

  两人一起上电梯，晋炀想了想:“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祁榭神色冷淡:“哪里？”

  “不知道，”晋炀应一声，突然问道:“你昨天晚上真的没有看见什么吗？”

  此话一出，空气都静了。

  祁榭适当地沉默一下，“真的没有。”

  晋炀不信，如果第一次问他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不信，那么这次问他，就走百分之七十的不信了。

  他有这种直觉。

  但祁榭不想说，晋炀也不能把枪架在他脖子上逼他。

  电梯门开，沉默的两个人分别向门口走去。

  祁榭打开门，一张纸条掉了下来。

  上面清晰地写着四个字。

  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