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了无生气
作者:半阙离殇      更新:2022-05-11 06:31      字数:2120
  “来,喝酒。”程秋月又喝了一大口酒,这会喉咙不似刚才那般烧着一般的疼痛,倒是好受了许多,程秋月拿起酒淋在凌雪的墓前。

  “凌雪我一定会再想办法救回你的,你是雪神鸟化身而成的,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让你活过来的,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会救回你的。咳咳!”程秋月咳嗽着,又喝了一口酒。

  微风徐徐,程秋月有了些许醉意,摇摇晃晃地进了避雨亭,一手撑起头,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倚着栏杆睡着了。脸上还挂着颗颗泪珠,脸上一筹莫展,满腹心事。

  司空越雪说今日要闭关,在出关之前程秋月不要找他,即使天掉下来了也不可以找他。程秋月撇撇嘴,点头说好。于是司空越雪异常放心地进了丛林深处,不知找了什么地方去闭关了。程秋月没那副心思去好奇了,整日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看着这满山遍野的紫荆花树绽放出嫩绿的细细树叶来,山中鸟儿多不胜数,看着满山遍地飞的鸟儿,程秋月寂寞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些。

  只是在夜间却也不是这般好受,尤其是电闪雷鸣下着倾盘大雨的夜晚。夏季夜晚的雨水来的急也去的快,第二日清晨天一亮便又放晴了,程秋月踩着泥泞的小路,带着一壶小酒去找白枫。

  每次站在白枫的墓碑前,程秋月都是笑着的,笑着笑着却哭得厉害起来,哽咽地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扶着冰凉的墓碑痛彻心扉。

  冰冷的墓碑就像白枫那张冰冷的脸,可是白枫的心是温暖的,程秋月哭累就倚在墓碑前睡去,直到被热辣的太阳叫醒。

  醒过来之后又抱着墓碑哭诉起来。

  “你知道吗,现在我每天都会很想你,晚上噩梦醒来害怕的要命,我每次伸手想要抱住你,可是你每次都不在身边,一张单人床我都觉得太宽敞了。你说我是不是好傻啊。你早就不在了,我却还傻傻地幻想着有一天醒来就会发现你就躺在我身边。”

  “白枫,虽然我已经看开了生死,可是在内心里我还是放不下你,我多想忘了你啊,我多么想忘了你。”程秋月哭着,直到再也说不出话来,落日西下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里。

  本来就瘦弱的程秋月变得更加瘦弱,一副能被一阵风刮走的样子。司空越雪闭关以后程秋月过起了放纵的生活,每日对酒当歌,且歌且哭,醉了就睡,醒了又接着喝,不出几日,司空越雪的酒窖差不多就要空了。

  又是一个醉酒的夜晚,程秋月从酒窖醒过来,模模糊糊地摸着一坛酒就往白枫的坟墓那里走去,摇摇晃晃,走路都成了问题,憔悴的脸上双目深深地陷了下去,原本美丽白皙的面庞变得黑黝起来,病容满面,程秋月好久没有正视过自己的面容了,她也没那份心思想这些。原本司空越雪还没闭关以前,她倒是还会在司空越雪面前装着想通了的样子,司空越雪一闭关,程秋月把心中压抑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白枫,我想离开这里,我好想忘了你啊,我好痛苦。”程秋月将酒洒在白枫的坟墓前,泪如雨下,这些天程秋月流掉了这一生的泪水,再这样下去,泪腺就要干枯了。

  程秋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眼睛被阳光刺痛,她抬手遮掩住太阳光线,几乎是懒得换姿势地木然地仰着头站在那里。模模糊糊地倒了下去,睡着了。

  司空越雪出关了,他手上提着那柄长剑,几日没见,这外面的世界变了很多,紫荆花树叶已经长的甚是茂盛了,淡紫色已经全然不见了身影。司空越雪绕着山脉走了几圈,也没见着程秋月的人影,想必又是去白枫那里了吧。司空越雪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去了酒窖。

  走进酒窖,司空越雪一脸愕然,这酒窖的酒就像被洗劫了一般,窖藏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酒少说也有五百多坛,可是现在这里却只有寥寥数坛了。

  “这喝酒的速度也是吓死人的,真是要拿酒泡澡啊?”司空越雪懒得再烦那些酒坛子,转身朝白枫的墓地走去。

  这森林的早晨很是热闹,鸟儿鸣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司空越雪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甚好。远远地眺望白枫的墓地,司空越雪没有发现程秋月的影子。

  “难道是带着酒离开了?去开酒坊了不成?”司空越雪甚是疑惑。

  不过这一路往前走,司空越雪就发现越来越不对经了,这酒坛子也扔的太多了吧?遍地都是,难道程秋月那姑娘把这些酒都一个人喝了?

  司空越雪几乎是用飞得赶到白枫的墓前的,墓地前面躺着一个人,一个消瘦到几乎没有一点肉的人,黑黝的皮肤看起来好像经历了很多风雨日晒一般,此任身上的衣物也是衣履阑珊的不行,准确此人是个乞丐也绝对不为过,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糟糕刺鼻味道,司空越雪嫌弃的捏着鼻子,看了看姑娘的那张惨绝人寰的脸,虽然说得有点夸张。

  “喂,你这是求死吗?”司空越雪将地上的程秋月抱了起来。

  程秋月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这眼睛一睁开泪水止不住地决堤而出。

  “你怎么这样了?我走的时候你不是好好的吗?感情你都是装的不成了?”司空越雪摇晃了程秋月几下,想要把她摇醒。

  程秋月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几乎薄如蝉翼的眼睑,语气微弱地说道:“我没事。”然后睡死过去。

  “是个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你有事。”司空越雪抱起她,飞身离开。墓碑前只剩下一片狼藉。

  程秋月这小消沉,司空越雪心里酸楚的不行,这女人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这么的表里不如如一了。心里的悲伤压抑在心中,不再说出来,虽然她经历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可是她这般残害自己又是为哪般?